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110、谁有本事谁才能做主

　　齐衍点点头又问：“白钥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放心，我干这事还是手到擒来的。”江余成扯了张纸巾擦嘴，两腿一搭做进一边的摇椅，伸手示意保姆送水果来：“不出三天，白钥他爸就会出事，他去求齐缔肯定是自取其辱，只是我怕...”

　　“你怕他会去找他妈，然后来求我母亲？”齐衍冷哼一声：“要的就是这样，只要他妈踏进我母亲家门槛的那一刻，你就把合同递给白钥，他会明白该怎么选择的。”

　　江余成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明白了齐衍的意思，甩甩手上楼补觉补了。

　　柳焕笙在一边整理医学书籍，一直安静地没有出声，突然冷不丁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齐衍呼了口气看着门外：“以前呢，是不想争，觉得累，只想赶快逃走，现在是觉得他们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东西，他们吸着我母亲娘家的血还能这么恬不知耻，对我母亲更是玩伴羞辱，至于呼唤...我不会让他白受着一遭罪，齐鉴说得没错，谁有本事谁才能做主。”

　　“行，你想通了就好。”柳焕笙耸耸肩：“想好公司叫什么名字了吗？”

　　齐衍低头思虑了一会，淡淡地开口：“就叫荣华吧。”

　　同年十月初，白钥被正式签入荣华经济公司，三年后，齐缔在国外如有神助般建立起很大的跨国公司，开拓国外的市场成绩显著，消息传回国内后，齐鉴简直是大喜过望，亲自飞到国外考察不说，甚至给齐缔开通了链接齐氏集团的资金链轨道。

　　齐氏集团简直是顺风顺水赚得盆满钵满，一时风头无俩。

　　同年四月，清明节刚过，齐缔海外公司惨遭金融集团陷害，实施空手套白狼被一网打尽，齐氏集团惨被牵连濒临破产，齐鉴几乎是掏空了手上的现金流，才将齐缔接回国。

　　可这时齐氏集团已经不堪重负，齐鉴四处筹集资金，多日来毫无收获。

　　集团内部所有项目一律叫停，高层股东大会开了一场又一场，员工已经连着两个月开不出工资，公司里已经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江余成一身西装革履独自一人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手边夹着烟目若无人地走了进去，还是之前那副不羁的模样，在众人的诧异中大喊一声：“我是来谈收购的！”

　　齐氏集团已经是强弩之末，江余成这般济困扶危的话语，像是雪中送炭一样让人感动。

　　齐鉴看到是江余成出面自然也不傻，他背后的人多半是齐衍，又经过几次股东大会的商讨后，齐鉴也顶不住四面八方的压力，最后只能同意了。

　　最终敲定合同时，齐衍终于露面了，俩父子快四年没见，似乎已经陌生到不能相认，齐衍褪去了年少时呆愣木讷的性子，如今双眼有神身姿卓越，确实是一幅功成有名的管理者模样。

　　齐衍当年的那句‘以后便各凭本事’算是一语成谶。

　　现场人多眼杂，两人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齐衍从未出现在齐鉴的社交场合中，现场在座的大多数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最后齐衍以高于百分之二十五的市场价将齐氏集团全盘收购，大部分人自然是皆大欢喜。

　　齐鉴离职后来找过齐衍一次，像个没有预约的普通客户在休息室里等了快两个小时。

　　两人见面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齐衍连茶水都没准备，关了电脑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齐鉴走进来。

　　齐衍也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准备应付了事，却不成想听到齐鉴突然说：“我有当时白钥在酒吧伤害那小子的监控视频，成王败寇我认了，但你要陪我演完这最后一场戏，我可以将白钥的证据给你，这样你也好对他有个交代。”

　　为保真实性，齐鉴将视频的片段放给齐衍看。

　　齐衍斟酌了片刻，嘴角一勾：“好，我答应你。”

　　半个月后，齐缔被秘密送往M国，过着无房无车无存款的打零工日子，叫苦连天之余还无人能搭救。

　　与此同时，法庭的一纸离婚诉讼送到齐鉴面前，辛微顿时喜从天降，当了这么多年不明不白的身份，终于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地做齐家的女主人了，拉着齐鉴的手就要按手印。

　　齐鉴一掌将她推开，怒目而视：“滚开！鼠目寸光的妇人。”

　　辛微是在法院来人通知他们尽管搬离别墅时，才知道齐氏集团易主与齐鉴离婚的消息的，她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做她的富家太太，每日不是逛街下午茶，就是国内外旅游享受，从不过问齐鉴生意上的事情。

　　得此噩耗便开始撒泼打滚：“齐鉴！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你说要给我一生的荣华富贵给我享，这里现在住不了了，你给我去买别墅买大院子住，不买我绝不搬走！”

　　受死的骆驼比马大，齐鉴就算是破产，手里的不动产与固定基金还是能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况且齐氏集团的股份卖了一大笔钱。

　　齐鉴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面子，一家子很快就搬离了老宅，倒是辛微死活不肯，最后被强拖着离开。

　　这也是了，别墅里家具床具都是上百万的实木木材，用惯了的人怎么能轻易舍弃。

　　齐鉴当初与柳若芸结婚本就十分低调，最后还是为了辛微，提出离婚不公开的条件，保全了辛微对外的女主人名声，但更多的也是为了不太丢自己的脸面。

　　上午别墅刚清空，下午齐衍就带着江余成回去了，摸着自己从小死活都不愿意练习的钢琴，恍如隔世：“外公曾经告诉我，这老宅之前被风水大师看过，说是厚福缘深，子子孙孙住在这里能保世世荣华，这个房子最早就叫荣华堂。”

　　“终于能看到他们像个落水狗一样灰溜溜颠了，真带劲啊，哈哈哈哈...”江余成也不是很懂齐衍说的话，只觉得心里畅快：“对了哥，要找人给这里重新装修一下吗？”

　　“前部分的装潢你找梦姨来定吧，她眼光好，你们一家住进来也有个照应，后面连着小院恢复成原样就可以了，你柳哥留个房间给他就行，他不太喜欢人多。”

　　江余成一脚踹开还残留在地上的垃圾：“好嘞，对了哥，接下来要干嘛？”

　　齐衍笑了笑：“你歇着吧，名利现在已经有了，我自然要去追所爱了...”

　　江余成不明所以又好像有了答案：“哦...你是...”

　　就这样，柳焕笙陪着齐衍搭上了去往M市的飞机，齐衍想与呼唤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他想默默弥补之前犯下的种种错误，也想尽可能地帮他减轻这一切对他的伤害。

　　齐衍摸着一张快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第一次的塑封已经明显开裂，又在上面加固了新的一层，映着窗外刺眼的日光，呼唤嘴角淡淡的笑都染上了一层活力，照片底下是呼唤的近期照片，穿着工整简约一副贵家公子哥的气质呼之欲出，但眼里少了太多活力，人像是成熟了十多岁一般，眼神完全与青雉的脸庞毫不相符，可见经历锻炼人心与眼神。

　　柳焕笙眯了一会，扭脸就看到齐衍手上的照片，打了个哈且问道：“反正也就一年了，怎么不再等等，等到事情了了再去找他，问起来也有个说辞。”

　　齐衍将照片收起笑了笑，打趣道：“你能左拥右抱地哪里懂我的痛苦。”

　　其实齐衍也说不清为何非要这么快去见呼唤，或许是自己再也等不了，也或许是知道他与周三羽的事心里着急，总之是再也不能等了。

　　柳焕笙摆摆手解释着：“嘁，我这叫合理释放自己的压力，双方你情我愿地没那么多事，再说你当我们做医生的轻松啊，一堆破事要去解决天天开会开个没完，日夜颠倒不说，每月加班两次，一次加班半个月，早晚辞了我也好放松放松，在干两年我年纪轻轻地头只怕都要秃了。”

　　齐衍：“你也该找个人稳定下来，年纪也不小了，还能玩得了几年...”

　　“这不是没遇到人呢嘛。”柳焕笙眨巴眨巴眼睛，凑过来贱兮兮地说：“那也人人都不能和你一样的，年纪轻轻就能遇到认定一辈子的人，为其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

　　齐衍也十分平静地回击：“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别给玩砸了，抽不了身可就麻烦了，肾跟着心走的事也不是没有。”

　　“哟，见解颇深啊。”柳焕笙一挑眉，提醒着说：“那你也别玩砸了，他虽然说之前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你只能祈祷希望在这之前事情能完满结束...”

　　齐衍眼里顿时晦暗：“这事不能急，齐鉴手里有白钥的证据自然就有齐缔的，想要等到那老狐狸自己拿出来是不可能的，陪他演戏不过就是为了稳住他拖延时间，他能为了脸面低三下气来求我，我不如顺水推舟，就静等余成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