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大人一直在找我》萌小玉

44、青鸟

　　“你！”男人这才发现被人套了话，他气急败坏，大声吼道：“我再说一次，这是我花钱买的肉狗，不是她的狗！她说是就是，她凭什么这么说！”

　　“小白从小和我在一起，我当然能认出来！”小女孩躲在沈奚若身后，抽噎有些胆怯，她看着店里围过来的三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不由扯扯沈奚若的衣角。

　　沈奚若往后退一步，打架是不可能打的，一拳就能被打翻，但是报警还是可以的。

　　“叮铃铃”，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沈奚若拿出来一看，正好是严浩仑。

　　简单说明概况，严浩仑本是到飞天去接沈奚若下班，正好离这儿很近，五分钟就到。他一把推开叫嚣的店主，亮出警官证，严肃威严说道：“聚众闹事手持利器，跟我回警局。”

　　店主一瞧是真警察，忙把砍刀丢得老远，凶恶的表情瞬间换了个嬉皮笑脸：“警长，一场误会，那刀是我用来宰狗的。”

　　严浩仑瞥了眼店门前的狗尸体，说道：“把和菜市场狗贩子的交易记录拿出来。”

　　“什么记录？”店主装傻充愣赔笑道，“小贩子，不认识的，卖完就跑了，用现金买的。”

　　还挺狡猾。严浩仑走到沈奚若身边，关心询问有没有受伤。

　　沈奚若摇摇头，小声问道：“是不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没有证据，很难立案，只能从家里监控着手调查。”严浩仑睨视躲在沈奚若身后抽泣的小女孩，“不过现在的法律法规没有关于宠物的，定性只能按照市场价格的高低来定财产损失，不会超过一千块，没有达到起诉的标准。”

　　“那就只能这样了？不能算入室盗窃吗？”

　　“门没关，他们没进门，法律上只能定盗窃。”严浩仑看了眼准备继续处理狗尸体的店主，说道，“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说明这只狗就是小白，其次如果按照监控找画像师画，程序很繁琐，局里刑事案件很多，排队要等很久。所以，我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是把狗要回来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小女孩望着小白的尸体，泪珠不断地涌出，她点点头，无奈接受。

　　严浩仑上前交涉，说监控画面已经被警察侦破，里面的人虽然戴了口罩，但是眼睛头发衣服特征完全对比上。店主原本就心虚，加上警察的义正言辞，一下就慌了，忙把狗子尸体装进麻皮袋还给小女孩。

　　沈奚若和严浩仑把小女孩送回家，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得知小白被打死的事之后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他们谢过警察没让小白沦为盘中餐，他们说要把小白好好安葬。

　　沈奚若坐在黑色大吉普车内，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缄默不语。

　　“在想什么呢？”严浩仑开着车往隗泽淮的别墅走，沈奚若说家里有只小狗子，得带上。

　　“想小白。”沈奚若脸色沉沉的，心情不大好，“我的狗子也叫小白。”

　　严浩仑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养的宠物？”

　　“冬伶走之前就养了。”沈奚若叹口气，脑海中一直浮现小女孩哭泣的样子，“宠物的价值不单单是它本身，附加在它身上的情绪价值是无价的。”

　　“法律法规还不完善，动物保护法也未成立。”严浩仑拐了个弯，把车停在别墅大门前，“到了，我在这儿等你，顺便查查哪家饭店能带宠物。”

　　“马上回来。”沈奚若打开车门，快步小跑进大门内。蓦地，小白浮在眼前，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赶紧四处打量：“我的小乖乖，你别突然出现啊，万一这时有人被看见了，你和我都得拉到实验室去。”

　　小白钻进沈奚若的怀里，稳稳当当地感受传递来的体温。

　　“你变样子了啊？额头上的红色闪电没了，尾巴也短了，更像一只小狗狗。”沈奚若把脸噌噌小白，稀罕得不得了，“你啥样都好可爱。”

　　转身回到车上，严浩仑瞥了眼沈奚若怀里的白色团子，笑了笑：“这么小，茶杯犬啊？”

　　不是！是法力强大的灵宠！

　　沈奚若扯起嘴角，笑着说道：“额，是的。”说完，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不高兴地挠了挠。

　　“茶杯犬不好养，是狗贩子迎合消费者乱串杂交的劣质基因狗，容易生病寿命也不长。”

　　别听！这是差评！沈奚若赶忙捂住小白的耳朵。

　　可可爱爱的动作让严浩仑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看他宝贝的样子，仿佛怀里的不是宠物，是自己小孩。

　　如果以后能和他在一起，养一大堆宠物还不得高兴坏了啊。

　　车子停在一家宠物友好饭店，店面很大，里面不仅坐满了人，每桌还有三两只可爱的小动物，猫啊狗啊，还有带小仓鼠的。

　　“先生您好，几位？”

　　“两位，外加一只小狗，有预约。”严浩仑看着窝在沈奚若怀里的狗子，不禁有点羡慕，然后他就发现小白团子也看了过来，和自己对视的目光清清冷冷的，最后还翻了个白眼。

　　怎么好像很讨厌我？

　　走进包厢，沈奚若坐到严浩仑对面，尽量离远一点。

　　严浩仑睨视正襟危坐的人儿，不禁笑出声：“不把它放出来吗？”

　　沈奚若摇摇头，揉揉细腻的绒毛：“他不大喜欢陌生人。”怕话太尴尬，补充道，“冬伶他也不喜欢，不让抱不让摸。”

　　“这么有个性。”严浩仑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它只喜欢你啊？”

　　沈奚若愉快地点头。

　　“和我一样。”

　　恩？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沈奚若撇过头，不接这茬。

　　很快丰盛的五菜一汤把餐桌挤得满满当当，浓郁的香气充满整个包房，沈奚若感叹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中午隗泽淮带自己吃绝美食物，晚餐严浩仑又来一桌。

　　不过现在还不饿，而且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奚若偷偷瞄了眼给自己夹菜的男人，疑惑他怎么还不开始问，要不要来个先发制人。

　　“你……”

　　“我……”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戛然而止。

　　“你先说你先说。”沈奚若赶忙谦让。

　　“这家店来过一次，菜品很好。”夹了块火焰雪花牛肉递到沈奚若碗中，“你吃，我给你讲个故事。”

　　诶？怎么不直接问那晚的事啊，睚眦黑影鬼魂，怎么突然跳到故事了？看来大家都喜欢编故事啊。

　　“从前有一只鸟，生活在佛祖麾下的小灵山。”

　　这个开头还蛮新颖，沈奚若把牛肉放入口中，肥瘦相间，清甜的牛油混杂着细腻的牛肉入口即化，好好吃啊。

　　怀里的小白团子，睁开了眼睛。

　　“他整日求神拜佛，希望早日化成人形得道升天。有日，他误闯大鹏地界，被鹏琢断羽翼，掉入灵花界。他以为天要收回薄命，却被一朵小花妖所救。”

　　等等……小花妖？

　　沈奚若停下筷子，看着面色柔和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男人，怔愣起来静静聆听。

　　“小花妖没有化形，力量太弱，便叫上两个朋友，一起为他遮风挡雨。小花妖找来草药敷在折断的羽翼上，捉到虫子喂食小鸟，日复一日，终于小鸟能重新振翅飞翔。”

　　“小鸟说待日后得道飞仙，定会来寻他。后受佛祖点化，入凤凰一族为青鸟。青鸟回到灵花界，却没寻见小花妖，原来昔日的小花妖已化为人形，入上神峰，拜上古之神白泽为师。”

　　上古之神……白泽……为师？他说的不会是……沙华吧？那个小花妖是沙华？隗泽淮是白泽？！

　　“上古之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们法力至高无上，凌驾一切生灵，尤以白泽上神为首。青鸟不知为何小花妖会被上神收入，他徘徊在灵花界，只为有朝一日能再见小花妖一面。然而最终他等到的是小花妖堕入虚无道灰飞烟灭的结局。”

　　“小花妖死了，因为他爱上了师父，那个无欲无求绝情无情的上古之神白泽。小花妖死前受尽九九八十一道惩天雷后，被推入虚无道，灵魂消散无法入轮回，在冰冷的冥界独自孤寂了五百年，后转世为人。由于魂魄受损，每次转世都命短体弱，不是痴傻就是耳聋眼瞎。直到这世，他才转生为正常凡人。”

　　沈奚若听得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严浩仑伸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那世青鸟没有机会对小花妖诉说，这世我对你说——”

　　“沈奚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话刚说完，包间内的灯光“滋滋”作响，忽明忽暗。沈奚若吓了一跳，不仅是严浩仑的表白、前世的故事、隗泽淮的身份，重要的是为什么严浩仑会这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明明他之前只是一个不相信鬼神的警察啊。

　　“哼。”严浩仑抬眼，对着发生故障的灯源轻轻一点，灯光瞬间恢复原样。

　　沈奚若震惊地看着严浩仑熟悉的动作，难道说他不单单恢复了记忆，还拥有了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