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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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处决的那一天，莱娅在香波地岛和雷利喝酒。
至于基德，他在和莱娅吵架后安静了一小时，塞给莱娅一张生命纸，拿走莱娅的两根头发后离开了香波地岛。
起码在莱娅的视角里算吵架，而且莫名奇妙！长大后的基德简直能做出比小时候更匪夷所思的举动！
而对于基德，他对莱娅一直有种复杂的感情，他一直觉得莱娅怨他、恨他，仔细想来，她真有厌恶他的理由。
怨他没能力救下任何人，怨他没有守在她身边。
可在莱娅回忆起一切的时候，望向基德的是一双错愕的眼睛，没有怨恨，没有嫌恶，只剩下错愕。
基德未免想起草帽一伙失踪后，准确来说是绿头发小子失踪后，莱娅失魂落魄的模样。
如果他下落不明，她也会这样吗？
这个问题魔怔的盘旋在他脑子里还几天，结果气急败坏的时候真问出了口。
莱娅瞪大了眼睛，简直要踹死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基德停顿片刻，平复心情，冷笑道：“谁胡说八道了？”
然后同时沉默，二人不约而同想起对方小时候，莱娅作势要吐。
基德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肃穆，马上又恢复了往日里张扬到近乎顽劣的神情。
这次吵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结果就是莱娅拿着基德的生命纸，继续留在香波地岛收集情报。
两天后，摩根斯派来专门负责对接海军新闻板块的同事对接工作。
严格来说，莱娅已经可以离开，但她选择与同事一起，在处刑结束后再返总部。
处刑前一天，香波地1号半岛上安置了两只巨大的影像虫。
艾斯被处决当日，九点开启直播，才早晨七点半1号半岛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九点整，巨大的屏幕上出现光点，等光点转化成清晰的画面，空荡荡的处刑台上，艾斯也被押送着登上处刑台。
莱娅在人群外被挡的严严实实，同事们早架好了最专业的摄影和收音设备守在最前列。等前面人头晃动，透过间隙看清屏幕，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莱娅便从人潮中挤了出来。
敲竹杠酒吧里已经没有酒客，夏琪抽了支烟就走进里屋，只剩雷利独自坐在吧台。
“你不去看看吗？”莱娅坐到他旁边。
“那你呢？不去看吗？”
莱娅摇摇头。
她已经在岛上待了四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不，等今天中午，等事态平息后她将回到总部报道。
关于处决的一切信息，将会刊登在明日《世经报》的头版头条。
屋外人声鼎沸，关于对艾斯是否该处决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世界各地对海贼的态度都不同，常年受海贼压迫的地方自然恨透了他们，靠海员乃至海贼发展起来的贸易小岛，例如香波地岛的态度就很微妙。
直到，元帅战国当众宣布了艾斯的身份，民众的意见默契的达成统一。
莱娅看了看雷利，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默默抿了一口酒。
雷利粗粝的手指碰了碰酒杯：“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可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好奇：“艾斯是你船长的儿子，为什么你不去救他呢？”
“我救不了他。”
莱娅认真得端详雷利，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忧虑、悲痛，他很平静，像水一样平静。
雷利忽然说：“今天和那天很像。”
群众的一遍遍“让他去死”的咒骂声，处刑台上阴郁的天气，甚至连酒馆里阳光的角度，木质吧台上的纹路都很像。
哪天？
罗杰处刑那天。
莱娅一时间没听懂，但她选择不要破坏现在的气氛。
没过多久，人群爆发惊呼：
那是白胡子的战舰吗？那是草帽小子吗？巴基居然曾是海贼王的成员？
与此同时，雷利讲起曾经在船上的日子，他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小姑娘，你还认识巴基？他和香克斯一样，都是船上的实习生。”
莱娅的惊讶程度比屋外的群众更甚：“就他？”她这幅表情成功把雷利逗笑了。
雷利很会讲故事，从与罗杰的初识，一晃数年，直到一行人去往拉夫德鲁，再后来罗杰自首，他都讲得如同昨日刚刚经历。
莱娅追问：“拉夫德鲁究竟有什么？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雷利反问：“小姑娘，不想自己探索世界了吗？”
莱娅斩钉截铁：“不想。”
阳光穿透窗户洋洋洒洒落满半个酒馆，明明外面喧嚣不已，此刻酒馆却像有隔音屏障，窗外的树叶扑簌簌打在窗上，像雨声。
室内显得尤其静谧，莱娅狐疑地盯着他，怀疑这老头蒙人，老头不承认不否认，表情却在说自己已经和盘托出。
雷利停下，将酒杯里剩余的朗姆酒一饮而尽：“怎么样呢？有超出你的期待吗？”
半晌，莱娅一拍桌子：“你们太偏心了！把草帽给了香克斯，对香克斯说悄悄话，你们给巴基留了什么？他以为自己的船长是抱憾而终的！虽然我可以说他，但是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雷利的预期，他举手投降：“别着急啊，时代会给每个人出场的机会。”
广场的直播被强行中断，同事们赶紧联系摩根斯，沟通的结果不言自明，明天报纸上出现的信息都是海军以及其背后世界政府的授意。
临走前，莱娅与夏琪和雷利道别。
夏琪让莱娅看看索隆的生命纸，莱娅从口袋里掏出莱，一天前还有一个小角在燃烧，现在已经白洁如新。
雷利笑道：“怎么样，小姑娘，现在放心了吧？”
或许因为雷利精神头十足，莱娅一直忽略了他的年龄，这一刻莱娅意识到曾经的冥王似乎在弹指间变成一个银发老人。
莱娅也意识到他在听到好友儿子被处死时的平静，他所有热忱都挥洒在大海，在透支了未来数年的力量后，全盘接受命运的赏罚，像水一样，像大海一样。
莱娅默默心想，她不要一切听凭命运的安排，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她踏上登陆世经报总部的船只。
……
月亮升起，月亮消失。
索隆不知道月亮是否会落下，因为在月亮消失之前，时间已到凌晨，而凌晨，古堡周围就会升起浓雾。
就像……他在想一个合适到形容……就像恐怖三桅帆船上的气候。
乌鸦、湿漉漉、浓雾、阴森森，佩罗娜又在重复自己对古堡的喜爱，以及对小熊不在身边的悲伤。
好吧，索隆自动忽略佩罗娜对全体雄性生物的不满，在心里默默打草稿，湿漉漉、阴森森……下次知道如何向莱娅形容恐怖三桅帆船的氛围了——谁叫她说自己不会讲故事来着。
在想起莱娅之前，索隆绝对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单调。吃饭，睡觉，练剑，就像呼吸一样形同本能。
想起伙伴，索隆的情绪就非常直接，他还不够强，要再强一点。
但在想起莱娅，想起她形容自己日常单调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哈？很无聊吗？什么才算不无聊？
然后索隆在佩罗娜的指挥下参与了锄地的工作。
米霍克在一边面容平淡地看着，等到结束才给出点评：“下次别做了，种子都翻烂了。”
他真不知道这样没有阳光的天气怎么让植物生长。
索隆很少做梦，偶尔做关于莱娅的梦，这个女人好不讲道理，在梦里都不讲道理。
一种奇怪的情绪如藤蔓一般爬满他的身体，遏制这种情绪也成为了一种本能。
索隆讨厌让他久久不能平复的情绪，索性就去练剑，起初狒狒们纷纷应战，后来狒狒提出停战合约——睡觉时间休战！佩罗娜用枕头裹住耳朵，实在受不了了，就用幽灵攻击。
米霍克说，练剑要修心，成为世界第一剑豪不在术，在道。
索隆不再放纵自己想莱娅，等他回过神的某天，内心早已枝枝蔓蔓。
在出海的那天，无数的疑问也如洪流倾泻。
她知道3D2W是什么意思吗？肯定知道的。
基德海贼团的几位和她是什么关系？
伙伴？家人？或者，恋人？
这两年里是否还有人引诱她？就像色厨子那样献媚。
对了，既然想到山治，如果是山治会怎么做？
片刻后，索隆回神，自己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两年不长，他相信莱娅会遵守约定，在船坞与他相见。但是，索隆回忆，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完全笃定的东西连接。
他在走，莱娅也在走，就像钟表的时针和分针，只能片刻相聚。
想她等，又不想她等。
繁杂的思绪让索隆厌烦，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假设中的山治选择一致。
不管莱娅的过去如何，不管她是否有恋人，他都不在乎。
来到香波地岛，久违地踏进敲竹杠酒馆的木质地板。
酒馆里只有两三个漫不经心的酒客，雷利不知所踪，夏琪娴熟地擦杯子，她抬头，瞧见索隆，轻笑道：“你是第一个哦。”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不如去31号半岛碰碰运气。”
……
与此同时，布鲁克演唱会海报满天飞舞，一张海报拍飞在晴久脸上，她一手把控飞鱼车，一手抓住海报提取关键词，“演唱会在肥皂泡圆顶举行”。
晴久问一旁同驾飞鱼车的莱娅：“你说小八和凯米会来看演唱会吗？”
“应该不会吧，最近局势这么乱，他们还是在鱼人岛安全。”
二人身后不知从哪冒出十数条飞鱼，骑士们自动列队高呼：“桃色人生骑士团！向着晴久大嫂的方向前进！”
说起晴久，她在两年前与莱娅相识。
那时人口拍卖行被摧毁，从各处非法抓来的奴隶趁乱逃走，下面弯弯绕绕的非法产业总要有人承接。
比如放高利贷的，还不上钱，不乏有典妻当女的小人。
晴久就是这样的倒霉蛋，被卖去人口市场还债，拍卖行毁了，人没跑远，又落在放贷的手上。
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围着，晴久坐在地上哭。莱娅看不下去，让他们住手，那人问：“你要替她还钱？”
“呸，还什么钱！”面前不过三人，一个模样精明的交易商，两个打手，莱娅可不怕。
一时大意，没料到整个16号半岛都是他们的地盘，打手越围越多，后来还是老熟人迪巴鲁带着飞鱼团解了围。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迪巴鲁抛来一个诡异的媚眼：“叫我帅哥对吗？”
“并没有人……”莱娅一转头，看到晴久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之后晴久总说自己病了，在莱娅看来，她是和凯米一样的毛病。
比如在船坞，迪巴鲁笑得面目狰狞：“我们桃色人生骑士团会为桑尼号保驾护航！”
莱娅合理怀疑他不太会用脸，每做一个表情都要牵动发达的面部神经。
晴久躲在莱娅身后害羞得捂脸：“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不觉得……”
后来听说迪巴鲁东拼西凑替晴久还了钱，瞒着没让她知道，莱娅不愤，后来想通了，只要一天没还钱。晴久随时都会被那群人报复。
香波地岛还真是个度假胜地，两年中的每次休息日，莱娅都会来香波地岛小住。
等到下一次见到晴久时，她竟然与小八凯米混熟，迪巴鲁的一众小弟竟然开始叫她大嫂。莱娅分不清哪个消息更有冲击力。
随即，莱娅的目光慢慢挪到凯米身上：“你这边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结婚？我没有想过结婚啦……谁想和小八结婚啊……虽然他真的很好……”
每次来到香波地岛，莱娅都会看一眼桑尼号，第一次看见大熊还被吓了一跳。
观察一会儿，确信大熊不会攻击她，不止不会攻击，甚至像没有感情。
“巴索罗米·熊？大熊？七武海熊？暴君大熊？”
终于，大熊有那么点反应，他垂下头，像个机器人一般看她。
好像没有感情，又好像心怀怜悯。
桑尼号停泊在41号半岛。
31号半岛，索隆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正确，拐了两道弯，一抬头，巨树上赫然标着“41”的数字。
41号半岛是观光区，商铺店面很少，绝大多数时间都幽深安静。
克拉伊咖那岛常年被乌云和冷雨包围，偶尔会升起阳光，清晨的阳光驱散浓雾，与41号半岛的光线很像。
光束下升腾起微不可查的水雾。
东边上空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飞鱼队里有条犟种横冲直撞，撞翻了好几架车，众人慌乱逃离，结果飞鱼车互撞，莱娅的车被甩出几米开外，她赶忙从半空跃下，放在口袋里的物品四散飞出。
同一道阳光下，索隆看见莱娅伸手去抓他的生命纸。
莱娅没注意脚下，以为自己要并不雅观地摔在地上，没想到自己能稳稳当当站住，一抬眼，莱娅惊讶：“索隆？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中午才能到，对了，你的眼睛……”
还没问出口。
索隆深吸一口气，抱紧她：“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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