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锅火热的爱》青鱼非鱼

14、chapter 14

　　“我们应该给她一个遗忘咒，邓布利多，她跟着我走了进来，甚至马上就要走进那扇门了——”
　　“哦，真不敢想象，一个不会魔法的孩子如何有胆量从路威身旁跳下去——路威，就是三头犬，海格给他取了名字……”

　　斯内普对此不屑地嗤了一声，莱娜还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知道邓布利多在她身边，这就够了，这意味着起码斯内普不会悄悄杀了她——既然一切是安全的，那么就没必要急着醒过来了，莱娜打算再“睡会儿”，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消息。

　　莱娜感觉有一个人走到她身边，从上到下认真打量着她，然后她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西弗，不用太紧张，我相信莱娜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她不至于一个人闯进去。”

　　“邓布利多”，莱娜感到斯内普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他森严的黑色眼珠就要黏在自己身上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格兰芬多闯祸的劲头，哦，对不起，我忘记你也是格兰芬多了。”他虽然说着对不起，但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语带讥诮。

　　邓布利多好像对此一无所知，语气仍然沉稳，还伴随着一点小小的遗憾：“没关系，就算是我也深受格兰芬多闯祸精们的困扰，我是说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如果他们能不要总是试图把逃课工具卖个同学们就好了，是吧。”

　　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恼怒于邓布利多不合时宜的玩笑：“邓布利多！”

　　“好的——好的——对了，我们还没说说关于巨怪袭击了哈利他们的事情……”

　　话音刚落，莱娜立即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太过于迅猛的动作导致她眼前一阵发黑，但她还是看到这是邓布利多那间宽敞、明亮的圆形办公室，冥想盆在不远处吞吐着银色的烟雾。莱娜双手抓住身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斯内普的手臂，急急忙忙地开口：“什么巨怪，怎么会有巨怪在霍格沃茨？哈利怎么样？”

　　斯内普不耐烦地把胳膊从莱娜手中抽出来，然后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莱娜缓过神来不再眩晕，急着跑出去看哈利，直接从躺着的沙发上跳下来就要往外跑，邓布利多的声音这才传过来：“别担心，莱娜，他们早就安全地回到公共休息室了，相信哈利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

　　莱娜看到邓布利多狡黠地向她眨眨眼才反应过来，他早已经察觉到自己在装晕探听消息，所以不停引开话题什么都不肯说，然后利用哈利拆穿自己！狡猾的老格兰芬多！莱娜咬咬牙，她现在算是了解为什么黛西嘱咐她把那袋爆酸柠檬糖送给邓布利多，罗恩吃了邓布利多的回礼之后，先是耳朵喷出了绿色的烟雾，紧接着脸也变成了绿色，他原地跳起来冲进宿舍那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

　　莱娜发誓一定要某天一定要整回来。

　　斯内普始终沉默地背对着莱娜，现在终于开口了：“邓布利多，遗忘咒。”

　　邓布利多沉吟两秒钟，微笑起来，对莱娜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莱娜谨慎地摇了摇头。

　　“我在开学典礼上强调过学生不准进入四楼走廊，你知道的吧？”

　　莱娜无声地点点头。

　　“那恐怕我只能罚你紧闭了，莱娜，而且我需要你向我保证，关于今天碰到斯内普教授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哈利。”

　　斯内普激烈地反对起来，邓布利多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斯内普又紧紧闭上了他刻薄的嘴巴。

　　莱娜从门口缓缓走到邓布利多那张巨大的橡木桌面前，随手拿起一支羽毛笔和一张空白的羊皮纸，然后用眼神询问邓布利多，在邓布利多点头之后开始在上面写字，她必须尽快解决斯内普对哈利的威胁问题。

　　“您知道斯内普非常、非常、非常仇恨哈利吗？已经不是厌恶格兰芬多的程度了，他想尽办法要看哈利出丑。”

　　与莱娜急切、潦草的字迹不同，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就出现在这行字之下：“请注意你的措辞，是斯内普教授，莱娜。我相信斯内普教授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哈利的事情，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哈利曾经提到过跟他对视之后伤疤会疼，那道伏地魔——”莱娜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他冲她点了点头，莱娜接着写，“——留下的伤疤。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如果你们认为伏地魔没死的话。”

　　邓布利多无声地笑了出了：“我很欣赏你，莱娜，不称呼他的名字只会加剧恐惧的影响力。我不知道这件事，但我认为跟斯内普教授无关，也许我们可以留意一下是否有其它因素导致这样的结果。”

　　莱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信任您，也感谢您能信任我。”

　　然后莱娜走了，临走前她看着斯内普，因为身高还不够，所以头仰得很高：“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我保证。”

　　斯内普不屑地扯了扯他的嘴角，移开他的眼睛，没有再发出声音来。

　　莱娜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出去，惊喜地发现哈利就站在门口，他的刘海黏黏地粘在脑门上，左边袖子像是浸泡在什么透明的粘液里过了一夜，魔杖湿答答地垂在手里……“你刚刚掉进巨怪的肚子了吗？”

　　莱娜按捺住自己躲开的冲动被哈利抱住，这下好了，今天晚上要洗袍子了，真希望他们能快点学会清理一新……就在莱娜胡思乱想给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哈利身上的味道真的不怎么美妙），哈利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们在女厕所碰见了巨怪，我和罗恩把赫敏救出来了，天知道要是她出什么事那一定是我们的错…… ”他松开莱娜，“麦格教授说你在走廊另一边晕倒了，被送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想进去看看，但是发现我没有口令。”

　　莱娜一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从哈利的怀抱里挣脱开，一边嗯嗯啊啊地带过，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哈利关于三头犬——路威，邓布利多说这是海格给它起的名字——路威以及斯内普的一切。

　　走到礼堂的时候长桌上已经没有留下任何食物，但是美妙的披萨香气还蔓延在礼堂上空，莱娜和哈利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莱娜看看哈利：“你没有吃完饭就去打巨怪了吗？救世主先生？”

　　哈利窘迫地摸摸头，他可怕的头发更凌乱了：“正吃着呢，奇洛教授说巨怪出现在霍格沃茨了，我和罗恩想到你和赫敏在一起，所以决定去找你们……但是你不在”，哈利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当时真的是长舒一口气。”

　　然后他小声地对赫敏忏悔了一句。

　　“赫敏很担心你，她说她当时想一个人静静，不知道你去哪了……幸好麦格教授告诉了我们”，哈利又想到了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呢？”

　　莱娜带着哈利寻找通往礼堂下方的楼梯，上次韦斯莱双胞胎半夜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溜出去被正冲着壁炉发呆的莱娜抓住——
　　“哦，亲爱的莱娜，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莱娜抬起被火光照得恍惚的眼睛：“你们要去哪儿？无论去哪儿，带我去吧，我想散散心。”
　　按道理来说双胞胎是不会带着一个不熟悉的小鬼违反校规的，但不知道是因为莱娜被火光晃得悄悄流泪的双眼还是她难得的请求，鬼使神差的，乔治答应了——然后他们就带着莱娜去了霍格沃茨的厨房。（莱娜对此表示震惊：“原来著名的恶作剧双胞胎就是这样违反校规的？”，弗雷德为自己伸冤——“我们只是饿了！”）

　　总之，因为那次夜游莱娜知道了霍格沃茨厨房的位置，所以现在莱娜带着哈利走到了礼堂下面，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旁边有一幅巨大的水果画像，莱娜伸手挠了挠画像上的梨子，那胖梨子扭动着身体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变成了一个门把手。哈利全程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莱娜拉着他走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

　　“哦！两个格兰芬多！肯定又去冒险了……”一道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性生物，两个眼睛像是乒乓球一样大小，大耳朵垂在脑袋两侧，皱皱巴巴的皮肤使她看起来疲惫非常，她唠唠叨叨地抱怨道，“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可不适合来厨房……你们想吃点什么？来一些水果馅饼？”

　　“好的，谢谢。”

　　莱娜领着哈利做到角落的桌子旁：“上次半夜碰到双胞胎夜游，他们带我来的，说回今天……我有一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邓布利多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但是你放心”，莱娜郑重地向哈利保证，“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有的话，不管谁不让我说，我都一定会告诉你的。”

　　哈利耸耸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是安全的。”

　　莱娜向哈利道了谢，两人快速吃完东西之后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还在厨房碰到了几个赫奇帕奇，他们友好地向两人打了招呼，然后远远地坐了下来，莱娜和哈利一致觉得他们得到了家养小精灵更热情的款待。）

　　一路盘旋上楼，莱娜边走边抱怨霍格沃茨的移动楼梯，哈利则提到伍德要求训练的强度再一次升级，莱娜正准备呻吟一声，但是迎面碰上了飘过来的皮皮鬼，她赶紧拉着哈利躲到了过道另一个的角落，等皮皮鬼越过他们飘过去，两人才又一次钻了出来。

　　莱娜向哈利抱怨关于躲避皮皮鬼产生的麻烦事——甚至有一次转头撞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费尔奇，这个疲惫、邋遢、阴沉的老男人提着一盏灯，脚下是绕来绕去的洛丽丝夫人，莱娜感觉自己整个人完全别他棕色外套上散发出来的樟脑味淹没了，她暂停呼吸把费尔奇拉起来，但这个古怪的男人却一把拍开她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再一回头，幸好皮皮鬼已经不见了，不然莱娜恐怕还要头疼。

　　“我觉得费尔奇比皮皮鬼还要可怕。”哈利撇撇嘴，“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

　　莱娜故作惊讶地说：“真的吗，哈利，比如你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夜游违反校规的时候呢？”

　　“嘿……”他们两个人从胖夫人的画像里钻了进去，哈利正准备接着抱怨这件事的时候，赫敏冲了过来，莱娜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她就只能看到赫敏毛茸茸的棕色头发了。

　　“哦，莱娜，我好担心你，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了……”赫敏边说边吸鼻子，莱娜感觉有汗滴从自己的额头流了下来，本来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就温暖非常，现在被赫敏抱在怀里，就如同多穿了一件毛衣——“幸好你被麦格教授带走了，否则你晕倒的时候很可能碰到巨怪！”……赫敏稍微沉默了两秒，带着点哭腔接着说，“如果你出事了，那都怪我，莱娜，对不起……”

　　莱娜轻轻把赫敏推开：“赫敏，我先把东西放下”，她抬手示意自己手上还拎着下午魔咒课上课的教材，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才对着赫敏说，“这怎么会怪你呢？你只不过想一个人……”莱娜环顾了一下身边围绕着的男孩子们，罗恩好像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瞪圆了一双眼睛等着她说下去，她想了想，还是不提赫敏哭起来的事情“……一个人待一会儿，是我自己到处乱跑还不小心晕倒了，要我说，我们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好好吃饭，我觉得这就是因为我没有吃饭，低血糖，赫敏。”

　　“可是我们还是应该少吃点糖，我爸爸说……”赫敏轻轻停顿了一下，罗恩已经不耐烦地转过头跟桌子上放着的巫师棋玩得开心，哈利悄悄地把手里的糖塞进莱娜袍子的口袋里，赫敏把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好吧……总而言之，莱娜，你能没事真的太好了。”

　　赫敏的小脸红扑扑的，莱娜从沙发上站起来，壁炉的火烤得她的脸也开始泛红，她拿上所有东西往寝室走，赫敏赶紧追上去，两个女孩用背影对着男孩们挥挥手：“睡觉去了，希望你们今晚做个好梦。”

　　快走进寝室的时候赫敏猛然回头加了一句：“最好不要再夜游！”

　　一夜无梦，莱娜在睡梦中也能听到赫敏轻声说谢谢的声音。

　　再过半个月要魁地奇比赛了，伍德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罗恩对机器人很好奇，但只有赫敏耐心给他解释，莱娜睡着了），但凡有点时间都要集合所有球员训练魁地奇，莱娜一度很崩溃，她用自己只是替补队员作为理由向伍德申请休息几天，但伍德每一次都无情地拒绝了她，所以莱娜现在是逮住任何一点时间睡觉。

　　但哈利很兴奋，他们每一次练习之后都会叫着莱娜一起在天空上飞一圈，一开始莱娜还坐过两次他的扫帚，但后来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用横扫七星上阵，这让哈利有点不爽，横扫七星实在是跟不上光轮两千的速度和灵活度——无论他们练习完多晚，哈利都会用他那双翠绿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莱娜，哪怕这个时候莱娜已经困得可以在扫帚上睡着了，但是，拜托，谁会忍心拒绝一个开心的朋友呢？

　　于是他们一起在繁星满天的时候划过天空，莱娜觉得她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来挂在霍格沃茨的门廊；也在落日时分追逐过太阳，最后他们差点穿过禁林，哈利甚至提议飞过去看看，但是被赫敏站在操场中央呼唤他俩名字的声音叫了回去；有一次莱娜真的在扫帚上睡着了，因为那天的风很轻柔和缓，温度也十分适宜，就连哈利也没有飞得那么快了，扫帚晃晃悠悠地往前挪，莱娜就轻轻合上了眼睛——直到一只送信的猫头鹰撞了上来，不得不说，哈利的俯冲和急刹技术都非常优秀和出色，那天晚上莱娜是坐着哈利的扫帚回到城堡的，然后她不得不赔一把横扫七星给学校，因为她的那把摔到了湖里，陈年旧伤加上浸水，彻底不中用了。

　　这期间，莱娜收到了黛西的回信，黛西先是深表歉意，她说自己和玛什先生出国旅游，所以回信稍晚，她很高兴莱娜去了格兰芬多，但是要求她在霍格沃茨一定要小心谨慎，遵守校规，关于斯内普的事情则一笔带过：“显然他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人，但我可以用我的烤箱担保他绝对是个好人，所以注意你的用词，莱娜，你应该尊称他为斯内普教授。”

　　一封几乎毫无意义的信，毕竟以黛西的厨艺，她的烤箱不值几个钱。莱娜回信祝父母“蜜月旅行快乐”，然后就把信扔进了抽屉。

　　除了魁地奇，更重要的是他们当然要完成各项作业，这一切都要感谢赫敏，如果没有她，别说哈利和罗恩，就连莱娜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完，赫敏承担了给他们制定计划和盯着他们执行计划并最终检查他们计划完成度的重大任务，莱娜受到赫敏独特的关照，因为她们住在同一个寝室，所以每天第一件事和最后一件事都是回报课业进度，这样做的好处是莱娜已经选定了魔咒理论研究的相关题目，分别关于魂器的形成和不可饶恕咒对施咒者的影响，赫敏觉得这两个题目太难了，但莱娜不知道为什么对它们格外感兴趣。

　　坏处是——莱娜觉得赫敏发现她是个哑炮这件事了。这很难不发现，莱娜觉得这不算是违反了邓布利多和自己的约定，他们每一次在一起练习魔咒的时候莱娜的魔杖都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纳威也成功把哈利的眼镜修好（最先受伤的总是哈利的眼镜）——只有莱娜，无论她的理论基础再扎实，无论赫敏如何盯着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发音，她的魔杖都无法发出一点动静，就连荧光闪烁这个很多小巫师用儿童魔杖都可以做到的魔咒，莱娜都无法实现。

　　因此那段时间赫敏总是用担忧、犹豫、不知所措的眼神盯着她，莱娜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备受煎熬。

　　这样持续了一周之后，赫敏和莱娜在走廊上碰到了费尔奇，他正在巡查有没有捣蛋鬼在走廊对他人使用魔法的时候逮住了韦斯莱双胞胎，乔治，或者弗雷德，莱娜永远分不清他们两个，跟莱娜眨眨眼睛，于是莱娜心照不宣地跑上去向费尔奇问路并且用身上的培根三明治诱惑洛丽丝夫人，韦斯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

　　费尔奇当然很生气，他也当然察觉了什么，但莱娜觉得很奇怪，他没有关莱娜禁闭，甚至没有责怪她一句，抱着自己的猫佝偻着背就离开了这里。赫敏看到眼前的一切，在费尔奇离开之后紧锁着眉头拉着莱娜回了寝室。

　　她好像很紧张，手都是冰凉的，莱娜反手握住她的手，赫敏抖了一下，更紧地抓住了莱娜，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给房门上锁、拉开所有床上的帷幔检查、然后拉着莱娜钻进了她自己的床里，又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旋转的球状物品：“可以检测是否有其他人靠近……”

　　莱娜还是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了？谁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吗？”

　　“你！”赫敏猛地靠近莱娜，莱娜在她棕褐色的瞳仁里看到小小的自己，“你是不是一个哑炮？”就算是做了以上所有准备，赫敏还是小声到接近耳语地说话，“你从没有任何一个魔咒成功过——别说成功过，就连失败都没有！而且我今天见到费尔奇，我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学生如此和颜悦色过，只有你……而他是一个哑炮！”

　　莱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会是这个时代最聪明的女巫，赫敏——不过我可不觉得费尔奇会因为同是哑炮对我网开一面，也许他单纯是今天心情好呢。”

　　“那当然”，赫敏扬扬眉毛，“但是你别想打岔，快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对，就是你猜想的这样。”莱娜从赫敏笼罩在她们头上的帷幔中爬了起来，重新靠坐在枕头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赫敏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就算她已经猜到了，但是当真正证实她的想法时，也依然只能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莱娜看着她这样噗嗤笑了出来：“别担心，我不是偷溜进霍格沃茨的，你看着我分院的不是吗？我确实是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才过来的。”

　　赫敏还是说不出话来，莱娜已经拉着她站起来了：“这会儿礼堂应该已经没有吃的了，我带你去厨房吧，快让我吃点儿，晚上还要被伍德折磨……我始终不明白我一个替补为什么让我下这么大力气。”

　　赫敏一路都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他们在厨房遇到了赫奇帕奇著名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时她也没有张嘴说话，莱娜倒是打了一个招呼，这不是她和塞德里克第一次见面了，他们经常在球场“偶遇”，伍德偶尔让可怜的替补队员从扫帚上走下来歇歇脚的时候，他曾经坐在莱娜的眼前闲聊了两句。

　　一直到莱娜要去练球时，赫敏才发出第一个音节：“不要……”，她的嗓子干枯得像是锈住了一样，“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赫敏棕色的眼睛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她最后抱了莱娜一下就转身跑回了宿舍，莱娜在原地怔了大概有三分钟，才往魁地奇球场走去。

　　这次是第一次，整场练习中莱娜都没有从扫帚上下来过，她浑身大汗地挥舞着那根球棒，好像在发泄什么，她困惑不解的神色掩藏在暮色当中，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赫敏牵动心绪直到现在，也不懂为什么赫敏要这样担心她。

　　她击打每一球，如同击打自己的心脏。

　　她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流水一场。

　　练习结束，伍德跑上来冲着莱娜的胸口就轻轻锤了一拳，但就算是这样也让神思不属的莱娜往后退了一步：“今天状态不错啊，要是每一天都这样，魁地奇杯结束我请你吃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糖，你们一年级新生可是吃不到的。”

　　哈利从后面扶了一下莱娜的肩膀，莱娜半梦半醒似得跟伍德道谢，在他走后拉着哈利重新登上了扫帚。

　　“陪我转转，哈利。”

　　“发生什么了？”

　　莱娜扶着扫帚直冲云海，天色黑下来之后云彩也变成深蓝色的了，莱娜总觉得相比较白云，深蓝色的云更像是一种漩涡，她想被卷进去。

　　“赫敏知道了——”莱娜大声喊出这句话，她没有说赫敏知道什么，但是哈利一下子就懂得了，然后他驱使着光轮两千加速，直到超越莱娜，并且横着停在莱娜面前。

　　莱娜反应很快，哪怕在她发呆的时候，这是伍德也承认过的事情，但就算是这样，他们差十厘米就要撞上彼此了，莱娜有点生气，轻轻踹了一觉哈利的扫帚：“想什么呢你。”

　　“赫敏怎么说？”哈利其实不是特别着急，自从巨怪之后他和赫敏已经成为了朋友，现在他知道赫敏是一个正直勇敢的人，她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情。

　　“她叮嘱我不要让别人知道”，莱娜看着哈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说，“然后她哭着抱了我一下——这是为什么？”

　　哈利不以为意地调转扫帚往下飞，他想去森林边缘的上空待一会儿：“朋友嘛，她可能为你觉得遗憾——当然我不是说不会魔法就是什么大事”，哈利连忙补上后半句。

　　“朋友吗？”莱娜跟上哈利，“可是我好像从未为她做什么，为赫敏。”

　　他们还在半空飞着，这次速度放缓了，哈利甚至能在扫帚上转过身面对莱娜：“可是这就是朋友啊，因为是你，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而不是因为你为我做了什么。”

　　今夜无月、无星、无风，莱娜的心里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