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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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类居住的区域里，21区拥有最漫长的冬天，从10月开始冰雪就覆盖了这里的一切，有限的能源供给不足，所以直到即将步入夏季，21区才仿佛重新找回了活力。
芽芽裹着宸渲的风衣，忍不住从夏斩风的怀里探出头来，她黑溜溜的大眼睛让不少人忍不住回头看她。
在人类世界不能说虫语，不然就会被抓走。芽芽谨记着所有大人们说的话，只敢兴奋地摇头晃脑，一刻也不敢开口。
走到电子产品商店时，宸渲想着要给夏斩风配一台手机，要不然总是联系不上也怪麻烦的。芽芽却被大电视的剧情吸引了，电视里放着古装爱情泡沫剧，她站起身，忍不住靠近，最后伸手抚摸着大电视。宸渲回头看到芽芽的样子，以为她想要大电视，考虑孩子在家也挺无聊的，于是额外购入大电视一台。
“养孩子真费钱。”宸渲忍不住想，“就那么点补贴够干嘛，还不够这小鬼吃顿饭。”
芽芽对食物热爱非常，在自助餐厅里被夏斩风抱着，灵活地指挥他拿菜。宸渲靠在椅背上，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距离被问询官传唤才过去了一会儿，这阵子该处于监视中了。
“1个。”宸渲看了看左边喃喃自语道，“右边还有2个。”
“什么1个，2个。”夏斩风感到不解。
“没什么，你们坐在这儿吃。我去拿了。”宸渲走到餐点区，只拿了几包维生素营养剂就回来了。
“我从开始就很好奇，你们吃的，这都是什么。”夏斩风指了指营养剂。
“维生素营养剂啊，不是蔬果种植艰难嘛，就人工合成咯，人类的身体说起来也是很脆弱的。”宸渲吸着袋装胡萝卜营养剂，笑眯眯地看着大口吃肉的芽芽。
“叮——”刺耳的报警声划破了餐厅的人声鼎沸，接着是广播里传来了机械女声的广播“警报，警报，特大寒潮即将来临，请各位居民注意躲避。”
“寒潮？”宸渲看着四周迅速撤离的人群，觉得不可思议，“夏天都快来了，怎么会有寒潮？”
来不及想太多，他拿好东西，抱起芽芽带着夏斩风就往家赶，芽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抱着炸猪排不松手。宸渲把芽芽放在摩托坐前，夏斩风坐在他身后，机车的轰鸣声窜过大街小巷，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总督府大概是动员了全部人员，出没在大街小巷疏散人群，让所有人尽快回家。
“寒潮，有这么可怕吗？”夏斩风坐在摩托后座，他环抱着宸渲的腰，内心却非常不解，“四季轮换，周而复始，一次寒潮而已，太夸张了。”
“我不知道三百年前是什么情况，但就近20年来，21区的寒潮是非常可怕的，从远处呼啸而来的冷空气会让这里瞬间降温，呆在室外的人很难活下去。”宸渲拧紧了油门，“抓紧了。”
全区域广播仍在继续，不断传来寒潮预警，宸渲把夏斩风和芽芽安顿在家里，快速密封好门窗，告诉夏斩风基本的饮食如何保证。
“你去哪儿？”夏斩风看见宸渲收拾着御寒衣物，又要出门。
“去值班啊，小夏同学，不上班你给我发工资呢。”宸渲开着玩笑，手上的活儿一点没停。
“你可以留在家里，万一出去，你没来得及。”夏斩风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仍在一边。
“小夏同学，我不知道在你们的世界是如何定义每个生物的职责，但对于我来说，我是研究所的一员，在极端天气下保证21区每一位居民的安全，不受危险异虫的伤害，就是我的职责。”宸渲的语气温和而平静，“倘若我?不幸没躲过这场寒潮，也会有新的人接替我，来照顾你，或者说，监视你。”
“没有人可以......”夏斩风提高了音量，他攥着宸渲的袖子，不肯撒手。
“可以有，每个人不过只是这个世界运转时的小小齿轮，我这个齿轮坏了，自然有新的齿轮来替换。”宸渲回过身，伸出手第一次拥抱了夏斩风，他把刚长到和他一样高的少年抱住，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你带着芽芽，在家里等着，等到寒潮的大雾散去，第一缕天光出现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又离开了，又一个人。在夏斩风封存的记忆中，在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万物冰封的寒季，他驾着马带领一群士兵踏过冰原，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双脚走到满是冻疮。
也是这样，兄弟、部下，一个接一个离开，他们或远去寻找路线，或支撑不住倒地，可他们到底是在寻找什么。内心的不安伴随着耳畔呼啸的狂风略过，他站在窗边，看到宸渲离开的背影，摩托骑得很快，溅起了一地飞扬的冰棱。
“哥哥，哥哥！”芽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扒在窗外，不知所措地看着夏斩风。
“别担心，还有我。”他牵着芽芽的手，打开了电视机，所有的频道都在预警这一次的寒潮。
“近五十年来烈度最高的寒潮。”
“预计死亡人数或达全区域三分之一人口。”
“我们或许又将进入新一轮的小冰川时期。”
......
悲观的论调席卷了21区的每扇窗户，隔音不好的公寓楼甚至能听到楼下的老年夫妇绝望地祈祷。
全区域广播突然静默了，一直倒数的寒潮预警停止了。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北风扔架着南下的马车。
“寒潮，是突然结束了吗？”夏斩风心里升起一阵希冀。
“通知21区全区域居民，寒潮已到来，请各位注意安全，愿我们，都能迎来美好夏季。”
狂风过境，伴随着巨大的雨雪，肉眼都能看见寒风吹过街道，所到之处都结上了冰柱。
“他到哪儿了？”
“有没有安全到研究所？”
夏斩风心里闪过很多个念头，新买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宸渲发来的信息，好在21区的信号基建非常完善，此时仍能正常通讯。
“我已安全到达。你宸哥。”
宸渲赶在寒潮登入前的最后一刻来到了研究所大楼，所有成员全部在岗，就连除虫二队的叶天也带着外出作业的队员们全部返回。
“嗨，衷心地感谢所有到岗的研究所成员们，这或许是，我们最漫长的一个春天了。”异虫研究所最高领导，所长安瑾女士向全所广播，“寒潮不仅会影响我们的生存，也会影响异虫，确保所有居民的安全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同时，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宸渲抬起头看向安所长的办公室，所有成员都没再说话，大家静默了半晌，分组开始了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