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白书]雪下潮汐》帝国首席战姬

5、第五回

　　晚餐是自助餐形式。此时的琉璃城中还有一些其他城邦的使者，所以显得有些热闹。匆匆赶到的我一眼就看到了风大人。她的个子不是最高，可是她从容不迫的气场像磁石般牢牢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喜欢这样的风，淡定、安然，言语不多却总能一语中的，举手投足间便能感到她的温情，不必过多的语言解释。曾经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因为看到了风沉默地战斗，顽强不屈，我才有了施放“青空”的勇气，即使施术后的我会非常脆弱，一个F级小妖都能置我于死地。
　　吃完饭，我就径直回房。不是说要决战么？那我就要好好休息。在战场上倒下是光荣，可在上战场前倒下可不是件好事。
　　打开门我便愣住了，旋即走进屋，反手关上门，伸手打开了客厅的水晶吊灯。
　　凉凉的夜风徐徐地吹来，窗帘被风鼓地饱满的飞起，凉风拂面，使我清醒了些。该死……走时忘记关窗，而门又好好地锁着，所以说——沙发上的这个人，一定是从窗里进来的！
　　假山后偶遇的黑发少年赤红的双眸盯着我，线条分明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嘴唇抿起，应该不是饿了出来找食物的。那么他来干嘛？找鬼崎？
　　我最引以为傲的思维使我在瞬间思考完了这些。试探的，我公式化般微笑：“你好，夜间造访，有何贵干？”他只是低哼一声，解释很短：“有人叫我来的。”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的手，啧啧出声：“还留着伤口？在琉璃城里你也不怕被人群攻！”我笑笑，避开话题：“若是如此，你更危险。在此地行事，还得多加小心。”
　　他打量我的目光怪异起来，语气更加不屑：“看出来了？不错，你说的对。但我的理由和你一样，你能躲开攻击，我就不能吗。”说罢，他头一偏，做了个抓的姿势。
　　令我惊讶的，此时我竟然——走向沙发，安然的坐在少年的身边，笑容真诚：“血型太混乱的话，不会凝血吗？能不能消化？”话出口我就后悔了。这问题真是够蠢的。吸血鬼，怎么会为血液的种类而烦恼，困扰他们的应该只有血液的主人吧。
　　他站起身，掸掸衣服，背对着我，声音清冷：“那个人叫你睡前洗下澡，对——”他似乎是从牙缝里开始吐字，有点别扭，可能是不习惯说，“对女孩子、身体、有好处。”然后脚尖一点地，跳上窗台。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总觉得一些奇怪，可是说不出来……
　　“鬼崎君！！！”我脱口而出。
　　窗台上的少年缓缓转过大半个身子，侧脸在温和的月光下愈显苍白，光点在他眼中些微的闪烁，他展露今夜第一个笑容，却也淡淡的有些冰冷：“汐雪小姐，我不是鬼崎，我是边隐。”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跳走。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我上前关上窗。依旧是我一个人。
　　可是，边隐来过。
　　“哗哗哗……”热水洒了过来，在浴室中氤氲起团团的雾气，旋转把手调试水温，再继续冲洗。“挺烫的。”我自言自语，一下子把把手从40℃旋到25℃的刻度。
　　边隐口中的“那个人”必定是鬼崎无疑了。除了他，谁会知道我暂住于此。即使有人知道，又有谁会托人捎话呢？夜兰？不可能。至于鬼崎的意思是不是怕我弄脏他的房间，我也不想费神去思考。反正今晚我是不打算进他房间了。
　　洗完澡，我在客厅练习了几个法术，有些累了，见时间不早，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鬼崎好像说的不对，琉璃城的夜晚，一开始是冷了点，但是到后来，还是，蛮温暖的嘛……
　　==========================================
　　章汐雪睡着后不久，大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的物件俨然是把钥匙的模样。夜色昏暗，仅能依稀辨得他的一头红色短发。少年摇摇头，轻不可闻地微叹，随即进入卧室整理好床铺，再摸到沙发前，伸出手臂放到章汐雪的脖颈下和腿弯下，似乎要抱她起来。
　　可是少年又停止了动作，收回手，顿一顿，便用手指点住章汐雪的眉心，白光一闪，女孩竟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双眼紧闭，头上的绒帽掉了也浑然不觉。
　　少年牵住章汐雪的手，领她去卧室。房间中，少年又做了个手势，女孩便慢慢上床，自觉盖好被子，继续睡。少年微微一笑，回客厅将绒帽折好放在章汐雪枕边，又轻轻地从大门离开，安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剩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充盈着整个房间。
　　===========================================
　　嗯嗯，好暖和啊……原来睡沙发也可以这么舒服，看来睡沙发应该不是惩罚而是享受。我坐起身揉揉眼，才发现自己判断错误。因为自己根本——根本就没有睡在沙发上！
　　我惊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昨天明明，明明是睡在沙发里的，怎么会第二天起来就在……鬼崎的卧室里？绒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边，而我有没有梦游的习惯。所以说，一定是有人昨天晚上使我进房间的！至于怎么让我进来的，还有待斟酌。希望……不是抱进来的啊……真危险，虽然是在睡着的情况下陌生人靠近自己，居然还浑然不觉。幸好不是敌人，否则真要在睡梦中死去还不知道。
　　想到此，不由得握紧了一下拳头。决战，会是什么时候到来？若是仍像这种情况下的自己，这么不警惕，可以胜任战斗的任务么？
　　无论何时何地，战争永远是一个杂色的名词。绝望的黑色，惊心的红色，凄惨的白色，沧桑的褐色……当然这些色彩的集合物不代表战争，可是它也绝不会像手中的棒棒糖一样美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人界中，或许当战争打响了第一枪，新战士们最初的热情会退却，会胆怯。但是对妖怪绝非如此，战斗，是生存的基本条件。没有更好的战斗技巧，没有更高的战斗水平，就没有谁可以庇佑自己，就只能投归死神的襟下了。
　　然而也有个别如我，因为被囚禁在Charming Daimon，缺少面对危险的机会，所以战斗水平不是很高。然而更多的观点认为，这些个别是因为他们在某一方面的突出，比如，我很聪明。所以，我的同伴们个个都是快到S级的妖怪，而我仅仅是个A级下等的妖怪，我认为这个A级还是因为我的必杀技“青空”，否则，我只能……在弱肉强食中死去。
　　曾经陷入困难的时候，我们五个总能团结一心，突破险境。我总是认为，因为五个人比较少，而且有风茄儿高明的指挥，容易统一。但这次战争可能会是魔界目前规模最大的集体性战斗，人数众多，领导阶层人数也会大大增加，难免会出现相互冲突的地方，这样的话，战争是否能顺利进行，还充满着变数。
　　我能做什么呢。A级下等的的冰妖可能在高手的战斗中是最快死去的。我能做的，就仅仅是调整到最佳状态，听候风大人的差遣，为了风的安全，为了冰羽、可可、亦若铭的安全，即使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不会有后悔，不会有懊恼，我相信我们五人，个个都会这样。
　　洗漱一番走出宅子，却和匆匆跑来的可可差点撞个满怀。可可撑住我的肩膀，小口小口喘气，咽咽口水，说出一句让我兴奋不已的话：——“铭回来了！”我心里顿时充满了激动，不禁开口：“铭在哪里？我们快去。”可可点点头，和我一起发动了妖气，加速向皇宫而去。
　　铭身上有一些伤口但不是很严重，一边站着火鷁和他的活死人兵马。酷拉皮卡和藏马正冷眼瞪着火鷁。我一如既往地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看着铭。幸好铭是冰系妖怪，否则在和火鷁的战斗中也不会像这样全身而退吧。
　　站在人群中，我突然很开心地无声笑起来。
　　但是，现实似乎告诉我们一个物极必反的道理。没过几天，刺耳的警报响彻了琉璃城的角角落落。合梓发挥起自己的能力，待恢复过来，神色极其凝重，他说——“黑贵族攻打过来了。”
　　顿时，空气也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