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揍敌客感情后》圣夜学院酷毙火辣的小学生

9、第九章

　　爱尔莉得到默许，静下心来感受能量交融产生的微妙联系，牵引着伊尔迷继续朝深处走去。

　　和外面一圈有着生活气息的房屋不同，内部更接近于无人之境，连肆意生长的植物都只有零星几株。直至走到尽头，空旷的一片土地上仅剩下一颗参天古树。

　　树干粗大到十个人手拉手围成一圈才能将将环住，每一片树叶像是被鲜血浸润过般，一片片耸动着。树干中间被手臂粗细的树枝缠绕，呈现出一张狰狞的、受到惊吓似的人脸。

　　“人脸”靠下的地方有一个突兀的树洞，像是呈现撕裂痕迹的嘴巴。爱尔莉仰起头望进漆黑的“嘴”，里面看起来堪堪能容纳一个人，余下的空间都被一颗颗果实样貌的球体填满。

　　“就在这了。”她指了指那个树洞，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人脸”。
　　它像是有呼吸一样，定睛看去整棵树在有规律的起伏。

　　伊尔迷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意：“干得好，爱尔莉。”
　　既然这个实验体没有被操纵系控制，那么他就收下了。

　　他的话音落下，那张可怖的“人脸”敏锐地发觉到危险气息。它以一种胆怯的方式蠕动着，明晰可见的五官倏地拧在一起，嘴巴呈“O”型，明明没发出任何声音，却让人感觉它在撕心裂肺的尖叫。

　　“它在害怕你。”爱尔莉歪头说道，她对它过激到把自己的嘴角的裂口撕开得更大的反应感到不解：“制造‘恐惧’的这家伙也会感到恐惧吗？”

　　伊尔迷的眼中一片死寂，伴着它无声的尖叫，数个念针“咻咻”地扎进它的双眼、眉心和嘴角。

　　念针从根部散发着浓郁的气，它静止下来。
　　“奇怪。”他疑惑地走近几分，看着一动不动的人脸。

　　这过程太过简单了。
　　“恐惧”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降临在“恐惧”本身。
　　显得那些殒命的人滑稽可笑。

　　人脸被定格在惊恐的瞬间，这个让无辜村民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此刻无害极了。

　　爱尔莉见状，明白是伊尔迷控制住了它，故而大胆地摸上它撕裂的嘴角。树皮粗糙，断茬处裸露的纤维刺得人手。
　　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不堪的纹理，正要发动能力去治愈这些伤口，忽而想到伊尔迷不久前的警告。

　　爱尔莉莫名有点心虚，她屏息回身望去：“伊路……”

　　“我说过的，爱尔莉。”伊尔迷不冷不淡地开口，手掌一张一合，轻松地将爱尔莉的手腕握进掌心。

　　双手被桎梏住的爱尔莉一个踉跄，恰巧伊尔迷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收拢进自己的气息之下。

　　伊尔迷遗憾地收起念针，低头说道：“看来还是需要你的念能力。”
　　这个东西确实可以操控，但笼罩在村庄的念力却没有消失。

　　爱尔莉举起双臂，示意伊尔迷松手。
　　她的手腕可还被抓着呢。

　　重获自由的爱尔莉再次摸上树干：“它不听话吗？”

　　“嗯。”伊尔迷应着，视线似有若无地划过爱尔莉的脖颈。

　　爱尔莉缩了缩头，她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就是因为伊尔迷总偷瞄这里，结果拉上了还是逃不了被盯上的结局。
　　她无视掉伊尔迷，神情专注地输送念能力。

　　“真是可怜。”爱尔莉双眼失焦，念能力如同脉络般蔓延至整棵树，“被创造出来很痛苦吧。”

　　“你在同情它？”

　　爱尔莉摇头：“是‘驯服’的过程。伊路想要它，不是吗？”

　　“毕竟它很适合放在门口清理垃圾。”伊尔迷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

　　事情顺利进展，伊尔迷欣赏着爱尔莉发动念能力的过程——她面容冷漠，话语却温柔。
　　伊尔迷十分满意自己创造出来的杰作——不带感情的、虚伪的驯服者。
　　“真是残忍啊，爱尔莉。”他说。

　　爱尔莉收手，笼罩着村庄的念力褪去，人脸恢复至平静，一副安详的模样。人脸的眼睛徐徐睁开，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缩成一棵小树苗。

　　“这里的人死得好冤……他也是。”

　　“他？”伊尔迷扛起小树苗，脚步一顿。

　　爱尔莉边回忆边说道：“嗯，他的念能力是被迫开发的，像是被植入了奇怪的东西。”

　　“不过现在没问题哦。”她自信地扬起嘴角。

　　尽管这次的委托人给伊尔迷造成了一些小麻烦，但他是想留人一命拿尾款的。

　　尾款拿到手，委托人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你的那位……伴侣？念能力很有趣嘛。不如你出个价，我愿意买下她。”

　　伊尔迷正清点着到账信息，头都没抬一下：“可以哦，你想出多少？”

　　“一个有些特殊的女人而已，一亿戒尼，怎么样？”

　　伊尔迷不吭声。

　　委托人伸出的一根手指变成拳头：“这总够了吧？”

　　伊尔迷抬眼看他。

　　自认为伊尔迷同意的委托人拿起手机转账，他不认为有人能拒绝这个提议。
　　十亿买一个被人玩过的女人，眼前的揍敌客不亏。

　　转账成功的刹那间，他的手指一僵，瞪着双眼倒下去。

　　“嗯，这回够了。”伊尔迷满意地收回手机。

　　……

　　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任务结束，爱尔莉和伊尔迷又恢复了在枯枯戮山无所事事的日常。

　　“我不想再继续了……放过我把，伊路。”爱尔莉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黑发散落一地，洁白的纯白沾上点点脏污。

　　拿着大头针的伊尔迷蹲在爱尔莉身边，了无生气的眼眸中映着爱尔莉脏兮兮的脸。
　　“不行哦，爱尔莉。我还没有——”

　　爱尔莉猛地起身，双手攥在伊尔迷的领口，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左腿顺势落在另一边。她居高临下地、用透着死气的黑瞳看着伊尔迷。
　　“我需要休息。”

　　伊尔迷双手抬高，做出投降的姿势，妥协道：“好吧。”

　　这下轮到爱尔莉不可置信了。
　　什么时候伊路这么听人话了？
　　她震惊，她迅速离开伊尔迷几米远。

　　“你有什么不满吗？”伊尔迷翻身，撑着头观察爱尔莉。

　　爱尔莉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伊尔迷一脸无害地说道：“疲惫的状态无法发挥你的全部实力。”
　　他趁爱尔莉走神之际起身，长臂一捞，把人夹在臂弯间。

　　“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把那个碍眼的印记解决了吧……”

　　伊尔迷的声音消散在走廊尽头，墙壁上的摄像头目送他们离去。

　　卧室里的糜稽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监控影响尽职尽责地播放着，他细长的双眼毫不掩饰其中的厌烦，他更大口地塞了一把薯片。
　　糜稽没兴趣看两个人秀恩爱，敲了几下键盘挪开视线。

　　而本应该按照他的设定运作的摄像头忽地乱转几下，然后切换了数个画面后定格在伊尔迷的房门。

　　糜稽伸手抓薯片抓了一手空，起身准备再拿一包薯片，他路过最边缘的屏幕时疑惑地停住。
　　“奇怪，怎么停在这。”

　　话音落下，屏幕中的画面当着他的面切换。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他在操控，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

　　糜稽怒气冲冲地扯过椅子，动作激烈地敲击着键盘。
　　“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人赶入侵揍敌客的监控！”

　　一行行代码闪过，糜稽越继续越头大，对面的实力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他的胜负欲被激起，从一开始的轻视到认真，低着头愤恨地操作。

　　【^ ^】

　　“哈？！挑衅我？！！”糜稽气急败坏地摔断了一个键盘，划着椅子掏出一把新键盘，在进攻对方的同时不断加强揍敌客的防火墙。

　　【^ ^】

　　糜稽咬牙切齿：“很好！最好别让我揪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被气到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静下来。

　　“这人怎么入侵了只看大哥的房间……”糜稽拆开一袋新薯片，塞了满满一大口，“哈，不会是伊尔迷那家伙的仇人吧。”

　　“这样的话……”糜稽减轻了攻势，能给伊尔迷添堵的事来一件少一件。

　　他点着鼠标，等待对面下一波入侵。
　　果不其然，那些被他掰到其他方向的摄像头无一不朝向伊尔迷的房间。

　　糜稽感叹：“果然是有仇吧。”

　　监控中属于伊尔迷的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白皙的胳膊出现在摄像头的范围内。

　　白白嫩嫩的胳膊上全是斑驳的咬痕，糜稽连忙捂住脸，只给眼睛留下一条缝隙。
　　大哥的女人他还是少看。

　　下一秒，那条饱受摧残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拽回房间。

　　糜稽松了一口气。拜托，这种事情就自己在屋里进行好不好。

　　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在对面操控之下的摄像头转了一圈，又回到伊尔迷房门口。

　　这次的门被人很用力地撞开，一道瘦弱的身影闯进监控画面，她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被撕裂的痕迹。她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

　　糜稽不敢多看，但摄像头很贴心地跟着那道人影移动。

　　“爱尔莉，你最近很不听话。”

　　伊尔迷阴郁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入糜稽耳中，使糜稽打了个寒颤，心里为即将遭遇不幸的爱尔莉进行哀悼。

　　糜稽眼睁睁看着刚逃出来没两步的爱尔莉被气势逼人的伊尔迷抱回卧室，默默叹了一口气。
　　爱尔姐，不是不帮你，是他真的不敢啊。

　　被他忽略的对手在爱尔莉的身影消失后侵略了屏幕。
　　【^ ^】

　　“什么嘛……”糜稽不爽地夺回所有权，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

　　这个入侵系统的人……要看的不会就是爱尔姐吧……？

　　恐怖的念头一旦萌芽就无法避免地生长。
　　糜稽回忆着刚刚与这家伙你来我往缠斗时的细节，手指在键盘上劈啪作响。

　　果然！
　　他看着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检索消息，无一不指向爱尔莉。
　　甚至对方已经悄然潜伏很久了，每一次出现异动都是爱尔莉在枯枯戮山的时间段。

　　糜稽下意识拿起手机，准备向伊尔迷汇报这件事，然而回想起屏幕上充满挑衅感的笑脸，他又默默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