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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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衡站在背阴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嘴角渗血的付嘉誉，嫌弃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难以入目的垃圾。
一起打牌的小混混们见自己的大哥被打，唰地一下全都站起来，正准备撸起袖子迎战时，付嘉誉大手一挥拦住了他们。
“你们不用管。”付嘉誉闷声开口，恶狠狠地瞪着司衡，“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刚刚那一拳太过用力，司衡扭了扭酸涩的手腕，冷眼看着着付嘉誉鄙夷不屑道：“逼女生喝酒，你是不是男人啊？”
“靠，关你屁事啊！？”付嘉誉噌地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和他对视着，“你是她什么人？轮得到你管？”
这句话让司衡迟疑了几秒，又很快地反应过来，他昂着头，傲然开口：“欺负到我们班同学头上了，我怎么就不能管？”
“嘁，”付嘉誉嗤笑一声，“平时可没见你这么有集体感，还关爱起同学来了？装什么装。”
听了他的话，司衡冷笑一下，不甘示弱地回呛道：“平时看你人模人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了？能不能干点有出息的事？”
他的话像是戳到付嘉誉的心窝子般，付嘉誉脖子上的青筋被气的突起，整个脸都变得铁青，脏话在他嘴里吞吞吐吐很久却一句也没骂的出，最终如同破防般怒道：“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自暴自弃还不是怪你？”
“从小到大，你处处压我一头，我做什么都要被拿去和你比较。呵，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你，现在我才发现，你拿什么和我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只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家底都快被你爸败光了吧？剩下那点钱是不是都在你小妈手里？不然以你的条件干什么不去私立？干什么不去美高？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所以说，你拿什么和我比！以后我接手家里的公司人人都得叫我声付总，你呢？不久之后你就会一无所有，所有人都能说我没出息，唯独你！你不能！”
付嘉誉肆意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怨念，也宛如明镜般，让司衡不得不面对自己将要面临的窘迫。
一针见血，句句属实，犹如魔咒缠脚，让他顿在原地。
付嘉誉见此时机，立刻挥起胳膊朝他打去，司衡来不及躲闪，直接吃了他重重一拳。
两个人面对面互相怒视着对方，双方脸上都挂了彩，看起来狼狈不堪。
看着付嘉誉一副真心盼着自己沦为贩夫走卒的样子，司衡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想笑的欲望。
他压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向付嘉誉的眼神冷若寒光，食指轻拭了下嘴角的血，从容不迫道：“那又怎样？司家倒了，我依旧有机会成为司总，你呢？付家如果有天辉煌不再，以你现在的样子看，怕是只能成为付某了。”
“你他妈！！”付嘉誉被他的话气的面红耳赤，不管不顾的扑向去想要给他教训，却被司衡轻松躲开。
付嘉誉扑了个踉跄，略带窘迫地站定，身后传来司衡傲然的声音：“去和我同学道歉。”
付嘉誉一声咂舌，无赖道：“凭什么？她玩不起还怪我？”
“死不悔改是吧。”司衡原本归于平静的眼中再次腾升起怒意，他一把揪过付嘉誉的衣襟，扬起的拳头正准备落下，却被主席台上的声音一声喝止。
“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应声抬头，教导主任正站在主席台侧抽着烟，低头看向他们的样子气愤中又带着震惊。
司衡冷哼一声，松开了揪着付嘉誉衣领的手，付嘉誉也不服不忿地咒骂了一声，两人都默契地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教导主任一路小跑地从楼梯上下来，横插在两人中间，厉声道：“你们怎么回事？无法无天了！主席台上面这么多老师，你们在底下打架？”
付嘉誉脖子一梗，吊儿郎当道：“这位好学生先动的手，不信你看监控。”
“什么？”听了付嘉誉的诉状，教导主任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转头看向一旁的司衡，不可置信地开口，“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司衡没有反驳，大方地承认了事实，顺便也说出了付嘉誉做的缺德事，“因为他灌我们班女生酒。”
“有这回事？”那份震惊又叠加了一层，教导主任又扭头质问着付嘉誉。
付嘉誉依旧是一副倔样，脸一扭，不承认也不否定。
教导主任揉着太阳穴独自消化了半天，随后伸手指着付嘉誉，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胆子大啊！小小年纪灌女生酒？长大了还了得？！”
见付嘉誉站在原地不吭声，他又扭头指着司衡：“还有你！作为优秀学生不起带头作用，有什么事不能先反应给老师，非得打架？”
司衡也将头扭向一边，沉默不语。
见两人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教导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扯着两人的胳膊就往政教处走，边走还不忘对后面一群观战的小混混说：“散了散了！回你们自己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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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悠一觉睡到了傍晚，窗外夕阳将天空染得火红，寒风钻过窗缝，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用力撑着身子坐起身，只感觉头痛欲裂，过于不适的感觉，让她只得重新躺了回去。
那三杯酒并不足以让她断片儿，池悠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在脑海里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
她被汪诗雨和鲁萌拉着去吃米线，然后又去KTV，在KTV遇到了付嘉誉，迫不得已的喝了几杯酒并且喝高了，回学校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司衡，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而且自己好像还靠在他身上打了他几下。
真是要命。
希望明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不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司衡。
不过万一是自己记错了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大概。
她正在心里独自对自己处刑时，宿舍门被砰地一下推开，寝室的灯也随之亮起，即使隔着被子，也依旧被晃得睁不开眼。
“她还在睡吗？”
“好像是，要不要叫她起来？”
床下传来室友们讨论的声音，池悠慢慢掀开被子，抬起头，轻声道：“我醒了哦。”
“哦哦~醒了啊，那正好，”汪诗雨被她突然抬起的头下了一跳，随后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来吃点东西吧。”
鲁萌一边用开水烫着杯子一边说：“司衡给你买了蜂蜜，我去给你冲点蜂蜜水，哦，还有他给你买的橙子，我一会给你切。”
啊啊啊，果然记忆没有错乱，刚刚回想起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包括自己靠在他身上打他的事...
她噌地一下坐直，吞了吞口水，心惊胆颤地问：“司衡他...挺生气的吧...？”
汪诗雨一边拆快餐打包盒，一边心有余悸道：“啊...确实挺生气的，嗯...怎么说呢...算了，不说了。”
汪诗雨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池悠心中更加的没底了。
此刻她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这样她就能坚定果决地拒绝汪诗雨离校的邀请，将所有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但事情已经发生，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次日，池悠站在教室门口，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终心一横，视死如归般走进教室。
本以为会迎来司衡严厉的训斥，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池悠一直到早自习上课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带着疑惑询问了周围的同学司衡没来学校的原因，大家都给出了共同的答案——不知道啊。
疑云满腹地度过了两节课，心中的困惑终于在课间操时得到了解答。
主席台上，教导主任手拿话筒，严肃地做出了一个通报批评——
“高一九班付嘉誉同学以及高一三班司衡同学，于运动会当日在校园内打架斗殴，经政教处决定，给予两人停课一周处分，希望各位同学以此为戒。”
“芜湖！~他俩怎么会打起来？”
“当时我怎么没去看热闹啊？”
“是啊是啊，校霸VS校草，哇，我都不敢想有多好看。”
“你们觉得最后是谁赢了？”
......
周围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大家都在为两个知名人物的矛盾而兴奋，只有池悠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如果没有猜错，如果她没有多想...
司衡和付嘉誉打架的原因...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停课一周...这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事。
他跟不上课程怎么办。
被家里人训斥怎么办。
以后老师都对他抱有有色眼镜怎么办。
所有的坏结果在池悠心中一一上演，她感觉坐立不安，队伍一解散，便找到了许瑰意。
她拉住许瑰意的手，小心翼翼的询问：“瑰意...你有没有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
看着她一脸无措的样子，许瑰意没有多问，拉着她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拿去用~”
池悠铭感五内地道了谢，接过手机的瞬间突然想起，她不知道司衡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池悠轻声问许瑰意：“瑰意，你有没有司衡的联系方式？”
“没有哎...我俩不熟的，”没能帮上忙的许瑰意有些过意不去，她轻轻拉起池悠的手往班里走，信誓旦旦地说，“我帮你问沈砚，他们关系好，他肯定知道的。”
池悠跟在她身后，再次郑重其事地开口：“谢谢你，瑰意。”
“客气什么捏~”许瑰意笑嘻嘻地拉着她往前走，“举手之劳而已。”
教室里人声鼎沸，墙壁上的暖气让窗户的玻璃上蒙着一股水汽，闷热的室内一股人肉味儿，进门的瞬间，两个人不自觉地背了口气。
许瑰意捏着鼻子吐槽着：“啊啊，好难闻，好想给教室里装台空气净化器。”
池悠屏着气附和道：“开窗户通通风就好了...大概。”
许瑰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般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到沈砚的桌前。
“嗨！沈砚~”她轻轻拍了下沈砚的桌子，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可不可以问你个事情？”
正伏在桌上背单词的沈砚被她的声音惊得一顿，拿着单词卡的手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许瑰意的眼神明如清溪，也如岩浆般炽热。
他轻轻点头，沉静开口：“你讲。”
“哇~谢谢，你人好好！”许瑰意毫不吝啬对他人的赞美，有些浮夸地合起手掌，露出惊喜的神色，“我想问下你知不知道司衡的联系方式？”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沈砚原本带有期许的神色立刻暗淡了下来，似是失望般低下头，平静地开口：“你找他有事吗？”
“呃...不是我，是悠悠，”许瑰意垂眉指了指旁边的池悠，说起话来娇娇媚媚，“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们嘛，谢谢你啦~”
池悠站在许瑰意身边，神色忧虑，央求般开口：“司衡他被停课了，我想...问候一下他，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他的号码？啊...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沈砚从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交到了许瑰意手上：“给你，司衡的电话号。”
“喔~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许瑰意将纸条塞给池悠，喜眉眼笑地对沈砚挥了挥手，“明天请你喝生椰拿铁~”
两人都向沈砚道了谢，许瑰意将手机偷偷塞进池悠衣兜里，指了指教室的角落，小声道：“还有五分钟左右上课，快去！~”
池悠感激的说了句好，拿着纸条蹲在角落里，播出了沈砚刚刚写下的一串数字。
几声滴声过后，电话听筒里传来司衡从容自若的声音：“哪位？”
“是我，”她连忙回应，“池悠。”
“哦~”司衡并未感到意外，依旧波澜不惊道，“有事吗？”
非说有没有事的话，好像也没什么要紧事...
池悠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好要和他说些什么。
是先关心他被停课怎么办好，还是为昨天打他道歉好？
或者是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喝多？
每一件都想说，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沉默许久，她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对...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司衡的笑声，他不急不躁地说道：“你道什么歉？”
“你和付嘉誉打架被停课这件事，”池悠内疚道，“都是因为我跑出去玩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想多了，”还不等她说完，司衡便平静地打断她的自我批判，“我俩纯属私人恩怨，跟你没关系。”
不太相信，却又没有反驳的证据。
池悠咬了咬嘴唇，心中一片惆怅，只能无奈的转移了话题：“你课程会不会跟不上？”
司衡心平气和道：“不会，我的进度已经到高二上学期了，一个星期而已，不碍事。”
两人如同回合制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那就好...你家人有没有骂你？”
“没有，他们不管我。”
“我昨天好像打你了，真的对不起。”
“无所谓，反而是你，要学会拒绝知道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真要骂人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池悠温温吞吞地找着话题：“那...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吧。”
司衡刚想说好便听到电话那头的上课铃声叽叽喳喳地响起。
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好好上课，挂了。”
手机听筒归于平静，司衡将其轻放在书桌上，靠在真皮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嘴角的淤青出自付嘉誉之手，稍微一牵扯便会隐隐作痛。
自己竟然会和付嘉誉打架，真是令人费解。
他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扭头透过窗子望向对面那栋别墅，付嘉誉站在对面的窗子里，脸上的伤似乎更多了一些。
他恶狠狠地瞪了司衡一眼，然后用力地拉上了窗帘。
司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重新坐好准备上网课时，书房的们被人突然推开。
一个打扮地雍容华贵的年轻女人手指夹着女士香烟，眯着眼扬着轻飘飘地语气对他说：“学校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司念闹着要跳楼，你去看下她，我一会还要去做光子嫩肤，没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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