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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玉佩 ...

  •   木尘萦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长袖一挥,漫天红光潋滟,步浥尘只觉得自己的神识随着那红光一道,被抽离了肉身,奔向那未知的世界。

      “陈伯,可打听到消息了?”

      步浥尘一见到陈伯进屋,便站起身,忍不住问了起来。

      “打听到啦,”陈伯笑着说道,随后拍了拍手,让外边候着的人进来,随后向步浥尘引见道,“将军,这是江南一派有名的玉石师父,先前诸多世家贵族的玉佩都是由他亲自打磨的。”

      一位发色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精气神儿十足,还自带一股匠人特有的认真劲儿。

      他朝步浥尘揖了揖手:“见过步将军。”

      步浥尘亲自走上前去,将老者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命下人奉上了热茶。

      “先生贵姓。”

      “将军唤我陈师父便好。”那老者吹了吹茶,抿了一口,缓缓地说道。

      “陈师父,我这儿有一块玉佩,师父能帮我看看,是哪个世家当年定制的款式吗。”步浥尘说着,拿出那块玉佩,递给了陈师父。

      陈师父接过玉佩,细细摩挲了一番,又掏出兜里的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遭,然后缓缓地说道:“这块玉石的料子非常好,是上好的羊脂玉。”

      “那师父是对此有印象吗。”步浥尘听了此话,赶忙问道。

      那陈师父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看向步浥尘说道:

      “我今日愿意前来,也是知道自从将军掌权后,咱们这一带的百姓的生活好了不少。只是请将军恕罪,我需要知道将军拿着这块玉佩,寻人是为何事。”

      “毕竟当年找我打玉佩的家族,几乎非富即贵,难免会有仇家。而这些玉佩,多是为了他们的子孙辈而打,将军若是为了寻仇,那便恕老夫无法配合了。”

      “不是的。”步浥尘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道。

      “我小时候被父亲的姨娘陷害,困在一处山洞里多日,多亏了佩着这枚玉佩的贵人相救才得以留下性命。此番向陈师父打听,是为了报恩,断不是为了寻仇。”

      那老者听了这番话,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又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步浥尘的表情。

      步浥尘毫不畏惧,用极真诚的目光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姑且相信将军一回,只盼着将军莫要辜负老夫的信任才好。”

      “我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信任,如若说谎,便让我众叛亲离,永失一切。”步浥尘目光恳切,不惜赌咒发誓道。

      老者又摩挲了一番那玉佩,缓缓说道:

      “我之所以记着这枚玉佩,倒不是因为它的料子有多么好。那么多的权贵世家,每次递过来的料子都只会更好,断不会差的。我记着它,是因为来求这对玉佩的人。”

      “这对玉佩?”步浥尘一下子抓住了句中的重点,反问道。

      “是的。这玉佩虽然看着也算完整,没有像其他成双成对的玉佩般单看会有明显的缺口,但将军难道就没有注意道,这玉佩,相较于大部分玉佩,都要小上一圈吗。”

      “师父这样说,我倒是才想起来,只是我原以为,是那户人家因着孩子尚小,专门给人打了小一些的玉佩。”

      “非也非也。权贵之家对玉石极为看重,尤其是这出生时便要佩着的玉,往往都是开过光,若没有特殊情况,一辈子不会离身的,故而大部分,都是按着成年人的身形打的。”

      “原是如此。还望师父海涵,我小时候……没佩戴过这种玉石,所以知之甚少。”

      老者想起方才步浥尘提及的他那坎坷的童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来求这玉石的夫妇,是当年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岁氏的独子。将军现下可能不知道,但当年岁家独子力排众议迎娶了年长自己许多的老师一事,在江南一带闹的沸沸扬扬。”

      “竟是岁家?”步浥尘喃喃自语道,

      “此事我倒也略有耳闻,不过却只是知道那岁先生深爱亡妻,多年来一直未娶,不想还有如此秘辛。”

      老者听了此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是啊,岁先生纵然情深,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玉佩,本是他们夫妇为着肚子中的孩子求的,本只是求了一块,但当岁夫人怀孕快八个月时,他们夫妻二人又来了一趟,问我来不来得及再打一块。”

      “我当然说不能,当时手头上的这枚尚未雕刻完成,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要重新打上一块更是不可能。他们夫妇二人想了想,最后是让我将这玉佩直接一分为二。”

      老者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那时候,岁夫人的状态便不太好了,她面色苍白,肚子却比寻常八个月的孕妇打上许多。最后来拿玉佩的,只有岁公子一个人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大妙了。”

      “往后也听过些许传闻,好像是说岁氏一脉的长辈们不允许子孙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便买通了大夫让其同岁公子说岁夫人只怀了一个孩子,岁夫人因此前期进补过度,直到最后肚子大得异常,才发现事情已然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步浥尘听了后,也默默良久,才问道:“那师父可知,如今岁家是搬去何处了吗。”

      老者捻了捻胡须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步浥尘闻言,虽有些失望,但还是向玉石师父道过谢,接着便命人带上早就备下的礼物,将玉石师父送了回去。

      安排好这一切后,步浥尘又唤来陈伯,同他说道:“陈伯,这几日你再着人打听一下,前江南首富岁家,近些年搬往何处了。”

      “好的将军。”陈伯领命退下。

      陈伯的办事效率向来高,加上步浥尘当上江南这一带的军阀后手底下也养了不少探子,故而不过数日,便寻得了消息。

      原来那岁公子自妻子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与家人的关系也不甚和睦,虽是因着家中独子的原因扛起了家业,但还是带着孩子渐渐从本家中脱离了开来。

      许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操劳,再加上思念亡妻的原因,岁公子去年便离世了,至于他的一双孩子,可能是出于对孩子的保护,亦或是促使他们成才,岁公子早早将其送往了海外求学。

      听到这儿,步浥尘皱了皱眉,又问探子道:“可查到那两个孩子叫什么?”

      “秉将军,属下办事不力,只查到了那龙凤胎中妹妹的名字,名叫岁时晗。”

      “龙凤胎?”

      “是的,岁公子膝下的一双孩子是一对龙凤胎,只是那龙凤胎中的哥哥警惕性极强,属下调查时险些被他发现,故不得不提前终止。”

      步浥尘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独自在海外求学,自然警惕性会高一些,你做得对,现下万不能打草惊蛇。你可还查到别的有用的信息吗?”

      “秉将军,自去年岁公子离世,这一对兄妹回国参加完葬礼后,便定居在了江南。”

      “什么?你是说他们现下便在江南?”

      “是的,将军。只是因着原先的步公子从本家脱离了出来,现下他们兄妹二人只是承袭了自己父亲的产业,与岁家本家几乎不相往来,故外人提到岁家时也不会想到他们兄妹二人。”

      “原是如此。”步浥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先退下吧。”

      那探子领命退下后,步浥尘又唤来陈伯,嘱咐他:“陈伯,下月初十便是我的生辰了,届时便在庄园里办场宴会吧。那些世家公子小姐们,就麻烦陈伯帮我拟个请帖邀请一番了。”

      陈伯跟着步浥尘这么久,哪能不知道步浥尘的意思,笑着点头应下了。

      心中有了盼头,日子便也过得快了起来,一晃便到了十二月初十,步浥尘的生日宴会如期展开。

      步浥尘有些紧张地在房间里为自己装束着,他手中拿着一个蝴蝶状的领结摇摆不定,放在领口比划了一会儿又拿了下来,转而问候在一边的陈伯:

      “陈伯,你儿子也去西洋留学了,那他可曾告诉你洋人参加宴会一定要带这个吗?”

      陈伯看着他这副拘谨的样子笑了笑,而后说道:

      “将军,咱们毕竟不是洋人,无需拘泥于这些细节的。将军本就仪表堂堂,自是怎么穿戴都好看。况且那岁家小姐已经到了,将军也不想让小姐久等吧?”

      这句话一下子拿捏住了步浥尘的软肋,他快速地将那蝴蝶结别在领口上,又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做了一下表情管理,将那因着激动扬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他穿着西装来到宴席正厅,因着今遭来此的男男女女多是世家贵族的子孙辈,他还是按着规矩站在台上发表了一番讲话,内容多是感谢各位赏脸,希望大家今晚玩得尽兴云云。

      步浥尘本就生得俊美刚毅,此刻再穿上西装,整个人愈发显得玉树临风,引得诸多贵女红着脸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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