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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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堂里刚吃完晚饭，伍德临时召集了队伍训练，莱娜绷着一张冷漠的脸从礼堂走出来，实则在内心崩溃地哀嚎，明天就要正式比赛了，今晚临时抱佛脚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还要搭上自己这个板凳队员美妙的周五夜晚，这世上竟有如此悲伤之事吗！
夜晚的霍格沃茨上空偶尔盘旋着一两只赶着送信的猫头鹰，没雨的夜晚星星挂在夜幕上闪烁，金色飞贼从箱子里一放出来，莱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哈利双腿一蹬地飞上了天空，深蓝色的游走球更是融入进夜色里，她只能凭借着风声和本能的身体反应来应对。
这种情况确实很能训练队友之间的默契，今晚没人从扫帚上掉下去真是伍德的福气。
莱娜在心里阴阳怪气。
训练结束，她从扫帚上下来就看到有人靠在柱子上抱着双臂看向这边，即使是在黑漆漆的夜晚，对方笔直挺拔、修长有力的身体也格外显眼，球场上只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了，他们三三两两地看向这个人，莱娜不太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快点到厨房里吃点东西，然后洗个热水澡，钻进她柔软的被窝。
“莱娜！”谁知道那人突然发出声音，迈开长腿向她走过来，塞德里克？莱娜循声望去，他英俊的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双眼睛比金色飞贼更加醒目，太好了，莱娜向他走过去，跟塞德里克一起去厨房，往往也能得到小精灵更好的招待，谁不爱帅哥呢？
自从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打开密室、驱逐麻瓜”的事情发生，他一有时间就跟在莱娜身边——好在他有时间的时候不是特别多，四年级毕竟还是忙碌的，尤其是对于优等生来说，塞德里克现在就开始准备O.W\.L.考试的一部分内容了，有时候他会带着一本书来等莱娜，更多时候他会坐在莱娜旁边睡着——无论他们是在黑湖旁边晒太阳还是在厨房里共进夜宵（因为伍德变态的训练，莱娜最近经常需要夜宵，家养小精灵们甚至开始熟知她的口味偏好）。
莱娜快走两三步到他身边，哈利被伍德拉住商量要调整的战术，伍德在这方面不太管莱娜，主要是因为管不了，他曾经放言，如果有一天他猝死在球场，一定是因为莱娜，她仗着自己反应灵敏、身形轻巧，从不听也不遵从这些战术，伍德也曾下过断言，她这种独行侠完全不适合团队运动。
她深以为然。
“今晚怎么有时间”，她调侃塞德里克，“这样的天气不观星有点浪费了”，塞德里克最近经常抱怨英国的天气实在是太差了，对他的天文课作业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影响。
“听说伍德又临时叫你们训练了……”当事人拉着哈利经过他们身边，塞德里克紧急收住话尾，但还是接收到了这两位并不友善的眼神，莱娜看着他讪讪的表情哈哈大笑，难得见这位黄金男孩吃瘪，等他们走过去，塞德里克接着说，“……刚好我晚上没事，就想来看看。”他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
两人边说边向着城堡走去，这时已经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两人默契地步向厨房，那里永远弥漫着治愈人心的食物香气，牛奶和黄油香甜得令人垂涎，各色香料的味道从走廊的一头传到另外一头，莱娜每次都是带着疲惫的身心走到这里，然后带着轻盈如同阳光中飞舞的尘埃的灵魂走出去。
“斯普劳特教授正在努力培育曼德拉草，等它们长成，就可以医治好洛丽丝夫人了”，塞德里克边走边轻声问道。
“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莱娜轻轻感叹着，“希望不要再有人受到伤害了，我最近很为赫敏担心。”
他们走进厨房，塞德里克抢先两步走在莱娜前面，顺手拉出一把椅子，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无论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莱娜总是感到万分不习惯，她打了个寒战——在她坐下之后，塞德里克才顺手从灶台上拿了两个布丁，然后把她身边的椅子拉开坐了下去，传出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先多担心自己一点吧，你才是这所学校里最危险的那个。”
布丁上有一层脆脆的焦糖壳，莱娜用勺子轻轻把它敲碎，再一口口抿化在口腔里：“真是美味……为什么不是费尔奇？他的猫已经遭到攻击了，我太不起眼了。”
塞德里克斜着坐在她身边，用勺子切下来一大块布丁，摇摇头，他眼睛底下长了几个小雀斑，这让他发愁的样子都显得格外生动美丽：“恰恰是因为你太起眼了，我才这么担心你……整个霍格沃茨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你……不会魔法了，我时常能听到别人在私底下讨论你，只是你不在意罢了，既然如此，你猜那个所谓的继承人，会不知道你的存在吗？”
小精灵端上来一份牛肉烤饼，饼皮外壳焦脆内里湿润绵软，上面的牛肉汁多肉嫩，伴着被烘烤至透明软糯的洋葱，让人食指大动，莱娜在上面撒了点黑胡椒酱，一口咬掉了大半个饼，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正如邓布利多所说，那位继承人懂得最高深的黑魔法，就算你在我旁边也只是多了一个受害者而已，还不如多去看看曼德拉草？加速它们的成长，说不定对这件事反而更有帮助。”
莱娜自觉这是一个不错的玩笑，但是塞德里克一点都没笑，他甚至看起来有一点点不高兴，刀叉在盘子上摩擦出可怕的声音：“你总是这样，自己蛮不在意，倒让身边的人担心。”
莱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挑眉看了旁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塞德里克时，她经常没有面对哈利的那种耐心，迂回婉转地照顾对方的负面情绪，她更偏向于简单粗暴地把自己掏出来，有时候可能会忽略或者刺痛对方，但……她好像从这种直白地展示出自己的懒惰、不在意和冷漠当中获得了一定的快感。
她什么都没说，低着头继续吃饭了。
反倒是塞德里克先一步道歉，他匆忙扔下手上的刀叉（即使这种时候也礼貌地将它们摆放整齐），双手不安地放在腿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真的很担心你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莱娜吃掉盘子里最后的食物，抬头看着塞德里克，她蓝色的眼睛对上那片温和的灰色，像是一头撞进某个柔软的梦境当中，她无意识地笑了笑，不再说这个话题：“吃饱啦，我得快点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伍德要求我们提前两个小时到球场，说真的，你如果真的担心我，就把伍德挖到你们队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塞德里克坚持送她回到公共休息室，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有半程都在沉默，莱娜倒是很自在，她这会儿累得脑子里面只有空气，塞德里克几次试图挑起一个话题，但莱娜实在是太困了，没有任何精力接住他的话茬，不过塞德里克也不尴尬，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礼貌，直到他们走到胖夫人画像的门口。
“莱娜”，塞德里克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好像第一次认识那样，“你知道我第一次被你吓到是什么时候吗，那次我去球场，你把一只游走球从我面前打走，然后就直冲冲地飞上天际，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新生这样飞。”
“后来我发现，无论你做什么事，几乎都不考虑自己的安危，所以我总是在想”，塞德里克顿了一下，“莱娜，你有好好看过自己吗？看看自己做事情的方式……你简直，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觉得，你简直是在用一种自毁的方式生活。”
快到宵禁时间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都急匆匆地往回跑，有一两个注意到塞德里克的都会诧异地打量他们一下，然后又俯身钻下去。
莱娜没想到他会直接讲这样的话，“自毁”？她一直在以这样的态度生活着，无论是挨打的时候，还是反抗的时候，无论是给自己挣一条出路的时候还默默忍受那些穷苦的时候……她一直是这样生活的。
因为如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有那么多瞻前顾后，如果把时间浪费在害怕疼痛担心死亡，行差踏错或者退缩犹豫，那她就活不到今天，活不到“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她沉默一下，在想自己要怎么解释这一切，但是太复杂了，好累啊。
“听说我生下来就这样”，莱娜举了一个例子，是她上辈子的母亲告诉过她的，唯一一个她还能记得的关于年幼自己的故事，“我妈妈说我很小的时候，有小孩把我的纱裙扔进了火堆里，那是我唯一的一条纱裙，妈妈说，我直接冲进那堆火里，把裙子穿捞了出来——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热爱纱裙的小女孩，真难以置信我还有过那样的时期。”
“至于自毁，我没想过这些”，一滴水珠生活在海洋里，不会抱怨环境的潮湿，莱娜生活在漫长的黑暗当中，她从没想过自己除了这样的活法还能怎样，“但这些都不是因为我没有在乎的人，这是一项重大的罪名，可千万别按在我身上。”
“不，我不是说你不在乎他们”，塞德里克摇摇头，垂在身边的双手忍不住抬起来，又放下去，“相反，你太在乎他们了，我的意思是你要多在乎在乎自己，你会受伤、会疼、会难过，面对危险的担忧和退缩是对自己的保护机制，寻求他人的保护是人的本能，我想让你多多看向自己，莱娜。”
真是漫长的对话啊，莱娜感到自己有些恍惚，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她先把自己重新攥成一个整块儿，跟塞德里克告了别，然后从胖夫人的画像里爬了进去，哈利坐在那里等她，看上去还是有点不满，他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罗恩跟赫敏都睡觉去了……”
“那我们也快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莱娜没有在哈利身边坐下，她利落地打了招呼就一头钻进了寝室，留下一张诧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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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赫敏就把莱娜叫醒了，她总是莱娜最靠谱最忠诚的闹钟，只要有她在，伍德永远不用担心莱娜训练迟到，公共休息室里，哈利也睡眼朦胧地趴在沙发上，在等待莱娜的时间小睡一会儿。
他们到达球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在寒风中搂着扫帚瑟瑟发抖，伍德把他们叫进帐篷里的时候，韦斯莱双胞胎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莱娜小声怂恿他们：“怎么不敢面对面上”，他们两个经不起激，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勾住伍德的头，然后就被伍德反手一个背摔扔在地上了，安吉丽娜爽朗的笑声终于让莱娜清醒点了。
意兴阑珊的莱娜跟着垂头丧气、紧张不安的整支队伍走到休息室门口，等待着开始的哨声，从某种程度上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第一次融入了平时热血沸腾的队伍，哈利压力很大，伍德用“要么赢，要么死”的话结束了这场动员会，弗雷德让他不用太担心，却向莱娜挤挤眼睛，莱娜站在原地定了定，然后靠向弗雷德：“这场可以让我上吗？”
她没有说理由，但是弗雷德好像也不需要一个好的理由来说服他。
他先看了看伍德，又看了一眼乔治，乔治冲他点头，拍拍胸脯，作出“交给我了”的口型，紧接着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副“气死伍德最好了”的样子，退后一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莱娜。
伍德背对着大家站在最前面，他的肌肉紧紧地崩起来，隔着袍子也能看到肱三头肌的轮廓，队员们在他伟岸的身躯背后发生了这样小小的交易。
哈利看到了这一切，他慢慢挪到她的身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要上吗？太好了，莱娜，这是我们一起打的第一场比赛！”莱娜调侃道：“你先呼吸，你脸色苍白得像是很久没有呼吸。”
时间到，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响，红色的丝绒帷幕一点点拉开，弗雷德跟在队伍后面走向替补区，莱娜拎着自己的扫帚站在队伍最边上，伍德光顾着跟弗林特握手示威，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故，相反，马尔福注意到了这里的状况，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扫帚，这是他第一场比赛，没有想过会跟莱娜对峙。
在嘈杂的欢呼和喝倒彩的声音当中，双方队员站上自己的扫帚，随着又一声哨响，大家双腿蹬地飞上了天空，伍德这时候才注意到莱娜混了进来，但他已经来不及改变什么，因为一旦上场，除非出现伤残或者比赛数天的情况，否则不得进行成员替换，他只能严厉地注视着莱娜，希望她这次能记得一些战术。
当然事与愿违了，有莱娜存在的世界对伍德是一个巨大的惩罚。
伍德原定计划是两个击球手都飞得高一些，这样能够更好地纵观全局，保护所有需要的队员——尤其是哈利，以保障他第一时间拿到金色飞贼，但莱娜只愿意升到半空就停了下来，她像是一只金色的鹰一般悬停在那里环顾四周。
金色飞贼早已不知去向，红色的鬼飞球在队员们的腋下夹着，他们还在寻找机会，蓝色的游走球还在慢腾腾地寻找目标，格兰芬多错落地升到各个高度，而斯莱特林们骑着光轮2001像一道绿色的残影一样整齐地在高空环绕，蠢货，莱娜在心里冷笑。
她抬头看了看，乔治飞在她头上十点钟方向，三个追球手跟斯莱特林们周旋，伍德牢牢守在球门处，半点不肯放松。
一只游走球从她左边飞来，莱娜挥起球棒将它向着右侧前方击打过去，德里安·普赛，那只灰色头发的巨怪正待在那个方向大声咒骂，他手上的鬼飞球刚刚被艾莉亚抢走，然后又被安吉丽娜别住了路径，堵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注意到周边的环境。她们两姐妹绝对是除双胞胎之外配合最默契的一对。
游走球顺利地击中了他，他身边完全没有同伴的保护，斯莱特林像是一串散开的绿色豌豆，看起来打算只靠着速度打赢这局。
莱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断地在寻找另外一只游走球，但始终没有踪迹，直到她感到脚下一阵不同寻常的劲风，千钧一发之际迅速她向旁边歪过去，那只游走球贴着她的耳朵刮了过去，莱娜感到鬓角传来一阵刺痛，但她无暇顾及，因为那只球在距离她十米左右的高度折返回来，又砸了下来。
莱娜攥紧球棒屏住呼吸在扫帚上静静地等待着，灵活沉静的眼睛如同一只狡猾又天真的猎豹，那只游走球打下来的力道就连坐在观众席上的人都能看得清楚，莱娜能听到他们惊呼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但她无暇顾及了。
?！
又是一挥！
这次游走球传来的力道比上次还要大，一股强烈的麻木向莱娜紧握着球滚的双手袭来，她的虎口又酸又痛，这可能是一只游走球的力道能造成的吗？没有时间留给她怀疑或者推理，那只游走球又一次奔着她飞了过来，这次观众席上穿出了更大的惊呼声，莱娜紧紧贴在扫帚上，将扫帚把向上抬升至与地面垂直，然后急速上升，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每次这么做的时候，莱娜都感觉自己沉重的躯壳被遗留在地面上，只剩下半透明的灵魂急剧上升。
那只游走球打了个空，它带着惯性冲地面砸了过去，在沙地上砸了一个浅浅的坑之后又原地反弹起飞，向着莱娜追了过来。
莱娜趁着她给自己创造出来的一点时间环顾四周，这只游走球绝对被人做了手脚，她想不到是谁，但绝对不是那个石化洛丽丝夫人的黑魔法大师，他不可能放弃悄无声息的方式选择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法。
所以现在有危险的绝对不止是她一个人。
果然，哈利和乔治正被另外一只游走球追得极其狼狈，乔治环绕着哈利飞行，只为了不让游走球打断哈利的手臂，莱娜加速向着哈利飞过去，这条线上没有人，两只游走球都锁定了攻击对象，斯莱特林的击球手闲坐在两边看他们笑话，因此场上运动的人比平时少。
她低下头瞄了一眼，那只锁定自己的游走球还有一段距离，莱娜灵活地在左右两个方向来回折返，边折返边快速地向上攀升着，追着她的那只游走球虽然速度快，但是并不灵活，它在每一次莱娜换了位置的时候都艰难地重新定位、飞走、慢慢加速度，这就导致它现在被莱娜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莱娜这个时候终于飞到了哈利身边，哈利正皱着眉头企图在大雨当中搜寻金色飞贼的身影，但是这项本来就艰巨的工作在乔治围绕着他飞来飞去之后就更加难以实现了，他满脸烦躁和焦急，那边斯莱特林绿色的身影模糊成一片，马尔福在不远处的凝视犹如一条阴森的幼蛇，这些都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莱娜深知自己不能再环绕着哈利，这样只会给他的任务增加难度，乔治正向这里飞来，那只锁定哈利的游走球根本无法注意到莱娜，于是她先挥起一棒子将游走球向下打，斯莱特林的追球手蒙太正在那个方向下面，那两个等着看笑话的击球手队友根本反应不及，无法及时赶到帮助他，这位骑着光轮2001的斯莱特林手中并没有球棒，他只能尽可能地迅速反应，但还是被游走球打中了胳膊。
就是现在！
他用自己的肉身减缓了这只游走球的速度和力量，莱娜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它，然后一头扎向地面，那只锁定她的游走球此刻已经飞到半空，它根本无法像莱娜那样灵活地转变身形，只能慢慢减速再向下坠，但是他已经追不上莱娜了。
霍格沃茨的球场上一贯铺着最柔软的草坪，但是前段时间，东南方向的一角上被斯普劳特教授挖了一个大洞，她说培育曼德拉草需要更新鲜、富有营养的土壤，那个大洞至今还没有人填补上去。
莱娜的胸膛和扫帚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她的双腿紧紧缠绕在扫帚上，整个人以比坠落更快的速度在向地面上冲。
距离地面还有十米，莱娜迅速从西北角飞到东南角，那只盯着她的游走球只能费劲地重新变换方向。
五米，莱娜把抱着的球从腋下挪到了双手之中，她必须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握着它，它的力气实在太大，很容易挣脱。
三米，莱娜将抱着的游走球对准地上那个一米深的大坑，狠狠砸了下去。
两米，莱娜骑在扫帚上在空中拧动身体，让自己背部朝地，然后松开双手双脚，从扫帚上掉了下去，准准地用背盖在那只大洞上，阻止了那颗游走球飞出来。
看台上一片哗然。
她躺在地上用背部感受那只游走球不断的撞击，她能听见骨头在一根根断裂的声音，胃酸在身体里晃动，喉咙里有血腥味浮现。
剩下的一只游走球冲着她砸了过来，被施加了魔法加上地心引力，这一切都让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莱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那只球快得像是要砸进她的瞳孔当中，耳朵听着空中和观众席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心里默默计时。
三。
二。
一。
她双手在地上一撑，借着这样的力道翻身滚到了旁边。
“砰！”
空中的那只游走球来不及转换方向，冲着那只大坑狠狠撞了下去，在坑里的那只正在奋力想要飞上去，它们两个撞在一起，土坑当中如同炸弹爆炸一样，迸发出剧烈的响声和漫天的灰尘。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个游走球都撞毁在了洞里，看台上翻滚的红色庆祝浪潮让她知道是哈利拿到了金色飞贼，很多脚步声向自己袭来，冲在前面的是草包老师洛哈特，他正掏出魔杖，嘴里念念有词地想要“救治”莱娜，麦格教授跟在后面企图拦住他，但是没有用。
莱娜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一个箭步冲上来的塞德里克，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洛哈特靠近莱娜，最后只能趁乱伸出脚绊倒了他，洛哈特倒在莱娜身边，吃了一嘴泥，干得漂亮，莱娜在心中暗想，赫敏和罗恩跟在降落的哈利身后，他们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再也没有力气了，黑暗将她重新拽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chapter 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