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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31 ...

  •   关于哑炮的风波先搁置一段,首先要解决的是罗恩不停呕吐鼻涕虫这件事。

      莱娜把马尔福苍白的脸和众人对哑炮的议论纷纷留在原地,跟着哈利和赫敏带罗恩离开这里,他们在海格的小屋跟前躲开了夸夸其谈的洛哈特,从海格前来开门的脸色能够看出来,这个大个子也不喜欢那只开屏的孔雀。

      第一波向莱娜袭来的风暴不是议论纷纷的同学,而是气愤又疑惑的罗恩,他一边把鼻涕冲吐到海格拿来的铁桶里,一边断断续续吐出一些单词来:“哑炮……什么哑炮……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不知道……呕——”

      赫敏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她又是为“泥巴种”的攻击伤心,又是为罗恩冲上前去的保护感动,她看着窗户沉默,哈利张张嘴又闭上,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信任罗恩的,任何关于他的秘密都可以告诉罗恩,但是关于莱娜,哈利不打算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出于保护她还是出于守护“共同秘密”的隐秘快感,总之,他无意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他也曾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自私。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莱娜给罗恩换了一个铁桶,你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里能吐出来这么多鼻涕虫,她习惯性地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跟哈利一起长大,他很难不知道这件事,赫敏则是自己发现的,虽然理论上不可能,但我还是想晚点暴露,你知道的”,她耸耸肩,一副无奈又伤心的样子,“被别人当成异类看待是一件多么不爽的事。”

      罗恩,亲爱的罗恩,莱娜简直要感叹,他几乎是世界上最宽容的人和最仁慈的朋友,几乎是一瞬间他愤怒的眼神就转换成为某种带着别扭的理解。

      海格静静地坐在一旁,作为霍格沃茨的教职员工和邓布利多喜爱的学生的一员,他当然早就知道莱娜是一个哑炮,但作为一个法力不高的混血巨人,他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邓布利多真是一位伟大的老师,我是说,我们总不能一直把哑炮排斥在魔法世界之外,对吧?这对他们——抱歉,莱娜——是对所有人都很残忍,我想我们或许需要探索一些新的相处方式,一味地与世隔绝并不能解决问题,神秘人就是一个例子。”

      “伏地魔跟哑炮有什么关系?”哈利边挠着牙牙的耳朵边问道。

      “听说他的妈妈就是哑炮……但我不是很清楚”,海格似乎急于转换话题,他挥了挥拳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我,莱娜,尤其是马尔福那帮小混蛋,如果他们敢欺负你——对了,罗恩究竟想要向谁发咒来着?”

      哈利说了故事原委,但他实际上不清楚“泥巴种”的寓意,罗恩将其内涵补充完全了。

      “还没有我们赫敏学不会的魔咒”,海格翘着大胡子夸赞赫敏,这句话让赫敏的脸色从惨白变得红红的,脸上的雀斑都显得更为生动可爱。

      接下来的时间没什么有趣的,他们一起抱怨洛哈特,赫敏又变得欲言又止,莱娜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贴在哈利身边,两个人一起逗牙牙玩,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赫敏会如此钟情于洛哈特,但依然体贴地岔开话题询问海格窗户外面巨大的南瓜,哈利在一堆岩皮饼当中挑选了最柔软的一张递给莱娜,她肚子饿得直响。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在海格用金妮打趣哈利的时候噎住了,哈利一边手忙脚乱地寻找一杯不至于烫伤人的热茶递给她,一一边红脖子粗地让海格不要再乱说,在场的剩下三个人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但莱娜来不及去想这是什么意思。

      莱娜不愿意从海格的小屋出去,她内心深处对那些好奇窥探的目光怀有强烈的敌意,懒得解释,懒得融入,因此也不愿意去面对,不过短短几天,强烈的「不属于」之感又回到了她的灵魂当中,马尔福那种被背叛一般的目光不断出现在她眼前,她不明白,这个一直以来都满怀敌意、傲慢自大的小白鼬有什么资格感到背叛——他们甚至不是朋友。

      但那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了莱娜心里:究竟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或者说为什么邓布利多要给她发出那封录取通知书?海格带着轻薄的的一封信便无所顾忌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她却得付出巨大的心力去应付那些流言蜚语、质疑和驱逐的神情,这一切太过不公平。

      莱娜盯着哈利发呆,他们自然地谈论着膨胀咒,赫敏能说出来上一次这个咒语带给了她什么样的惊喜,哈利能感觉到那根粉红色的雨伞当中藏着海格的半根魔杖,罗恩还在一脸苍白地呕吐,那也是魔法造成的——事实上,经过上学期的研究,莱娜甚至能更流畅地说出施咒人的抖动幅度对这个膨胀咒的影响,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区分试验是他们三人帮她做的(尽管罗恩负责失败的一部分),她只负责捧着一卷羊皮纸老老实实做记录。

      她已经回想不起当初为什么要接受这份邀请来到霍格沃茨了,只记得黛西问她的时候的回答:“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是什么理由呢?把自己如同一块生锈的磁铁一般扔进那些宝石当中,是哈利吗?莱娜感到恍惚,她那时候才认识哈利一年左右,究竟为什么如此在乎这个男孩儿以至于超过了自己呢?

      哈利被她盯得面红耳赤,幸好海格这个时候提醒他们午餐时间快过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有罗恩,他看起来一点胃口都没有。

      “嘿”,哈利凑到莱娜耳朵旁边小声问她,他试图平稳自己的语调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发生了什么?你……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是说,这没什么问题,但……”

      “没什么”,莱娜笑了笑,表示没事,“我在想金妮有多喜欢你?”

      哈利的脸更红了,他小声地跳脚,莱娜哈哈大笑着从他身边走开去看看罗恩,她决定不再去思考那个原因,因为她刚刚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即使是为了哈利,现在是否还愿意留在这里呢?

      答案是愿意,这就够了。

      事实证明莱娜的决定是正确的,海格的小屋之外的形势不再给她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必须全神贯注对待那些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恶意。

      格兰芬多的学生还好,他们大多只是好奇,当莱娜坐在长桌上吃饭的时候,西莫和迪安跑来问她是不是真的哑炮,他们的声音基本上回荡在整个礼堂,莱娜甚至能看到其他人竖起来的耳朵。

      她埋着头,慢条斯理地吃掉自己手里的牛肉馅饼,今天的馅饼盐放多了,她不得不喝一口放在手边的橙汁,这给了西莫可乘之机,他企图拿走那杯橙汁吸引莱娜的注意力。

      哈利被这个举动激怒,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西莫伸到莱娜面前的那只手:“你想做什么?离她远点。”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酷,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西莫,最后把他吓跑了。

      哈利一路目送西莫的背影远去,但实际上他是相对温和的那个,尽管拉文克劳还是一如往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经过莱娜的时候也会投下轻蔑的一撇,斯莱特林就更不用说了,就算马尔福不在其中,他们也恨不得立刻将她驱逐出城堡。赫奇帕奇的整体氛围倒是依然祥和,塞德里克几次想要走过来,都被莱娜摇头组织了。

      罗恩兴奋地嚷嚷起来:“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乔治和弗雷德说他可是年级上的风云人物!魁地奇打得很好!”

      赫敏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翻了个白眼:“罗恩,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的眼睛摆在那里干什么?他们早就认识了,迪戈里经常看莱娜打球,他是个不错的人,是吧,感觉很温和。”

      “是啊……是啊”,莱娜敷衍着他们,只想尽快填饱肚子,今天是星期六,她打算下午去找一趟邓布利多,说起来很有趣,一个学校的校长、巫师界的大名人,基本上每次找他都会在,莱娜有点羡慕魔法世界的学生们,要知道她上过的所有麻瓜学校,校长信箱都是一个摆设。

      哈利拉拉莱娜的胳膊,他看起来可不太高兴:“你怎么啦?别再为西莫心烦了,他也只是好奇,经过你的一番教训,没几个人会再如此鲁莽啦”,莱娜企图逗哈利开心,赫敏受不了地冲天呻吟一声,“一群白痴”——小声地抱怨飘散在礼堂模拟的天空当中。

      麦格教授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是来下达禁闭任务的,顺便让莱娜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可怜的哈利,被派去帮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大家一致认为这比罗恩帮费尔奇手擦奖杯更可怕,当然,罗恩自己不这样认为。

      午饭之后他们就散开了,哈利跟罗恩打算回宿舍大睡一觉,赫敏则要去图书馆复习,如果莱娜不是要去找邓布利多,相信赫敏也会把她拉过去的。

      一路蜿蜒来到八楼,那只丑陋的雕像仍然守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太妃手指饼”,麦格教授告诉莱娜这个口令的时候颇为不自在,或许是嫌弃太过幼稚,她嘟囔了两句,埋怨邓布利多太喜欢甜品之后就转身走人了。

      圆形的房间还是如此令人放松、安心,银器们吞吐着厌恶,有一幅油画醒了过来,那是一位秃顶的老年男性,他长了一个鹰钩鼻和一张刻薄的薄嘴唇,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受人喜欢,声音也刺耳难听:“一个哑炮!邓布利多,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让一个哑炮进入霍格沃茨!这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你好好想想吧!”

      “先生”,莱娜先是被这幅声音吓了一跳,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微微欠了欠身,像是一个古典的女人,“一张油画或许就该活在油画的时代,您觉得呢?时代在发展,油画的延展性或许没那么好。”

      这把他气得不轻,各种恶毒的诅咒都脱口而出,邓布利多这才姗姗来迟:“嘿,布莱克,或许你该睡一觉?让我们单独聊聊”,他边说边把手边的一块天鹅绒布罩在那张油画上,骂骂咧咧的声音居然真的逐渐变小然后消失了。

      莱娜轻轻鼓了一下掌:“时机恰好,校长先生。”

      “哦,别挖苦我了,年轻的小姐”,邓布利多哈哈笑了一声,眼镜后面闪烁着蓝色的光,“老年人,行动迟缓,说不定过两年我也是要活在油画时代的人了。”

      他在那张有着高高椅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合十交叠在桌子上,修剪得尖尖的指甲显得细瘦干枯:“听说你的秘密被大家知道了。”

      莱娜叹了口气,在冥想盆前坐了下来:“严格来说是我们的秘密,教授,是您邀请我来这里,也是您要求我保密……”,她话锋一转,突然问了另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教授,如果有两个超能力可供您选择——那是一种像是魔法一样的东西,麻瓜世界流行的幻想……一个是能够以上帝视角旁观每个人的生活,另外一个则是以当事人的眼睛观看他的第一视角生活,您会选择哪一个呢?”

      “有趣的问题”,邓布利多带着笑意开口:“有趣的问题,是冥想盆启示了你吗?但严格来说,就连冥想盆也无法做到你说的这两件事,它只能让你跟着记忆拥有者的眼睛以第三者的视角观看到当时的场景,即使是以记忆者的视角回顾,也无法得知其人在彼时彼刻的真实心情,又受困于当事人的视角,无法如同上帝一般看到全景……这么想来,冥想盆还是有许多不足的。”

      “我选以当事人的视角看到对方的生活”,莱娜没有接着邓布利多的话说下去,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我总是有一种平行时空的感觉,比如此刻我们坐在一起,您看起来非常耐心又充满智慧,但其实您的内心感到烦躁、痛苦,这就在我们之间造就了平行时空”,她直视着邓布利多隐藏在半月形眼镜下的双眼,继续说道,“我太好奇了,好奇他人眼中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奇他们在意什么、又为什么在意。”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然后他的嘴角缓慢地露出笑意,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莱娜,你真是……太令人惊喜了。我很少看到你这么大的孩子思考这些问题……至于我,我可能会选择以「上帝视角」观看,是这样说的,对吗?我想相比较他人眼中的世界,我更想知道这个世界本身的面貌。”

      “那么你呢,莱娜,你想看到谁的生活,倾听谁的情感,哈利吗?”

      “我想是您的,教授”,莱娜的目光从冥想盆上移开,直直盯着邓布利多,他的双手在桌子上跳了两下,像是惊讶又像是早有预料,“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录取一个哑炮来到霍格沃茨,也想知道既然录取了您为什么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想知道您是怎么看待我的,一个妄图闯入不属于自己世界的笨蛋吗?”

      她坦率又真诚地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师,本来没有计划全盘托出的,但邓布利多似乎具备某种魔力,能够让人真心地信任他、虔诚地将自己心底的话语告诉他。

      “教授,请告诉我实话,给我一个属于这里的理由。”

      邓布利多坚定的眼睛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房间陷入持久的沉默当中,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莱娜跟前,更近的距离让他们两个人的蓝色眼睛毫无障碍地对视着,最终他叹了口气,弯下了腰,平视着莱娜:

      “虽然我相信你自己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理由”——莱娜点点头,邓布利多微笑了一秒钟之后继续说了下去,“但我想我应当做一个坚守信义的人,既然你要求一个诚实的回答,那么就做好准备。”

      莱娜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以为是因为您的教育理想之类的,现在看来不是这么轻松的答案了”,她挑挑眉头,一副戏谑的模样。

      “是啊……是啊,抱歉,我也只能自我安慰你成熟得不像是一个孩子,只有这样,才能安心让你身陷这样的处境。”

      “说到这,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您,教授,其实不必太过自责。”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两声:“好的,那我很期待你的秘密——总之,是因为一则预言里面提到了,你将会成为帮助我们打败伏地魔的关键人物之一。”

      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莱娜确实感到大跌眼镜、不可置信、难以理解、无比荒诞,总之,所有表达荒谬和震惊的词语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只留下一个F开头的单词,她没敢说出来。

      邓布利多好像看出了她的惊讶,他走到书桌前,从某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莱娜,上面用一种圈圈套圈圈的复杂字体稀稀疏疏地写着几行字,莱娜盯着它沉默了一会儿,将这卷羊皮纸又交给了邓布利多。

      “抱歉,实在是没看懂……”

      邓布利多爽快的笑声从胸腔当中传了出来,吵醒了几张油画,他一边笑一边介绍了其中一幅抱怨出声的:“这位是摩尔校长,她睡眠一直不太好,当初跟皮皮鬼达成协议,允许它在城堡里诸多特权的就是她,要我说,波纳比勒女士的帽子做得真是相当完美——就是皮皮鬼现在戴的那一顶。”

      接着他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回到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为莱娜朗读这短短几行字:“一个哑炮,陪在救世主身边,她很重要。”

      “非常短的一则留言,但我可以告诉你,特里劳妮教授比你们想象得要更有真才实学。”

      “平行时空的那种感觉又来了”,莱娜从椅子上站起来,“比如我很难相信您会根据一则预言行动,但您确实这么做了…… 但很遗憾,这句话不足以成为我留在这里的理由——听起来可能有点矛盾,哈利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但救世主和拯救世界都不是。”

      ”那么你呢?莱娜,你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我?“邓布利多转身回到他那张宽大的书桌上去,他俯身收拾摊开在那里的一堆书,似乎在莱娜到来前正在做什么研究。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魔法,把邓布利多冻结在那个弯着腰收拾书桌的动作上,他直起身看着莱娜,半晌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有另外一种人生,在我原来的生活里,父亲酗酒、家暴,母亲早早逃离,我挣扎着成长到快三十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睁眼就变成了莱娜·玛什,然后又从一个新生儿开始成长”,莱娜站了起来,她看到邓布利多重新抬起头,他蓝色的眼睛再一次深深地凝视着自己,“所以说您会相信预言也不奇怪了,我这算什么,时空魔法并不会给我换一具身体,对吗?”

      邓布利多缓缓走到莱娜跟前,先是摸一摸莱娜的头发,莱娜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松松环抱住莱娜,这是一个既有体温又让她感觉自己很安全的距离,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听起来真是辛苦的旅程啊,太了不起了,莱娜。”

      这句话让她微微怔住,好像一个木偶一般呆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辛苦?”

      “我在我熟悉的世界只是活了一辈子,已经足够辛苦了,没有想到你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过了两次人生”,他松开莱娜,变出一杯柠檬水送到莱娜手上,“我无法想象这其中的艰辛和痛苦。”

      邓布利多用魔杖在空中敲了一下,就有一小束烟花在天花板上炸响:“庆祝你坚持到了今天,莱娜,了不起的成就,我想这就是你成为天生的大脑封闭术大师的原因。”

      “大脑封闭术?还是天生的?您开什么玩笑”,莱娜小口啜饮着那杯柠檬水,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她现在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这一定不是柠檬水的功劳,“我知道这个,是一种非常高深的魔法,我可是一个哑炮。”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她再说起“哑炮”这个词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副冷漠调侃的样子了,莱娜语气平常,像是说到自己是格兰芬多学院的一样那么平常,或许是刚刚那个小小的“庆功宴”的原因。

      “也有一些例外…… ”邓布利多干枯的手指在书架上来回滑动,然后抽出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大部头,他“刷刷”地快速翻动着,准确地定位到其中某一页,然后照着念了下来,“人们修习大脑封闭术来保护自己不受摄神取念的伤害,但也有一些例外,在漫长的历史当中,出现了两三个麻瓜,他们完全不会魔法,但却凭借着极其坚定的意志成功抵御了摄神取念,他们被称为天生的大脑封闭术士,这种人可遇而不可求。”

      邓布利多欣慰地看着莱娜:“伏地魔是一个强大的巫师,他的摄神取念很少有人能够抵御,但是你——”

      “他在奇洛身上的时候并没有读到我的思想——我当时以为他只是太过虚弱了!”莱娜兴奋地跳了起来,柠檬水撒了一地,邓布利多挥了挥手指,那里又一次变得光洁如新。

      “是的,没错,并不是因为他虚弱,而是因为你强大,莱娜。”

      “即使你并不会魔法,即使我也没有你究竟属于哪里的答案,但很明显,莱娜,你审视、观看、欣赏你自己,你洞悉自己的每一寸肌肉和每一缕思想,你完全属于你自己,这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法了。”

      邓布利多走上前来,他跟莱娜隔着一臂的距离,眼神慈爱、欣赏,嘴角含着微笑,他的语气如师如父,又像是朋友在单纯地为莱娜高兴:

      “莱娜,你知道你的名字寓意着什么吗?”

      “走向光明的人。”

      “人能抵达最光明的彼岸,就是看清自己、掌控自己,恭喜你,莱娜,并且我敢说,你值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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