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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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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士兵们在尽力拖着暗卫,但还是有几个暗卫突出重围对濯枝雨穷追不舍。
濯枝雨身上本就有前段时间打仗所受的伤,加上刚又受了暗器的袭击,现下为躲避追兵一路策马狂奔,新伤旧伤叠加且又体力不支,强撑了一段时间后便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要说那马跟着濯枝雨久了,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他就这么拖着濯枝雨来到了彼时在乡间游历的江簌景的宅子旁。
江簌景本是刚处理完赋雪阁的事务,正打算来这乡间的宅子度个假期呢,哪成想在厢房里作画没多久,管家便着人来报,说是门口来了匹颇有灵性的马儿,马上还驮着位男子,似乎快不行了。
江簌景本来就不喜欢管闲事,这俗世间的恩怨更是不想多沾染,便一口回绝了管家。
那管家应声退下了,只是关门时小声对身旁的小厮说:“那那男娃儿生地可俊俏了,但是主子不想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声音虽小,可哪里瞒得过五感俱佳的江簌景,她看了看自己笔下那幅少女坐于檐下赏月的画作,只觉意境虽好,画面总还是略略清冷了一些。
于是在门即将完全闭上的时候,江簌景还是开了口:“慢着。”
听得主子发话了,管家赶忙停下了关门的动作,又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我去瞧瞧。”江簌景淡淡地说道。
“好的,小的这就带您过去。”管家赶忙点头应道,毕竟他一把老骨头,实在不愿看见人命出在自己守着的宅子面前。
江簌景就这么来到了门口,却发现自己院中一个小婢女见得这少年俊朗的容颜,早早给其伤口敷了药,现下正红着一张脸蛋守在一旁。
管家见状,咳嗽了两声,小婢女这才意识到她江簌景来了,赶忙行礼问安道。
江簌景点点头,又挥手让小婢女退下了。
她来到那匹驮着濯枝雨的马儿旁,发现这马儿可真是精怪地紧,仿佛是笃定了江簌景一定会救自家主子一般,气定神闲地在吃草,一副一点儿也不急的样子。
江簌景挑了挑眉,又看向马上的公子,生得果然颇为俊朗,是一张皓月一般的面庞。
“这般美人,还是值得一救的。”江簌景暗自思量道,看向那人的伤口,却有些震惊,这分明是赋雪阁独有的毒药,而那小婢女显然是不知道这种毒,给人敷了一层金疮药,对解这个毒完全毫无作用。
江簌景叹息了一声,知道伤这位公子的人怕是和自家门派有牵连,便更不能放任他死生不顾了。
考虑到濯枝雨极有可能在被人追杀,江簌景命人将濯枝雨抬进厢房后,又跟管家打了个招呼,让他告知庄子内的仆从今日不要外出,接着便使了灵咒将整个宅子隐藏了起来。
事实证明,江簌景确有先见之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追杀濯枝雨的暗卫便来到了这儿。
当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大片空地。
于是那群暗卫在搜寻无果后,又启程向前方去了。
而反观宅子内,江簌景先是命人将那马儿牵走好生喂养,又命仆从将人移到床上后,便给人诊了脉,发现他中毒不深后,就自旁侧的锦盒中摸出一颗药丸,让濯枝雨服下。
濯枝雨就这么在榻上躺了3日,于第四日的清晨,可算是醒了过来。
模糊的视野里,他透过珠帘看见一位女子套着缀满了羽毛的白嘭嘭的罩衫,背对着他站立着。
濯枝雨费劲地想要站起来,奈何小腿上的毒素尚未清干净,还是使不上劲,光是费劲将上身撑起来就耗费了不少气力。
“醒了?”那女子听得动静,拨开珠帘走了进来。
濯枝雨仰头,看向眼前的女子,没成想江簌景白色的罩衫下,竟只着一件紫色的抹胸裙。
自由生于礼教森严的世家,濯枝雨平日里又颇为洁身自好,哪里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不由双颊飞红,赶忙低下了头:“姑娘,你这打扮,我属实不知该看何处,便低着头说话吧。”
江簌景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轻笑了一声。
修仙界民风开放,虽说如她这么打扮的也少,但也并非没有,故而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旁人眼里看到因自己的衣着便感到害羞的人了。
濯枝雨这副娇羞的模样,反是让本来想等他伤好便赶他走的江簌景改了主意,左右自己在这宅子里也无聊,多个人解闷也好。
思及此,江簌景一把掀开了濯枝雨盖在身上的毯子,濯枝雨惊地说不出话来,本能地劈手就要去夺。
江簌景却不欲与他相争毯子,转而握住了他腰间的玉佩,调笑道:“这玉成色甚好,想来公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得见了我却是这副模样?”
“我……”濯枝雨被江簌景的气场压得死死的,此刻更是攥紧了好不容易抢回的被子,整个人缩在墙角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眼前的这位女子,烟灰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浅色的发色慵懒地半扎着,与雪色的肌肤交相辉映。
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说话,江簌景更是向前欺压了一些,手指缠过濯枝雨乌黑的发丝:“我救了你,你不该有些表示什么的吗?”
濯枝雨偏过脸,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待得在下的腿恢复好后,便回家秉明族中长辈,定为姑娘送上黄金万两作报答。”
“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江簌景绕了绕手中的发丝,反问道。
“那……那姑娘想要什么?”
“若我说,我想要你以身相许呢。”江簌景看着眼前这人害羞的模样,调戏地愈发大胆。
“姑娘……”濯枝雨脸上的绯红直接飞上了耳朵,耳朵还一动一动地,红地仿佛要滴血了一般。
江簌景见他如此情状,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正打算见好就收,谁知濯枝雨支支吾吾了半晌,竟又冒出一句话:
“在下……在下尚未婚配,况且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又不小心看到了姑娘……一些本不该看的,又睡了姑娘的床,姑娘若是不嫌弃,待我回家秉明族中长辈,便来迎娶姑娘。”
江簌景内心暗叹:“嘿,这小子还挺上道。”
于是她更放肆大胆了,直接脱了鞋袜上了榻,玉一般的双臂缠过濯枝雨的脖颈,吻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姑娘……”
“公子既然已允了做夫妻,便要尽夫妻的义务。”江簌景低声地说道。
“姑娘,这是不是……有些早。”
“别叫姑娘了,我的名字是江簌景,你应该猜到我不是你们凡尘中人了吧。”
“嗯。”
“我们家族的人,天生阴阳一体,且每月都有汛期,往日里我都是一个人靠着药剂度过。如今我恰巧到了这别院,又恰巧遇上了想要娶我的公子你,不如也让我不用药剂的度过一次好吗?”
濯枝雨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江簌景的声音相较于一般女子略低沉了一番。
濯枝雨平日里虽是洁身自好,思想确是一点也不古板,反正横竖他都认定江簌景这个人了,那这恩爱之事早些行也无妨。
可那画本子也看过不少,猎奇些的也瞅过,只是没想到等到实操的时候直接给他来了个最大的,身体虽是因着江簌景的撩拨诚实地起了反应,却属实有些犯难。
江簌景见得他犹豫半晌不开口,只道他是嫌弃自己阴阳同体的身份,本是环着濯枝雨的手也松了力道,嘟着嘴退到一旁:“相公若是嫌弃,那这婚约便当是儿戏,不作数了。”
“姑……小景,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现下我这双腿还尚未恢复,不如……不如姑娘再等上几日……”濯枝雨自己说着都不好意思了,脸色愈发地红了。
“好吧。”江簌景思来想去,觉着他腿伤着做那事确实也不方便,便只得悻悻地从榻上下来,去旁边的抽屉里拿出药剂,当着濯枝雨的面毫不避讳地褪下罩衫,将那针头扎入了身体。
“小景?!”濯枝雨被他这副操作惊到了,这下子也不避讳什么男女大防,该看不该看的了,连忙出声喝止道。
“你急什么?”江簌景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眼,许是刚注入了针剂的缘故,他眉眼间的媚态散去了一些,却还是勾人心魄,“不是你不方便帮我吗,我只能注射针剂了。”
“啊……哦。”濯枝雨反应了一会儿后,便不再做声,低头应了一声。
江簌景现下注射了药剂,整个人倒是愈发清醒了,看濯枝雨的眼神倒也正常了一些,恢复成了赋雪阁阁主冷冷清清的态势:
“是谁伤的你?”
“嗯。”还处在被调戏状态低头害羞的濯枝雨还没反应过来江簌景说了什么,本能地娇羞地应了一声。
“问你话呢,你这什么语气?”江簌景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冷冷问道。
“啊?”半懵状态的濯枝雨实在反应不过来,只得傻傻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