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70、恋爱阶段

　　“白钥，让我来捋一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和齐衍在H大的流言虽说也没什么根据，但总归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齐衍以前是出了名的孤身一人，能与旁人传出来一些消息确实不易，我相信你和齐衍之间肯定有某些关系，但是至于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在意。”呼唤站起身理了理衣摆，白钥这里的沙发太矮，坐久了腰实在是不舒服，轻轻活动了一下膝盖，接着说。

　　“那次国庆假后，我与你在食堂偶遇，你看出了齐衍对我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所以你就开始对我以朋友相称从而接近，后来又对我告白、反悔、说谎等一系列的操作，只不过是为了刺激齐衍罢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也只是为了刺激我罢了。”

　　呼唤啧啧了两声，冷笑着摇头：“白钥，你可真是辛苦了，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要说，弄了半天，你在这搞竞技呢。”

　　既然话都已经挑明，也没必要还遮掩着不承认，白钥又摸出一根烟点着斜放在嘴边。

　　“那你都知道我与齐衍有关系，你还相信他？他找你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你确定你能忍受？”

　　“我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你而已。”呼唤失笑，环顾了四周，抬脚作势要往外走，“你要是喜欢齐衍呢，找我是没用的，如果你们的关系真的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不如去他面前给自己争取一个转正的机会，不过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的话，我估计也够呛。”

　　呼唤这话说得像是一巴掌扇到白钥脸上，白钥表情顿时青红一片，恼怒地站起身张着嘴又半天说不出话来。

　　呼唤看他那吃瘪的样子都好笑：“别再来找我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了，说又说不过，老把自己气个半死，何必呢。”

　　白钥眼里的阴霾浓重，攥紧发抖的指尖，咬着牙说：“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还可以接受与别人共同分享男朋友呢，早知如此也不必等到现在了，在H大不就...”

　　呼唤走到门边刚摸上把手，闻言又是一阵讥笑将白钥的话打断：“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教你爱要勇敢追求，可没教你不要脸的上赶着撬墙角哦。”

　　呼唤说完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满意地看着白钥已经蔫绿的脸色，平静地开门走了出去，听着里面暴怒摔打的声音揉了揉耳朵，一眼就看到守在门外的李帆。

　　其实呼唤私底下找过小林，询问过李帆入职荣华的事情，喊来了人事部的王经理，一问才知道，李帆大概是三月中旬正式入职荣华的，并且是由白钥亲自介绍过来到身边做助理的，实习期都直接跳过，艺人助理这样半大不小地职位，有艺人想用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都是无可厚非的，公司在某种程度上制度比较宽松，也就没当回事。

　　李帆听着房间里传来拼拎乓啷的摔打声，自然也知道此次他们两人的谈话肯定是不愉快的，猝然对上呼唤的眼神就显得尴尬无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开门进去挨骂，还是等在门口让呼唤对他进行批判。

　　李帆笑得干巴巴地：“唤哥。”

　　呼唤早就知道李帆的心思重，能做出背弃的事来其实并不是很意外，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的工资有多少？”

　　李帆心里是忐忑的，他自知自己理亏，挨骂也是应该的，但他实在没想到呼唤居然开口问他的第一句话是询问他的工资，属实是愣了一瞬，心里猜不出呼唤的想法，只能如实说。

　　“税后扣了社保，到手能有四千六百多。”

　　“补贴呢？”

　　李帆神情略显窘迫，最后低着眉摇了摇头。

　　“没事，做个市场调研而已。”呼唤拍了拍手，慢悠悠地走远了。

　　齐衍那边正好参加完一场投标大会，刚靠进车里闭目养神，就接到了小林的电话，小林的阐述很简单，两句话就表达清楚，齐衍简短地回复了两句，语气倒是很平静，但涌动的内心隐藏在滴水不通的面具之下。

　　白钥晚上的红毯通告被临时取消，小林喊来经纪人张昭，早早就带着白钥一起等在了齐衍的办公室，齐衍一般不会主动找他，更何况还是带着白钥一起，看来事情严重，张昭瞥了眼严肃的小林不敢搭话，对着在一边无所谓只顾着玩手机的白钥直叹气，脸上的表情更是如临大敌。

　　齐衍路上堵车，晚了半个小时到达，在车上给呼唤打了电话，说晚上会晚点回来给他订了饭，自己先吃不用等他，挂了电话才推门进了办公室。

　　江余成跟在齐衍身后，一进办公室便打开室内所有的大灯，白钥被刺眼的灯光晃醒，半睁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身，张昭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齐衍站在靠椅边，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刚抬手，小林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了上去，资料上记录着白钥自出道以来的各种记录，最下面是白钥的签约经济合同，时间显示距离合同到期时间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他现在身上还有多少个代言，几部未播的电视剧和综艺？”齐衍将资料甩在桌子上，指了指张昭。

　　张昭吓了一跳，想了一会磕磕绊绊地说：“白钥现在身上还有七个代言，最晚的一个后年才会合约到期，未播的电视剧有三个，一个古装剧，两个现代剧，都是大制作的班底，综艺有两个正在播，还有两个快都快上了。”

　　“如果全部违约需要赔付多少？”齐衍轻描淡写地开口，吓得张昭差点跪下，睁着眼睛反复确认齐衍是否是在开玩笑。

　　张昭瞠目结舌地接下小林递过来的计算机，站在一边晕晕乎乎地算起账来，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这种算账的细致活他干不来，只能简单估算了两遍，报出了一个十分笼统但却惊人的数字。

　　齐衍点点头，目光移向一旁脸色已经煞白的白钥，冷笑着问：“听到了，赔得起吗？”

　　白钥一语不发，齐衍摆手屏退了其他人，将桌上的资料拿起丢到白钥的脸上，厉声再次质问：“有钱赔吗？”。

　　纸张在白钥的头顶胡乱纷飞，飘落在地面，页面上赫然的解除经济合同几个大字，刺痛了白钥的双眼。

　　“你想和我解除合约？”白钥语气急促，回过神冷笑着说：“你也别忘了，荣华最开始是靠我顶起来的！”

　　“彼此彼此。”齐衍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一手抚着椅背，语气里全是警告：“赔偿不起就安心待到合约到期，别再去呼唤面前耍什么花招，我真没那么好的脾气。”

　　白钥摇着头，他不信他不信：“荣华是想背负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吗？”

　　“荣华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做不了主。”

　　“我还有那么多的代言和电视剧，这些损失...”

　　白钥慢慢停了下来，他看到齐衍对这些毫不在意漠视的态度，还有指间那与呼唤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机里的照片发给了齐衍，吐了口气深深地跌进身后的沙发里。

　　“齐衍，你觉得呼唤是真的爱你吗，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白钥语气悲凉，听到这些齐衍终于才有了些许反应，侧身看了眼白钥，打开手机入目便是段衡偷偷亲吻呼唤的画面，顿时将手机握紧，指节泛白。

　　“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亲口对我说的，他鼓励我和你在一起，他如果真的爱你，他会允许有人对你这样做吗？”

　　“段衡是他一手带过来的人，帮他出谋划策，争取资源，对他尽心尽力，你觉得他会一直不知道段衡对他的心思？”

　　白钥看着齐衍阴沉的脸色，才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似是要将呼唤嘲讽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丢出去，也不管是对着谁，总之这样心里才好受些。

　　“他根本就不爱你，更不相信你。”白钥狞笑了起来，眼里充血地看着齐衍，周身哀怨的气息，与他往日温润知礼的气质毫不符合。

　　“你现在的身份是高人一等了，他不过是看中你的钱你的资源，看你好摆布骗你玩你而已，若是之前，他哪里会多看你一眼！”

　　白钥急红了眼，言语狠恶专往齐衍心口戳。

　　“小林！”齐衍大喊一声，不耐烦地指了指接近发疯的白钥：“叫张昭过来把他带走，找两个人把他看紧了，再看到他私自去找呼总，直接就让法务部那边走程序。”

　　张昭一直同小林等在门外，一听齐衍发了这么大的火，脸色难堪畏手畏脚地进门，也没仔细看，就拉着白钥往外走，低声哄着。

　　“走吧，祖宗，齐总发了这么大的火，先别在这碍眼了。”

　　‘碍眼’的字眼似乎将白钥的情绪一下顶到了极点，在人前一直维持的温和形象彻底抛弃，猛地推开张昭的手，将茶几上的摆件一扫而空，不管不顾地冲齐衍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