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71、第 71 章

　　“你还敢关我！”

　　“荣华没有我算个屁，你敢跟我解除合同，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我看是谁能有好结果。”

　　“你最好是把我看得死死的，要不然你之前做过的事，我要全部给你抖出来！”

　　张昭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但也不敢明着相劝，毕竟白钥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但他最清楚不过了，只能暗自拽紧白钥的衣角，唯恐他情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

　　齐衍冷眼看着白钥如同疯子一般的行径和话语，就在‘呼唤’两个字从白钥嘴里吐出来的当下，江余成已经带着保安上前堵住白钥的嘴，把他整个人架着拖了出去，张昭十分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外套，脱下来还能遮住白钥的脸，避免了一场明天头条上的丑闻。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齐衍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对着小林说：“你去通知张昭，从现在起，将白钥能推的活动全部推掉，减少对外曝光的机会，对外的社交账号全部掌控好，你那边通知一下柳总，将白钥身上的资源全部撤出，让法务部将资料全部准备好，我要确保他兜里落不下一分钱。”

　　小林平日里都是一副乐哈哈好说话的模样，但真正处理起事情来，又是另一幅模样，表情严肃态度认真。

　　“好的，齐总。”小林点了点头，将手里李帆的资料递了过去，补充道：“李帆之前是段衡的助理，大概是与段衡同一时间进入的渡风，或许是久看段衡出不了头，觉得无望才从渡风离职的，但简历上并没有提到他曾在渡风就职过，应该是故意的。”

　　“人呢？”齐衍坐到椅子里，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带来了，在门外。”

　　齐衍给了眼色，小林立刻示意走到门边将李帆喊了进来。

　　李帆到底只是个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被白钥三两句蜜饼忽悠地云里雾里，照片的事只当是与白钥说的圈里闲话，扯扯前老板的丑闻再顺便拍拍新老板的马屁，仅此而已。

　　直到刚才小林找他来问照片的事，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被白钥加以利用，闹得今天这么难堪的场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纵使李帆再是个蠢人也知道自己被当成枪使了，反正现在事情他也参与了，最坏不过是丢掉工作，认栽算了。

　　齐衍阴着脸，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白钥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帆低着头，如实回答：“他答应让我过段时间做他的经济人。”

　　小林在一旁噗得笑出声：“张昭现在是不在这里，要是听到这话，气得能甩你两耳光。”

　　李帆在一旁吓了一跳，偷瞄了四周两眼，头埋得更低脸涨得通红。

　　“这个照片是你拍的？”齐衍轻轻敲了敲手机问道。

　　“是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段衡有这样的心思？又是怎么发现的。”

　　齐衍与呼唤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面传遍了，李帆自然也知道，但就是知道了，才觉得自己之前将照片拿给白钥看的行为是多么地愚蠢。

　　李帆自知逃不过，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说：“去年一次赶机场的路上，在高速上发生了一个小车祸，段衡坐在靠窗的位置直接被撞晕，他脖子上的项链被撞碎，我隐约看到项链里面放的照片好像是唤哥，所以趁他昏迷的时候仔细看了，确认是唤哥无疑，后来我怕他醒了起疑心，偷偷把项链丢在了路边，谎称自己没看到。”

　　“我当时只是疑惑，段衡醒了之后也没有问过我项链的事情，我就只当是意外，直到在一次片场后台，我当时靠在门边打盹，位置又很低，没人看到我，恰巧碰到了段衡在...，就用手机拍了下来。”

　　李帆说完连连摆手为自己辩白：“这张照片我只是当个笑话拿给白钥看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用来威胁唤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齐衍端坐在桌前，双手交叉思索着：“你直接去人事办理离职吧，工资会N+1地补偿你。”

　　说完起身拿上外套要往外走，期间没看过李帆一眼，指了指小林继续交代：“还有，以呼总的名义对他进行起诉，侵犯肖像权和隐私权，并且还恶意传播了出去，连着一起告。”

　　李帆这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听齐衍说要告自己瞬间慌了神，急得全身绷紧直跺脚，求救的眼神紧盯着小林。

　　小林看着李帆，咳了声喊住齐衍：“齐总，刚才呼总下班前，来找我提过，要给李帆加工资。”

　　齐衍脚步顿了顿：“他亲自来找你说的？”

　　小林点点头：“是的，呼总说，之前李帆在渡风的工资，加上一些补贴再怎么着也有六千往上，不好让别人知道荣华苛待助理的福利，对公司名声不好，所以让我想想怎么合适地给他提提工资。”

　　李帆一脸震惊，没想到呼唤竟然不计较他的背叛，还专门找小林提起给他涨工资的事情，越想到后面，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对呼唤是万分愧疚。

　　“工资你看着办吧，暂时让他在公司坐班，其他的到时候再说。”齐衍听完皱了皱眉，最后作罢抬脚离开了。

　　小林看了眼身后已经瘫软的李帆，回复道：“好的。”

　　齐衍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小林将魂飘飞的李帆赶了出去，忍不住为呼唤抱不平：“你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助理，一天到晚的倒是心比天高，呼总将你留在渡风都是看你可怜，你要还有点良知，就别再像个二百五被人耍得团团转了。”

　　李帆两眼迷茫，眼角参着一些泪花，心里对着自己冷笑，无比赞同小林说的话，他就是一个二百五，没能力没想法，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二百五。

　　最后勉强与小林道了谢，失魂落魄地离开。

　　...

　　呼唤自从与齐衍在一起后，就难得有进厨房的机会，今天下班早，呼唤无聊去逛了躺超市，回家便心血来潮下厨炒了两个小菜，与齐衍定好的菜品一起摆在餐桌上，但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凑合了几口就回房间洗漱了。

　　齐衍难得像今天这样这么晚还没回来，呼唤虽说耳根子清净了不少，洗完澡出来也没人缠上来，走去客厅就喵喵在身后跟着，却也有些太过清静了。

　　呼唤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饮料喝，若是齐衍在，又要咋咋呼呼不让他喝，罗里吧嗦地说上一大堆道理。

　　呼唤坐在餐桌前，曲起双腿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嘴里不时吸两口冰饮料，两眼没有焦距，想事情想得出神。

　　要说呼唤完全不在意白钥说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他心里也明白，白钥的话只能算真假参半，自己虽说对于齐衍还是不够了解，但总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三言两句，就对齐衍产生质疑。

　　让他想不通的是，齐衍为何要将白钥签到荣华，又是四年前他临出国之际，若不是和他是与之有别的关系，又为什么这些年不遗余力地将他捧红，想到之前齐衍对白钥的冷眼以对，似乎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又并不和睦，种种迹象，让呼唤实在想不通。

　　门外传来声音，呼唤赤着脚坐在椅子上喝冰饮料的画面，直接被齐衍抓包。

　　齐衍眉头一皱，丢下手边的行李箱上前就开始罗里吧嗦：“怎么喝冰的了，不是有常温的嘛，你现在肠胃弱得很，等会晚上要拉肚子了。”

　　呼唤吐了吐舌头，没在意，穿上鞋子将齐衍往厨房推：“先吃饭吧，先吃饭吧，是不是都饿了，你去把菜热一下，都冷了。”

　　齐衍将下巴搭在呼唤的肩膀上，手搭在呼唤的腰间，两人像叠起的企鹅一样，左右摇摆着将菜端出来，齐衍嘴里一边走还一边唱。

　　“宝贝，宝贝，爱你，爱你，吃饭，吃饭。”

　　呼唤一边笑一边骂他有病。

　　齐衍又进厨房洗了葡萄和蜜瓜，切好用碟子装着摆在呼唤面前，搂着呼唤在怀里轻轻吻了吻，才坐下开始吃饭，两人眼神碰撞，齐衍欲言又止的意思十分明显。

　　呼唤丢了粒葡萄进嘴里，知道齐衍有话要说，笑着敲了敲桌面：“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别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一样。”

　　这件事两人都有疑惑，总归是要互相问清楚的，拖下去只有无尽的猜疑和欺骗，谁都不想这样。

　　齐衍停下动作犹豫了片刻，最后索性直接开口，语气倒是小心翼翼地：“宝贝，今天白钥找你见面，你们都聊什么了？”

　　呼唤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今天李帆来找他的事情被小林看见，大概率会传到齐衍耳朵里去，反正也瞒不过去，又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一言不发走去房间找东西。

　　齐衍被呼唤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他生气，刚想起身跟上去，就看到呼唤又走了回来，手里多出来一直录音笔，轻放在自己面前。

　　“我都录音了，我懒得回忆一遍跟你说，不如你自己点开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