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锅火热的爱》青鱼非鱼

18、chapter 18

　　莱娜话音没落就打算帅气且迅速地出门，能溜就快点溜，以免邓布利多生气又给她安排禁闭，增加她和斯内普单独相处的时间。

　　但是房门没有打开。

　　门把手就在莱娜眼前自己转动了一圈，把自己反锁起来，咯哒咯哒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回响，好像在嘲弄莱娜的不自量力。

　　莱娜转过身，看到邓布利多挥了挥手里的魔杖，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色火花。

　　莱娜抱着双臂原地坐下，背影蹭掉灰尘，在门上留下一道印子，她仰视着坐在软垫椅子上不肯挪窝的邓布利多，沉默着等待。

　　邓布利多却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子看着那面镜子，厄里斯魔镜，过了一小会儿，他张嘴说话，并没有看向莱娜，莱娜能看到地上那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有节奏地轻轻点着，像是在跳一支不知名的舞蹈。

　　“我年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莱娜轻轻拍了一下双手，接道，“完美？”

　　“哦，谢谢，莱娜，我可不敢说自己完美，不过如果你这么说了……”靴子愉悦地点了一下地，认同了这个说法，“总之，我那时候相当急切，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不只是一个邓布利多，想获得财富，因为那会让我的家庭脱离窘迫，想获得权力，因为那会让我父亲获得更公正的判决。”

　　“我想让全世界看到我的才华，莱娜，那时候我相当自负，我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事实上，我确实还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您可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我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看到过您，哈利送了我一张，您是他抽到的第一张卡片，他很珍惜。”

　　巧克力蛙，卡片，莱娜大脑顿了顿，捏紧手心，她感到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来不及抓住。

　　没等她的思绪飘到更远，邓布利多重新发出声音：“哦，不必在意那些”，他摆摆手，继续说，“总之，我是一个自命不凡但生活有点艰辛的学生，老师们都很喜欢我，而我忙着挣全家的生计和……名声，抱歉，这么说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说实话，我不是很在意。”

　　“很少有学生不在意老师的评价。”莱娜补充道。

　　“是，是的，这就让我有一些……空白区域”，靴子的高跟悬空，用看起来昂贵柔软的底部蹭了蹭地面，昏暗、幽闭的房间里，摩擦声让人焦躁不安，“听着，就像你没有经历过用魔杖把椅子变出来，所以你不知道空气环境和魔杖抖动之间的关系，椅子也会因此不同——无意冒犯，莱娜。”

　　“哦，谢谢您提醒我的期末论文还没有写完，我会在期末考试结束前提交的。”莱娜摊开手叹了口气。

　　“哈哈！”，纵使是背对着邓布利多，莱娜也能猜到明亮的蓝色眼睛里一定闪烁着笑意，他现在听起来不再闷闷不乐了，“我很难相信一年级的学生能做出你现在所做的研究，莱娜——说回到我，因为老师没有对我——一个“优等生天才”——产生过负面影响，这让我很容易忽视他们可能对学生们造成的伤害，对于你们所经历的一切，我统统都很抱歉，莱娜，虽然你——看起来还好？”

　　“是的，我想也许您可以对纳威和其他同学说这句话。”莱娜从地上站起来，她能听出来邓布利多开始说一些真心话了，她想跟邓布利多并肩坐在那张舒适的软垫椅子上，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这些话。

　　莱娜坐下来，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不过斯内普可怕的眼神对可怜的莱娜当然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必道歉，我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也许减少一篇论文？”

　　“莱娜，莱娜，机灵的莱娜”，邓布利多笑得胡子都在跳舞，“我不相信你还有一篇论文完全没开始写，格兰杰小姐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这次莱娜真的笑出了声：“赫敏可是一位比任何老师都负责任的朋友——关于这件事，很高兴您意识到这点，也很感谢您今天跟我说这些话”，她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微笑还挂在脸颊上，“不是任何一位长辈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何况是一位像您这样，有着伟大成就的巫师。”

　　干枯蓬乱的金色头发和如同秋日湖泊一般的蓝色眼睛，邓布利多恍惚一瞬，他好像在跟另外一个女孩说话，只不过那个女孩没有这么严肃、健谈、富有攻击性，阿莉安娜，邓布利多回过头看了一眼镜子，亲爱的阿莉安娜。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您。”莱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邓布利多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将自己从幻境中拉出来。

　　“「黑魔法留下的伤疤会因为与施咒人近距离接触产生联系而再次疼痛」，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个，您知道更详细的吗？比如一些例子，或者更准确的理论？”莱娜补了一句，“我想这或许对我的论文有所帮助。”

　　邓布利多笑着撇了她一眼，好像知道这个问题之下隐藏着什么：“我知道这个理论，但恐怕你得自己去研究了，莱娜，如果我告诉你，恐怕你就要跟明年的作弊学生一起补考了——提前说一声，皮皮鬼几乎会去每一场补考考场捣乱。”

　　莱娜翻了个白眼：“我恐怕你也得治治他了，邓布利多”，莱娜的肚子又响了一声，邓布利多不小心笑出了声，莱娜干脆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经过她来来回回这么多回，这次再也没有灰尘溅起来了，“那我先走啦，得去喂饱肚子。”

　　邓布利多点点头，莱娜拉开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想起在自己之前已经坐在镜子面前的老人，作为最伟大的白巫师，他看的一定不是尚未得到的，而是已经失去的。

　　“如果过去伤害了你，教授，别回头看。”

　　沉默消散在了空气里。

　　——————

　　莱娜一路低着头赶路，从走廊出去再多走两步就到了礼堂，一路上都平安无事，皮皮鬼可能正在哪里恶整别人。正当莱娜要到达餐桌之时，她不小心撞到韦斯莱双胞胎，他们正在城堡游荡，莱娜抬头的时候看到其中一个慌忙藏起了一卷羊皮纸，向旁边绕了一步，仍然执着于吃早餐，结果双胞胎反而拦住莱娜：

　　“嘿莱娜！”

　　“你怎么也没有回家？”

　　“留在霍格沃茨陪伴哈利吗？”

　　“乔治，我们亲爱的弟弟也在学校，怎么不是他呢。”

　　……他们两个不断拦着莱娜向前走去的步伐，直到莱娜眼睁睁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消失，肚子又饥饿地响了一声，怨气简直要冲破莱娜的头发，她看向弗雷德，那个藏起羊皮卷的人，刚刚乔治叫了他的名字，眯了眯眼睛，作势要上前去抢他一直藏在身后的羊皮卷。

　　这人大叫一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他背对着莱娜转了个圈，完美躲过偷袭，莱娜直接走上一个正要移动的楼梯，冲他们喊：“不错的防守，最好的击球手，乔治。”

　　“嘿”，男孩儿一只手指着自己火红火红的脑袋，“这是弗雷德！弗雷德才是最好的击球手！”

　　莱娜耸耸肩，几不可见的坏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她跳动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楼梯，只留下身后互相争打“最佳击球手”称号的双胞胎，赫奇帕奇桌子上还没离开的小獾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纷纷窃窃私语：

　　“我以为能整到双胞胎的只有斯莱特林的恶咒。”

　　“哦，不，斯莱特林只会先被他们的恶作剧道具炸飞……”

　　无论礼堂如何乱成一团，“大功臣”莱娜都已经饿着肚子走到霍格沃茨的厨房了，她打算在那里再弄点吃的。

　　赫奇帕奇，莱娜咬一口三明治，嫉妒万分，阳光、植物和香喷喷的厨房，莱娜已经开始嫌弃格兰芬多的壁炉了——但总比阴暗潮湿的斯莱特林或者高度接近天空的拉文克劳好。

　　“今天天气不错，是一个睡懒觉的好时机”，一个声音在莱娜耳边响起，她抬起头来，看到棕褐色的头发和瞳孔，暖黄色的围巾松松缠在脖子上，这人只有三年级，但已经是全校头一号风流人物了，每次魁地奇训练结束，都有人假装偶遇从他的肩膀旁边撞过去，莱娜怀疑不到七年级，他的肩膀就会被撞掉，“错过了早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嗨，迪戈里”，莱娜看着他忍不住第无数次赞叹，“确实好帅，请坐”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脸红了红，他向小精灵要了一块牛肉馅饼和橙汁，在莱娜对面坐了下来：“塞德就好，拜托。上次训练，你打得很好。”

　　“反正也不会上场，可能是因为没有压力反而做得更开心”，莱娜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过小精灵端上来的布丁，接着说道，“下次你别早到了，伍德不会提早哪怕一秒钟让我们从扫帚上下来的”——赫奇帕奇约训练总是约在伍德后面，迪戈里是一个守时的人，起码不像莱娜，每回都是被哈利拖过去的，他连着几次都会早一点到，然后等待格兰芬多结束训练，有一次伍德拖长了时间，整个赫奇帕奇怨声载道。

　　伍德甚至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要偷学自己的战术。

　　塞德里克吃馅饼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一直在犹豫，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不断抖动，莱娜吃完布丁，突然想起什么：“你们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对吗？听说那里很有趣。”

　　“是啊”，塞德里克还在往嘴里塞那张肉饼，吃相优雅但是迅速，莱娜叫小精灵端来一杯橙汁，果然下一秒，校草塞德被噎得毫无形象，像是一只不停上下飞舞的棕色蜜蜂，莱娜把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他终于红着脸顺过了气。

　　莱娜做出用相机拍照的手势：“快让我记录下来，感觉可以卖是个金加隆呢。”

　　塞德里克的脸更红了，他摸索着从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圣诞快乐，莱娜，我先走了，还有其它事。”他跌跌撞撞跑出厨房，在门口差点撞上端着一盘子牛肉的小精灵，幸好小精灵躲得及时，莱娜惊呼一声，塞德里克更慌张地出门了。

　　等到莱娜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罗恩已经在里面下国际象棋了，莱娜走到哈利身边，抱着双臂做出一副斯内普的刻薄样子，模仿着他的口音：“输得很惨啊，波特，或许你可以试试走那一步。”

　　这句话惹怒了一个棋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莱娜挥舞椅子：“不！要！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小巫师！”

　　莱娜摊开双手，叹了一口气：“那能怎么办呢，谁让他下得这么差。”

　　在惹怒哈利和棋子之前莱娜就回到寝室了，她先是拆开塞德里克的礼物，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可爱糖果，还有一瓶会随着心情改变颜色的墨水，便签上写着这是他去霍格莫德买的礼物，希望莱娜喜欢，莱娜拿出一根糖果羽毛笔叼在嘴里，把剩下的同塞德里克的盒子一起放进床头的抽屉当中，现在她的抽屉里有两个盒子了。

　　没有赫敏的日子这三个人睡得晚起得晚图书馆鲜少涉足称霸宿舍，赫敏回来想必要为他们对时间的荒废喊一声“梅林的裤衩！”——不用等她回来了，圣诞节来临，赫敏的信和她的圣诞节礼物一同到来。

　　圣诞节的早上，莱娜一觉醒来，她的床角边就堆着几个包裹，挨个拆开，第一个是属于赫敏的，她送来一本书：《如何高效运转你的大脑》，包裹里的字条写道：作者是一位麻瓜，她曾经同时修习医学学位、准备国际体育竞赛，最终获得了巨大的成果。

　　莱娜叹了口气，把这本书压在枕头下面，这里可是霍格沃茨，说不定睡着睡着知识就自动飘进她的脑子呢？

　　第二个包裹来自罗恩和双胞胎，他们一起给莱娜买了一个米布米宝造型的恶作剧道具，只不过里面流出的不再是臭液，而是让接触者长满米布米宝身上那样的疖子粘稠液体。要问莱娜怎么知道的——总之，明天罗恩就会在他的寝室看到这个礼物。

　　第三个包裹稍微大一些，玛什夫妇的礼物，他们给莱娜寄来一份一千块碎片的拼图，留言说这是一副施了魔法的拼图，拼好之后里面的人物会像霍格沃茨的照片一样动来动去。莱娜展开那张示例图，竟是玛什一家数年前的合照，那时候莱娜还很小，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阿西诺夫肩上，一手揪住一小撮头发来维持平衡，阿西诺夫呲牙咧嘴地揽着一脸灿烂的黛西……任谁看都是幸福的一家，莱娜用与照片上同样的表情把这盒拼图塞进了抽屉，她这辈子是不会拼的，等回头得拜托赫敏给她的抽屉施一个无限放大咒。

　　第四个包裹，莱娜打开来，是一张活动的照片，她和哈利穿着魁地奇制服，一人拄着一把扫帚站在那里，大笑。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其他运动员，不知道被什么技术处理过，变成幻影经过他俩身边，这样一来，世界好像以他们为主角在运行，所有的光都在两人之间。

　　莱娜看了很久，把这张照片收进了自己的宝贝盒子里。

　　莱娜从寝室出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但她不打算吃饭，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今天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到霍格沃茨的厨房要“转乘”三个楼梯，她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转错道，时间宝贵，容不得浪费。

　　中间莱娜停顿好几次，回头检查，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怀疑是皮皮鬼的恶作剧，但直到她到达厨房，也没有任何事发生——或许是错觉，莱娜站在厨房门口东张西望，确定周围什么都没有，就关上门走了进去，那只门把手又变成一只胖梨子，咯咯笑了两声。

　　莱娜一走进去，家养小精灵就上前来问她想吃什么，并且提醒她礼堂的餐桌还没有撤餐。莱娜摇摇头，她看着被小精灵收拾得整洁、明亮的料理台上工具一应俱全，走上前去：“我想自己做些东西，请问可以吗？”

　　几个小精灵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流出豆大的泪水，紧接着一个小精灵开始用自己的头撞向坚硬的墙壁，嘴里念叨着：“都是比利的错、都是比利的错……”莱娜连忙拦腰抱住他，他的余力让莱娜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其它家养小精灵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惩罚自己，场面完全失控了。

　　莱娜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三两步跳上厨房中央的料理台，她在上面竭尽所能地大喊：“不是——因为食物——不好吃——”，莱娜深深换口气，“只是——一个——礼物！”

　　此时此刻她开始痛恨自己哑炮身份，声如洪钟！多么实用的一个咒语！

　　混乱的场面终于停止，莱娜从料理台上爬下来，看着一个稍微震惊一点的小精灵：“我想做一个蛋糕作为礼物送给朋友，请问可以吗？”

　　小精灵眼含热泪点了点头，莱娜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她所需的所有材料，一一排列整齐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这是她从一本甜点书上摘抄下来的。

　　事实证明，就算可以用魔法代替所有的体力劳动，但是蛋糕要甜一些还是味道淡些、添加什么样的水果和奶油，甚至口感要更软糯湿润还是稍微干燥坚实，这些都是做蛋糕的人根据对吃蛋糕之人的了解来运作的，那本甜点书上说——

　　「甜点是一种令人感到幸福的食物，

　　请怀着让他人幸福的心来制作」

　　莱娜没有魔法，她用碗从面粉袋子里舀出面粉，再用上手臂的力量和面；打发奶油的时候要多放点糖，不过水果要选择不那么甜的蓝莓草莓和树莓；霍格沃茨怎么可能有裱花袋的存在，用头绳把一只袋子扎了起来然后剪出一个波浪形的小洞；从各种颜色口味的巧克力当中选择出与圣诞最相配的颜色，融化，再用它们画出“圣诞快乐”的字样。

　　作废了两个，第三个样貌难看，莱娜放在一旁以防万一，第四个简直完美，只是家养小精灵们看着被浪费的水果和奶油小声抱怨两句。

　　莱娜请求小精灵帮她找出一个红绿色相间的包装盒，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进去，一朵奶油花在这过程中被压扁蹭坏，但没关系，莱娜打算从学校里面摘一朵真的花插上去。

　　等到完成这一切，太阳已经从头顶落下，莱娜提着蛋糕轻手轻脚地走出厨房，一路换乘楼梯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这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她正祈祷今天就这样完美结束的时候，皮皮鬼从天而降，手杖敲到了莱娜头上。

　　“皮皮鬼，我今天有正经事，请你不要这样，改天，改天我陪你玩。”

　　“哦！陪我玩！”皮皮鬼尖利的声音冲破莱娜的耳膜，“你说得多好啊！但你想得美！”

　　手杖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的时候莱娜蹲下身把蛋糕护在怀里，没办法，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自己忙碌一天的成果。

　　“除你武器！”莱娜蹲在地上回过头，微弱红色的光从空荡荡的走廊往上飞，可是没有到皮皮鬼身上就已经消失了。

　　“哈利？是你吗？”这声音明显是哈利的，莱娜还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时候皮皮鬼就已经怪叫着：“怪胎哈利来保护他的小女友”飞走了。

　　紧接着，空气稍微扭曲一瞬间，穿着鲜绿色手编毛衣的哈利出现在莱娜眼前，毛衣胸前绣了一个大大的“H”，哈利手上抱着一件银色的如同流水一样的袍子，他跑了两步到莱娜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没有受伤吧？受伤了吗？”

　　莱娜从地上站起来，她先看看怀中的蛋糕：“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莱娜腾出一只手来，从哈利怀里把那件斗篷抽出来：“隐形斗篷？”

　　“是、是啊，邓布利多送我的，圣诞礼物，原先是我爸爸的。”哈利的眼睛亮得像是一块绿色的宝石，他牢牢盯着莱娜手上提着的那个蛋糕盒子，就算是从胖夫人画像中钻进去的时候也小心看护，这让莱娜愈发疑惑。

　　等到他们在桌边站定，哈利依然傻笑着盯着那个蛋糕盒子看，莱娜把蛋糕放在自己身后，哈利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霍格沃茨的厨房做饭还挺方便的。”

　　“是啊，就是小精灵太吓人了”，哈利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光是拦住他们不撞墙就费尽了我的力气。”

　　“哈！”莱娜原地跳起来，一步步靠近哈利，直到他们两个几乎是脸贴脸的地步，“隐形衣，跟踪我！”

　　哈利咽了一下口水，稍微往后退了退，他本能地想否认这件事，又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能讪笑着点了点头。

　　“哼哼”，莱娜退了回去，把蛋糕捧出来，然后笑了起来。

　　“圣诞快乐！”

　　“蛋糕！我吃！”

　　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罗恩从男生寝室的楼梯一路滑翔下来，两三步跳到蛋糕面前：“我正好饿了，莱娜，你从厨房拿来的吗？真是太感谢你了！”

　　莱娜顿了一下，她后退一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格兰芬多难得静悄悄的，他们三个好像在过一个秘密的生日：“这是圣诞礼物，不过你们两个分一分吧，反正我做得也足够大。”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反对，想到了什么，桌下的手抚摸了一下身上穿的绿色毛衣，又咽了回去。

　　莱娜伸了一个懒腰，从随身带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两根粗壮的白色蜡烛：“霍格沃茨没有麻瓜那种细蜡烛卖，不过今天也不是谁的生日，圣诞节嘛”，她边说边把蜡烛点上，放在壁炉上面，罗恩到处寻找餐具迫不及待想吃一口蛋糕，哈利一直看着这只蛋糕，他想到十一岁生日时，那个暴风雨中央的小岛，那个风雨飘摇的小木屋，那个可怖的晚上和廉价、甜美的蛋糕。

　　如今他们站在温暖的壁炉边上，霍格沃茨装饰得可爱温馨，到处都有神奇的魔法，韦斯莱夫人送了他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毛衣，收到了父亲的物品作为礼物，而莱娜看起来轻松快乐。

　　罗恩最终没有找到餐具，他一边小小地抱怨了一声，一边给哈利和莱娜一人一个马克杯，他小声嘟囔着“清理一新”，一道光发出来但是杯子肉眼可见……跟刚才一模一样。

　　“我好想念赫敏”，莱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杯子挖了一大块蛋糕，哈利点点头，把蛋糕边缘的草莓拨到了莱娜的杯子里，自己也挖了一大块。

　　“等着，我只是需要一根新魔杖……”罗恩愤恨地吃了一口，鼻子上沾到一点点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