《遇秋》偏厌

8、你谈了？

　　夜里温度低，房间里没了空调运作的声音。
　　餐桌前许多人，唯独缺了两个，“阿秋，你爸妈真忙，今年就和姑妈一起过。”说话的中年女人看着很年轻。
　　江浴秋刚在饭店聚完餐实再吃不下，象征性的吃几口米饭。
　　徐正元倒是吃的起劲，很难不引人注意。
　　“正元啊，过几天就中秋了，把你那合租室友带回家吃月饼，你们俩相处的咋样了？”
　　“相处的还可以，其他再说吧。”
　　——
　　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了，客厅灯关了，林书白应该睡了，该怎么跟他说呢。
　　——
　　周末家里很安静，林书白出去打工了。
　　徐正元正想怎么跟林书白说这件事。
　　他躺在沙发上，游戏输了又输，干脆关了手机。
　　下午林书白下班了，两人只隔了几步的距离，腿像绑了铅。
　　终究没有说出口。
　　下周二就是中秋，明天一定要说了。
　　——
　　周日晚上林书白在房间里整理书包，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他吓了一跳。
　　开门后是徐正元。
　　房里的音乐有些响，为了听清徐正元说话声音，他把音乐关掉，“什么事？”
　　徐正元像是哑了。
　　“那…那个…你中秋有空吗？”
　　“没有啊，要上学。”
　　“你们中秋不放假？”
　　“不知道，没说呢。”
　　一段沉寂后方红发了条消息来，是老师在班里发的消息截图。
　　“中秋放假通告”
　　“周二十七号即日起放两天…”
　　看完消息后：“有空吧…”
　　“那你跟我回家吧。”这话徐正元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无厘头。
　　“回家？干嘛？”林书白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我妈想撮合我俩，就吃个饭，你不用理他。”
　　“你妈以为我是女的？”
　　“不是…他男女通吃的…”
　　林书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
　　周一，每个人都元气满满，终于不是死气沉沉。
　　“明天中秋，耶耶耶。”张位兴奋的扭屁股。
　　“明天谁愿意陪我？我爸妈出差了，江哥？张位？姜海？…”
　　“我行。”“我也。”
　　最后聚起来的人挺多，江浴秋也去，林书白也有点想去，但他有约了。
　　今天太阳很大，升旗仪式很枯燥，很热，像军训，一动不能动，背上汗滴一滴滴滚落。
　　回到班里倒也不是很凉快，因为空调刚开，而且风扇坏了，“我靠，好热，风扇～没有你我怎么活～”
　　张宁上课也提到这个了，“关于我们班的风扇，中秋假期会有人来修，所以专心听课吧，空调开低一点吧。”
　　学校规定开二十六度，今天居然开到了二十一。
　　林书白觉得有点冷，即使穿了秋装。
　　但也有几个不怕冷的，江浴秋就是其中一个吧。
　　“你冷吗？”林书白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因为他想把空调打高点。
　　“刚好。”
　　“好的。”计划失败，浑身汗毛竖起，也只好忍到下课。
　　一下午班里全在讨论中秋全家去哪游，讨论的激烈，声音比平时更响了，林书白偏又想睡觉，他只好出去走走。
　　可能刚从空调间出来温度低，晒着太阳只觉得温暖。
　　想抬头看看天空，却又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就开始微微冒汗了。
　　班里冷，林书白一直凑手臂，“你冷吗？”江浴秋把头凑过来轻声问。
　　林书白不好意思，但也诚实回答。
　　“那我外套给你。”说着江浴秋就拉开书包链子拿出外套。
　　一个全穿短袖的班里，有人披了两件外套。
　　周二一早，林书白被他的“夺命连环闹”吵醒，每隔一分钟就响一次，因为以前睡的沉。
　　他准备出门买份早餐，正想着要不要给徐正元带一份，徐正元就出来了，“我靠，你这么早就起床啊…倒也不用这么重视。”
　　“不是…你吃早餐吗？”
　　“不吃啊，才七点不到，我们十点才出发，我出来上厕所的。”
　　早餐店与出租屋并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路上他思考着要穿什么衣服，可这个季节除了校服就只有几件卫衣。
　　他挑了一个白的，显得阳光一点，可偏偏徐正元喜欢穿黑的。
　　饭桌上，一见面就被徐红指出，“呦，一黑一白情侣装啊。”
　　“巧合啊…妈！”
　　“知道啦，开玩笑。”徐红摆摆手，示意他们快吃。
　　今天温度高，她让阿姨把门开个缝透透气。
　　前面几盘菜，许多都是林书白爱吃的，胃口好了许多，临走前徐正元还提了两盒月饼。
　　刚打开门，一个礼盒映入眼帘，“妈！门口有东西。”
　　徐红听了倒不怎么见怪，因为经常有人往家里送东西。
　　“是盒月饼，你们分两个去。”她拆开包装，往徐正元提着的带子里塞了几个。
　　上了车，车座被太阳晒得怪烫。
　　徐正元忍不住抱怨，他把空调开到二十度，教室二十度很冷，车上刚好。
　　到家后，两人分了月饼。
　　林书白比较好奇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就拆了。
　　里面应该是榴莲味的，皮也跟普通月饼不一样，是网上很火的那种吗？林书白每次刷到都馋，但是有点贵。
　　味道果然很好，比之后吃的都好。
　　——
　　“哎呦，我来了我来了，外面下大雨。”
　　“迟到了几分钟啊，张位，先罚两杯。”
　　“别搞啊，给你们带了月饼，放过我。”张位坐到姜海旁边的空位上，“你们都吃月饼了吗？”
　　“包吃了的。”
　　“我不仅吃了，我还被我妈拉着做了。”
　　“我也做了。”
　　“江哥也做了？我们在坐的有没有口福吃到？”
　　“没有，送人了。”唯一的几个送亲戚家了，他自己没耐心做多。
　　“切～不送我～”姜海打趣道。
　　“哎呀，吃我的也一样，我自己做的！”
　　“张位你小子够义气！”“开吃开吃！”
　　这家饭馆他们经常吃，江浴秋上次生日就来的这。
　　味道还挺好的，又实惠。
　　“哎呀，明天就上学了，不愿面对。”
　　“李胖愿意面对啊，对吧～”
　　“干嘛，滚。”李胖脸立马红了。
　　“害羞了啊，怎么个事。”
　　“有桃花了呗～”
　　“我靠，我怎么不知道，我吃瓜一哥从此堕落了？”
　　“哎呀，也就中秋谈的，他女朋友给他的月饼里塞了小纸条。”
　　“喔，有月饼不分我吗，学学张位。”
　　“她亲手做的哦～”
　　“咦～”
　　“好了好了，你们吃我的就行了。”张位摆摆手，他只想赶紧开动。
　　“知道了知道了。”
　　……
　　“终于能吃张大哥亲手做的月饼了，不过我已经饱了。”张宇豪揉了揉肚子。
　　“哎呀，我才八分饱。”
　　“拿出来吧，拿出来。”
　　张伟把月饼倒在桌上。
　　“哎呀，还是独立包装的呢。”
　　“什么味道的？”
　　“你吃了就知道了，我做了好几个口味的。”张位先挑了一个。
　　桌上月饼不多不少，刚好分完。
　　“我靠，这什么味啊，牛油果？”
　　“我这个是草莓…”
　　“难吃。”
　　“哎呀你们懂啥啊，我这可是真材实料做的，总有人识货的，对吧，江江酱。”
　　“不好吃。”江浴秋总是实话实说的。
　　啪啪打脸。
　　“我这个好吃啊，巧克力的！”
　　真兄弟。
　　“估计就你的好吃…”
　　塑料兄弟。
　　“我的是苹果味的，报吃。”
　　假兄弟。
　　一个个嘴上说着难吃，还是吃完了。
　　太给面子了。
　　……
　　又聊了许多。
　　“明天见吧。”
　　——
　　今天早读是张宁的。
　　“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的。”全班大部分人的选择。
　　“那就先讲坏的，你们下周三、四运动会。”
　　“这哪是坏消息啊。”班里人一听到运动会都非常激动。
　　“还没讲完呢，我们班人本来就少，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这哪坏了，妥妥的好消息。
　　女生就遭殃了，这班的女生只有八个。
　　“好的呢？”
　　“今天没有晚自习。”
　　“这哪好了，我本来就不上。”张位觉得自己亏了。
　　班里大部分人都不上晚自习。
　　“还没讲完，这周月考。”
　　“坏消息怎么这么多？”一阵“哀嚎”。
　　班里学霸不以为然，很淡定“周几？”
　　“周五下午。”“今天把参加运动会的表格填起来，班长组织。”
　　男生部分一下子就报满了，女生只报了两个…
　　“哎呀，我代替女生去吧，拉爆他们。”张位信誓旦旦的说。
　　“你女的啊。”
　　“可以是。”
　　“服你。”
　　上课班里三十五个人，二十六个在睡觉。
　　所以课堂非常安静。
　　“林书白，江浴秋你们在讲什么？”
　　“没什么，老师，不讲了，你继续。”
　　林书白心里非常疑惑，为什么江浴秋会问他是不是谈了男朋友。
　　下课—窗口站着女生，好像是上次来送情书的那个。
　　“江浴秋呢？”
　　“那。”林书白给他指了指。
　　江浴秋在跟张位聊天。
　　女生想把江浴秋叫出去，找人传了话，江浴秋拒绝了，她往江浴秋桌上放了个铁盒。
　　“江哥，你做的月饼是什么味的，我好想吃。”
　　“榴莲味的。”
　　林书白听到了，好巧，和江浴秋吃的月饼是一个味的。
　　上课，桌上多了一盒糖，盒子里面有张纸条。
　　下课，人围过来，“这是wx号吧，你要加？”
　　“加…然后拒绝他。”
　　林书白只听到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