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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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关长辉的言下之意让在场的另外三人心下悚然一惊。
他此前分明并非如此态度，但月关长辉也并无解释的意思，他那双冷硬的眼眸仿佛淬火开光的冷铁。
月关长辉屈指敲了敲桌面：“不要误会，我的确设了陷阱，但并非想要针对他。”
月关长辉道：“只是，无论他是否有苦衷，无论他是否与其他机构势力有瓜葛，在此时他都与我们立场不同。”
立场不同，就是敌人。
“所以，我们不必考虑他有什么苦衷，我们只需要知道哪些消息可以被我们利用——但是，既然波本就卧底在他身边，那么我们也不必针对他。”
他眸光冷厉，眼瞳深处却仿佛有着极为复杂的琐碎情绪：“我想……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在他所能看到的，与鹤见千鸣相似却简洁许多的半透明系统面板上，倒计时正如沙漏般毫不迟疑地一点一滴跳转。
【系统维护中，预计剩余时间：32408min24s】
上一次在忒提斯号上，鹤见千鸣前去寻找北原志箬的事情便让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但那时鹤见千鸣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又提起上川厉阳，他便无心深究。
何况系统的事情本就不便与旁人解释。
只是，如果鹤见千鸣的确与系统有关，那么他会是组织的高层代号成员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尽管在绑定他不久后系统就陷入了维护，但从他绑定那个系统以来，对方就与那个组织关系匪浅。
更重要的是，它在绑定他的时候就逐渐吞噬他的回忆，若非它后来进入了维护状态，他也不确信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还算是他本身吗？忘记他在意的，喜欢的，为之愤怒的一切，失去所有回忆的人和死亡有什么区别呢？
月关长辉无法回答——直到如今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完整。
但他可以确定，这所谓的系统会对人的记忆有所影响。包括北原志箬死后，若非刻意询问，警视厅中的人甚至不会想起这个在档案上还处于失踪状态的这个人。
而萩原研二所说的回忆模糊的事情让他彻底怀疑起鹤见千鸣和系统有关。若是如此，正好也能解释分明记性很好的萩原研二忽视往事的原因。
不是彻底的遗忘，更像是记忆模糊和存在感淡忘，就像在玩游戏时不会有人关注没有意义的，普普通通的NPC一样。
北原志箬和他，甚至鹤见千鸣，在那个鬼东西眼中或许都是不重要的，无需在意的路人NPC吧。
总之，如果他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无论鹤见千鸣想要做什么，都得尽量赶在系统维护完成前他们短暂的自由时间内。
他的时间不多了。
降谷零心头微动，直觉月关长辉话里有话，却碍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场，什么都没有问出口来。
月关长辉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只道：“我的直觉罢了。总之，松田，萩原，我知道他和你们两关系不错，但无论如何，不要为了他起争端。”
“他是我们的敌人。”
鹤见千鸣却并无时间紧迫的焦急之感。
朗姆的操作固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们也有他们的优势。
例如，朗姆并不知道莫斯卡托与琴酒已经达成了联盟。
伏特加偷偷摸摸开了辆白色的商务车来接人，一路七拐八扭，活像只找不到路的到处乱窜的笨鸟。
鹤见千鸣看得直皱眉：“你是在酒后驾车吗？”
伏特加打了个激灵：“谁？谁酒后驾车？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你不能侮辱我的车技！”
“不必为了躲避行踪刻意走偏僻小路。这附近我已经排查过了，周围并没有朗姆的监视。”三瓶假酒挤在后座，还是苏格兰先开了口，“还是说……你在找琴酒的定位？”
带着墨镜的大块头一个猛回头：“你怎么知道！”
鹤见千鸣：“……”
降谷零：“……”
赤井秀一：“……”
你怎么就承认了？！
鹤见千鸣无奈扶额，伸手将“呼呼”向外吐着冷气的车载空调往上一抬，把那大股大股的冷气全部洒到了后排。
“别找了，直走。”
伏特加又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倒也没有反驳，跟着鹤见千鸣的指引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琴酒不知道用谁的身份订了一间酒店，鹤见千鸣指挥着伏特加兜了一圈后，白色的商务车才正大光明地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一个个排着队去了酒店房间。
……虽然五个男人走进同一间房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难不在意的事情，但琴酒订的房间足够昂贵，有钱人有什么爱好都是正常的。
他难得没有穿着那件常年不变的风衣，套了了件黑色的运动紧身衣服坐在吧台上，面前随意搁了一个空着的酒杯，在听到声响之前便回眸看了过来。
这不是波本第一次见到琴酒。在他们被交给鹤见千鸣之前，琴酒曾亲自参与了组织成员的选拔任务。
和鹤见千鸣不同，他的眼神中似乎永远有着凌厉如冬的杀意，那是一种很难形容也难以抵抗的悚然，能够轻而易举激起人类刻在基因本能中的危机预感。
而他毫无收敛的意思，杀意如刀似电地直逼先行进房的三瓶威士忌。
苏格兰呼吸微缓，波本笑意更甚，莱伊抬手拉了拉帽子，旋即三人被身后伸出的两只手向左右两边扒拉开去。
“大哥！”
跟在鹤见千鸣身后的伏特加猛男落泪：“大哥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把我发配给……额，不要把我丢出去啊！”
琴酒对着三瓶威士忌释放的杀意恰恰攀至顶峰，垒成了一座陡峭绝壁，伏特加着一嗓子正正嚎在了山峰上，只得了琴酒一个白眼。
这也怨不得他，谁能想到莫斯卡托比他还清楚琴酒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都是对他这个头号小弟地位的挑衅！何况大哥一向乐于把他丢出去给莫斯卡托当司机……
“闲得无聊想不通就去泳池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琴酒嗤笑一声，收回了宛如实质般又来得莫名其妙的敌意，抬眸翻手摸出了一个玻璃酒杯推到鹤见千鸣面前。
鹤见千鸣却觉得吧台实在狭窄，谈话不便，顺手指了指沙发：“去那谈吧，波本你们先坐，想喝什么自己倒。”
琴酒趁他转过身去，又开始偷偷摸摸瞪三瓶威士忌。
降谷零挑了挑眉，隐约咂摸些许敌意的来源，眉眼一弯就乖巧应承，甚至顺手捞走了琴酒放到桌案上的空酒杯，动作迅速地调了杯柠檬水气泡水摆到桌前。
琴酒的脸色果然更黑了一个度，像是压抑着某种暴烈的情感一般。
但在鹤见千鸣抬眸时，他又垂下眼，回到了漠然冷淡的状态。
诸伏景光也为琴酒这变脸速度感到无奈。
只是，没想到这位对莫斯卡托抱有这样的心思……不，就算有这种心思也完全没有瞒着当事人的必要吧？毕竟是组织高层成员，这也可能是刻意显露的破绽，或者有别的什么。
只是此时容不得他再多探究什么。
zero的行为一定会引起琴酒的注意，他本就和朗姆有所接触，身份更敏感，而这件事莱伊一定会袖手旁观……
心念电转间，他已经明白降谷零试探的举动，却做出了另一个的决断！
他原本就先向鹤见千鸣表露过心思，莱伊对此心知肚明，琴酒早晚能查到，与其让zero承担压力，不如将风险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于是猫眼青年柔柔一笑，挨着鹤见千鸣坐了下来，和伏特加一起将琴酒挤到了鹤见千鸣对面。
他往波本推来的柠檬水中加了两勺半的砂糖，又顺势将勺子一倾，剩下的半勺如雪如冰的细碎糖晶便悉数滚入了他的杯中，这才指尖微动，将玻璃杯推到了鹤见千鸣手边顺手的位置。
旋即他也不做声，也不看旁人，浅浅抿了一口自己陶瓷杯中的咖啡，笑意盈盈地安静注视着鹤见千鸣，只用余光睨了一眼笑容如常的波本。
那是十足十的胜券在握，胸怀宽广。
鹤见千鸣：“……”
苏格兰这又是在和波本较什么劲！
他记得他们组织的代号明明是酒，不是茶来着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时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