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35、第 35 章

　　呼唤嘴角收起了笑，非常冷静地看着齐衍，仿佛空气都凝固：“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上了你，或者要求我负责任的这些废话，我们四年没见了，在H大我们除了是同学的关系，最多我将你视为我自以为是的“情敌”，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

　　齐衍笑了笑，似乎早已经知道呼唤会问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地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拿起手机对着呼唤晃了晃，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一会后，示意呼唤看手机。

　　呼唤有些困惑，但还是打开手机点开了齐衍发来的信息。

　　Q：（因为想离你近一点。）

　　Q：（因为想保护你。）

　　Q：（因为想亲你。）

　　接连传过来好几条消息。

　　Q：（因为想摸你。）

　　Q：（因为想舔你。）

　　Q：（因为日思夜想都是你。）

　　Q：（因为想上你。）

　　呼唤刚想喊停，俨然几个大字撞进呼唤的眼里。

　　Q：（因为喜欢你。）

　　呼唤手顿在输入界面，却怎么也敲不出任何一个字出来，抬起头看着齐衍眼里的捉摸不透，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齐衍将手机放到嘴边，眼神像是掠夺着一切，按下语音按钮，一字一句地说：“因为爱你。”

　　手机里传来齐衍发来的语音，呼唤就这样鬼使神差地点了播放，齐衍低沉的声音顿时在胸前炸开，看着齐衍的眼前好像出现了烟花落地的碎片，绚丽后的寂静让他好想拥抱某个人。

　　呼唤把手机也放到嘴边，他甚至能感觉自己颤抖的声音：“你喝醉了吗？”

　　语音发送。

　　齐衍眯起眼睛，笑容亮到刺眼，对着手机说：“喝醉了也爱你。”

　　语音发送。

　　是真的喜欢吗？就像他最喜欢蓝色的花一样喜欢吗？

　　是真的爱吗？就像他第一眼就爱上地那么一样爱吗？

　　呼唤问齐衍，为什么要用手机发信息表白，齐衍说他觉得如果是当面说，你一定会害羞的。

　　可是齐衍也觉得，害羞的，或许并不止他一个。

　　齐衍或许是真的喝醉了，倒在呼唤的肩头慢慢地呼吸，黝黑的道路没有尽头，车辆平稳地行驶，两人互相依靠坐在后排，呼唤第一次在人前坦然地接受齐衍的亲密接触。

　　...

　　本该是很浪漫的约会行程，被李益明的介入而匆匆结束，齐衍对此不满，靠在呼唤的肩头虽然闭着双眼，其实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给呼唤补一次正式的约会。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齐衍手里还抱着醉酒时重新给呼唤扎的花，借着酒劲断断续续地在呼唤耳边告白。

　　齐衍平时正常的时候说的话都很疯，喝醉酒后就更甚了，说得没逻辑又没底线的。

　　饶是呼唤见识过也被臊得举足无措，一巴掌扣上齐衍的嘴，闪躲着江余成并没有投过来的目光，警告着齐衍：“闭嘴，别说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从电梯里出来，齐衍整个人都摊倒在呼唤的身上，姿势极为暧昧，一路上他都是提心吊胆地，好在是没有碰到邻居和行人。

　　齐衍被呼喊捂住嘴，说不了话就一直趴在呼唤颈窝里嘟嘟囔囔地。

　　他心里已经将进入家门之后的动作演化了一万遍。

　　余光看到呼唤打开了家门，刚想一个翻身用力将呼唤摁到门上时，家里通明的火光刺得他眼睛痛，瞬间就萎了，脸黑了一片。

　　时透正坐在餐桌前，他一只手缠着绷带，另一只手里拿着剪刀正剪开外卖袋，被门外的动静吸引，看到呼唤的时候还有些愣神，过了几秒才开心地迎上来。

　　时透大喜过望，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齐衍那刀人的目光：“叫儿，你回来啦，你伤好点了吗？”

　　呼唤感觉身上一轻，齐衍已经稳稳地站在一边换好鞋往客厅走去。

　　？敢情刚才都是装的？

　　齐衍手里的捧花被垂在身侧，一路掉下来好几片花瓣，不用猜都能感觉到他的失落。

　　呼唤摇摇头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时透往餐桌边走：“我没事，你的伤怎么样？”

　　时透看到齐衍的背影，缩了缩头小声说：“我没事的，就是肿了，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呼唤拿过剪刀，依次剪开包装袋，把外卖盒都打开：“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时时透撇撇嘴，坐在餐桌边将一些清淡的菜挑出来：“下午睡晚了刚醒没多久，叫儿，我不敢回家，我爸还不知道昨天我们被李益明堵了的事，我怕我在家里住会被他发现，阿涛家里也没人能照顾他，就和阿涛先住到你这里来了。”

　　阿涛其实说白了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也是被他和时透连累的，照顾他本来就是应该的，呼唤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当做是同意了。

　　呼唤又问：“那你没打个电话给你爸道歉吗？”

　　时透垂下头，有些难过：“打了，没有接，我就发了短信过去，没有回，我找东哥问过了，他说我爸没事，只是生我的气罢了，昨天的事东哥也压下来，没人敢在我爸面前乱说。”

　　时透抬起头看了一眼呼唤又低下，声音变得非常小：“叫儿，你会怪我吗？”

　　呼唤轻笑一声：“怪你什么？你帮我出头撒气我为什么要怪你，李益明本身就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和阿涛，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放到危险当中，更何况你要想想你爸，以后不能那么冲动了。”

　　时透点点头，嗯了一声，可怜巴巴地。

　　其实在小的时候，他和时透都是惹祸的一把好手，经常被他哥呼哧追着满街跑，被抓住一顿暴打也强忍着不认错。

　　或许是现在年纪大了懂事了，也或许是因为呼唤混血阴柔的长相总是被人诟病，也或许是自从那次出柜之后，然而促成了他现在比较沉稳和内敛的性格。

　　时透却不一样，他从小被家里娇养，小少爷的脾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经常大着胆子做不敢做的事，事后又只能找呼唤求安慰。

　　时透一顿伤心完，饭还是要吃的，给阿涛送完饭，就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

　　时透点点头，嗯了一声，可怜巴巴地拿起挑出来的菜准备往房间走：“叫儿，我先给阿涛送饭进去了，他现在行动不方便，要静养几天。”

　　呼唤点点头：“嗯，去吧。”

　　客厅有些安静，呼唤站在餐桌边左思右想了好几种说辞，看到齐衍的时候还是有些踌躇不前，难以开口。

　　客厅里只开了小灯，昏暗的灯光下，齐衍正半坐在沙发扶手边，抱着手对着窗，背影有些莫名地落寞。

　　呼唤有些为难，别人都好对付，齐衍可不好对付，根本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处理今天现在这个情况，阿涛和时透因为他的事，都负了伤，他不可能不管。

　　呼唤最后还是说；“齐衍，时透和阿涛要在我家里住几天，现在房间不太够，你要不然先回家住吧。”

　　齐衍没有回头，玻璃窗上映出两人微弱的身影，音色发哑：“我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呼唤放轻声音，走了过去：“对啊，那正好你回家住几天，等阿涛的病好了，你再搬回来。”

　　齐衍还是没有回头，声音冷了下来，有种无声的拒绝：“我也不想你和他们住在一起。”

　　呼唤：“...”

　　“去我哪里，跟我一起走。”齐衍转过头，眼神冷冽地看着小房间的方向，嫌弃地说：“被别人睡过的房间，我不可能住。”

　　齐衍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并不多，所有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流露表面，但他珍爱的，他喜欢的，他拥有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不允许任何人占有。

　　他坚决强硬的摸样，呼唤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呼唤脑子有些轰鸣，他进门的时候，看到门边堆了两个方形的快递，那是当时为了给齐衍增加床的长度，专门定制的小柜子，看来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或许在之前，呼唤可以将你爱睡不睡的话脱口而出，根本不用顾忌齐衍的脸色和反应。

　　可是现在，呼唤感觉现在他有些害怕齐衍，害怕看他落寞悲伤的样子，或许准确来说是不忍心，无从应对。

　　呼唤愣在原地，手腹局促地摸了摸裤子，试探地问：“我到时候给你重新换张床，换个更大的，更好的。”

　　齐衍充耳不闻，乌沉的眼睛像是旋涡，执意地说：“你如果不跟我走，那我也不走，你想让他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也无所谓。”

　　若是之前，齐衍会缠上来和他撒娇，会示弱让他妥协。

　　可是现在，他的态度实在太过强硬，根本不给呼唤一丝后退的空间。

　　十分钟后，果然，呼唤妥协了。

　　冷着看不清表情的脸，收拾好衣服一股脑塞进行李箱，又借了个齐衍的小箱子，都没仔细看箱子里还装了些什么，随便丢了些洗漱用品就合上了。

　　领走前还不忘将喵喵放在猫包里一起带走了。

　　就这样，齐衍将呼唤半哄半唿地骗回了家，连那喵星人电灯泡都看着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