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艾俟

91、似醒非醒

　　【你想成为我的人吗？】
　　【你想成为我的人吗？】
　　布雷尔自此以后你和我就是敌人。
　　敌人！
　　......
　　【啊！】我突然醒来过来。
　　满身的汗。
　　胸口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它慢慢盘踞在我的心头，使我即使醒来也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突然有种恐惧的感觉，怕光明永远离我远去。
　　【拉基儿。】我感到有人摇我。
　　【不要......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好黑......】我惊惧地叫道。
　　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有人将我搂进怀中，安抚道：【没事的，我在。】
　　【没事，我在。】
　　我不自觉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梅塔特隆啊，拉基儿，你看看我啊。】对方的声音里竟然有种担忧。
　　很深的担忧。
　　【不要！布雷尔......】我哭了，难以抑制地哭了。
　　那抱着我的人将我紧紧地环住，我感到自己透不过气来。
　　【布......雷......尔......是谁？】梅塔特隆一字一句问道。
　　对啊，布雷尔是谁？
　　......
　　布雷尔自此以后你和我就是敌人。
　　敌人！
　　......
　　【是敌人！是敌人！】我叫着，突然眼前明亮了不少。
　　慢慢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我看见梅塔特隆额头上的汗在慢慢滴落，似乎刚才承受痛苦的人不是我......
　　......是他。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探上去道：【梅塔特隆，你怎么啦？】
　　他一怔。
　　看着我的手慢慢放进自己的手中道：【拉基儿，你没事吧？】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有事。
　　我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梦靥中醒来了，不过全身的虚汗。
　　【梅塔特隆，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两个男人这么捂着很热，而且我想先去洗个澡。】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梅塔特隆反倒没有听我说，一下子将我搂在怀中，恶狠狠道：【你以后不准再吓我，明白吗？】
　　我身体上有股异样的激流荡过，莫名地我点点头。
　　或许我是被梅塔特隆现在的表情吓着了吧。
　　明明是天使，明明拥有一切，却又害怕失去什么似的担心......竟露出那样的表情。
　　......
　　等我洗完澡，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中，难以排解，究竟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啊！】我突然大叫一声。
　　洗澡的门突然被踹开，梅塔特隆一下子冲了进来，问道：【怎么啦？】
　　......
　　说实话，原本两个大男人看光了是没有什么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叫道：【你给我出去。】
　　梅塔特隆竟然乖乖地转身，出去关门。
　　我这才喘了一口气。
　　只是......昨天那个被咬的人呢。
　　想起他，我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而且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
　　梅塔特隆也没有问我为什么那么急着出门。
　　只是一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
　　也许是我敏感吧，我明显地可以看到他脸上怪异地红晕。
　　又是那片夜里繁华，如今却是零落的红灯区。
　　梅塔特隆并没有问什么。
　　我说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史蒂芬送你回来的。】我没想到梅塔特隆竟然这么直接。
　　【他是吸血鬼。】说到吸血鬼这三个字，我的呼吸都滞了滞。
　　因为我还可以清晰地看到留在自己手上的那个咬痕。
　　很深，但又那么让人心痛。
　　【我把那瓶血给弄坏了。】我说道，含着微微地自责。
　　【没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若是下次，我想我会亲自出马。】梅塔特隆信誓旦旦道。
　　【我是不是很没用。】
　　......
　　【我们已经到了。】梅塔特隆并没有理会我的自责，只是冷静地看着那处被打斗过的偏僻小巷，以及躺在那边的人。
　　我这才醒悟到，身为天使有什么事情又是可以隐瞒他的呢。
　　我急急地朝着那个陌生人走去，记忆中他还是那个亲吻我的轻薄男子，不......在我看来那并不是轻薄，而是在追忆。往昔的追忆似乎都融进了那个吻中，难以割舍。
　　血迹已经干涸了。
　　我摸摸他脖子处的脉搏，那儿还有股微弱的跳动，我这才放下心来。
　　还活着，活着就好。
　　要是他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企图亲自将他背到身上。只是......我过于细弱的身子难以承担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
　　【还是我来吧。】梅塔特隆道。
　　我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只好让他将那人搬上他自己的肩膀。
　　【你能不能轻点，他现在还受着伤。】我责备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搂着他吗？】梅塔特隆冰冷地目光透过我的眼睛。
　　【我......】我不该责备他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梅塔特隆还是遵照我的意思，将陌生人搂在了怀中。
　　受伤中的陌生人一路上只说了一句话，那梦呓就像一根绳索一样禁锢着我的思想。
　　【救救我，神父，我是布雷尔，我不要成为吸血鬼。】
　　布雷尔。
　　布雷尔。
　　布雷尔。
　　你究竟是谁？布雷尔又究竟是谁？
　　......
　　在世界的另一个黑暗的角落，一只盒子被一双手给慢慢打开。
　　那里面传出了最悲哀的声音。
　　声音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在那片区域慢慢地传开了。
　　听了这首歌的人都因为悲伤过度而死去。
　　自吸血鬼事件后，神秘的音乐杀人事件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
　　有人说：那是耶稣的第十三个门徒——犹大在发出悲歌。
　　那个可悲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