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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 ...

  •   明月醒来的时候,已是将近傍晚。
      身上疲惫将将好了些,却被魏煊领出来了侯府,说是要去府城街上逛逛,顺道用些晚膳。

      马车在龙泉寺门前大街上停下,明月方随着他落了马车。

      “您怎想着要来这大街上?”明月走在他身侧,自也随口问起。

      “孤明日便要随你父亲往汉江边查看前方军情,今日老师说你身子还不好,此行便不好带着你同往。于是,今日便想先多陪陪你。”

      魏煊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酒楼,“可要选一家来用晚膳?也带孤看看这府城的美食与风景?”

      “这些酒楼,便也没什么意思。”明月摇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好吃的,只怕您要嫌弃。”

      魏煊侧眸瞧了瞧,难得看到女郎面上的笑意,“你既都开口了,又有什么好嫌弃的。”

      只话将落,手被她不经意地拉了过去,魏煊亦是几分意外,便听她道,“那您随我来。”

      魏煊不觉勾了勾嘴角,只被她拉到一处小摊儿前面。听她爽快道,“老板,来两只烧鸡。”

      “……两只?”魏煊看了看明月,“你我,用得完么?”

      明月道,“吃一只,打包一只,带回去给父亲吃。父亲也喜欢。”

      说的是父亲,明月心中想的却是楚渊。好些时日她不在随州,他该也许久未曾开过荤腥了。

      魏煊领着女郎在一方小桌旁坐下,他自也打量一番四周,自幼便有警惕暗影的习惯,今日也不例外。确定四周并无危险,方继续问明月道,“这府城上下,难道最好吃的竟是这里的烧鸡不成?”

      “酒楼那些山珍海味,侯爷该也都吃遍了,没什么新意。这处烧鸡便不同了,吃过的人,都要回头再来。自然是因有特别之处。”

      明月说话的功夫,老板已将两只烧鸡端了上来。明月与老板指了指其中一只,“这只麻烦您替我包好吧。”

      老板应声去办了。

      魏煊方见她撸起袖口,手与筷子并用,开始拆解那只烧鸡,动作麻利轻巧,多有庖丁解牛之势。明月三下五除二,用筷子将鸡切好,方将掰下来的鸡腿送去魏煊面前。

      香味扑鼻,魏煊喉咙里不觉滚了一口唾沫下肚。自她手中接过来鸡腿。方见她挑着鸡胸上的肉丝,一缕缕塞进嘴里。想她是还维持着几分闺秀的端庄,“既都出来了,便不必拘束着。”

      明月与他笑笑,“那您一会儿不要笑我。”

      “……”魏煊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却看她将鸡胸骨上的鸡肉,已吃得干干净净,随后,又扯来另一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他只是头回见如此的顾明月,不觉被噎了一噎。想她在北都侯府时,处处端持,饭食也用不得两口。便该是果真饭菜不对胃口,也一并生生吞忍着,未多计较罢了。

      明月平素却是不大计较吃食,能大概填饱肚子便好。只这烧鸡,每每发了月例银子,她便会买一只回去,与楚渊一起分着吃。是自己喜欢吃的,自然不会太多拘束了。那肉丝儿烤得极其软烂,又带着鸡油与酱汁,鲜香得很了。

      魏煊这下方想起来什么,“老板,再多打包一只。”

      看明月望着自己,魏煊方解释道,“也叫老师解解馋。”

      不多时候,一只烤鸡便被二人肢/解得干干净。明月吃得几分饱足,却又寻着喝的。只领着魏煊过来一侧的小摊儿上,要了两杯紫苏桃子饮喝着,方不紧不慢逛去了药铺。

      魏煊几分紧张,拉住明月的手,“来药铺做什么?可是又要配什么药?”毕竟上回他陪着人家来药铺,人家带了三包避子汤回去…

      “父亲膝上有旧伤,天寒的时候容易发作。他此行又是要去江边那等湿冷的地方,我想着,替他做几个外敷的药包随身,该能用得上。”

      魏煊这方松开手,由得她去办了。

      自药铺里出来,明月又领着人去了一旁的酒铺,挑了一壶好酒。

      “孤不知道,你平素喜欢喝酒?”魏煊问。

      “您许不知道,南楚的冬日湿寒。我方在药店买了些玄驹,正好泡酒,能养阳祛湿。”

      “也是给你父亲的?”难得出来一路,她事事都是为了顾侯,虽是她父亲,魏煊心中未免也难以平衡。

      “我不知在北都能呆多久,只好都预备着,怕他要用的时候又寻不见。”

      明月淡淡解释,只这玄驹酒虽借着父亲的名,却是给楚渊预备的。他身上寒毒一直未清,阳气紊乱,手脚常年冰冷。以往她在随州的时候,每年冬日都会给他预备一壶玄驹酒。每日不必多用,只一小杯夜里随晚膳服用,便能保整个冬日气血顺行,手脚温暖。

      手腕上却是被魏煊紧了紧,“为何从来不见你,如此关心于孤?”

      “……”明月怔怔望着他,一时也不知为何,她却也不敢多主动去关心他,只好垂眸道,“只怕关心得多了,日后怕是要讲不清的。”

      “你…”魏煊自然听明了她话里的意思,她不敢关心,不敢爱他,不能够将自己托付于他。是以,时时预备着要离开,事事都不愿多走一步。

      明月见他目光灼灼,忙拧了拧手腕,“侯爷,此下还是在外头,有什么便回去说吧。”

      话将说完,却听一旁有人称呼自己,“顾姑娘?”

      明月只觉声音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回眸过来望了望,方见是一位打扮端方的清隽公子。她这方回想起来些许,十三岁那年,父亲曾带她去过马会,自那回之后,她曾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是…蔺公子?”

      蔺瑾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明月被魏煊掐紧的手腕上,“顾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明月方赶忙自魏煊手中挣了挣,魏煊方也意识到此下情形,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因心中依旧几分怨愤,只好转眸看向别处。

      明月只与蔺瑾一福,“没有什么,让蔺公子见笑了。”

      蔺瑾这方看向魏煊,“这位是?”

      明月道,“是北……”

      “是她夫君。”话被魏煊打断了去。

      “……”

      “……”蔺瑾目光中闪过些许失望,一阵沉默后方道,“不曾知道顾姑娘嫁人了?”

      “便也不久时候,方才叫蔺公子见笑了。我们出来得久了,也该回去了。”明月自与人作了别礼,方推了推身旁的人,“您还不走么?”

      魏煊乜了一眼蔺瑾,替明月拿过那坛子酒,方领着人往外去了。

      马车一路往顾府行。

      魏煊起先不愿说话,待离开街市的热闹,方问起,“那又是谁?”

      明月如实道,“我若记得没错,该是父亲身旁左辅大人蔺诚之子,蔺瑾。”

      “……他也对你有意?”

      “我怎知道?早先不过两面之缘罢了。”

      “若非回来随州,孤还不知,你尚还有如此的仰慕者。”

      “……我且不知道的事情,侯爷不知也是寻常。回不回来随州,也都是一样的。”

      明月说完,自也有几分怨气于他,分明就是无中生有。

      “……顾明月。”魏煊却是先掀的了二人之间的体面,话中带着几分怒意。

      “怎么?”

      “此事分明是你不对在先,你就不能哄哄孤?”

      “我怎么不对了?还望侯爷告知。”

      “你待随州侯尚且关切如此,可曾有心替孤考量过任何事?”

      “侯爷自幼众星捧月,比之凝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便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替您考量的。”

      “你提她作甚?”

      “仰慕于侯爷的又岂止她一个?我若要计较,怕是早被气死了。”

      “……”魏煊被点醒一番,却见她因生气面色已是不好,方道,“罢了。不许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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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本有点想写一身反骨道系文学《为师》,又有点想写娇夫文学《我那绞花照水的夫君呐》,你们想看哪个?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