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人》冬川十四春

1、过去的再见

　　“好黑…这是，在哪？”她摸索着周围，缓缓向前方走着，但下一步就踩空落入了水中，窒息感涌上脑内，恍惚间，有许多只手抓住了她，试图讲她拉出水面。
　　“林意…”
　　林意猛然睁开眼，米白色的天花板出现在眼前，她喘着粗气，撑着床坐了起来，“噩梦吗…？”她正挪动着身体下床时，却发现自家房间的窗边站着两个少年。
　　“……”六目相对许久后，林意把脚收了回去，又准备躺下：“好长的噩梦”
　　“哎哎哎，怎么刚起来又躺下了？”其中一个少年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说着。
　　“没睡醒呢吧，这不是梦。”另一个少年抱胸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如果这是现实，你现在就应该已经被警察拷走了。”林意显然不信。
　　“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少年语气略带疑惑：“现在的外面就和电视上的世界末日一个性质了，我们搜物资时看见的你。”
　　“世界末日？”林意总算是从床上下来了，她走到窗户边，外面确实一团乱，废墟四处可见：“这是在拍什么电影吗。”
　　“……”两个少年似乎都很无语，其中一个开口说：“显而易见，这不是拍电影。”
　　“但我不就是睡个觉的功夫吗？就变成这样了？”林意也一脸疑惑，严重怀疑这两是神经病。
　　“睡觉？我记得不明菌疫在一个月前就出现了，难不成你睡了一个月？”稍矮的少年蹙着眉。
　　“一个月前？还有不明什么疫？我都没印象了，我真的是刚睡醒，我只记得我睡前吃了包小饼干，睡醒就这样了。”林意无奈摇头。
　　高一点的少年向另一个少年凑近了一点：“哥，她会不会是异能者啊？”
　　“难说，一个月能完好无损呆在这里，我觉得不切实际。”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窗户就传来了玻璃清脆的敲击声，几人闻声看去，穿外边，有一个立在那里，他的眼睛和脸颊两边长着类似于鸟的羽毛一样的东西，右手正机械的重复着敲窗的动作，面无表情。
　　“这什么，吓我一跳，我家可在四楼，按照末日思维来看，这是变异人吧？”林意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东西。
　　“真聪明，应该是被疫化怪物感染的人，或者本来就是怪物，进化了。”稍矮的少年回答：“你先和我们走吧，在这也不安全，路上和你解释。”
　　街道上空无一人，建筑碎片到处散落，稀疏的杂草从柏油路裂开的地方生长着，对于林意来说，昨天还繁华热闹着的城市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幅破败不堪的景象。
　　“说起来，你什么名字？”少年问。
　　“林意，森林的林，意思的意”林意四处张望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具有深意的名字。”少年不知道品着什么字去了“我是季落阳，季节的季，夕阳的落下的那个落阳，这我哥，季冬，冬天的冬。”他偏了偏头。
　　季冬不语，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们刚刚说的…菌疫，是病毒吗？”林意问。
　　“目前不清楚，就是随便取了个名字而已，从哪来，通过什么感染，又是什么结构，全都不知道。”季落阳解释着。
　　“隔离没有用吗。”
　　“有用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被感染的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见，哪里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再过一段时间又会突然出现一大批完全失去人性的变异种。”季冬跟着补充：“有些异种甚至有奇怪的能力，普通人比较难应对，被感染的人多了，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有些普通人也在变化，突然生病，能活着下来就能突然获得某种能力，当然，也有人因病而死，活下来的人，我们称之为“异能者”。不过我们有猜想是在人与物变异的同时，也出现了时空扭曲这种现象，即便是一直往前，也会遇见不同时期或是不同年代的场景。”
　　“你们怎么这么清楚？”林意盯着两人。
　　“因为我前段时间参与了菌疫的研究，当然，也只是做了些基础研究，一无所获就是了，研究没做完世界早就乱成一团了。”季冬淡淡说。
　　“我就是听我哥说的，我啥也没干，我就是来这旅个游，等…我靠”季落阳还没说完，差点被路上的植物绊倒，他沿着植物望去，前面就有一间学校，看起来很老旧。
　　“学校吗？我记得我家附近没有学校啊，还是这样子的。”林意打量着远处的学校。
　　“走在路上遇见奇怪的建筑也是常有的，毕竟时空也是不稳定的。”季冬说：“进去看看吧，我们之前也试过绕开这种建筑，但是都会回到原点。”
　　“我悟了。”林意跟着他们。
　　学校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风格，掉漆的铁闸门围了学校一圈，里面的广场有一颗极大的树，很宽，大概要三四个成年男性张开手臂围成一圈才能兜住这棵树，但又极矮，目测只有两米左右。兴许正处于课间，树底下有几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在嬉闹，他们看见林意三人靠近，灰头土脸的孩子们都纷纷望向门口，有几个则是跑进教学楼去了。
　　“树上挂的是绳子吗？”林意探头眯眼看着里面。
　　“应该是，那种粗麻绳。”季冬拽住季落阳的衣服，看着他说：“你又搞什么鬼。”
　　“这个围栏不高，我觉得我能翻进去。”季落阳扒着铁闸门。
　　“别这么冲动，里面有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呢。”林意劝着。
　　“怕什么，全是小孩，就算会打起来，我也…”季落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西装的人整快步走向这边，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孩子。
　　“好家伙，双开门冰箱。”季落阳默默收回了手。
　　“也不够开啊。”林意顺着季落阳的视线望去。
　　“重点是在这吗？你们两个。”季冬一副无语的表情。
　　在他们说话的这个时间段，男人已经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闸门，他的身体比例很不均匀，壮硕的身材配着一张极其瘦削的脸，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一抽一抽的。
　　“请问你们是来参观校园的外校老师吗？”他语速很快。
　　“我们不…”季落阳正要否定，季冬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是的，听说贵校的教育方式极好，特意来学习一下。”季冬接着话。
　　“好，好，欢迎欢迎。”男人的嘴咧的更开了，随后转头说：“还不迎几位老师进来？！”
　　有几位学生热情的开始跟他们打招呼，说什么做什么。
　　“我是这儿的老师，我姓乔。”他搓着手，许多不明的皮屑从他的手里掉落到地上：“三位贵姓啊？”
　　“我两姓季，那女老师姓林。”季冬移开视线。
　　“好好好，我带你们逛逛吧，这边请，这边请。”他点头哈腰地说着。
　　校园不算大，光是门前的大树就占了三分之一，铃声刚响，学生都跑回教学楼里面了，楼旁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储水罐，除了一棵大树，校园的其他地方见不到任何一处生长的绿植。他们走入教学楼穿过走廊，仅仅五间教室，每间大约就四十人来，都统一穿着白色的衣服。
　　“为什么感觉，这几间教室的老师好像都是…同一个人？”林意嘀嘀咕咕着。
　　“样子可以说是差不多，但是行为动作上不太一样。”季冬应着。
　　“不同…？”林意还没说完，乔老师突然转过身，她马上没了声。
　　“我们这儿就五个班，楼上就是宿舍了，那边那栋楼是办公室。”乔老师指了指方向，又说：“这里就我和刘老师两个老师，就是刚刚在教室上课的人，她是位很多才多艺的人，很多课都由她来上，很专业，所以我们这儿的师资还是很好的。”
　　在他说话间，教室里传来了刘老师非常愤怒的吼声。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铁尺敲打桌面的声音伴着刘老师的声音传出。
　　乔老师赔笑解释：“刘老师比较严格，毕竟，严师底下出高徒嘛，我进去看看，稍等片刻。”
　　“这个刘老师估计是同一个人化身成了不同的几个人格。”季冬等乔老师走后，轻声说：“第一间里她是左撇子，第二间的她脸上有一条疤，第三个的她身材矮胖，第四个则是残缺了右腿，不过这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点，就是脾气大。”
　　“好…好清楚。”林意被这种明锐的观察力惊到了。
　　“他是个变态脑力劳动者，贼可怕。”季落阳靠近林意说，话音刚落就被季冬捅了一胳膊肘。
　　乔老师不知道跟刘老师说了什么，使她的态度发生了180°的大转变。
　　“算了，就罚你站三个小时的椅子，不要再有下次。”她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推了推眼镜。而那个学生点点头，赶忙跑出了教室，刘老师看着他跑出门口后，眼球仿佛抽筋了一样，乱动着，最后看向门口的三个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悠长的下课铃也在此时响起，她转过脸面对着学生。
　　“这节课就到这里吧，下课吧。”她这么说着，班里面没什么反应，依旧安静，部分学生站起来走向外头。随后，刘老师和乔老师一同从教室中出来，两人的笑容好像批发似的，诡异度相似。
　　“刚好是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吧。”乔老师嘴巴动了动，死盯着三人。
　　“行，走吧，我可饿的不行了。”季落阳拖长声音。
　　饭堂在办公楼二楼，里面挤满了学生，闷热，嘈杂，学生们拿到各自的盒饭坐到位置上开始享用美味的午饭，几人拿了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让我看看是什么美味食物。”季落阳迫不及待打开了饭盒盖，在看到食物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林意也怔住了：“美味的…食物？”
　　银灰色的饭盒里赫然躺着一团米饭，还有着和米饭同色的正在不断蠕动的细长条的虫子，旁边还有三道菜，但都混着含高蛋白质的生物。
　　“让我猜猜，肉片炒毛虫，苹果菠萝配…蟑螂？青草树叶沙拉。”季冬用筷子搅了搅菜：“是挺“美味”的。”
　　“可是他们…怎么吃的那么香。”季落阳瞄了瞄周围。
　　“那你可以尝尝是不是真那么味美，实践出真理，反正我在看下去，我就要吐了。”季冬站起身走向厨余垃圾桶：“我的这顿必然就只能出现在垃圾桶了。”
　　剩下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跟着倒掉了难以下咽的食物，下楼时又刚好撞见了用完餐的乔老师，跟着他回了教师宿舍，宿舍楼在教学区的楼上，和学生的在同一层，但只有两间教师专用，并且安排在最边上。
　　“我们这儿老师不多，所以教师宿舍也没多建。”乔老师搓了搓手，又掉了一堆屑，季冬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接着说：“为了方便，只能让你们委身在同一间了，我和刘老师住一间，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到隔壁找我们。”
　　“可以，我们没问题。”季落阳点点头，开门就准备进去。
　　“对了，晚上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要从宿舍里面出来了。”乔老师又补充。
　　“好，晚上再说。”季落阳回复着，跟着季冬跟林意进了宿舍，进之前又补了一句：“我们会好好待在宿舍里面的。”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下次想一个没那么劣质的谎言行不行。”季冬打量着宿舍内部。
　　“可是，刚刚多帅啊！”季落阳语调高了几个度。
　　宿舍不大，一张上下铺的床，一张小沙发，对床挂着台雪花电视，床铺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往里面走一点就是阳台，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厕所，站在阳台上还能看得见楼下的操场。
　　“晚上再看看有什么猫腻吧，现在大白天的，也没什么异常。”林意拉上窗帘，上面落了点灰，林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你两睡吧，我随便看看。”季冬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几页纸，然后坐在沙发上。
　　“这什么？”季落阳坐到床边。
　　“学校资料吧，不知道，没看呢，看了再告诉你。”季冬大概翻了翻。
　　“那我不客气了，睡觉大过天。”林意手攀梯子就准备去上床。
　　“等等等等，你睡下面吧，上面估计灰多。”季落阳站起身。
　　“嗯？也行，那就辛苦你了。”林意让开身，让季落阳去上床，她慢慢躺上床，闭上了眼。
　　睡觉的时间总是很容易渡过，不知不觉广播就响了，季冬揉了揉眉间，将资料放在回桌上，伸了个懒腰，林意也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季冬走到床边，轻轻拍了一巴睡在上床的季落阳的脸，季落阳马上一个仰卧起坐弹起来，几下从床上跳到地板上。
　　“我起了！别揪我头发！”他大喊一声，给林意吓醒了。
　　“……”季冬无语：“你还活在宿舍阿姨的阴影里呢？”
　　“哥？！”季落阳这回清醒了：“吓死我了。”
　　“行了行了，下楼回教室那边吧。”季冬拍了拍床边。
　　楼梯口全是人，而且像菜市场一样嘈杂，和上课时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话啊？！哑巴！现在又不说话了？！”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学生被另一个学生狠狠地推了一下，周围的人好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都让开了一条通道，被推的人顺着楼梯一路滚了下去，直至平地上。
　　“我现在才发现，这些学生的脖子上好像都有那一种被绳子勒出来的黑印，应该是绳子吧？”林意边走边问。
　　“嗯，眼神不错，是勒痕，而且应该是长期都这样，并且会用绳子勒得很紧。”季冬顺眼望过去，稍微点了点头。
　　趴在地面上的学生抖着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其他人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着自己的路，还会特意绕开他，推他的学生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又将他踹倒在地上一脸鄙夷的表情，然后走开了。
　　三人走下楼梯，林意在他身前弯下了身子问：“没事吗？”林意正打算伸出手拉他起来，季落阳抢先伸出了手，说：“能起来吗，小…朋友？”季冬看向季落阳，然后冷不丁的说：“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面说出来都那么奇怪。”
　　“谢…谢谢。”那位同学靠着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他身高只到季落阳腰部再高一点的地方，他低着头说：“我手脏，就不碰你的手了。”
　　季落阳没说什么，收回了悬在了半空的手，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吗？”季落阳说完这句话，季冬看着他，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他这么想着。
　　“我的名字是…194，我……”194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乔老师的声音。
　　“194！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在这？还要不要上学？！不上就滚回家！”他的声音很大，而且经常会破音，他在那又向三位点了点头，赔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各位，这学生总是这样，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等等，他…”林意想说点什么。
　　“194，罚你半小时，去吧，就现在。”乔老师打断了她的话，命令着194。
　　194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转身就向校门的大树跑去。
　　“他…”林意有一次开口，季冬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幅度不大地摇了摇头，林意看着他回过神，话哽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吗？林老师？”乔老师看向林意，毛骨悚然的笑容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没什么，哈哈，看错了。”林意笑了笑。
　　“那就好，我们去看看教室吧。”他的面部表情似乎在林意说完这句话后放松了不少，没等众人的回答，他已经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他们才跟上。
　　“感觉刚刚好奇怪，我没想着要帮他解释，但我的嘴好像不是我的一样，一直想帮194狡辩，乔的笑容也让我觉得晕乎乎的。”林意轻声说。
　　“因为这个学校的规则是绝对服从原则。”季冬微微偏过头：“中午看手册的时候看见的。”
　　教室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但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机械，木讷地读着课本中的文字。
　　“这里只有两个老师，各自能力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如果有人不听这两人中任意一个老师的命令，他脸上的笑容会变得稀奇古怪，像是某种让人恐惧的魔咒一样让人不得不去做这一件事。
　　“可她刚刚也没有看着乔，这也会受到影响吗。”季落阳问他。
　　“问题也在这，手册上说是要通过视觉从而传播指令与恐惧，但林意刚刚也确实没有看着乔。”季冬思考了一下，说：“还是小心一点吧。”
　　“我们这里的管理都很严格…”乔边走边介绍着，突然间，他将头从窗户伸进教室里面大喊了一声：“017！出来一趟，有事交代你。”只见里面名为017的学生马上站起来跑出教室，乔轻轻拍着他的肩说：“他是我们这比较聪明的学生，他会替我带你们参观这里的，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
　　然后他头也不回就走了，剩下几人跟017干瞪眼，半晌，017开口淡淡问：“你们想去哪？”
　　“大树那里吧，看看绿植。”季冬也淡淡地回着他。
　　“行，跟我来吧。”017点点头然后走到前面带路。
　　树离教学楼并不远，但走远一些的话，教学楼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看见繁茂的树和一点点树干。
　　“哎，017，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季落阳走在017旁边，看着017头顶处有些发黄的头顶。
　　“……”017没有讲话，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林意也问。
　　“因为成绩排在第十七位…”017回话了。
　　“就几个数字有什么好听的，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季落阳稍微弯了下身子看了他一眼，017的脸颊上有几道微小的裂缝，他的样子也不是非常精神，黑眼圈卧在他的眼下，见他没讲话，季落阳又直起身子，接着问：“不想吗？也无所谓，哎，那你家住哪？你爸叫什么名字？你妈呢？你平常回家吗…”
　　“我……”017没说完，季冬从后面猛的捂住了他的口鼻，一些花瓣从季冬的手掌边上溢出，017没来得及挣扎和呼喊，只是拍打了几下季冬的手背就渐渐没了力气，皮肤变得黑紫，然后从季冬手里面顺着几枚花瓣渐渐滑了下去，变成了一滩烂泥。
　　“泥土？”季冬很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泥，粘在手上的泥一把抹在了季落阳的衣脚上，并说了句：“不用谢。”
　　“我靠，哥，你怎么把他脖子抹了，还有，其实我也有洁癖。”季落阳看着地上的一滩泥。
　　“废话太多了，他在也不方便救194，相信你有洁癖还不如信我是上帝。”季冬蹲下来找了根小树枝扒拉着那一堆泥。
　　“这里的学生都会是这样吗？一滩泥？”林意凑近了一些看。
　　“我…没…有家，这里…就…就是我的家…”地上的泥发出了声音。
　　“？！”林意吓了一激灵，差点踩到站在身后的季落阳，虽然接受了这种末日的设定，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问：“还活着吗？”
　　“不，没有，死透了，泥土制的，内部是空心的，装了一堆人骨和半烂不烂的器官，看起来，人该有的，这一堆里面都有。”季冬大致看了一下，又说：“至于声音，毕竟现实都是这样的了，把这种现象应该也能被称为死不瞑目，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他搅了些树叶掩了一下，三人继续往树下走。
　　“我有一个问题。”林意说。
　　“请。”季冬回。
　　“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让017立马死亡。”
　　“是异能，我和落阳都是异能者，我的手心能发散出有毒的植物类，就像夹竹桃那一类的，基本是马上就会马上作效，那一类的植物也会从我的手心冒出，刚发现不久的，副作业什么的都不知道。”季冬晃了晃手。
　　“猜猜我的是什么？”季落阳笑眯眯地看着林意。
　　“力气很大吗？”林意打量了下他。
　　“不不不，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力气大也是我的特点。”季落阳摇摇头，指了指在半空中飞的枯叶蝶，说：“看好了。”
　　他看了看那只蝶，虽然周围没什么变化，但是那只枯叶蝶不飞了，定在了空中，季落阳走过去，将蝴蝶拿下，放在了林意手心，又问：“现在看出来了吗？”
　　“时间静止？”林意看了手中的蝴蝶。
　　“差不多，按我知道的情况来看，我看一件物或一个人的时间太久，对方就会静止并保持那一个状态，就像一二三木头人那样。”季落阳补充道：“维持时间不长，大概只有两分钟左右，当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这样吗，好高级，我也会有吗？”林意两眼发光地看着蝴蝶。
　　“也许会吧，不急。”季落阳笑了笑，又说：“不过，树上那个吊着的，是194吧。”
　　“是吧，也只有他被罚了。”季冬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看着194。
　　“放他下来？”季落阳看了看季冬。
　　“放吧，反正也差不多半小时了。”季冬颔首。
　　“诶？怎么放，感觉也有点高，这棵树。”林意看着两人。
　　季落阳看了看树干，拿出把小刀，笑笑说：“还行，不算高，等着。”
　　他站在离树干五米远的位置，助跑了一小段，轻轻一跳，踩在树干上的一块有点突出的位置，随后用力一蹬，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手一挥，将绳子割断，然后又翻了一个跟头，稳稳落地，194掉在了一堆落叶上，无大碍。
　　“！”林意眼睛都瞪大了。
　　“搞定。”季落阳收起刀子，走向他们，他看了眼林意，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说：“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没有，只是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对于走地鸡来说，太牛了。”林意说。
　　“那肯定，哥可帅了。”季落阳双手叉腰，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们俩…”季冬看着他们：“我没话讲。”他叹了一口气，又对着地上的194说：“能起来吗？”
　　194听见季冬发问，双手撑着地板僵硬地站起来，沉沉的回了个“嗯”，他的动作奇怪的就好像刚刚才得到这幅身体一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三人，半晌后又吐出“谢谢”两个字。
　　“嗯，那走吧，也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季冬转身回走。
　　“诶？就到晚饭时间了吗？感觉也才刚刚起床。”林意跟上。
　　“手册上面说，上午一个小时的课，下午半个小时的课，然后是半个小时的活动和吃饭时间，学生的一日就结束了，就可以上床睡觉了。”季冬复述了一遍手册的内容：“但晚上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典型的时间扭曲异变，昼短夜长，早上的时间过的也很快。”
　　“醒两个小时，睡七个小时…令人嫉妒的睡眠时间。”林意小声说。
　　“194你去活动吧，我们回宿舍了。”季冬对194说。
　　194听顺地说：“好，那我吃完饭再找你们。”
　　“不用，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们还有点事情。”
　　194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三人回到宿舍，季落阳回到之后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林意坐在床边研究着手册，季冬则是靠在阳台边上，拉开一点帘子，看向外面的操场，那里有不少孩子，在操场上面跑来跑去地做着游戏，和教室中的沉郁完全不同，季冬看着他们发起了呆。
　　“你觉得，我们能活多久？”季冬突然问。
　　“啊？”林意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季冬，他没有回头，视线仍在窗外，背影看着很瘦弱，房里只有林意醒着，这个问题明显是在问她，林意想了想，答：“我不知道，我没有能力，武力也不行，先死掉的是我也说不准呢。”
　　“那应该也没有那么倒霉吧。”季冬话中带着笑意：“你会活着的，我们都在这。”
　　“嗯…也是。”林意倒也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在这场病疫中见过的怪异的事情要比自己多的多，求生意志也会比自己更强一点，应该也只是对身为同行人的林意安慰而已吧。
　　夜幕悄然而至，操场上的学生都纷纷回了寝室，几分钟后，随着一声哨响，整一层都熄了灯，漫漫长夜这才刚刚开始。季冬晃醒了季落阳，他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冗长的哈欠，这才清醒过来。
　　他们打算去办公楼看看有没有什么离开的线索，正当准备开门出去时，隔壁的教师宿舍传来了“吱呀”一声，季冬的手部动作立马停住了，然后隔壁的门关上了，刘老师的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出现在走廊上，然后声音渐远，确定没声后，季冬打开门张望了一下，走廊上没人，漆黑一片，三人从宿舍里出来，悄悄关上门。他们穿梭过走廊，这期间，林意转头看了眼楼下，宿舍正对大树，可以勉强看到树底，她偶然发现有一个成年男子正走向树底那个方向，那是…乔老师！林意正想把这个情况告诉走在前面的季落阳，一回头发现两人都不见了踪影，她看了看周围，正经过学生宿舍，她不敢贸然出声。于是乎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快到楼梯口了，正当她思索着要不要就此回头时，一转身面向漆黑的楼梯口道，无数猩红的点子在黑暗中，她一顿，动作僵硬缓慢想要离开这里，但那些猩红的点子突然朝她用来，是那些土制学生！她猛地附身躲过去然后快速冲回教师宿舍，幸好对方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智商都不怎么在线，全挤在了走廊上难动弹，这才让林意安全回到宿舍，她长呼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
　　“吓吐我了，那两人去哪了？我们中计了吗？”无数种可能都被林意想了一遍。
　　背后的门传来了大力的撞击声和拍门声，“哐哐”响着打断了林意，她慌忙搬东西压着门口。
　　——
　　“我靠！林意上哪去了？”季落阳感觉后面一空，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紧跟在他身后的林意不见了：“她不会趁机溜走了吧？！我就说该让她走中间的，难道被人贩子拐了吧？！”
　　他在楼梯口道上往外看了看，外面寂静一片，他正要告诉季冬，一起找找林意，可一转头，季冬也早已不见踪影。
　　“我去！我哥又去哪里了？！”他向四周望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自言自语道：“我哥肯定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进圈套了吗？”他说话期间，传来了一阵咀嚼的声音，声音很大，就好像吃东西的物种就在他旁边一样，他循声眯着眼望去，树底下有一个身影蹲在那，虽然不太能看得清，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季冬或林意，因为对方吃东西的姿势是真的怪，就像一只…青蛙？他悄摸着走过去，站在那个人身后，这下能清楚的看见那人吃的是早上被杀死的017的尸体，季落阳一怔，用手搭在那人肩上。
　　“哥们，你在吃什么，这不就是骨头和泥土吗？一点肉都没有。”
　　那人感觉到了有人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像是静止了一样蹲着，突然间，他猛的转过头，似乎是想要一口咬掉季落阳的手，但季落阳反应更快一些，抽回了那一只手并用力扇了一巴掌，那人的半边脸都碎掉了，脖子转了九十度，他似乎呆住了。
　　“啊，不好意思啊，条件反射就打了过去，你的脸还好吗？”季落阳挠着头。
　　“……”对方没说话，拧过脖子来，张开大口扑向季落阳，他向后一跳，躲了过去，然后一个转身抬起一条腿，一脚扫了过去，那个人的头整个碎掉了，散了一地，那人也随之倒下了，季落阳走上前查看，发现对方确实是死了，装作有些愧疚的样子。
　　“对不住了，不小心把你的头踢烂了，下次再补偿你。”
　　“不用等下次了。”树后传来了乔阴渗渗的声音：“你现在就拿命来偿。”
　　——
　　“季落阳—林意—”此时的季冬躲在离办公楼不远处的一丛灌木中，小声唤着两人的名字，“这么一小段路就不见了俩人，被抓了吗？也不应该吧…”
　　但他无法确定两人的位置，如果往回走，说不定是一种徒劳，他看向走进办公楼的刘，再三思索，还是跟着去了。然而就在就在经过办公楼的第一条十字过道时，刘的脑袋突然向后转，转成一百八十度角，脖子像千层一样。
　　“你在那里干什么啊？新来的老师？”刘笑咯咯着说。
　　季冬躲在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后，呼吸急促起来，“怎么办”，正当刘的高跟鞋声在不断靠近时，有一只胳膊大的老鼠从垃圾桶中跳了出来，跑出了门外。
　　“恶心的老鼠，乔怎么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刘抱怨了几句，拧回脖子，接着前进。
　　季冬长呼了一口气，继续跟在后面，不久后，刘突然转进了一间办公室中，季冬正想跟上时，刚刚的十字过道的右廊传来了一声门重摔在地的声音，季冬赶忙躲到了第二条十字过道的右廊中观察着情况，只见刚刚传来声响的过道跑出了一个少女，目测和林意年龄差不多，她冲出办公楼跑向宿舍楼那边，接着，走道上又跑出来一个人，是刘！她追着少女出去了，季冬仍然绷着身体，正打算看里面的刘还在不在时一股气呼在他头发上。
　　“小老鼠，偷摸着躲起来干什么呀？”刘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传来。
　　季冬倒吸了一口气，快速往旁边撤了几步与刘拉开距离，她是倒挂在墙上的，头发长的拖在地上，她又突然摔在地上，像一滩泥一样，并快速游向季冬缠住了他的脚，季冬一惊，用脚往地上用力一踩甩开她，想往外跑，但门口以及对门的过道都分别走出了一个刘，只能往里走，但是已经到尽头了。
　　“四个…出去一个，齐了。”季冬小声嘀咕着，然后冲向那条只有一扇窗户的死路，前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另外一个刘从里面冲了出来，季冬自然打不过，也很自然地被冲出来的暴脾气刘抓住了，刘用一只手臂勒住了季冬的脖子，她再次贴近季冬的耳朵，说：“老鼠，还想往哪蹿？”她说话喘出的气吹在季冬的耳朵边上，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要真这么厉害就杀了我，别叨叨说个不停。”
　　“嘁，死到临头还嘴硬。”右撇子刘挥拳冲上来，想要一拳了结了季冬，他一咬牙，猛的将手搭在暴脾气刘勒着他的手臂上，花毒在暴脾气刘的手上蔓延开来，感到疼痛的她嗷嗷大叫，放开了季冬，季冬也迅速一闪，而右撇子刘的拳头停不住，一拳打在了厚实的暴脾气刘身上，威力很大，暴脾气刘直接飞出去砸裂了窗户，季冬见机冲上去，一脚踩在暴脾气刘身上，一蹬，用手臂挡在前面撞破了玻璃跳出窗外，窗户玻璃锋利的边缘也顺势刮伤了他，他顾不上这些，拔腿就往宿舍楼那边绕，办公楼里什么也没有！刚刚瞄了一眼，那间办公室里全是泥制学生的残骸，他上当了。
　　——
　　宿舍内，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能用的东西都用了，感觉门仍旧不牢，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撞开。也是这时，阳台传来什么东西落在地面的声音，林意吓一跳，迅速扭头看去，心怦怦跳着，下一秒，阳台的帘子被掀开，来者是从办公楼逃出来的少女，她手上还拿了根血淋淋的铁棍。
　　“！吓我一跳，原来还有活人吗。”少女气喘吁吁说着。
　　“你是正常人…吧？”林意警惕地看着她，声音有些颤。
　　“我是，我是，别慌，我是正常人，我们一起走。”少女这么回着林意，她自己也有点慌。
　　然后她开始在房间里面翻找，找出一把长铁尺给了林意，说：“你拿这个防身。”
　　“啊？要怎么做？其实我有点肌无力”林意看着她开始搬着门边的东西，她也去帮忙。
　　“外面的学生都是泥制的，什么也不用管，用力挥棍子打就好，很简单的，等一下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辅助我就可以了。”
　　“好热血，我懂了。”林意回答。
　　少女倒数三声，用力推开门，一堆怪物
　　涌了进来，少女也是毫不手软，一路杀了下去，带着林意跑到了操场。
　　“为什么要来这里？”林意四处张望，身后的人已经被甩丢了，这少女也确实厉害。
　　“离开的关键在一块空地上，地里埋了东西，找到了才能有办法离开。”少女低头看着地面。
　　“诶？为什么？”虽然这么说，但林意也低着头开始找着地面的异样。
　　“我在一个学生的日记本里面看见的，他以前不是这里的学生，但他找不到方法离开，被迫和这些人一起在这里生活，在他找到离开的方法时，日记本没了后文，我猜测是被发现并被杀死了。”少女声音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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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落阳一记勾拳打在乔的脸上，他头一偏吐出两颗带血的牙，但依旧面不改色，再次扑向季落阳，季落阳躲开他，然后劈腿踢向他，乔的尾椎被狠狠压折了一段，他缓缓稳住身子，以一个腰部扭曲的样子站着。
　　“你是没痛觉吗，这不公平，你刚刚盅我那两拳痛死我了。”季落阳大喊。
　　“把你变成像我这样就不会痛了。”乔咧开嘴咯咯地笑着。
　　接着，他趁季落阳不注意，冲上前揪住了季落阳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打向季落阳，但没等拳头落在季落阳脸上，季冬实实接住了这一拳。
　　“做梦。”季冬咬着牙，乔的那一拳落在他掌心上时，他的手骨发出了碎裂声，腕骨也传来可怕的错位声，但同时，大量的毒也植入了乔的手中，他的手臂已然成了黑紫色，巨大的冲击力让季冬和季落阳连退了两步，季落阳扶住季冬。
　　“哥！我靠！好感动，被你救了，你手没事吧。”季落阳嗷嗷喊着。
　　“再不正常我就把你的手也变成那种颜色。”季冬托着受伤的手说。
　　“不不不，手下留情。”季落阳连忙说着。
　　——
　　“找到了！是这个吗？”林意捧着盒子给手女看。
　　“对对！就是这个，好厉害，居然找到了！”少女夸赞着，给林意整不好意思了，她又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大树底下吧。”
　　林意点点头，正当她们快步走向树底时，教室方向突然转出一个人——194。
　　“那个…可以给我吗？”194紧盯着林意手上的盒子。
　　“别装了！194，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少女向前一步，护在林意前面。
　　“诶？”林意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你在说什么啊…莫柯安同学，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194歪着头，笑了笑。
　　“别做梦了，你这种人，简直是活该。”
　　194沉下脸，他突然暴怒起来：“你装什么烂好人？！你觉得你又好得到哪里去？莫柯安，你旁边的人，她不知道你的事情吧？可是我可知道哦。”他看向林意：“你随时都会失去这个新交的朋友的，因为你自己。”他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喂，那个林老师，你想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吗？来这，我告诉你。”
　　林意愣了一下，径直走过莫柯安，她这一个行为让莫柯安也怔住了，但林意刚走到194面前，她举起手上的长尺狠狠打向194，他顿时血液横飞，脑袋被打掉大半，血液汩汩流下，194呆住了，莫柯安也是。
　　“怎么会…你…不受我的眼睛影响吗…”194喃喃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信她。”林意又跑回莫柯安身边：“我们走吧。”
　　莫柯安回过神来看着她，良久后，她微微点头，带着林意一路小跑到树底下，此时的194因失血过多而亡，乔身躯一震，他身上的所有伤势都开始有了痛感，刘也如此。
　　“我…恢复正常了？194…死了…？”乔没说完，刘的脑袋就先裂开了半边，最后倒地不起，过不了多久，乔也以一种惨状断了气，两季都愣住了，看见了不远处走来的林意和一名陌生少女。
　　“林意——你还活着啊，吓死我了。”季落阳招着手。
　　“那肯定，多亏她了，她很厉害。”林意看了看莫柯安。
　　“哪里，就是个小辅助。”莫柯安笑笑：“啊，对了，我是莫柯安。”
　　他们介绍了自己。
　　“你手上这个是…？”季冬注意到了林意手上的东西。
　　“柯安说这是离开的方法。”林意看着盒子。
　　“对的，差点忘了正事了。”莫柯安接过盒子，带着几人走到树干底下：“这是我在这里混了两个星期才发现的。盒子里的物品像是时光胶囊一样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的主人被194困住了，被扼杀了未来，要让他们回到该去的地方。”
　　“怎么发现这个东西的，这不在办公楼吧。”季冬问她。
　　“对，不在那，我之前冒险进去过，办公室就是虚设的一栋楼，方法其实在一个学生的日记中记录者，东西在194所在的宿舍里，困住他们的，也是194。”莫柯安解释着。
　　“在194的宿舍里？你怎么进到里面的。”季落阳发出疑问。
　　“就是…趁他们上课的时候进到宿舍里面的，东西不在194那，所以他也没有察觉。”莫柯安想了想。
　　“那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是报复吗？”季落阳不解。
　　“兴许是吧。”莫柯安举起盒子：“说完对不起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碎碎念着什么，盒子中飞出无数光魂，最后连着盒子一同消失了，树干上出现了一个黑洞。
　　“是出去的路吗，真不容易。”林意说。
　　“那就前进吧。”季落阳一股中二热血少年的味，就这样走进去了，其余人跟在身后。
　　莫柯安走在最后看了一眼，轻声说了一句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大树也在一时之间，叶子全部变得焉黄，失去了生机般。

　　——过去的再见·完

作者有话说

　　我偷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