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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7 ...

  •   “不用改,这样就很好。”岑芜余欲言又止,她在推推上搜过江欲眠。
      公众人物在承接聚光灯与赞美时,诋毁、恶言也蜂拥而至。

      如何在铺天盖地的噪声中稳住自己是件很难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可以说的。」
      江欲眠眼睫颤了颤,眼尾扬起。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真的很好,和片子很适配。只是有点怀念你以前的歌,我知道这可能......”岑芜余停顿:“要不,我叫她们来听听?”
      “呼——”关上门,江欲眠呼出口气,配乐一致通过。

      她问了岑芜余几次她觉得曲子需改动的部分,岑芜余每次都摇头说没有。
      ‘问题不是出在作品上,是...一股劲,那种这是我的主场,舍我其谁的劲,我这样算说明白不?’
      ...

      ‘就拿我来举例子,纪录片是我的绝对领域,不管别的导演拍出的纪录片有多精彩,在我拍的这部纪录片里,我是绝对的掌控者,我能随心所欲的调整每个画面以达成我最想要的效果。不管纪录片完成后在别人那里是什么评价,在创作期间我不会去想她人会怎么看待,和别的纪录片比是不是不够好,尽可能自由的进行展现。’
      ...

      ‘我想你是不是有点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作品于我们就像孩子一样,想想小时候爸妈拿你和其他孩子比的时候你有多不开心,不要在创作的时候这样对待你的作品。’
      ...

      江欲眠躺在床上,岑芜余的话时不时从耳边掠过。
      他人的看法于她如同浮烟,伸手在眼前摆摆就散了。
      可,人总有恐惧的东西。

      ‘我真是白养你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
      “你!...你对你老子这样!”
      ‘我......我不活了!’
      江高茗跳脚扑向窗边的场景在江欲眠眼前掠过。

      江素萍手忙脚乱去拉,江高茗使着牛劲大声嚷着扒拉纱窗,撕扯地嘎吱作响,一场闹剧在江欲眠眼前徐徐展开。

      文化生转艺术生对大多数家长来说都难以接受。

      江欲眠喜欢唱歌,喜欢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成为别人的光。不想人生成为复制品,于是她抗争,争取,尽她所能不顾一切的把握住自己所能把握的。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江欲眠恨过江高茗,恨他为什么暴怒无常,后来慢慢觉得没什么好恨。
      人是时代环境的产物,每个时代塑造的人都不同,每代人都有局限性,后浪也由前浪推进着。

      在那个时刻,她忽然意识到她的反叛竟然会引发这种状况。

      后来江欲眠总会想江高茗在气什么,气她的不可掌控?
      还是在气当时他被同样对待时没想起反抗?
      没想到‘哦,原来父亲打自己的时候,也可以捍卫主权。’

      气什么,到最后似乎都在气自己。

      在一些家庭中父母对孩子天然形成权利的高低位。
      因为我是父亲、母亲,你还是个孩子,你吃我的喝我的就该听我的。
      这种等级性的关系让家庭少了温情,多了权力下的支配与被支配,而真正好的关系通常是平等且能良好沟通的。

      一个拥有权力的人,在失去权力时会发生行为的变形。
      烟瘾、酒瘾、毒瘾、性瘾被普遍认为是戒断难度最高的几类瘾,因为它们常涉及强烈的生理、心理依赖。

      权力意味着资源控制、社会资本、制度赋权,被人认为大补,但这也是很难戒断的瘾。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一些名人为什么会在失去权力后一跃而下。

      纠结于别人为什么会这样,寄希望于他人难免会痛苦。
      既有的无法选择,那就选择自己想要的。

      江欲眠还是成为了一名艺术生,在江素萍的支持下。

      江高茗童年不幸,她的算不上太好,但很知足。
      一代人在一代人的基础上进行了迭代,有了改变,她不想怨怼什么。
      揪着过去的痛苦,只会把现在的日子过得和过去一样。

      幸福需要被创造。

      如果说一个人的幸福是木质馥奇香,那两个人的幸福就是苦橙柑橘香。
      一个清淡,一个缤纷。
      一个平平稳稳的清净,一个有苦有甜的丰富。

      “叶见鹿,袜子可不可以不乱丢?”
      “姐姐......”
      “我都给你固定位置了喔,上回怎么答应我的?”
      “姐姐~”

      “你为什么又这么晚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哎呦,噔噔噔噔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叶见鹿,你别给我嬉皮笑脸,五个小时前你说你快到了,现在都几点了!”
      ......

      “你凶我!”叶见鹿眼泪簌簌地掉,眼睛红红的看着江欲眠:“你不听我的,我就——”
      她快步朝窗户边走,江欲眠拉住叹气妥协:“好了好了,听你的。”

      江欲眠和叶见鹿在一场林雾凇的告别演唱会上认识。
      她蹦蹦跳跳跟着歌挥舞着荧光棒,转眼荧光棒就砸在了江欲眠头上。

      “姐姐...荧光棒能不能还我?”甜滋滋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江欲眠扬眉:“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被砸痛?”
      叶见鹿脸上印着卡通印章,满脸朝气。

      “荧光棒那么轻,不会吧...姐姐。”叶见鹿扯了扯江欲眠的袖口。
      江欲眠深吸一口气,递出荧光棒:“给你。”

      “谢谢姐姐,对不起喔。”叶见鹿戳了戳江欲眠的胳膊,冲她眨眨眼。

      她眼睛是真的大,羽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扇子,扑扇扑扇让人不好怪罪她。

      江欲眠:“没事。”

      “姐姐,加个阅信呗?你的眼睛是灰色的哎,为什么是灰色的?你爸爸妈妈的眼睛是灰色的吗?好好看喔,你不是汉族吗?对了,你叫车了吗?听她们说散场以后不大好叫车......”

      滴——
      江欲眠稀里糊涂加上阅信:“这么多个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我漂亮吗?”叶见鹿问。

      “嗯。”江欲眠颔首,灰眸微缩。
      很难用具体的词语形容叶见鹿身上的气味,一种清爽的香。

      “姐姐好香啊。”叶见鹿眉眼弯弯,盯着江欲眠瞧不闪不避。

      自此她们的交集拉开序幕。

      理智告诉江欲眠她的职业有特殊性,她们有年龄差,可能存在代沟,甚至还会被说是因为在同龄人的恋爱市场淘汰后才会找年纪小的。

      处处都是雷,极有可能没有未来。

      但爱不讲道理,是自然而然的化学反应,是吸引是难以抗拒。

      「江欲眠,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接受意味着建立关系,背负骂名。
      也许能到老呢。江欲眠想。

      年少者才会骗人。
      姐姐姐姐的叫着,偏偏又没有很沉迷。
      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你懵懂又狡黠。
      她手舞足蹈可怜可爱悄无声息拿走你重要的东西又轻轻摔碎。

      哎呀,姐姐,我不小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想怪又没法怪。

      因为年轻,她蛮横的想把你过去所有的痕迹删去,全都换成自己。
      直到某天你的世界好像只有她的时候,又走掉。

      这很正常。
      因为她是如此的年轻璀璨。
      她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资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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