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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红蜻蜓①① ...

  •   贝罗蒙特睁开眼睛,夜晚的凉意挡在了木制窗户外面,树叶拍打着窗棂。他没有床,是在萨博的房间临时加上的吊床,也是因为这个吊床,时常时候萨博不会老实的住在自己床上

      他觉得吊床更有意思,总是会想和他一起挤

      夜晚并不静谧,隔着一条走廊的前院正是酒馆正热闹的时候,男人们吆五喝六的大嗓门不间断的隔着距离遥遥的传了过来,他在黑暗的视野里,看见不远处的床上一团金毛已经快要从床上掉下来了

      扯着吊床的绳子光脚踩在地上,凑近打量了一会儿,贝罗蒙特才踩着拖鞋缓慢着步调走出房门

      他们住二楼,往下走的楼梯前几天刚修好没多久,难得的不在发出老旧吱嘎作响的声音

      清风卷起莎莎的叶子,他抬头,看见了皎白的月亮挂在天幕的正中央

      而被他咬牙切齿痛恨的女人,正为了生活奔波到现在也没回房间,可能是抱着些莫名的感情,他把这称之为幸灾乐祸或者看热闹,沿着楼廊走到酒馆,几乎是刚打开门,一股酒气掺杂菜品的诡异香气便扑面而来

      门前挂着彩铃和五彩斑斓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散着热闹的光芒,风铃被风吹的不断摇曳,音响放着柔和的音乐,他走进酒馆,嗅闻到了除了酒猩气之外的气息

      汗液味,香水味,菜品,酒水,和不断从木质地板以及窗口外吹来的夜风,在黄色的灯光下,暧昧而令人沉醉。

      这家酒馆,终于也有了与这个岛屿,来自斯提木的特有色彩。

      酒馆板娘并不在吧台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迪迪特这女人已经掺进人群跟这群人打着扑克,且,十分有手法的作弊。

      他都看见了喂!那女人一定藏牌了对吧,他可是看见她从屁股底下把一张黑A摸出来的

      “压不压,压不压!!!”

      “压!压!压!”

      “在加五百贝利!发牌发牌”

      “炸!炸!炸!唉!黑七,还要不要了”

      “过过过!”

      “二十一点!全开!!!”

      “啊啊啊啊啊”

      “给钱给钱啊,别赖账。”

      这女人哈哈哈哈的大笑的站起身收牌,翘着的腿上还放着应该是她给萨博织的围巾半成品,嘴里咬着一根半卷的旱烟,青色的烟气不断溢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抽烟

      说起来很奇怪,他觉得迪迪特是个十分矛盾的人,她有时候很挑剔,骨子里有种贵族性的做作和礼貌,但她这个人又是个混不吝的性格,行为放纵,对凡事都满不在乎

      她可以穿好的衣服,也可以捡别人的衣服穿,她看起来更像是那种贵族小姐,就算抽烟也是连接镶金的管来细细的品,或者是很细的烟,但对她来说,这似乎没什么不同,旱烟也是

      啊,她这把输了个小的,按灭了烟之后又有人给她递,这次是比较好的那种,她接过来之后放在手边,没有再拿

      贝罗蒙特发誓,她没换前的底牌两张一定凑不够十五,在开一定炸。

      她那手边的空间已经被贝利围满了,脸上的笑容任是谁都能看出来满意的不得了,在坐的人基本上却都笑着,看起来兴致勃勃的还想往上压

      那桌子围满了人,看着热闹哈哈哈大笑着

      “唉?你行不行,不行赶紧下来别占地方”

      “我压一门”

      “就今天啊,以后不招待,隔壁就是赌场喝多出门右拐”

      “唉!迪迪特,话不能这么说,挣钱又不寒碜”

      “你懂个屁,滚一边去”

      “哈哈哈哈,这家伙之前在赌场把裤子都留那了,在你这尝到甜头了”

      “哈哈哈哈哈”

      ……

      贝罗蒙特发现在这女人手边的位置,坐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这人是个相当年轻的青年模样,手边贝利不少,似乎并没有被周围人的狂热所感染多少,显得游刃有余。

      他有一双及其锋利的眉眼,五官深邃而冷淡,眉宇间带着明显的思索神情,此一看,便知道这人并非是斯提木本土人

      这样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迪迪特那家伙的朋友?她这恶劣的性格还有朋友这东西?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她发觉了来人的视线,侧过头目光直直的向他射去,贝罗蒙特察觉不好马上就想躲,但已经来不及的被人锁定了

      “唉?你醒了,快过来”

      我心里大叫一声来的好!事实上我困的要死,酒馆里还来了个麻烦,幸好这家伙下来能让我先溜

      快走几步把要跑的逮住,贝罗蒙特的脸色差的不行,我亲密的扳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椅子上按

      “来来来,你当庄,这小子会玩,我就先下了啊”

      “啊,迪迪特你这家伙耍炸想溜吧”

      “去去去”

      我挥了挥手,把牌塞进了这小子手里,语重心长的在他耳

      “加油,赢了咱俩均分,输了在你工资里扣”

      眼看这家伙就要炸,我撸狗一样的撸他的脑袋

      “看到右手边那家伙了吗”

      “把他人打发走”

      贝罗蒙特拿着牌,就要炸毛的往牌桌上扔,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了回来,按着他的脑袋

      “输了不扣你工资还不行吗!”

      他不为所动,拇指按着牌的角就要把牌给揭开,我一把就把牌按了下来,咬着牙,看着他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

      “赢了咱俩三七,我刚才赢的不算”

      我看着他,打算如果这家伙在要撂担子就直接把他踢后院去,结果这人的笑容又扩大了一点,笑眯眯的完全不像刚才要点燃的炸药包模样

      “成交”

      “你会遭天谴的”

      “放心,在你后面”

      ……

      等迪迪特走后,贝罗蒙特把牌在手里洗了洗,开始发牌,打完几轮,把余下的牌往手里一码,手肘垫着桌子弯着腰,凑近这个一旁放置长刀的青年

      “嘿,那家伙可没打算下来了,你现在去还来的及堵她,要不然她的秉性明天能找出八百个理由把你整走”

      青年到手拿起面前的两张牌,看也没看的就把牌扔进了牌堆里,这样一个轻佻的举动,众人却噤若寒蝉,一个出来叫骂的也没有

      贝罗蒙特不以为意的敲着桌子,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她刚才还让我今晚把你打发走的”他毫不犹豫就把迪迪特给买了

      金色眼睛的青年抬起头,顺着贝罗蒙特的目光,把手边的贝利推了过去

      贝罗蒙特眉开眼笑的直接从兜里面拿出了个布袋子,把贝利稀里哗啦的推了进去,把众人看的一阵眼红

      “呐呐,别顺着她走的那个门,从正门直走右转翻墙,小心有坑啊!”

      他看着男人拿起刀离开,桌子上的那根烟还在原地,他捡起那根烟,随意挂在耳朵上,嘴里哼着曲,开始叫牌

      ……

      快刀八十工,良快刀五十工,大快刀二十一工,无上大快刀十二工

      25岁的乔拉克尔.米霍克从伟大航路到达南海

      他曾四年前在罗格镇目睹一代海贼王就此落下帷幕,也就此感受到了大海贼时代的来临,游历各片海域,寻遍强者,为了让自己的剑之道向前一步,一步,在一步

      他挑战每个闻名于世的强者,他拿着他的刀,把无数强者的生命留在夜的锋芒下。

      那些仍旧拿着名刀和妖刀的人,都是被利刃所承认的强者,这年他正在南海,得到了另一把更加小而锋利的名刀,而他,留下了一位挑战者的生命

      若是寻求剑道的极致,又怎么可能一直不败,在不是切磋的情形下,两败俱伤比比皆是

      在武技的磨练上,往往很多人就忘记了对心的磨练,他见过很多自命不凡的人败在他手下时的颓败神情,井底之蛙,只见一片天地,他并非滥杀之人,但也从来不惧怕死亡

      每一场堵上生命的切磋,他都尊重所面对每个强者,一次次的磨练,他看见叹息,释然,欣慰,震惊,愤怒还有恐惧,懦弱,颓败,痛恨…

      乔拉克尔.米霍克尊重每一个磨练意志品质坚定的强者,海贼王一个时代只有一个,但剑豪,却可以有无数个。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打败所有剑豪,年轻时候的米霍克,确实是想要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站在顶端的大剑豪。

      对她有一些记忆的时候,是他看见有些眼熟的酒馆名字,再一次的走进去

      这个,偷了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之一的女人。

      ……

      那家伙把我卖了。

      狡诈的炸药包,我就知道他有一天会随机炸我

      月上中天,夜色包裹整个斯提木,婆娑的树木摇曳的耷拉在我的脚旁,漆黑而尖锐的警告着不许在向前一步,树梢莎莎的响,不断催促人本就紧绷的那根弦

      “那把刀原有的主人,应该叫托洛非”

      通缉令上的人站在白灰石磊起的墙上,锐利的金色鹰眼沉默的注视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他关系很好?”

      我看着他,缓缓挽起袖子,夜晚得冷风刮着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耸了耸肩膀,从墙上跳了下来

      “这确实跟我没关系,如果这把刀还在托洛非手里,我确实是要找他的”他缓步走过来,我注意他的动作,跟着安静的后退

      “你要这把刀?”

      我迟疑的看了眼他的刀

      风吹起他的袍角

      “我要找的是拿着它的人,有实力的强者”

      我开始觉得这人是闲的了,再怎么看,应该也不能说是个强者,要不然也不会有人随便过来找麻烦,说实话我的头很疼,熬不了夜的人冷不丁一熬夜,那么你即将得到的不仅仅是一双黑眼圈,还有连续好几天的精神不济

      “我不能把它还给你说的那个人,也不能给你”伸出手,把挂在腰上的刀往后挪了挪

      “况且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我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想向我拔刀,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弱者,也有可能是觉得我是个女人,管他是因为什么,我喜欢和平解决问题,但这人显然我行我素惯了,也保不准他要干什么

      “你来这座岛就是为了找这把刀?米霍克先生”

      少年强者,他无疑是非常年轻的,这个年轻的生命,有着完全不匹配他这个年纪的强大实力

      呼出一口气,才发觉自己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有些过于紧张了,但对于这个人,在如何警惕其实都不为过

      兀地,一声轻笑

      青年的手掌向后探去,轻轻的,把身后那把过长的刀柄握在手里,他慢慢的,非常轻松的把这把无鞘刃抽了出来

      黑色的刀刃融进夜晚,又被月光照的雪亮

      “打发时间罢了”

      这个傲慢的青年这样说

      金色的眼睛缓缓移动在我身上,下一秒,我几乎是狼狈的向后跳了一大步,手掌紧紧贴在地上,也幸好我躲得及时,身后站在房顶向下倾倒流水的白石像圣女,跟着她的脑袋一起被斩击下来的,还有她高高扬起拿着瓶子的手臂

      随着巨大的砰一声砸在灰石铺就得街道上,震的粉碎

      整个酒馆和巷子另一边的赌场被惊动了,无数人的声音呼喊了起来

      我咬咬牙,伸出手,远处的铁桶被我召唤举起向他狠狠投掷了过去,笨拙的爬了起来转头就跑,没去回头看那铁桶是如何被人劈成两半

      这家伙,是打女人的!!!!

      夜晚和月亮被我抛到脑后,我拼命的跑,不停的召唤四周的东西向他砸去,砸死他,幸好穿着布鞋,这要是穿着拖鞋就被追到了

      肺部紧紧缩起又放松,心脏不停扑通扑通的狂跳,我扒着缺角越过高墙,路过的梯子和杂货被我推翻挡住去路,我喘息着回过头,轰!!!一声

      高墙坍塌,烟尘滚滚中,黑色的皮靴一脚踩破烟雾踏了出来,然后就是迎面而来的飞翔斩击,斜斜的擦过鬓角,整齐的割断了一绺金色长发

      斩击斩开层层烟尘,他的脸才缓慢的露了出来,头发向后整齐的梳着,过长的黑色鬓角让他个性鲜明了起来

      这是一个及其锋利又傲慢的强者

      我还救过他!!!虽然在后面的时候船上被救了回来,但多少也有点交情的吧,我还送酒谢谢他呢

      “别挡路!!”

      想爆粗口,又想到了自己是个妈这具身体的底子又是个贵族的,恶狠狠的把话咽了下去

      推开挡在巷子里的流浪汉,跨越过睡觉的一个又一个凉席铺子,不在敢回头,闷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跑

      就知道救人要被恩将仇报,我下次要是救人…名字就叫业六十

      我得跑,快一点,在快一点,离这里远远的,离酒馆远远的

      昏暗漆黑的巷子如若即将吞人入腹的巨兽,我看着,然后笔直的冲了进去。

      寂静也热闹的斯提木,随着不断的轰隆隆巨响睁开了沉睡的眼睛,人们恐慌的惊叫着,男人们谩骂起来,犬吠声,女人的尖叫和慌乱,残垣断壁的尖锐棱角

      斯提木的北岸是一大片森林,穿过一大片的森林,是高耸勒住的海崖,狂风呼啸着夜色的苍穹,鼓鼓的风凌冽的卷起衣角,金色的长发被风蜷着向后使劲抻扯

      迪迪特背着海崖看向尖锐漆黑的森林,冷风把她跑了一路出来的冷汗吹散了一大半,现在除了冷还是冷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然后就是无止尽的咳嗽,沙哑,像是要生生呕出血,穿堂的海风把这个女人像是要吹散了一般,背脊佝偻着,单薄的衣服下是纤细的,瘦弱苍白的皮肤,以及嶙峋的脊骨

      金色的长发凌乱而蓬松,肆无忌惮的把她包裹了起来,但她看起来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安全感和一点暖意,她仍旧是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米霍克缓慢的迈着脚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个女人,仿若苍鹰盯住了遥在地上却已经是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提着刀,随手一挥就把手边的几颗树齐齐砍断,树木凌乱的倒了下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巨响之后,他听见了她发出的,尖锐又沙哑,仿佛从肺腔里发出来的咳嗽

      太弱了。

      米霍克想

      这个人真的太弱了

      居然看走眼了吗?其实那个人并不是她。

      缓缓的,这个女人的咳嗽声停息下来了,他也并没有什么想要说话的兴致,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有些浪费时间,他应该现在立刻出航,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至于那把刀,这个人应该也会买掉吧,然后兜兜转转,回到它想要落在人的手里,那样的名刀,放在普通人的手里,不仅会锈了刀,对一些普通人来说也是噩耗

      “你,非要杀我不可吗”

      颤抖的,女人的声音顺着风吹了过来

      月光下,几滴轻盈的水珠落了下来,映着隐隐泛青的天空和大海,啪嗒啪嗒的落在草地上,她的脸被冻的发青,泪水如同连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了串的往下落

      她用手肘擦着眼泪,声音和泪水都因为恐惧而不成调子

      “别杀我,我还有两个孩子…”

      米霍克不由皱了皱眉,果断把刀收回背在身后,他的声音冷淡,在风中却明朗的能让人听的真切

      “随你便吧”

      话落,他果断转身离去。

      身后的女人没有了声音,只有逐渐高涨的风,风鼓鼓的吹,鹰落在枝头垂着头,不在注视近在咫尺的猎物

      下一秒,温顺的猎物动了。

      弯月般的刀刃顺着风仿若无物的袭了过来,它融进了风里,丝毫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米霍克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刀防守,刀刃的火光在黎明前炸开一寸火花,在金色的瞳孔前炸开又熄灭

      刚刚还在哭泣的女人化成一捧金色的流水,转瞬爬上了他的背脊

      他看见金色弯曲的头发,下一秒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的把他压在地上

      金色的女人,弯月的两柄妖刀,她跨坐在他的腰腹处,穿着短裤的大腿和他敞开的腰腹紧紧贴在一起,冰冷而又滚烫的厉害,冷锐的刀锋贴着他的脖子

      天空由暗转青,由青的边缘泛起金光,世界不在黑暗,隐约的光亮透过金色的发丝照射在他的脸上

      她笑了起来,有些疯癫般的,一直颤抖着,贴着他脖子的刀刃按出一丝血线,笑声沙哑,跟她方才隐约的哭声一模一样

      他的刀也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却丝毫都不在意的甚至往前贴了贴,他没有动,血液顺着刀刃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脸上,又顺着面庞滑入脖颈,泛起滚烫的温度

      他的脖子也一定被她割开了,还不浅

      “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我咳嗽了那么久,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还以为会成功呢”

      “你知道我憋的多难受吗”

      她的脸上都是笑意,纤细的手掌毫无防备的摸了摸他的脸,带着怜惜的语气说

      “真是个金疙瘩”

      米霍克,他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会好好对你的”

      太阳出现在海平线上,裸露出金色的边缘

      ……

      海圆历10-*年,海军猎人乔拉克尔.米霍克,被捕。

      同年,罪犯在运送推进城途中,斩开了跟随军舰三艘,主军舰一艘。

      78人受伤,15人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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