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107、当全家面出柜

　　“你...”

　　辛微气得鼻子不是眼不是眼，还想说什么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清脆空灵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庄严感。

　　“我怎么教儿子还轮不到其他人插嘴！”

　　江余成走在最前面，飞身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连着两脚踹飞前来查看的保镖，随即稳稳落地，几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

　　柳若芸一进门先是缓缓地看了几眼一晃二十年没再踏入的家门，心里一阵苦涩，当下又瞧见齐衍左臂的伤，转身示意身后的柳焕笙：“焕笙，快给小衍看看，我看这伤得不轻。”

　　柳焕笙背着医药箱跑得满头汗，拉着身体僵硬的齐衍到一边坐下，拿出剪刀剪开袖口：“我去，这么严重，你这得赶紧去医院做手术，这肯定骨折了。”

　　齐衍咬牙闭着眼：“没事，先简单处理一下吧。”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辛微拿出当家女主人的气势：“谁让你们私闯我家的？姜涛，都给我轰出去。”

　　“对，姜涛，都轰出去。”齐缔也在一旁附和。

　　江余成立刻摆出姿势，大有一种谁来谁死的架势，保镖也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齐鉴不动声色的样子也不敢贸然动作。

　　辛微憋红着脸无话可说。

　　一时之间场面僵持，齐鉴点了根烟，眯着眼看向柳若芸，两人快有二十年未见面，久到都快忘了对方的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若芸穿着长衫慢慢走上前，长珠在身前发出清脆的碰装声，默然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随即冷漠一笑：“我回我自己家，需要和你们打招呼吗？”

　　柳若芸坐在江余成端来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齐鉴，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呢，这家里所有的财产还有我一半。”

　　辛微白眼一翻，嗤之以鼻，嘟囔地说了一句：“切，还不是为了来要钱的。”

　　“稀奇了，齐家现在仆人也可以上桌说话了。”柳若芸根本就不屑与辛微说只字片语，怎么嘲讽便怎么来：“看来我儿子在这里受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委屈，当妈的自然要来给他讨个公道。”

　　辛微脸色一块青一块红：“谁欺负你儿子了，他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差点把我儿子给掐死，我没打死他都算不错了。”

　　“嘭！”

　　柳若芸脸色一变，江余成抄起打火机往她脚下狠狠一摔，火机里面的发电器猛地炸开来，溅出的火花差点燎着辛微的真丝长裙。

　　“啊。”辛微吓得尖叫一声，被姜涛护在身后。

　　齐鉴这才有些怒气，警告道：“放肆，你想干什么，别逼我对你们不客气！”

　　江余成笑得吊儿郎当地，打了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一时手滑。”

　　辛微被吓出了泪水，还想说些什么，腰上一股力气把她托起，只听道齐鉴在耳边说着：“小云，带太太上去房间休息。”

　　辛微最看不得齐鉴与柳若芸见面，说什么都不上楼，接过毛巾和冰块给齐缔擦伤口，齐鉴最后也只能作罢。

　　保镖在一旁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当然是站在齐缔这一方并且还带有润色效果的描述了一遍。

　　这事其实从表面上来看跟齐衍的关系不大，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两兄弟大打出手，柳焕笙却心知肚明只是一语不发地帮齐衍处理伤口。

　　齐鉴像是大发慈悲让步似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齐衍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与自己的弟弟大打出手，他也受了伤，两人就算是扯平了。”

　　还没等柳若芸开口，齐缔就在一旁冷不丁地说：“爸，那可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那可是我这好大哥的心上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心上人’这三个字并不难理解，若不是齐缔故意说错，只怕就是众人心中想的那个样子。

　　齐衍身体一僵，随即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是又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别来掺和别人的事。”

　　柳若芸也是第一次听说，不免也有些惊讶，但完全不似齐鉴那般激动。

　　“什么？你说什么！”齐鉴站起身，看样子气得不轻：“败坏家风的东西！”

　　“败坏家风？”柳若芸心里不免好笑：“原配心灰意冷出走，小三啷当入室翻身做起主人，私生子在外高调跋扈败坏我与小衍的名声，我倒不知这败坏家风的功夫谁能和你一决高下的！不过也是了，谁能有你装得这么像模像样呢。”

　　“你！”齐鉴被怼得哑口无言，指着柳若芸索性也懒得多说：“姜涛，带人来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这个家门！”

　　还未等姜涛动作，柳若芸站起身一脚踢开身下的椅子，口气波澜不惊：“那我只能让法院来请你们一家人滚出我的房子了。”

　　“威胁我？”齐鉴眯着眼，像只随时都会偷袭的毒蛇：“跟我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还是家族里的大小姐，呼来喝去旁人都要唯你是从了，睁开眼看看清楚现在是什么局面，我且让你三分你倒还摆起架子来了。”

　　江余成这个暴脾气：“你他妈的....”

　　柳焕笙一手拉住准备暴走的江余成，一手制止即将要发作的柳若芸，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着：“姑姑，齐衍的胳膊需要赶紧做手术，咱们先走，再留下去会吃亏的。”

　　柳若芸叹了口气，她自知齐鉴做事上不得台面，两人就此撕破了脸，在这里久留确实讨不找好处，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转身扶起齐衍准备离开。

　　辛微顿时如狗仗人势般跳起：“滚吧，快滚，别再到我家里来了。”

　　齐缔看着几人准备离去的背影，有些慌张：“爸，大哥他知道事情是我干的，他手机里有我发的短信，他不会去警察局报案吧。”

　　说完齐缔立刻被齐鉴怒瞪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只听齐鉴立刻吩咐身后的管家：“孟揽，联系医院，立刻带大少爷去做手术。”

　　孟揽跟在齐鉴身边快三十年，齐鉴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精准地读懂其中含义，立刻对着姜涛一指，屋里屋外的保镖立刻行动起来，将齐衍从柳焕笙和柳若芸手中抢下，二话不说地把人往外抬，江余成见状不对两脚追了上去，却被另两名保镖乘其不备绊倒在地压在身下。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保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几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衍被捂着嘴拖进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

　　孟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齐总已经为大少爷联系好了医院，立刻就可以送进手术室，柳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大少爷的。”说完狠狠地合上了大门。

　　柳焕笙抬起医疗箱砸在保镖的头上救出江余成，但此时黑色轿车早已开走了。

　　“呸，妈的。”江余成站起身踢了脚地上的石子：“都是些什么玩意，仗势欺人的王八蛋，现在怎么办啊哥。”

　　柳若芸一语不发眼角泛着泪光，眼神里满是愤恨与后悔，这么多年都是她懦弱无能不争不抢，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儿子都护不住，如今还要带着小辈们与她一起遭受如此羞辱。

　　柳焕笙忖量着不敢耽误一秒钟：“姑姑，你们留着这里太危险先回去吧，他们联系的医院多半我认识，我现在就去看看齐衍，你们别担心。”

　　江余成急忙说：“哥，我和你一起去。”

　　“你先送姑姑回家。”柳焕笙把医疗箱递给江余成：“等把姑姑安全送到家了你先去看看呼唤的情况，这是齐衍现在最着急的事情。”

　　“好。”

　　齐衍胳膊已经痛到麻痹，刚被拖上车就被摁在座椅上不得动弹，姜涛冷着脸在他口袋里摸索着找出手机。

　　齐衍顿感不妙：“你要是敢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呵。”姜涛将齐衍的脸颊打得啪啪作响，举起手机晃了晃：“我现在就能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就当着齐衍的面伸手往外一抛，手机被扔出去一个扭曲的弧度，车子正在疾驰之中，大概两三秒过后，响起手机爆碎的巨响。

　　姜涛一拳揍到齐衍的额头：“哼，好好呆着，我还能让你少痛一些。”

　　齐衍脸色铁青，但现在手机已经被毁的事实已经发生，再歇斯底里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自己连动弹都难，但眼神却格外坚定：“但愿你能一辈子好运！”

　　姜涛眉头一挑，随即车内响起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文化人说话啊。”

　　齐衍像只没有反抗能力的鱼肉，被他们推着挤着走进医院，全程在他们形影不离的监视下直到送进手术室里。

　　这家医院里果然有柳焕笙认识的人，等他慌忙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到一半了，秦医生知道柳焕笙着急，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了，还没等柳焕笙下车就敲着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