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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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你知道白泽大人为什么要找你吗？”
“我是他徒弟的转世。”
“他把这些告诉你了。”严浩仑敛起双目，眼神阴冷道，“他只是想找回三界的秩序，你是序律司命，掌管‘秩序’，让你元神归位，三界才能回归秩序，人界冥界仙界。”
“这样啊。”沈奚若垂目，正对上小白清清冷冷的目光，他贴上去，蹭蹭小白的脸。
“白泽大人自古冷漠无情，当年小花妖就是惨死在他手里。”严浩仑伸手，轻轻握住沈奚若的手指，“小若，离开大人，他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他不在意任何人，他是没有心的。”
“啊？是吧？”沈奚若从严浩仑的包裹中抽回手，尴尬地扯出笑，“他有没有感情和我没有关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是小花妖，现在是沈奚若。我和他不可能的，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我怎么会期盼天神的爱呢？我又不傻。”
怀里的小白轻轻抓了下沈奚若，像是不安地抚摸。
“阿仑，你是和谁见面了吗？”
严浩仑怔愣一下，他不打算隐瞒，也没必要隐瞒：“在多子村，那个黑影是凤凰的化身，他把我带走，让我恢复记忆。”
“也给了你法力？”
严浩仑点头承认：“法力只能对付法力，不能施加在凡人身上，否则会受天谴。”
“你刚说的这些往事是你原本的记忆还是凤凰告诉你的？”
“亲身经历过的是自己的记忆。”
“那就是说你的记忆只到在灵花界等小花妖，后面发生的事都是凤凰说的？他会不会胡编乱造？”
“凰主运用法术在我脑海中一幕一幕情景再现。”严浩仑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这么问？”
说这么多菜都凉了，沈奚若有点饿，夹了块蛤蜊煎蛋放入口中，好吃。
“凤凰和你说过我这个手镯的事吗？”沈奚若伸出手，腕间的暗红色手镯摇摇晃晃。
“这是你的法器，里面有个封印，封印解开你就能元神归位。”
“那凤凰为什么要害我？”沈奚若喝口茶，润润喉咙，不紧不慢道，“他把我引到极阴塔，让里面的怨灵来杀死我。他恨我，他说我是个碍眼的东西。我混身上下哪里碍他眼了？我见都没见过他，真的是，上来就要我死。他前世是不是和小花妖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个……”严浩仑没想到这茬，凤凰本是天帝的长女，青龙的姐姐，因凤凰为雄雌同体，一直都以凤身倨傲的女人忽然间转换成凰体男身，并一直沿用至今，或许与当年太子之位有关。但这也牵扯不到小花妖，为什么事到如今凤凰还要针对沈奚若。
“你是不是听命于凤凰啊？”
“青鸟臣服凤凰，我严浩仑不是。”
“如果有一天他叫你杀我，你杀不杀？”
“如果你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一定是你。”
至晚餐结束，沈奚若没有再继续前世的话题，听着像是别人的故事，他也不想再一次地拒绝严浩仑的表白，反正他不会接受这段感情，说不上为什么，大概就是感觉不对，尤其在得知严浩仑也和小花妖有关，他就更加抗拒了，还是让时间来冷却严浩仑的喜欢吧。
摆脱不了沙华的影子，仿佛沈奚若才是那个虚幻，沙华是真实的存在。沙华——沙华——我是你的转世，可我不是你啊，如果哪天恢复了记忆，岂不是要人格分裂？
沈奚若谢绝严浩仑送到别墅大门口，在附近下了车，说去超市买点东西，让他先回家。抱着小白，在街道边漫步，这儿车辆很少，很安静。今晚的月亮皎洁无暇，明天又将是艳阳高照，东城已经很多天没有下过雨了。
“叮铃”，微信的声音，沈奚若拿出手机，是沈冬伶的视频电话，赶忙接通。
甜美的笑脸、熟悉的声音，沈奚若顿感亲切。
“哥哥，你在哪里呢？”
“我在公园散步。”把摄像头对上怀里的小白团子，说道，“和小白。”
“别走太偏僻的地方，遇到变态赶紧跑。”
“呵呵，你想多了，现在治安这么好，哪有那么多变态，再说变态也不会看上我啊。”
“我的帅哥哥可是人见人爱。”
“谢谢夸奖，有被感动到。”
两人愉快地唠家常，聊聊学业生活，只有和沈冬伶在一起的时候，沈奚若才能真正放松。
蓦地，一个黑影躲藏在大树的阴影下，堪堪地期望着谈笑风生的沈奚若。
小白歪歪脑袋，冷冷地盯着鬼影，鬼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沈奚若注意到这只小鬼，便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看来又有助鬼任务了。他走去，见四周无人便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说完沈奚若由衷地佩服自己，经历过这么多惊悚的场面，如今直面鬼魂，胆子愈来愈大，竟然能如此镇定没有打抖，简直是质的飞跃。
鬼影体型偏小，大约十三、四岁，看不清脸，但恐怖的是原本两只眼睛的地方只剩两个黑洞，像被剜掉了，吓人得很。小鬼没有张牙舞爪，反而怯生生地躲在树干后面，小声问道：“你是沈奚若吗？”
“是的。”
“我叫苏一鸣，是黑白哥哥让我来找你的。”
“恩，我晓得的。”小鬼头唯唯诺诺的样子，搞得好像自己是拐卖小孩的坏人，沈奚若不禁笑笑，对那张鬼脸减少几分惊悚，“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鬼头伸手摸摸眼窟窿，说道：“我的眼睛出生时就瞎了，十岁时社区的阿姨带来一只导盲犬，是只拉布拉多，我叫它蛋黄。那天我和蛋黄出门，一个喝醉酒的叔叔开车把我撞死了，我很想念蛋黄，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我想在投胎之前再摸摸它。”
“这样啊，你生前住在哪里？我明天中午去看看。”
“我不记得地址，但我记得福利社的电话。”
他是孤儿？沈奚若愣了一下，瞬间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小的时候他是个傻子不会说话不会笑，幸好遇到了沈冬伶。这个小鬼也是孤儿，眼睛看不见是个盲人，幸好他遇到了蛋黄。漫漫人生路上，能遇到仅有的陪伴，那是相当奢侈的念想。
“好的，我明天去福利社，找到蛋黄后带来见你。”
“谢谢你，小哥哥。”小鬼头弯起嘴巴笑了起来，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配上黑洞洞的眼窟窿，十分瘆人。
沈奚若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送走苏一鸣，沈奚若也没了闲逛的兴致，抱着小白就回了别墅。隗泽淮不在，沈奚若习以为常，偌大的地方只要有小白就不孤单。
好久没直播和房管请了长假，小粉丝们估计早跑光光，在这个快餐年代，新旧更替眨眼间，一个几千粉的小小游戏主播过个把月就没人记得了。
蓦地，沈奚若忽然想起生日在直播间打赏的那个有钱大佬，头像空白ID叫“泽”，不会就是隗泽淮吧！
严浩仑说隗泽淮是上古之神白泽，怪不得每个神啊仙妖都对他毕恭毕敬。隗泽淮说他后悔当初拒绝沙华，他视沙华为爱人。严浩仑的说法是隗泽淮找沙华只是为了三界恢复秩序，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谁真谁假？
可是……沈奚若手指触摸嘴唇，垂下眼目。如果隗泽淮不喜欢沙华，那他为何要亲我？如果只是让我元神归位，以他的法力多的是办法，何必大费周章对我做出多余的事。
他对沙华是有情的。
沈奚若拿出手机，看着那张被修改的自拍照，那是沙华的模样。
“你是我，也不是我。他爱的是你，不是我。”
***
上午的工作不多，昨天去的宠物用品厂发来价目表，沈奚若交给小年来交涉，说任务完成五五开，以后厂子快递由小年负责。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就跟着你去了一趟。”小年年轻干劲十足，沈奚若看着他就会想到远在英国的妹妹。
“没事，以后收发件就交给你了。”
“那真是太谢谢沈领班了，你对我真好。”小年长相帅气，身材高挑比沈奚若还高几公分，整日笑嘻嘻的，一双桃花眼迷惑了公司不少的女同事。
那时小年下班直接堵人表白，把沈奚若吓一跳，以为他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好感往自己身上放了，女人不喜欢找个男人？一点都不符合逻辑，他认真坚定地拒绝，并表示不会喜欢男人。
后来，小年没再对自己献过殷勤沈奚若顺理成章地以为他想通了，便不再抗拒与他接触。
“沈领班，这次提成是你给我的机会，我想好好谢谢你，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
“要的，一定要的。”小年生怕人不同意，赶紧继续说服道，“附近新开了一家粥铺，听说老板是沿海土生土长的赶海人，那海鲜粥是一绝。我就是想好好感谢你，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看着小年真诚清纯的神情，沈奚若想了想，终是答应下来。
“太好了！今天下午下班后我来找你！”
“晚餐？”
“嗯，上午我有好多快递要收，怕中午赶不回来，晚上不用这么匆忙时间宽裕些。”
“好吧。”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纠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