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是敌是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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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合葬了，接下来准备怎么样？”李禹道
叶晚棠看着手中的信，眼神凝重，不觉握紧。
锦汀见状，问道
“怎么了，可有不妥？”
“顾家派人来了。”
“顾家？将门顾家？他们不是一直在上京吗？怎么突然就来韫州了，莫不是……”锦汀还在猜想，叶晚棠插话。
“不是皇帝派来的，是徐贵妃派来的人，顾家与徐家向来交好，若不是徐家那位，顾家不可能会派人来。”叶晚棠将信撕碎。
“来的人是？”锦汀道。
“顾家家主，顾白韫。”
“顾白韫？听过此人，听闻当年在西北，她亲手斩下敌军将领的项上人头而被皇帝大为看中。”
“不错，而今日我收到消息，她从嘉关一路南下，不过几日便会抵达韫州。”
“这顾白韫来此是何用意？”李禹道。
“按照徐贵妃的意思，是想来帮我们。”叶晚棠道
“帮我们？”李禹一震，继续道“为何她要帮我们？”
“因为当年……”叶晚棠本欲说些什么。
侍从赶忙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家主……又有人出事了。”
“在哪。”
“学堂。”
锦汀将手中的茶放下，立即起身前往学堂。
学堂内，谈论声渐渐变大。
一学子跑进学堂
“先生！先生！叶家的人到了。”
教书育人的夫子是一个白发苍苍，胡子发白的老先生。
他见叶晚棠来，担忧上前
“叶家主快请。”
叶晚棠道
“尸体如今在何处。”
夫子指着里间
“在里面，请随我来。”
“好。”她使眼色给锦汀，锦汀会意，从门口出去。
“叶家主，这便是尸体……。”
李禹皱眉，骂道
“到底是何人如此残忍！”
锦汀打开窗户，朝叶晚棠道。
“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叶晚棠会意，蹲下检查尸体。
李禹有些惊讶，小心问道
“叶家主会验尸？”
叶晚棠边检查尸体便解释道
“不然你以为边疆会有多太平，若是不有些保命之法，我如今已是一具尸体，东夷人向来狡诈，我们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判别他们是否已死。”
李禹点点头，表示称赞。
尸体脸部呈现暗紫色，眼睛红润，手指生硬，拳头紧握。
叶晚棠欲掰开他手心，奈何那学生握的死。
“房中无其他痕迹，何人同他一屋？”
叶晚棠试探性问道。
先生道:
“回叶家主，有两位学子同他在一间屋子，但他们因故已经离开学堂了。”
叶晚棠厉声道。
“来人！将他们立刻找到带回官府审问。”
“是！”
锦汀四顾，从窗户翻入屋中，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来这间房间已然好些时日未曾打扫了。”
叶晚棠起身凑近李禹，小声道
“你且先去飞鸽传书同萧瑾似说明韫州情形，他身为九祁司首领，这件事也该是他管束。”
李禹点头。
锦汀看了眼尸体，微微皱眉。
“这具尸体……很奇怪。”
叶晚棠道
“有何奇怪之处？”
锦汀手指那学生的手
“他手攥紧成那样，你不觉着奇怪吗？莫非他手中有什么线索。”
叶晚棠抬手示意
“将他的尸体带回官府查查。”
“是。”
李禹进门，想来是把信传到萧瑾似那了，他进门，脸色有些不好。
“顾家的人入城了，直接往这来了。”
锦汀一愣
“竟如此之快？不是说她从嘉关南下吗？”
“不知，对了，随行的还有一位，好像也是京中人士。”
“不管了，先把尸体带回官府查，锦汀，剩下的你来负责，这顾家的家主，我去会会她便是。”
“好。”
正当三月，这是韫州季节最舒服的时候。
茶摊上坐着两个女子，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女子一看就是将门之后，她身穿银羽战袍，那是顾家的标志，顾家向来都是以银羽袍上战场，士卒也不例外，身后一众皆是士兵，她轻摇着手中的茶，似是在等一个人。
身后的男人上前。
“将军，我们还要等多久？”
庄宇，顾家军的副帅指挥，是顾白韫的左膀右臂，顾家军中有名有权的一个将领，身材高挑，脸上有些许淤青，脸颊侧垂还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疤痕，许是嘉关处于战时，上战场时所受的伤，如今伤还未痊愈便同着顾白韫一路南下前往韫州。
“庄宇，亏你还是跟着顾白韫上过战场的将军，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如何成事？”身着绯红衣裳的女子讽刺道。
庄宇抱拳“是庄宇思虑不周，让乔姑娘见笑了。”
“不用等了。”顾白韫道“她来了。”她放下茶杯，等来的是叶晚棠。
叶晚棠上下打量着顾白韫，她没有见过顾白韫，同样，顾白韫也定然没有见过她，顾白韫声名远扬，名声在外，而叶晚棠是有名的惊箭令主，二人就算是没见过面，听名字也算是打过照面了，叶晚棠瞥向一旁的乔衍，看着女子的身着打扮定是京中地位极高的人。
“顾将军怎么知道在下一定会来。”
顾白韫抬眸望向她，笑道
“叶家主在上京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顾某再孤陋寡闻，面对叶家主这样有名的人，顾某心中也有一二分的猜测。”
“在上京便听闻叶家主长相令人艳羡，箭术在京中亦是数一数二，今日顾某一见，也不枉顾某从嘉关一路南下，马不停蹄的前来，只为一睹惊箭令主的风采了。”
叶晚棠冷哼一声，道
“不知这位是？”
顾白韫陪笑道
“倒是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宰相乔临之女，乔家四小姐乔衍。”
乔衍起身，拱手行礼
“久仰了，叶家主。”
论身份，乔衍比叶晚棠的地位要高，毕竟叶晚棠只是惊箭令主，而她乔衍，是真真正正的宰相千金。
“今日能见到顾将军和乔大姑娘，也算是叶某荣幸。”
叶晚棠收敛笑意，眼神犀利，目视着顾白韫，试探道
“不知顾将军此次前来，到底为了什么。”
顾白韫挑眉，玩味笑笑，道
“叶家主是聪明人，自然也猜得到一二，不是吗？”
叶晚棠欲将弓拿起，只听顾白韫道
“叶家主还是冷静考虑考虑，刺杀朝廷命官和乔家的大姑娘是何结果。”
叶晚棠知道，顾白韫绝不是吓大的，她自小便是顾家最德高望重的大小姐，是整个顾家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上战场流过血，负过伤，斩杀过敌将人头，这样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顾白韫不会是敌人，但也绝非是盟友，而乔衍，她好似从没露过几次面，她与此人并不相熟。
顾白韫漫不经心道
“我知道你们在隐瞒什么，但是你们觉得，能藏得住吗？”
叶晚棠咬紧牙关，她不知道顾白韫到底知道什么，顾白韫太过聪明，她许是什么都知道，但她不说，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连自己都觉得需要提防的人，这样的人，绝非善类。
“也罢，近日韫州不太平，不知道，叶家主解决的如何了，可需顾某帮忙？”
“多谢顾将军好意，只是韫州向来是叶家的管辖范围，顾将军想来插手，怕是不合适。”叶晚棠正色道。
“听说，韫州知县卫诚死了？案子结了，凶手如何处置啊？”顾白韫低声道。
“那便不劳烦顾将军操心了，事已了解，凶手也认罪了，此事，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闹剧。”
“闹剧？我听人说，是卫大人的子女将其杀害的，最后还双双下了黄泉，这其中，叶家主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乔衍嗤笑。
“不错，但事已查明，案子也结了，顾将军同乔姑娘莫非想插手此案不成？又或者是顾将军觉得此案叶某做的不合顾将军心意？”叶晚棠讽刺道。
“非也非也，不过是近来韫州平凡出现命案，顾某也是关心叶家主的安危。”顾白韫道。
叶晚棠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劝她不要插手，可叶晚棠怎么会是这么好劝的人。
“劳顾将军挂记，晚棠铭记于心。”
庄宇道
“叶家主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叶晚棠顿感错意，莫非顾白韫想要插手学堂之事？
“叶某已在三七客栈准备了厢房。”
庄宇正准备开口，顾白韫抢先道
“那便多谢叶家主了。”
叶晚棠看着顾白韫远去的背影，有些忧虑，叶晚棠第一次感到心慌。
“锦汀，这一次，是一场无妄之灾。”
验尸房。
“可有查出什么？”叶晚棠道。
狱官回道“回叶家主，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应是中毒身亡的现象，但他的手已然僵化，我们已然在尽力在想法子从手中获得线索。”
“好。”继续道“锦汀呢？”
狱官道
“刚刚锦汀姑娘已经回叶家了，说是有急事。”
叶晚棠明了，示意狱官继续。
叶家。
“李禹，九祁司的来信送来了吗？”锦汀道。
李禹将两封信递给锦汀，他脸色看去很凝重，锦汀察觉不对。
“有何问题不成？”
李禹声音压低，道
“瑾似来信说……公主出事了。”
锦汀一惊，忙将其一信打开，她脑中现在全是江月离出事的场面。
到底出了什么事……
信中所写。
“春三月，大离危，景和帝欲与北月达成联盟交易，着其江月离作为和亲人选，远嫁北月，以稳江山昌盛，公主不愿，已然软禁，现已无帝命宣召，不得出净谙宫半步。”
再打开另一封。
“此事一出，韫州不太平，陛下严查逆党，如今九祁司不便插手。”
锦汀失神，这两封信，无疑于她最受打击。
最重要的朋友要被远嫁和亲，她拦不了。
最可以帮她的家人现如今两难，她无能为力。
“不会的……以她在朝中的地位，哪怕帝王胁迫，她怎么可能没有反驳而乖乖的受皇帝任意掌握，她可是江月离……”锦汀喃喃自语。
李禹低叹
“她是皇朝的公主，宫中唯一一个适婚公主也只有她，并且景和帝并不看好她，让她和亲，也许只是想支开她。”
抬望眼，她陷入了沉思。
到底该如何，才能不让你和亲……
大雁南飞时，清风不自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是敌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