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青青向阳

59、小跟班

　　出海一趟回来，时已近腊月，没多久就是新年了，周正辰既要忙碌集团的事情，又要解决身边潜伏的危机，忙的脚打后脑勺，赵晨阳变身船长身边的小跟班，周正辰去哪里他跟到哪里。

　　周正辰出去面见生意伙伴，不方便跟着的，他就和司机一起在车里等着，方便跟着的，他就以伴侣身份跟在周正辰身边，周正辰大大方方的把他介绍给众人，简单明了的一句“这是我的爱人。”

　　生意场上的人都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客客气气的招呼赵晨阳，一起聊天玩耍，就算见怪的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周氏集团，在香江的富豪里也算一等一的，谁也不愿意当面得罪人，至于背后怎么说，周正辰和赵晨阳都不在乎。

　　周正辰不用外出，在集团大楼办公时，他就待在船长的豪华办公室里，在沙发上看书看电影，在窗边看风景晒太阳，集团里的工作人员都对自家老板的‘伴侣’很好奇，性别来历先不说，光是那天仙般的相貌，就够让所有人侧目了。

　　凡是进出老板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瞄几眼那清俊的容颜，回神后默念‘阿弥陀佛，色即是空’，且深刻理解了自家一向工作狂、洁身自好的老板，为什么谈个恋爱就变了，这么高调的带人进进出出，美色惑人啊！

　　赵晨阳出门倒茶喝，顺便给船长倒杯咖啡，路上，所有偷瞄他的人，只要目光对上，女孩子他就回以客气的一笑，笑的很多女孩儿耳朵都悄悄红了，男生他就点头致意，争取给船长的工作伙伴们留下个好印象，鉴于他相貌实在过人，那种美貌的冲击带给人很大距离感，还有他‘老板娘’的身份，没有谁好意思拉着他聊天，他应对起来也轻松很多。

　　星期一，清晨，七点。

　　“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床上被子里拱出一条胳膊，胡乱的挥舞摸索着，半天没找到响声的来源，赵晨阳晕头晕脑的探出头，拿过手机关掉闹钟，揉了好几下眼睛，又躺着装死了一会儿，突然一个诈尸翻身坐起来，揉着自己劳累过度的老腰和大腿，去卫生间洗漱了。

　　洗漱过后清醒过来，下楼到餐厅，正看到船长坐在餐桌边准备吃饭，看到他下来，周正辰皱皱眉，说：“怎么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

　　“早什么啊，你都晨练完了，正好一起吃早餐。”赵晨阳打个哈气坐在了桌边，拿起一杯豆浆喝了起来，自从南非回来以后，赵晨阳每天都早起和周正辰吃早饭，家里厨师也习惯了，每天都做他爱吃的点心。

　　周正辰看他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杯豆浆，又给他倒了一杯，夹了个奶黄包给他，看他吃了才说：“不用每天都早起，你好好休息就行。”从认识那天开始，周正辰就知道他爱睡懒觉，早上从不肯吵到他，悄悄出门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让他睡到自然醒，可最近为了跟他出门，晨阳一反常态的天天定闹钟早起，哈气连天的出门。

　　“唔，早睡早起身体好。”赵晨阳嘴里咬着包子嘟囔着，吃完一个奶黄包又夹一个，又吃了两个烧麦，四个虾饺，一个肉包，一个煎蛋，几片叉烧，一些青菜，一杯豆浆，才擦擦嘴，吃饱了。

　　他喜欢吃纯中式早餐，对香江的早茶情有独钟，周正辰吃的比较西式，三明治，咖啡和面包。

　　吃完饭，周正辰出门上班，赵晨阳跟着上了车一起去公司。

　　到公司，周正辰开始办公，赵晨阳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了，拿出航海书籍开始学习，不打扰他办公。

　　两人各干各的，等周正辰陆续见了三四拨人，开了个短会，批了几本公文，又在电脑上处理了内部事务，忙碌告一段落，短暂休息时候，来到外间看赵晨阳连姿势都没换，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

　　等周正辰坐到他身边，赵晨阳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忙完啦，歇歇吧，这有水。”说着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水，他早上一来，船长的助理金果就把茶水点心全给他端来了。

　　周正辰接过茶并不喝，而是问：“中午想吃什么，让他们订。”

　　“这些天吃的都很好，每一样都好吃，真想不出来要吃什么了，随便订点儿吧。”无论家里厨师还是在外面订餐，都是美味无比，每天的吃饭时间，都是他的幸福时光。

　　“我看昨天的鳗鱼饭你挺喜欢，今天叫他们再定一份，再配几个小菜。”

　　“好。”赵晨阳笑眯眯的答应了。

　　周正辰拉着赵晨阳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捻动，慢慢的开口说：“三叔公那一家子谋算我的证据，我昨晚给了爷爷，爷爷很生气，当时叫来三叔公一家臭骂了他们一顿，最后，让他们全家去美国，从此以后不准再回香江。”

　　赵晨阳知道他昨晚去和老爷子谈这个事，自己没有跟去，让他们祖孙好好说话，昨晚船长回来已经后半夜了，自己就没有追问，没想这么快已经有结果了，而且闹了半宿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赵晨阳不可思议的追问：“这就完了？没了？”

　　周正辰挑挑眉看着他，赵晨阳气得站起：“他们是谋杀，买凶杀人，谋杀这么大的事，让他们离开就完啦！”

　　气的赵晨阳站在沙发边来回踱步，尽量压低声音说：“不说杀人偿命，也得有个差不多的说法，谋杀未遂也是大罪，你运气好没出事，他们可没想放过你，结果老爷子就只让他们离开？去美国再继续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过好日子嘛，这事儿竟然就这么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

　　周正辰看他气的脸涨通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扶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别生气，爷爷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放三叔公一码，我也不能不给爷爷面子，我和爷爷说了，那家公司的股份不能再给他们了，我给他们一笔钱，把股份买回来，爷爷同意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不还是拿着大笔钱逍遥快活去了。”赵晨阳对这个决定不满意，谋人性命要是一点事都没有，那生命也太廉价了。

　　周正辰耐心给他解释：“只是暂时而已，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全家本事没有，挥霍的本性却是一样的，手里有钱哪里耐得住，肯定会四处投资要做商业奇才，不过嘛......”周正辰卖了个关子，不再说了。

　　赵晨阳听懂了：“他们都是志大才疏的货色，肯定投什么赔什么，没几年就得把钱折腾光，对吧？”

　　周正辰点点头，想想他们不会有太久好日子过，会遭报应的，赵晨阳这才稍稍气平，可还是觉得不忿，受穷也不是重大惩罚，世界上受穷的人多了，要是犯罪都罚受穷，还要监狱干什么。

　　不等他再说，周正辰又补了一句：“今天股份买卖已经开始办手续了，爷爷拗不过三叔公哭死哭活的在他面前嚎，另给了他一笔钱养老。”

　　“什么？还额外给他们钱？”赵晨阳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他们还有功了！还得给他们钱鼓励鼓励他们，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你可是他亲孙子！老爷子是不是还要给他弟弟的儿子、孙子再一人一笔钱啊！”

　　“不会，这两个今天早早的也去爷爷那里哭了，爷爷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周正辰平静的回答。

　　“船长，你怎么打算的，就这么算了？”赵晨阳咬牙切齿的追问周正辰，实在不能相信他家船长是个大善人。

　　周正辰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才低声说：“爷爷念旧情，我毕竟没受什么大伤，爷爷看着自己亲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软了，不肯亏了三叔公，我不能违了他的意思，让老人家伤心，这两天把股份过户手续全部办好，先把他们赶走，以后我会派人看着他们，他们不会有机会再害我，以后，哼，他们不会好过。”

　　赵晨阳非常赞成船长最后一句话，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好过，以德报冤，何以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方是人间至理。

　　“即便我们不做什么，他们也会自取灭亡，何况我们能做的很多，不着急，慢慢来。”周正辰笑着安抚他：“这就放心了吧，以后不用天天跟着我了，你在公司待的也不自在，以后还是恢复正常作息，睡到自然醒吧。”

　　赵晨阳知道他笑自己天天起床困难，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天天晚上折腾我，我能不累嘛，有时累了忘记给自己用灵力梳理，早上醒来更是遭罪。再说睡懒觉，他上辈子还在上学就挂掉了，天天早起上学，每天起那么早，他做梦都想天天睡到自然醒，这辈子成了妖怪，可算实现愿望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化形成人也改不了天天睡到自然醒的习惯，当然，他也不想改。

　　“不差这几天，等他们都走了再说，在家也是看书，在这里也是看书。”赵晨阳还是不太放心，他要等那帮烦人精都滚蛋了再停止跟班的事业。

　　周正辰不再说什么，握着他的手，嘴唇微微上扬，等助理把饭菜送来，两人一起吃午饭。

　　周正辰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一切办好，连夜把那一家三代男女老少全押送上了飞机，这些人本想以还有家产没处理为由继续赖着不走，周正辰不管他们的借口，强制命人把他们送走，包括他叔叔那些私生子女和情妇，一并打包送走，需要处理的产业留下专业的人替他们处理。

　　赵晨阳松了口气，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事完了总算能过个安生年，他继续自己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不天天跟着周正辰当尾巴了，周正辰还有些怀念他天天跟着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