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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走火入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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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中端坐的男子吸引了裴淮之的视线,那男子正对着他,五官像是用精美的软玉雕刻出来的一样,俊美温润,双眸紧闭,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微微飘扬。
一柄幽蓝的长剑在男子面前不停闪烁。
这不是姬云幕吗?这是做什么?修炼?
洛清宴跟随裴淮之隐藏在暗处,看着姬云幕,想起这人似乎和裴淮之关系不错,眸中迸发杀意。
裴淮之身边的一切他都要摧毁!人也一样!
裴淮之正准备离开,谁知姬云幕猛地睁开双眸,长发无风自扬,双眸猩红与平时温润亲人的样子大相径庭,一派肃杀邪气之意。
裴淮之目光沉静地望着姬云幕,可姬云幕却是目光暴虐地看向裴淮之,嘴角嗜血地咧着,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两眼猩红,青筋暴起的美男子瞪着你一身杀气,任谁也会感到害怕,洛清宴幸灾乐祸地想看裴淮之的表情,可惜那张脸上毫无波澜。
也是,这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表情。
幽蓝的长剑凛空飞来,落雪自动飞出打落长剑,裴淮之正准备出手,背上的伤口突然疼痛不已。
姬云幕一只有力的手袭来,掐着裴淮之白皙的脖子飞速大力撞在树干上。
砰一声,裴淮之后背摩擦在树干上,顿时鲜血淋漓,脖子被人紧紧扣着。
洛清宴惊奇地看着,姬云幕的修为也这么高深吗?如果姬云幕能杀了裴淮之的话,也算一件好事!
洛清宴残忍地想着,可裴淮之却仿佛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紧不慢地凝聚全身的灵力,朝着姬云幕的胸口拍去。
姬云幕喘着粗气手微微一松,趁此机会裴淮之一脚踹飞了姬云幕。
裴淮之看着又立刻飞身而来的姬云幕,目光一凛,凌空而起,朝着姬云幕心口一击。
走火入魔之人要么极为强大,要么脆弱不堪,刚好裴淮之这一击见效甚佳。
裴淮之安稳落地后,青衣染血,看着地上昏迷的姬云幕,因为灵力暴走而难耐的喘息着,那张皎洁如月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裴淮之轻轻将姬云幕扶起端坐,催动着体内灵力运转,双手贴着姬云幕后背开始输入灵力。
洛清宴失望地摇了摇头,果然裴淮之这种人就是难杀。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蒙蒙亮了,姬云幕体内的暴动总算稳定了。
裴淮之面色苍白,虚弱地放下双手刚想起身,双目一阵眩晕,意识模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洛清宴睁着眼,硬是看了一晚上,等裴淮之失去意识后,冷笑着从阴影处走出,走到裴淮之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二人。
啧啧啧,该说裴淮之心善还是心硬,自己的弟子可以不管不顾,横眉冷对,却可以对外人奋力相救,瞧瞧,血都流了多少了,不管不顾也要先救姬云幕。
洛清宴缓缓俯身,目光阴狠地紧盯着裴淮之闭上的双眸,伸手慢慢抚上裴淮之白皙的脖颈摩挲着,手指收紧微微用力,洛清宴眼中极为兴奋。
看着裴淮之因为呼吸不稳而逐渐绯红的脸,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挣扎的想要醒来,洛清宴松开了手。
裴淮之,到底怎么杀掉你才有趣呢?
天光大亮,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二人身上,姬云幕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双眸中一片清明。
他怎么坐在这里,记得昨晚在亭子里修炼剑法,后来似乎走火入魔了,隐约记得好像与别人大打出手。
姬云幕稳下心神检查一遍身体,发现灵力顺畅,有人救了他?是谁?
缓缓起身,余光这才扫到昏迷的裴淮之,姬云幕看着一脸惨白的裴淮之,目光下移,看到裴淮之脆弱的脖子上有一个骇人的手指印,心下了然。
看来昨夜闯进他结界里,又救了他的就是裴淮之了,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进来,他一向在此修炼,昨夜裴淮之闯入之时,他可能已经意识不清,所以没有感应到。
姬云幕沉默地看着裴淮之,半晌后低低地笑着,后又转为大笑回荡在林中,似乎心情很好,俯身双手抱起裴淮之,缓步向着树林外走去。
此时,正值弟子用饭之际,芙蓉堂人山人海,突然有一弟子闯入,八卦着大喊。
“快去看啊,姬长老抱着裴长老正往落雪红梅走呢!”
“什么?裴长老居然还会让人抱?这也太让人兴奋了吧!”
“裴长老好像昏迷了,走走走,快去看看。”
“难道裴长老受伤了?什么人啊居然能让裴长老受伤?”
萧初白正与沈屿舟吃着饭菜,突然听到众人讨论:“什么?师尊昏迷了?”沈屿舟蹭的一下站起,拔腿向外跑去。
萧初白脸色一白,也跟着起身向外跑去。
两人刚出芙蓉堂,正好碰到洛清宴,萧初白双眼泛红,微微哽咽着说道:“师兄,我听他们说师尊好像受伤昏迷了,被姬长老抱回落雪红梅了。”
洛清宴状似震惊地问道:“当真?走我们去看看,小白你别太担心,肯定没事的。”
他是看着裴淮之昏迷的,不过姬云幕居然会把裴淮之抱回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两人关系难不成很好?
沈屿舟急切地嘟囔着:“快点快点。”
几人赶到落雪红梅时,姬云幕正将裴淮之慢慢放在床上,伸手朝着裴淮之灌输灵力。
目光看到裴淮之染血的衣衫,捏了个诀唤秦可衣过来。
看着裴淮之脸色稍微红润,姬云幕收手坐在白玉桌边,静静等待着。
我见犹怜的虚弱美人躺在床上,旁边温柔俊美的男人安静地守着,红梅花瓣随风飘进房间,好一个赏心悦目!
洛清宴赶到落雪红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心似乎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洛清宴抿紧唇畔,进入房门向姬云幕行礼:“姬长老。”
萧初白与沈屿舟行礼后,沈屿舟立刻冲到床边眼中湿润:“师尊...怎么会这样。”
随即抹了把眼泪,恶狠狠地转头看着洛清宴:“一定是你,师尊为了救你受的伤肯定有问题,师尊才会这样虚弱,你还那样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萧初白柔声道:“小师弟,别这样说,师兄肯定也很难过的。”
姬云幕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洛清宴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好了不要吵,都先出去吧,不要打扰淮之休息。”
洛清宴目光微闪,望着昏迷不醒的裴淮之,抬头人畜无害地说道:“是,姬长老。”
姬云幕温声应答后,挥手将三人关在门外。
片刻后,秦可衣一身红衣风风火火地赶来,身后还跟着黑衫玄冠的周时安。
秦可衣看着可怜兮兮的三人皱着眉:“你们怎么在外面,我听姬云幕说裴淮之受伤了?你们不在里面陪侍在这里做什么?”
不等三人开口,姬云幕打开房门轻声解释道:“可衣,不怪他们,是我怕他们打扰了淮之,才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说完侧身让了让:“你先看看淮之的伤吧。”
秦可衣点了点头,立刻进了房间,周时安朝着三人说着:“可衣就是这样,性格毛躁,你们暂且稍等。”
洛清宴乖巧地开口:“多谢周长老。”
周时安进去后,房间又再次闭上,萧初白有点委屈地咬着嘴唇:“师兄,师尊不会有事吧?”
洛清宴柔声安慰了几句,看着房门,他怎么知道,那人宁愿自己疼着也要先救别人,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活该吗?
沈屿舟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抹着眼泪,洛清宴只觉得沈屿舟脑子有泡。
裴淮之再柔弱也不会怎么样,用的着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吗?
风雨欲来,风吹着红梅树哗哗响着,点点滴滴雨水落在地上。
房间内,秦可衣破口大骂着昏迷的裴淮之:“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伤口怎么一下都没有处理,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姬云幕想起刚刚沈屿舟说的话,说道:“仿佛是前几日带着弟子历练时受的伤。”
“这都多久了?魔气侵蚀,血肉腐烂,裴淮之可真是能耐!”秦可衣看着深可见骨的血窟窿怒骂不停,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谨慎小心。
“裴淮之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不爱惜自己,饭也不好好吃,受伤也不在意,要不是姬云幕你总拉着裴淮之吃饭,说不定又要饿晕几次了。”
秦可衣将上好的药洒在裴淮之的伤口上,细细包扎好,又喂了裴淮之一颗灵丹,抬头正要伸手擦额头的汗水,一个手帕从一旁递了过来。
看着递帕子的周时安,秦可衣一张俊脸喜笑颜开,伸手接过手帕擦了擦汗。
姬云幕看着还未苏醒的裴淮之担忧道:“淮之怎么还没醒?”
秦可衣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快,这伤口不疼死他,就失的血也够他喝一壶的,这么严重的伤,不包扎还废了不少灵力,真是脑子有问题。”
“怪我,修炼时出了岔子,淮之有伤还为我输了灵力,是我的不是。”姬云幕自责地叹着气,“多谢你了。”
“修炼岔气?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也看看?”
姬云幕温声笑着摆摆手:“多谢,不过我已经无事了。”
“那便好,你不必客气,我还要回去炼丹,你等他醒了一定要转述我的话。”
秦可衣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周时安一脸习惯地朝姬云幕点头后,跟着离开。
隐约听着房间内的话,洛清宴倒是有点意外,原来裴淮之还有这么一面,不吃饭硬生生饿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