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收缰》素无德

11、第 11 章

　　谢姝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故事，空气就停在这里，气氛僵持。
　　千山说：“如君，卖我一个面子，放弃把这姓苏的杀掉，好么？”
　　如君弹着琵琶，这一曲优美动听，不知道面容，低着头不说话。
　　湲君向前一步，道：“魅影千山，久仰大名了。”
　　千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几个人身上都是雪。
　　这任源云宫的湲君威名远扬，乱军中千里取敌军头颅，也是一国名将，曾经和前任国君下棋三局，还能得胜一场的人。
　　后来巫马之乱，其中原因不知，他就入了源云宫，承袭了湲君。
　　所谓万事不究，他并不在意这个前身是怎么死的。
　　湲君的长发飞舞，雪染白了长发，他继续说：“我知你和我这前身有不解之缘，你去留国王城的意思我也猜到了。”
　　“所以，你要来干涉我么？”千山望着他，脸上露出不快。
　　“不敢”，湲君转头去看如君，她正弹着琵琶，他向如君说：“如君，给我一个面子，这苏家孩子的命，我还是不屑于去杀下去的。”
　　有人让他们去杀苏观棋，他们自然有拒绝的权利，源云宫庞大的躯体可以为他们庇护，而他们只需要做到为了源云宫献上自己的生命和忠诚。
　　如君的琵琶停了，她的手抖了一下，她说：“我和你应该有个了断，我会在漠地的古城等你。”
　　雪也落在她的琵琶上。
　　如君似乎不想继续看到千山，她背过身，默默弹着自己的琵琶，乐声悠扬婉转。
　　湲君似乎还有话，他道：“能见到先代，湲君助了我一臂之力，我感激不尽，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千山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不说一个字。
　　湲君看他无动于衷，道：“我提醒你，现在的留国王城十分热闹，湮君也去了留国王城，还有留国王后……”
　　如君的琵琶突然停下，她的头发还是那般乌黑亮丽，她打断湲君：“湲君，你的话太多了！”
　　湲君向如君行一礼，道了声是，又看着千山说：“苏观棋不会死在源云宫了，我们要走了。”
　　雪落在他们肩上，一点一点堆满。
　　除了千山，这两个人没看其他人一眼，也可能之前过来杀人的时候已经见过，如今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两个人渐行渐远，向往他们来时的模样，目标好像是他们来时的客栈。
　　苏观棋给千山行礼，道恩感谢。
　　其他人还在回味湲君透露的消息，猜测湮君出现在留国王城干什么。
　　千山的心思没几人猜得透，他握着缰绳，没有说话，让这青牛又走起来。
　　衣胜雪又躺下，他无所事事。
　　苏观棋打算躺下，旁边的傅行又去问他湮君是谁。
　　苏观棋反问：“师叔是不是没学好？”
　　傅行心虚，不作回答。
　　苏观棋叹一口气。
　　源云宫湮君是比起前面两个名声还要大的人，响彻人、仙、妖三界，各国说是“弹指复谋，一国而亡”，湮君就得了这样的评语。
　　傅行皱眉，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推翻整个国家？”
　　苏观棋答：“挑动权臣相斗，扶持昏君行事，叫百姓水深火热，自然万民动乱，侠士下山，别国不会坐视不理。”
　　“好歹毒的手笔！”
　　衣胜雪在旁边听着，觉得有趣，问：“那他说的留国王后，又会有什么谋划？”
　　“在下不知。”苏观棋不是占星师，自然不懂千里之外的事情。
　　占星师能够观测群星闪耀，预知天下的大事。比如之前单独和衣胜雪他们见面的芳华，就是占星师出身，可惜大成之人不多见。
　　“你确实不知道，知道的人是千邺城的玉舍君萧日暖，可惜他不在这里。”
　　傅行闷闷不乐，朝衣胜雪翻个白眼下，自己也躺下了。
　　苏观棋笑道：“你们也是好笑，我下山游历四方，谁会想到这样光景。”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玩的。”傅行恹恹地说，话毕，他还抓起一把雪撒出去，但风太大，那雪落到了衣胜雪脸上。
　　衣胜雪踹一脚傅行，傅行诶呦一声，不说话。
　　苏观棋说：“留国这一次结束，先陪我去一趟贲国王城吧。”
　　衣胜雪道：“贲国公孙家皇帝岁暮，他膝下五个子嗣三个女儿，那几个女儿都下嫁朝中，几个儿子可是对王位虎视眈眈。”
　　千山笑出声，说：“虎视眈眈？贲国王还能喘气，可惜膝下一个逆子闹别扭出走了，那搜寻令纵满天下，赏宣千金，还派了贲国大公子要去把人带回来。”
　　谢姝好奇道：“贲国？”
　　衣胜雪哈哈大笑：“这五公子刚刚及冠，年轻气盛，是个倔脾气。”
　　苏观棋道：“贲国王讲究血脉相亲，五公子从小长在兄弟下，自然最亲贲国的公子了。”
　　傅行没懂：“帝王家还有这种？”
　　衣胜雪轻笑一声，傅行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是衣胜雪就是不说话了。
　　衣胜雪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
　　那边苏观棋开口：“贲国王先王后诞下子嗣是五男三女，五公子和三公主是双生子，三公主最年幼也是这两个双生子中最懂轻重的。”
　　“后面呢？”
　　千山道：“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我们又可以捡到一个免费劳力了。”
　　“嗯？”
　　牛车停下，前面是一个黑袍的男子。
　　他半跪在地，左手握着剑柄，剑刃深深埋入地下。
　　傅行和衣胜雪坐起来看。
　　苏观棋哈哈一笑。
　　千山大笑，道：“你的故人来了。”
　　谢姝疑惑，之前那番话她听得云里雾里，现在身前这个人他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是谁？”
　　“贲国五公子……公孙子岸。”
　　谢姝道：“贲国五公子！”
　　公孙子岸面色不善道：“我现在是月从岸。”
　　谢姝道：“我们在留国，他是怎么过来的？”
　　留国和贲国疆土辽阔，王城太远，这五公子大可不必这么叛逆吧。
　　苏观棋道：“不好意思，是我传书给他的。”
　　谢姝道：“为什么？”
　　傅行不知道说什么，插口话说：“我发现你们总是喜欢当着正主的面说人家的八卦啊！”
　　衣胜雪：“八卦？”
　　傅行反应过来，他们不理解这个。傅行摆摆手，不打算解释，幸好也顾不上他解释。
　　千山说：“两国交好，佳节交访自然熟悉，何况是两国公子……罢了，反正这样，都是去留国王城的，多一个人算不得什么，走吧。”
　　这样，五个人的队伍变成六个人。
　　老青牛还是慢慢地，几个人岁月静好。
　　几个小辈年龄相仿，何况公孙子岸是他们最小的，自然关怀倍加，几个人快速打成一片。
　　［千金篇·甲］

作者有话说

　　因为没人看，开始懒惰了，求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