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垢》陶雨落

9、第 9 章

　　“哈哈哈，我是不是最可笑？我处心积虑想得到的，原来是你们都不要的！我千方百计想要保住的，你们眼里就是个累赘！可怜我提心吊胆这么久，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傻子。”李貌哭喊着，一会儿又傻笑。
　　“你们都觉得我生了个好女儿。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我的儿子。可是他偏偏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小小年纪还早恋。他爸有了别人，我就和他离婚了。我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我难啊！我的钱总是不够用，丫头上大学得花钱。儿子买楼娶媳妇都得花钱，我一个女人要怎么办呀？有人劝我再找个老头，可是如果我找老头了，我的孩子就没家了，他们就没家了呀！再说这年头谁傻呀？谁能够平白无故的给你养孩子？我只能靠我自己！我要钱，我要很多钱！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是好的……”打开了话匣子，李貌说话再没有顾忌了。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耍心机。可我又有啥法？年纪比你们大，样子比一边大的老。有一次有个人问我七十几了，我回家去哭了好久。这种话我不敢当人说呀！”
　　“别哭了，李姐。我们都不会抢你的组长，你好好当着就行了。咱们回家吧。” 刘清雅拍着李貌的背，轻轻的说。
　　“我不回家，我心里难受。我要喝酒！”李貌喊着。
　　“我也要喝酒。我是精神病！我杀人不用偿命对不对？我要杀了到处说我是精神病的人。这样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我得过精神病了……”孙菊眼睛里仍然飙着泪，语无伦次的乱喊着。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喝高了，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李貌这个样子显然没办法买单，最后刘清雅和吴菲一人一半买了单。两个人都非常默契的，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看到了这两个人的苦，她们也都在想着自己的苦，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李貌和孙菊闹累了，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刘清雅和吴菲没办法，一人一个把她们送回了家。两个人相约，以后再也不和她们喝酒了。关键是知道了她们许多隐私，再见面时总觉得尴尬。
　　第二天仍然是要上班的，每天早晨四个人要 一起合作，用大扫帚扫地，收垃圾。 4个人的位置都要走一遍。因为是夏季，并没有落叶，只需要打扫大家丢下的垃圾就可以。活并不多，几个人很快就干完了。然后就要分别回家吃饭，准备上我的工作了。他们清洁工早晨一起干活，干半天，休半天。 李貌和孙菊的精神状态都不是不很好。干完了活就回家休息去了。让刘清雅和孙菊先替她们，她们下午再来。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完了，脑袋疼！”李貌用手扶着头皱着眉说。
　　“我也是，葡萄酒也不能喝。我原来还不知道我的酒量这么差呢。我只记得我好像是喝多了，然后再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孙菊说，“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这要是让人贩子拐跑了，可就大发了。”
　　“是我们这两个人贩子把你们送回去的。”吴菲
　　笑着说，“幸亏记得你们住哪里，幸亏你们身上都带着钥匙呢。要不然的话还得带你们去住宾馆，好几百大块呢！”
　　“可别！你把我直接丢在大马路上都行，可别去花那冤枉钱！”李貌慌忙说，“对了，我喝醉了，应该是没有结帐，你们两个谁结的呀？我把钱转给你们。”
　　“我们两个一起结的，算了吧，也不是太多。”刘清雅回答。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请客的。”李貌坚决不肯，推让了半天，还是把钱还给了她们。
　　“那个，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呀？我都没有一点印象了，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您不要介意，那都是醉话。当不得真的！”李貌非常不确定的说，“我只记得我一直在说话，但是记不得自己说什么了。”
　　“可别提了，李姐。” 吴菲笑着说，“你说的都是外星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我敢确定绝对不是地球的话！”吴菲的话一说出口，大家都笑起来。
　　刘清雅立刻就知道吴菲的用意了，为了避免大家互相之间尴尬，这种方式是最好的。
　　“我证明吴菲没说谎，我都有点怀疑李姐你是外星人来入侵地球的。”刘清雅帮腔说。这么一说，连李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真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呢？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呢？”孙菊 低着头说，脸上显得很难堪。善于察言观色的刘清雅心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
　　“不用想那么多，说什么了又能咋的？就算你说要杀人，又杀不到我们头上去”刘清雅无所谓的说。同时也暗示那些谣言，并不是她们俩传出去的。
　　“妹子，还是你厉害。喝醉了说醉话，居然是要杀人！咱可说说就行了，千万别真动手。”李貌干笑着说。她是真的喝高了，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是别人了。
　　“没事，就算我真动手了，也有办法让警察不抓我。”孙菊轻声说。
　　李貌不觉打了个寒战。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孙菊整走。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个人便都回自己的段上干活去了。

　　“孙菊，还好吧。”刘清雅轻轻的问。
　　“不用担心，我没事。”孙菊回答。
　　“咱们都不容易，孙菊你好容易熬过来的，千万不要干傻事。”吴菲说，“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千万别憋在心里。你的心情，我懂。”
　　“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我知道关于我的事情不是你们传出去的。就算是我真犯病了，也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一直都在照顾我，我知道的。”
　　“孙菊，有什么话 你一定要和我们说，有的时候话不说出来，才会觉得憋闷。说出来了反而没事了。”刘清雅不太放心想了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