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HYPEN】冬天一个游》伏特加恶魔

14、酒精问题

　　朴综星带着宋棠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经纪人也来不及埋怨朴综星不告知的私自行动，只是推着他的背催促他赶紧去做造型，同时朝宋棠递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棠自然接收到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显然不是两人进行工作会谈，于是只能默默移开了眼。

　　“姐没遇到危险吧？”

　　带着急切语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棠回头只看到一双微微蹙起的眉毛，以及眉毛主人皱巴巴的饭团脸。

　　“倒是…也没有。”宋棠挠挠头还是换了个措辞，刚想补充些什么，却看到眼前高挺的身影一下子软了下来。朴成训皱着眉面色懊悔，齿尖在下唇上碾了碾后开口，“都怪我，我当时也在场，就应该让其他staff陪姐的，不该让姐一个人去的。还好姐没事，不然…”最后一句越说声音越是弱了下去，头也越埋越低。看着眼前人蔫巴巴的脸，宋棠犹豫地伸出手在人胳膊上拍了拍，“不是你的问题啊成训，不说这个了，快去化妆吧。”

　　好不容易把朴成训哄进化妆室，和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刚要合上门，身后又气势汹汹地传来一声，“姐！”

　　宋棠扶着门框认命地合上眼，但转过头又是亲和力十足的笑容，“niki啊，怎么啦？”

　　西村力发根处还夹着几个发夹，一看就知道是做造型时偷跑出来的，但面对着宋棠却没有一丝心虚，反而担忧地开始左右上下全方位打量。宋棠还沉浸在刚刚经纪人朝自己投来的眼神中，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面临什么就有些活人微死。直到西村力一把抓住她的肩晃了晃才回过神。

　　“没事吧你，怎么眼神涣散？”西村力说着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得到宋棠迟缓的反应忍不住小声嘟囔，“…这是被打到头了吗？”

　　“…我倒是希望自己被打到头了。”宋棠无奈地将他的手推开。

　　“只能说还好你运气好，一个人在陌生地方也没出什么事。这么大个人了，下次不要让我们跟着担心了好吧？”西村力甩甩手有些无语。

　　“这次是我疏忽了，不过—”宋棠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多亏了Jay。”

　　西村力盯着宋棠的脸，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凭她的嘴一张一合。整个世界像是瞬间变成了黑白默片，他再也听不见一个音节，只是机械性的点头，直到宋棠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宋棠她刚刚是在笑嘛？

　　因为朴综星。

　　夜色渐沉，位于酒店九层的after party也即将拉开序幕。虽然参与的大多是社会名流及娱乐圈人士，经纪人并不在其中，但出于艺人安全考虑，宋棠他们还是需要陪同参加。

　　宋棠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内心多少有点不安，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昏暗的室内环境，只有缓慢扫过的红光灯代为照明。砰砰作响的house音乐依旧盖不住鼎沸的人声，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颜色各异的酒精，其中上下浮沉的冰块则是映射出了所有的野心和欲望。

　　宋棠哪见过这场面，刚一进门就被这架势震得倒退一步，背后梁祯元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伸出胳膊抵住她，口气斩钉截铁：“就当为了这顿buffet。”

　　也不怪宋棠想掉头就跑，club里一水的高定西装晚礼服，穿梭在人群中的侍应生白衬衫洗得发亮，连站在墙角的安保都是笔挺的西装。只有她随手抓个件外套就来了，外面的风刮得人脸生疼，但酒店里暖气足，脱掉了外套就只剩休闲到有点可笑的衬衫牛仔裤。酒光灯影里难免会投来一些或惊异或不屑的目光，，随手拿了杯托盘里的酒，就往没什么人的buffet区去了。正浏览着展示的菜品，就看到梁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过来了，宋棠丢给他一个盘子往里夹了几只虾，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自己的自助餐心得：“任何一种自助餐里，只有优先吃海鲜才有回本可能。”

　　但她自己却不奉行，放着一堆优质高蛋白不吃，自己拣了一堆零食过来，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上周刚被下了甜品禁令的梁祯元艳羡不已，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宋棠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宋棠拿叉子切了一小块偷偷摸摸塞进他嘴里，瞪着眼睛让他快嚼，省得被看见了还连累自己一起挨骂。梁祯元嚼着甜腻的蛋糕，看着眼前神情紧张的宋棠不由得有些好笑，突发奇想的逗弄心思让他拿过对方的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她无语的表情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快速清理完盘子里的食物，两人也没有去玩的意思，干脆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天。

　　现场的音乐实在过于响，两人只能提高音量，再加上读唇语和表情才能一知半解。梁祯元再一次看到宋棠不懂装懂的小表情后，还是没忍住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姐明明就没有听懂。”

　　温热的气息像灵蛇般穿过发丝，缱绻地攀上耳朵。刻意压低的声线在这种环境下居然沾染上了一丝暧昧，宋棠不由得有些燥热，她扯开领子的扣子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还是无法压灭从皮肤蔓延开来的热气。

　　看来自己是喝多了。意识到这点的宋棠晃晃脑袋便打算起身离开。

　　“你们在这啊，yuki哥正找你们呢。”

　　宋棠转头看去，只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朴综星微笑着将空杯放到侍者的托盘里，举起手朝他们挥了挥。他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勾勒出精壮的身体线条。发丝微乱，敞开的领口下是一览无余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气质。

　　“那我先下去了。”宋棠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只剩朴综星和梁祯元留在原地。

　　“聊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朴综星凑过来，看着收回身斜靠在沙发上的梁祯元笑意不减。

　　“随便聊聊罢喽。”梁祯元晃晃酒杯，笑得像只餍足的猫咪。

　　扶着把手摸索着下楼，隔大老远就看到自家艺人都乖乖坐在卡座里，一个个散发着与周围灯红酒绿氛围不符的局促。宋棠并没有看到其他经纪人，顺手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转头才看到旁边的人是李羲承。

　　李羲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但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宋棠瞥了几眼，这才注意到他隐藏在红光下泛着绯红的脸颊和耳垂，小鹿一样的瞳孔有些不自然的放大。

　　“羲承哥你，喝醉了吗？”宋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问了一句。

　　李羲承本来只以为自己是因为音乐声震得头昏，直到宋棠突然靠过来的询问，他才感觉到胃里隐隐的灼烧感。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李羲承一时间有些感动夹杂着羞意，情绪的交织让他半捂着脸拿过了丢在一旁的外套，竖起领子将自己滚烫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宋棠看着这哥的反应不由得有些好笑，正打算找服务生要杯醒酒的，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惊呼，抬头望去，只对上西村力迷茫的表情，以及他从手上流淌滚落的酒液。

　　宋棠快步上前，掏出口袋的纸巾递给他，同时也帮他擦拭着溅落在衣服上的酒渍。“你一个未成年喝什么酒，想趁经纪人都不在偷偷尝嘛？怎么样，是不是没你想象中的好…”

　　嘴里的碎碎念还没念叨完，西村力细长的指节就要抓不抓地松松箍住宋棠手腕，整个人缩在阴影里。过于瘦削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带着这个年纪会有的脆弱。

　　环顾一圈周围，保险起见，宋棠朝一旁的沈载伦嘱咐了几句，就打算把这位初尝酒精滋味的小少爷送回酒店。

　　西村力高了她一个头，为此到停车场这段路可以说是异常费劲。虽然他还算是配合，但依然是半个人都倚靠着宋棠，凌乱的鸭毛在自己头顶蹭来蹭去，胳膊还圈着自己的脖子，像只大型考拉一样扒着自己这个狼狈的树桩子。

　　好不容易把人塞进副驾驶又扣好安全带，宋棠已经力竭。钻进主驾还没坐稳，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手腕，无语地撇撇嘴，宋棠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干脆任由他拉着。

　　“真喝多了呀niki，你这样子我怎么开车…”宋棠目光转向斜倚在座位上的西村力，他耷拉着脑袋，面容被柔软的发丝掩去一半，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有一只手像溺水的人一般紧抓着宋棠。

　　自从来到韩国，宋棠已经见过不少喝醉的人。人在酒精的催化下会做出很多难以理解的行为，不管是出于心理还是生理都会让唯一清醒的人感到很头痛。但总是做酒局收场的宋棠此刻看着安静待着的西村力只是感觉内心平静，至少比那些一哭二闹三上树的人要好一些。

　　“所以为什么…”

　　带着酒意的声音因为埋在衣领里闷闷地传来，宋棠侧头看去，只看到细密毛线纹路里伸出来的白金色绒毛，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像是什么小动物。

　　“…什么时候开始叫我niki的呢？明明只有你会叫我riki不是吗？”意识的混乱让他说起了母语，明明用词听起来像气冲冲的质问，但黏糊糊的语气却像一只祈求得到怜爱的小狗。

　　也确实是只小狗。

　　宋棠想着瞬间轻笑出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像转瞬即逝的气泡。她看着眼睛已经闭合但手还紧紧抓住自己的西村力，明知对方可能什么都听不见还是开口。

　　“所以今天生气是因为这个嘛？但其实niki还是riki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