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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变化 ...

  •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等他们去末路冢,也没等到神器封印人选的比试,清浮台出事的消息就传来了。

      伏阶血洗清浮台,杀死道尺真人,抢走镇压嗔欲的神器枯骨刺,震惊苍怀。

      无涯尊者又回去闭关了,除非他自己出关,否则外人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续里峰的启微宗师几年前就仙逝了,峰内是由其他几位长老主持大局。

      放眼望去,三派之中,一时竟无领头人物。

      议事堂里,桐花谷的长老们用千里传音之法,和其他两派在商讨对策。

      不止谷内弟子,这次所有来桐花谷准备参加比试的仙门弟子,全部候在门口。

      自上次桑弥山的事后,桐花谷便派人将缘木犀污染过的明镜泉水净化,以免其被催化过的成瘾性扩散。

      但听闻伏阶竟有那未净化过的泉水,还将之恶意投入清浮台周围村庄的水源。

      桑弥山属于灵地,纵是先前明镜泉泉水被污染,也不会导致山中所有生灵一下子被荼毒。

      可那些普通的村庄就不一样了。

      一旦沾上这泉水,那里的人便会立刻成瘾。

      伏阶利用这点,激出他们最丑陋的嘴脸,让他们互相残杀,成为要死不活的半尸。

      他靠着幻术控制这些半尸,领着他们打上了清浮台。

      半尸魂魄尚在,属于凡人的边缘。

      而仙门中人不能随意用灵力杀凡人,否则灵力会暂时失效。

      所以清浮台的人面对这群半尸,根本就是有力无处施展。

      薛元知瞟了商云平一眼,见周围人心惶惶,他却好整以暇。

      就算有半尸给伏阶冲锋,清浮台的人抵挡还是绰绰有余吧?

      而且因为封印松动的缘故,道尺真人应该早已私下在神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比试结束那叛徒自投罗网。

      按照之前的推测,叛徒在此次参加比试的队伍中,无论叛徒有几个,为了保险起见,都会来争取加固封印的机会,那伏阶这个时候去清浮台是谁跟他里应外合?

      在沈府时,那伏阶还不是相延予的对手,又如何能杀得了道尺真人?

      如今已经知道商云平是续里峰的叛徒,清浮台也有叛徒,也不知道桐花谷有没有。

      薛元知环顾一周,暗叹这些仙门中人内讧起来,差点要没有她的事了。

      伏阶抢走枯骨刺,要是等他彻底解开封印,吞下神器之力,势必会再来夺剩下的两件神器。

      而他解开神器的封印需要时间,薛元知却不用。

      那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拿下桐花谷这边的神器,到时再去抢续里峰的,就能压过伏阶一头了。

      正想着,议事堂的门终于被打开,长老们从里面走出。

      大长老义愤填膺道:“伏阶此举与天下为敌,贪嗔痴的封印一旦全部被解开,苍怀将彻底沦陷,三派为仙门之表率,怎能容他如此放肆?”

      “长老说得对!”

      “护卫苍怀人人有责!”

      “我们要让他知道仙门也不是吃素的!”

      一时间群情激昂,都恨不得与那伏阶决一死战。

      “清浮台来报,这魔头去了桑弥山,其余两派已经派人前往。”大长老抬手下压示意安静,“台下的你们,不管是我桐花谷的,还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现在都听我安排,被叫到名字的出列。”

      大长老喊的大都是修为高,资历深的弟子,比如花至钧和商云平。

      薛元知撇了撇嘴,商云平和伏阶是一伙的,伏阶抢神器这事有没有他的参与都难说,把他叫去桑弥山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们即刻出发去桑弥山和其他人会合,诛杀伏阶,取回神器。”

      “是!”

      回答声响彻云霄。

      然而直到大长老念完,薛元知也没有听到相延予的名字。

      她挪到相延予身边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去?”

      相延予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长老另有安排吧。”

      果然,等被点名的那拨人走掉,大长老又道:“相延予和司佑海留下,其余人回去养精蓄锐,随时做好准备。”

      原来司佑海也没去。

      薛元知被谢双华拉走时回头看去,见议事堂大门又紧紧闭上。

      她有一种直觉,这场考试,很快就能结束了。

      夜里,薛元知和谢双华各有各的心事,同坐在一个秋千上。

      谢双华苦着脸道:“我好担心,你说这伏阶如此凶残,花师兄会不会出事啊?”

      “三派的人去了这么多,应该没事的。” 薛元知把头靠在藤条上,“只是我不懂,伏阶为什么不回末路冢,反而去了桑弥山呢?”

      谢双华将头靠在另一边藤条上:“我也不懂,我脑子都要不够用了。”

      薛元知心头突然一痛,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在身上,久久才平息。

      她脸色一变,跳下秋千。

      相延予这是在干嘛?这是什么东西的反噬?

      谢双华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薛元知问道:“相师兄还没回吗?”

      谢双华摇头。

      “我有点事,你等下自己先回去睡觉吧。”薛元知往议事堂方向跑去。

      到了议事堂门口,里面已经关了灯,长老和相延予他们都不在。

      薛元知只好去相延予的住处找他,正走着,一个人拍了下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薛元知回头见是相延予,舒了口气:“师兄,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相延予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跟在你后面很久了,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我。”

      薛元知低头看着脚下两人被月光拉长的影子,道:“我在想,长老给你指派了什么事?”

      相延予道:“这是个秘密,可不能告诉你。”

      薛元知瞥见相延予有点血迹的衣摆,又问道:“师兄,你怎么受伤了?”

      相延予手一抹,血迹消失了:“没事,小伤。”

      薛元知抓过他的手腕探去,这分明是神器之力造成的伤。

      难道说,他是去加固神器封印了?

      神器封印的加固并不是一蹴而就,他后面肯定还会再去。

      她要夺神器肯定会和他正面交锋,到时坤心莲还在身上终究还是束缚。

      不如就借此机会,将灵脉给了他。

      反正灵脉适应新身体需要时间,而他本身的灵脉已毁,不大特用灵力的话是感受不到异动的。

      这段空白时间,也足够她成事了。

      “师兄,你这伤其实不轻对吧。”薛元知停下脚步道,“我有一宝贝可以替你疗伤。”

      “哦?”相延予看着她,“是什么?”

      薛元知亦笑道:“这也是个秘密。”

      正好前面有一个亭子,她将相延予拉过去坐下。

      相延予愈发好奇:“桐花谷的治伤药我大都知道,你说的宝贝莫非是谷外的?”

      薛元知但笑不语,运转灵力抬手在他额上一弹。

      相延予倒在石桌上,她坐在对面结起印来。

      亭子里慢慢亮起白光,映到天上,模糊了月亮的边界。

      薛元知将相延予扶起,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灵光在两人中间流转。

      剜掉与她身体的所有连接,那本来就没有承载灵力的灵脉开始被慢慢剥离,没有伤口,却血肉模糊。

      薛元知睫毛轻颤,咬牙将那灵脉送入相延予体内。

      换灵脉是件很凶险的事,相当于去鬼门关走一遭,就比如现在。

      两股相斥的力量在相延予体内搏杀着,他开始七窍流血,甚至皮肤下的血管都隐有崩掉的趋势,表面冒出小血珠来。

      薛元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所有的灵力都用来护法,强行介入那两股力量,将冲突最小化,导致自己亦元气大伤。

      最后结束时,薛元知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满目的红,像是绽开的彼岸花,惊艳诡美。

      薛元知缓了缓,抬手将那灵脉气息掩去,并用清洁咒抹去血迹,将相延予送了回去。

      相延予的伤比她重,第二天中午才转醒。

      醒来便见薛元知一脸愧疚地守在床旁:“师兄对不起。”

      长老们站在她身后预言又止。

      相延予虚弱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来之前,薛元知已经拾掇过自己了,看上去气色不错,他们是不会发现她也受过伤的,她只要随便编就行了。

      于是她道:“我昨天不是说要用宝贝给你疗伤嘛,谁知道下手重了,反而让那宝贝的副作用伤了你。”

      “元知啊。”相延予拉着薛元知语重心长地说,“师兄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薛元知点头如捣蒜。

      接着又听他说:“但其实我们可以先别出发。”

      薛元知抬眸,见相延予朝她使了个眼色,忙又大声道歉:“师兄,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罚你抄谷训吧。”

      大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薛元知很想收回刚刚的话。

      上次新弟子入门仪式上,司佑海光宣读谷训就花了一个时辰。

      现在让她抄一遍,还不如直接打她一顿算了。

      相延予看了她一眼,笑道:“请长老放心,师妹她会好好思过的。”

      哼的一声,长老们拂袖而去。

      等他们走远,薛元知立马起身给端来一碟糕点:“师兄,你躺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吃点东西。”

      相延予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还是你考虑周到啊,确实有点饿了。”

      薛元知殷勤地给他捶肩:“那师兄的手又没有受伤,吃了我带的糕点,能不能帮我一起抄书?”

      相延予作势要吐出来,薛元知忙捂住他的嘴,用真气一推,那糕点被吞了下去。

      相延予好不容易把气咽顺:“你这是要谋杀啊。”

      “现在你已经吃下去了,我这是贿赂。”薛元知找来纸笔,在案边朝他招手,“快来红袖添香吧。”

      相延予无奈地走过去:“不要学了一个词就乱用。”

      薛元知笑拉他坐下,将笔递给他,两人一起抄起来。

      鸟叫蝉鸣,树影婆娑,笔沙沙在纸上摩擦,枯燥的谷训竟也有了些许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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