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回收箱［综英美］》顾晴岚

10、always show you love

　　2006年5月17日，他出生在马尔福庄园，父母是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马尔福。他呱呱落地，立即向世界宣布自己的到来，哭得很厉害，只有在被父亲抱在怀里时才停止。

　　孩子的母亲在被重金聘请的医护照看着，德拉科独自一人带着儿子，没有阿斯托利亚，他的父母——这个皱巴巴的小猴子的祖父母，正在从遥远的世界另一端赶回来的路上。

　　他忍不住担心妻子为给他们生孩子而做出的牺牲，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在没有妻子的情况下抚养这个男孩，他的儿子。

　　他确定自己会崩溃。

　　——而不是像阿斯托利亚所期待的那样，立即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来。

　　小斯科皮哭了，德拉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怀里的孩子身上:马尔福的肤色、脸、金色的金发，当然还有那双灰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身上一点也不阿斯托利亚（至少第一眼是这样），直到这个天蝎座的小子发出一声咯咯的笑声。

　　德拉科突然看到了，
　　阿斯托利亚的微笑。

　　这让他同样忍不住露出微笑。

　　“马尔福先生，”治疗者走到门外来喊道，“如果你和你的儿子准备再去看她的话——你的妻子是醒着的，目前很稳定”。

　　“那太好了。”德拉科冷静地回答，一边穿过大厅，沿着走廊疾步而去。

　　多年来，他学会了在与家人以外的人交谈时最好保持中立，仅仅是表达“可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还有对不起”。

　　在他们眼里，他仍然是个食死徒。
　　而食死徒当然不配得到自由的选择。

　　但既然他的儿子在这里，他的妻子在前方，他就不那么介意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来保护自己的小家庭不受这个世界的伤害。

　　并且，表达一分的爱。

　　窗户关着，但也能感觉到外面阳光灿烂。当阿斯托利亚开始醒来时，德拉科有瞬间似乎又失去了理智。

　　“你好，亲爱的，我的利亚。”
　　他轻轻地说，亲吻着她的脸颊。

　　注视那双蔚蓝色的、雾蒙蒙的眼睛，像身处梅林营造的、最美好的梦境。

　　她看起来很累，脸色苍白，汗水闪闪发光，但这并没有阻止她去寻找刚刚用尽全力、吃了好一番苦头才成功分娩的孩子。

　　“你好，斯科皮，”她低声说，对德拉科微笑。她的儿子还不太会睁眼，也应该看不见东西，却摆动着小脑袋，似乎有意回头观察自己的父母。

　　“Scorpius Hyperion Malfoy，”她说，低头看着儿子的眼睛……她的丈夫、德拉科.马尔福的眼睛。

　　“妈妈和爸爸太爱你了，”她轻声说道，德拉科点点头，对此他非常同意，并俯下身，吻过妻子的额头，又为她分担婴儿襁褓的份量。

　　-

　　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的相处，以及不断学习中的溺爱，这就是天蝎座的爸爸所做的努力。

　　这是天堂和地狱。对于阿斯托利亚来说，一切都来得很容易。从外表上看，她看起来是有史以来最幸福的。

　　斯科皮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最好的事情，由于她新成为母亲，阿斯托利亚常常显得太消瘦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但德拉科能看穿背后的可怕。她越来越虚弱了。唯一感激梅林的是，并非濒临死亡……

　　譬如那些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做的小事:不能长时间抱着小天蝎座，或者在给儿子读书时睡着……

　　在最糟糕的日子里，阿斯托利亚不会去找渐渐活泼的孩子，而是德拉科和斯科皮来找她，他们会一家人在床上度过一天。

　　德拉科始终表现得很幸福，心却仿佛挣扎在最苦涩的魔药里。

　　他不是一个坏父亲，他不会大喊大叫或伤害儿子（与自己的父亲相比，不论现在还是未来，都发誓哪怕只是手杖敲一下作为警告也不会发生），他只是缺乏经验。

　　他不得不看着阿斯托利亚给Scorpius换尿布（他只是想看，他肯定知道怎么做），这孩子永远无法让他陪伴妻子安静地小憩，或者更好的是睡个午觉（利亚到底是怎么做的？）。

　　某一天，当他们家的小精灵Glinty闯入他们的卧室告诉他们“Scorpius小少爷哭个不停，先生！”

　　德拉科感谢了他，并在它还没来得及唤醒阿斯托利亚之前就解雇了小精灵，扔过去一件斯科皮的小衣服。

　　他会没事的，他可以独自带好孩子，而不是让体弱的妻子继续忧心，或者交给那些战后似乎并不可靠的家养小精灵。

　　他是天蝎座的父亲，在阿斯托利亚度过了这一天之后，德拉科知道她最需要休息，他不希望任何事吵到妻子。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进Scorpius的儿童房，当他看到哭泣的婴儿抓着婴儿床的栏杆时，竟感觉心有点碎。

　　Draco抱起他的儿子，摇晃他，甚至用魔杖让他在空中悬浮活小幅度的弹跳，摩擦他的背部至少一个小时，但无济于事。

　　他想到Astoria，但他知道自己决不会回到卧室去叫醒妻子，即使是斯科皮也不能打扰她。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是多么喜欢听到妈妈的声音。

　　这可能会奏效。德拉科坐在自动摇椅上。他开始悄悄地和儿子说话，试图安慰他。

　　“你好，我的天蝎座，”他开始说，努力想一个适合和婴儿谈论的话题。“我希望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他继续说道。

　　“我希望我们有一个良好的关系，”他说，Scorpius的哭变成了鼻涕。“嘘，嘘，”德拉科轻声地唤着，当婴儿的手抚摸着他的金色长发时，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两次。

　　“我永远不想让你害怕我，就像我害怕我的父亲、你的祖父一样，”他说，“我永远不会因为你犯了错误而生你的气，”他继续说，强调道，“永远不会”。

　　德拉科定了定神，注视着婴儿圆溜溜的眼睛，继续低声叙述：“我会教你如何维护自己，这样你就不必像我一样处理后果，我还会教你如何明辨是非……因为我永远不想让你经历我必须经历的事情。”。

　　“我太爱你了，Scorpius Hyperion Malfoy，我向你保证——你永远不会有我那样的感觉。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和妈妈，我们都爱你。”

　　Scorpius只是回瞪着他。

　　随着德拉科的继续，阿斯托利亚微微笑起来，苍白的面靥上透着浅浅的红晕……在儿子的房间外听了一会儿，便放心地离开，没有惊动这场过早的父子谈心。

　　她知道德拉科会成为一个比他的亲生父亲更好的父亲，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