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之船》Acoconut

112、发酒疯的敬业爱豆

　　内蒙的天气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前一天还是阴沉沉的天气，第二天就是大晴天。
　　Starry起了个大早去3号火山赶了一场日出，齐齐回去补觉，免得疲劳驾驶。睡醒后，叶白青昨天请的厨师已经过来把冰羊肉做好了，大家一起吃了就出发去响沙湾。
　　沙漠可录制的素材多，滑沙、骑骆驼、碰碰车全都玩了一圈，第二天就回市区。
　　姜寒在塞上老街采购了一堆牛肉干邮寄给葛乌梅这些长辈，元广白沉迷购买冰箱贴各种周边，萧玉书和秦久带着李益明仔细研究古玩字画。
　　王京墨手插兜说道：“果然人是社会动物，我这才亲近大自然两天就觉得没有人气了，要回市区回回血。”
　　叶白青对着镜头展示塞上老街的繁华：“所以观众朋友们，我真的不住蒙古包，更不骑马上学，我家就是这样的市区。”
　　这是在内蒙的最后一个晚上，叶白青定了个包厢请所有人吃烤全羊，摄像大哥一边啃羊腿一边盯机器。
　　叶白青父亲也来了，还带着好奇跟来的叶白青表弟。表弟比他小三岁，今年在江省大学读大二。
　　姜寒：“你比你哥厉害，江省唯一的985211让你考上了。”
　　叶白青表弟嘿嘿笑道：“还好还好，当年志愿填得好，硬是让我挤上了江大。”
　　北方男人就喜欢把酒言欢，叶父和表弟一杯一杯喝着，讲着青城的人文风情和历史文化。语文老师的语调就是慢悠悠的，让人忍不住陷进去，也跟着一杯接一杯地喝。
　　酒过三巡，表弟也放开了，对姜寒说道：“江南什么都好，就是冬天湿冷夏天湿热，室友都不太能喝酒，每次去酒吧都不尽兴。”
　　姜寒有了点醉意，眼尾脸颊都浮上一层绯红：“还好吧，我朋友他不能对瓶吹，但能一直喝，喝到你趴下为止。”
　　“尤其是你们越州人，明明生产花雕黄酒这么好的酒，结果一个比一个菜。我和我越州的室友出去吃饭，我点一扎他喝一瓶，然后就说自己不行了。”
　　偏偏这个时候叶白青担忧道:“姜寒别喝了，明天还要坐飞机。”
　　“我不！我还能喝！我们越州人那不是不能喝，是讲究，要慢慢品。对瓶吹算什么？牛饮水吗？！”
　　于是两人就你一瓶我一罐地喝着大乌苏，站在外围的吴尚翻开手机备忘录，翻到饮食类那一页，问许生：“最喜欢甜酒和鸡尾酒，喝红酒胃不舒服，喝白酒会上脸，那啤酒呢？”
　　许生看着地上迅速堆起来的红罐子：“不知道，目前还没有喝啤酒醉过的情况。”
　　后来姜寒也实在喝不动了，喝到嘴唇都变得红润异常，倒在萧玉书怀里捂着脸缓神儿。
　　叶白青急忙起身过去让萧玉书松手，他来扶姜寒。
　　萧玉书看了他一眼，倒也配合地松开手。叶白青去扒拉姜寒，姜寒却突然坐起身一把推开叶白青，把他推得踉跄了两步。
　　“我不要你！”
　　说完就趴回萧玉书怀里，逗得萧玉书笑个不停，叶白青气急败坏道：“随便你！”
　　表弟还要再倒，萧玉书抱着姜寒制止了：“好了好了，他已经喝醉了。”
　　姜寒立刻起身:“我没醉，我还可以喝。”
　　萧玉书挑眉，像是看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看姜寒，哄道:“好好好，不是你醉，是叶白青他弟醉了，他弟不行。”
　　姜寒放心地倒回萧玉书怀里：“对，他哥俩都不行。”
　　表弟：“？”
　　叶白青：“？”

　　***

　　吃完饭已经快到深夜，路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打在灰白的石砖墙上。
　　姜寒还能走，只是不能自理，萧玉书把棒球帽扣到他头上压低，戴上口罩拉起卫衣帽子，确保狗仔拍不到姜寒一脸醉态后把他扶上车。
　　到了车上酒气开始发散，姜寒觉得热，摘掉所有伪装歪在座椅里。
　　叶白青探头问道:“姜寒这样能行吗？酒店门口都是粉丝。”
　　王京墨：“姜寒这喝酒的架势真是谁也拦不住。”
　　很快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等了半天的粉丝们全部打起精神拿起相机准备营业，有心急的粉丝已经开始小声喊名字。
　　萧玉书越过姜寒拉开车门，叶白青在后座拼命摇姜寒，见他迟迟不醒，咬牙道：“萧玉书，你把他背进去吧，拖着人走不好看。”
　　萧玉书却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突然伸出双手，一手抱着肩膀，一手穿过膝盖，将人一把从座椅里打横抱起。
　　三人：……
　　叶白青已经震惊到呆滞，外面的粉丝也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一时之间酒店门口竟鸦雀无声。
　　姜寒对外界的感应能力迅速下降到零，完全凭借本能行动，只觉得萧玉书抱着自己很舒服，更用力地环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
　　萧玉书往上掂了掂把人抱稳，突然走到举着相机的粉丝前，背对她让姜寒的脸出现在镜头中，侧首在姜寒耳边说道:“姜寒，看镜头。”
　　姜寒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睁开眼笑着比了个耶。
　　粉丝：竟然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萧玉书继续暗示：“不跟粉丝说点什么吗？她们等了你很久。”
　　姜寒趴在萧玉书肩膀，脸上为数不多的脂肪挤出一点肉来，声音瓮声瓮气的：“快回去吧，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很危险，还是在陌生的城市去见陌生的男人，真的好危险。”
　　粉丝拼命克制泛滥的母爱，避免自己扭曲的嘴脸吓到姜寒，轻声哄道：“谁危险呀？你吗？”
　　姜寒点点头：“我最危险了，然后就是萧玉书。”
　　萧玉书笑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粉丝逗他：“这样啊，那我们这次见你了，下次就不来了。”
　　“不行！下次还是要见的，但是隔着舞台见就好，我会好好工作的。”
　　粉丝被逗笑，萧玉书：“好了，跟这边的粉丝说再见吧。”
　　姜寒挥了挥手掌：“拜拜。”
　　这边粉丝也柔柔地说拜拜。
　　萧玉书换了另一边，姜寒很聪明，不用萧玉书引导，就把同样的话又重复一遍，只是这边的粉丝比较胆大，被可爱到想上手摸一摸，萧玉书立刻往前走几步避开。
　　“不要碰他。”
　　萧玉书语气眼神都很温和，但粉丝还是被吓得缩回手，姜寒解释道:“我怕酒气熏到你们。”
　　粉丝奇道：“你到底喝没喝醉？”
　　姜寒声音瞬间拔高八个度:“我没喝醉！我还能喝！我们越州人可行了。”
　　粉丝不明所以，萧玉书解释等节目播出就知道了，临走前还问道：“都录进去了吗？”
　　两边粉丝齐齐点头：“今天晚上保证把姜寒刷上热搜！”
　　保姆车边，叶白青王京墨和李益明扶着敞开的车门举着手机，迟迟没有按下结束录制的按钮。
　　叶白青：如果这都不分手，那我也不会再反对他们，毕竟现在这样的情比金坚已经太少了。
　　王京墨：“明天一觉醒来Starry只剩六个人。”
　　李益明：“明天我们要去越州啊，那是姜寒的地盘，杀人抛尸都很方便。”

　　***

　　第二天醒来，姜寒浑身都疼，头疼腰疼腿疼，在床上呆坐了两分钟都没想起来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到处摸手机没摸到，萧玉书就把他早餐端进来了。
　　“我手机呢？”
　　“在我房间充电，昨天晚上忘记充了。”
　　姜寒也不着急用手机，点点头去洗手间洗漱。
　　只是下电梯出来的时候，他总感觉大家的眼神有点奇怪，退房是他们自己办，前台小姐姐看着姜寒眼神满眼慈爱笑意，临别前还抓了一把奶糖放到他手心，作为喝醉后没有损坏公共物品的奖励。
　　姜寒问萧玉书：“我昨晚真的没发酒疯吗？”
　　“没有啊，很乖，很可爱。”
　　姜寒有时候都觉得萧玉书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对他总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怪癖。
　　很快姜寒就知道萧玉书的确有毛病，还是有大病。
　　姜寒看着昨晚一度挂上热搜第九的词条，看着全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下自己喝醉后的蠢样，围观粉丝们发出“好可爱”“真踏马可爱”乃至“可爱，想日”的评论后，只想把萧玉书抛到大草原上给牛马当肥料。
　　叶白青他们三个更牛逼，直接把各自机位的视频发到微博上，不怕死地艾特他。
　　难怪今早萧玉书亲自把饭端进房间，难怪他们五个人去挤后面那辆车。
　　姜寒认真问道：“萧玉书，这个团终于容不下我了吗？”
　　“不是……”
　　“昨晚你也喝酒了吗？不然是怎么干出这种脑干缺失的事萧玉书！！”
　　姜寒的声音越来越高，吼到最后萧玉书都抖了抖。
　　萧玉书知道姜寒清醒后会非常生气，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姜寒竟然真的不带重样地辱骂了他一路。
　　到了机场门口下车，叶白青和王京墨一左一右揽住萧玉书，亲切慰问道：“你还好吗？你真的还好吗？”
　　萧玉书脑瓜子嗡嗡的：“不是很好。”
　　转过头等姜寒下来，却发现他坐在椅子里迟迟不肯下车。
　　萧玉书：“怎么了？”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怎么了？！”
　　一行人开始煽风点火。
　　叶白青：“哎呀快点吧，机场门口即停即走，后面还好多车排队卸客呢。”
　　王京墨：“粉丝不会说你的啦，你一个爱豆喝成那样粉丝都只说你可爱，今天更不会怪你啦。”
　　李益明：“你喝醉确实挺可爱，我第一次见到姜寒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元广白：“大不了咱走VIP，就是营销号可能就要写你害羞不好意思和粉丝见面了，明明昨天还说下次还要再见。”
　　秦久：“哥，没事的，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姜寒：“都给我滚！”
　　姜寒做了两个深呼吸，看着等在机场乌泱泱的粉丝，还是磨蹭着不敢下车，最后没办法，空降到各个粉丝群说了一句
　　“都不许笑，否则我以后真的只走VIP。”
　　“是真的！！！”
　　做完这一切姜寒戴上墨镜帽子，慷慨赴死。
　　粉丝一见到Starry，不管是不是姜汤，都先往姜寒身上看，好几个忍不住想笑的，都被身边人憋笑着制止住，因此姜寒周围形成一片诡异的沉默。
　　姜寒紧绷着下颌线，有粉丝终于打破沉默:“姜寒今天很香哦。”
　　言外之意，没有酒气，不会熏到她们。
　　姜寒:“你们就任由萧玉书这么对我？”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谢谢萧玉书，昨天晚上整个超话都在谢谢他。”
　　“说实在的，昨晚我在微博看见你喝醉还有点生气，你怎么这么没有偶像素养，可是看见你那么可爱后，好吧，我原谅你了，然后通宵开车从平京过来送你。”
　　姜寒:“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女孩子晚上开车……”
　　“很危险，比你还危险。”
　　女生们爆发一阵哄笑，连旁边的叶白青几个也在笑。
　　姜寒又绷紧下颌线不说话了。
　　粉丝见状立刻哄道：“好了好了不笑了，下次我们还要见面的，隔着舞台见哈哈哈哈哈。”
　　“别人喝醉满身臭气耍酒疯，怎么你这么可爱啊，还说自己很危险要让我们小心点。”
　　“而且要不要这么敬业，萧玉书一说有镜头立刻爬起来营业，还雨露均沾公平对待，你怎么这么敬业啊。”
　　眼看越说姜寒越生气，粉丝们笑得更开心了。
　　这边金话筒也笑道：“玉书昨晚抱了那么久不累吗？”
　　“还好，姜寒很轻。”
　　“不轻了，他一百六十斤呢，看着瘦而已。你的核心好好，弯腰直接把人从车里抱出来，平常是有锻炼吗？”
　　“当然，唱歌其实也挺考验核心的，我小时候就一直在练。”
　　有粉丝戏谑道：“姜寒没把你怎么样吗？”
　　萧玉书立刻表示：“没有没有，我们姜老师人美心善心胸宽广不与我计较。”
　　姜寒转过头来，冷冷地赐了他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