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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惊春 ...

  •   46:41:23

      从前的机密文件都是纸质形式,为了安全问题甚至没有录入现在的电子档案库。有的时候反而最原始的更是安全。

      只不过查询起来也费事了很多。

      宋召南和苏棠拿着钥匙打开顶楼的文档室的大门的时候里面甚至扑面而来了一股尘封许久的灰霉味道。

      文档室里的白炽灯格外明亮,这里的监控倒是亮着工作正常的红光。

      “别乱翻别的,开档都是要记录的。”苏棠查看着架子上的按时间年月排序的文件,总算找到了1996年的档案。

      按照科室划分,再加上任务是小年的时候,排在了文档的最前面。

      那次任务原本是想缉拿winter,大概是为了求个好兆头,取了一个“惊春”的代号。

      档案袋上的红色印刷字体都有些褪色了,苏棠将它从柜子中抽了出来。

      “惊春行动……果然比我们现在的行动取的名字文艺多了。”宋召南摇了摇头。

      文档袋打开,里面放着的只有几张A4纸。

      “惊春行动说明……”宋召南拿过了苏棠手里的文件念道,“1996年2月11日,玫景路20号和满堂大酒店2208号房间。据可靠情报,winter将于晚七点左右进入房间进行交易。惊春行动小组带队组长赵焱带领a小组于一楼大厅,副组长尤石带领b小组于二十二楼入口处,先遣组由苏行带队扮作酒店工作人员……苏棠。”

      苏棠正听他念着,突然被喊了名字有些不解:“怎么了?”

      宋召南将文件递给了他:“情报人的名字。”

      文件的最后一行本应该写的是情报人的名字与来源,却不知道为什么被黑色的签字笔给严严实实地涂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苏棠将文件对着灯光试图看清楚被遮盖的名字,“文件入档之前不会检查的吗?”

      “或者是入档之后被修改过?”宋召南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苏棠突然明白过来,每次开档的记录都是要从局长那里经手。

      他和宋召南对视了一眼。

      “得,又绕回去了。”宋召南无奈地耸耸肩,“走吧,去问问他。”

      “从来还没听说过这个行动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情报人……”苏棠将文件放回了档案袋中,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被涂抹掉名字的情报人大概是个关键之处。

      “不用在那里猜来猜去了,那个名字是我涂掉的。”档案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李局走了进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进档案室不知道锁门的吗?”

      宋召南没想到李局会过来:“李局您怎么来了?”

      李局摆了摆手:“你们走后我才想起来那份文档上被我遮去了一些东西,就赶过来了。”

      “所以这个情报人是谁?为什么您要将他的名字遮去?”苏棠很是不解。

      “这件事情本来不应该再有人知道的。”李局走上前来,伸手想拿过苏棠手里的文件袋,却被苏棠反手收到了身后,他有些错愕地笑了笑,“如今也算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

      苏棠看着他没有说话。

      “情报人不是警局的人也不是暗桩,她叫谢繁星。”

      “谢繁星?”苏棠装作没有看见李局伸来的手。

      李局只能收回了手,看他的动作大概如果不是在档案室里的话是想点燃一根香烟的:“她是前任甲子的第二任妻子,算起来应该是周临聿的生母。”

      “所以你们一直知道周临聿的存在?”苏棠险些没能控制住音量。

      李局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只知道谢繁星和前任甲子有两个孩子,具体的身份并不知道。就连谢繁星究竟长什么样子我们都没有见过。”

      “那这个情报是怎么来的?”宋召南有些怀疑,“一个长相都不知道的人,你们就敢用她的情报进行这么一场行动?”

      “当年她寄来这份情报的时候还连带着一张前任甲子与winter的远处照片。我们是知道winter的长相的,确实是他。而且她的描述和当年安插在winter那里的卧底更早发来的消息也是一样的。”李局解释道,“并不单单因为她的话才准备行动的。”

      “那又为什么会把她的名字涂抹掉?”宋召南追问道。

      李局第一次觉得宋召南和苏棠看向他的神色是如此相像。

      “那场行动即使是甲子那边也是只有少数人知道。”李局似乎很不想说出接下来的话,“我们为了保护卧底……后来传来了她的死讯,是甲子故意透露出来的。”

      46:52:34

      傻子才会听傅裴东的话真乖乖走进去。

      沈鱼看了眼发送给秦笑笑的定位和信息半天没有回复,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拉住走廊楼梯的把手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险些踩到放酒的桌子。

      里面的傅裴东大概也是通知了夜总会里的人,沈鱼看见四周有四五个面色不善的人朝她走来。

      沈鱼撇了撇嘴,看了眼旁边的酒桌,挑选着抄起了瓶有些重量的酒瓶:“我可不相信你们敢在这里动枪……”

      大厅里的人不多,也就两两三三宿醉的顾客。

      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手里拿着根棒球棍,助跑了两步便挥起棒球棒朝沈鱼砸来。

      沈鱼及时闪身躲开,棒球棍狠狠地砸在了酒桌上,酒瓶破裂的声音惊醒了几位迷迷糊糊的人。

      她趁着男子没有转过身来,手中的酒瓶重重地朝他的后背砸了下去。

      男子惨叫了一声,往前栽倒在了桌上。

      另一边的人也冲了上来。沈鱼忙踢翻了面前的酒桌,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伴着酒瓶散落了一地,勉强挡住了那人的来路。

      刚才那酒瓶的一击让男子丧失了战斗的能力,沈鱼这边也不好过,她的右手几乎痛到握紧的力气都没有,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转而用左手勉强拿住了酒瓶。

      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急忙要躲开,却还是被那人手里的菜刀堪堪斩断了几根头发。

      “我天,玩这么大的吗?”沈鱼看着那人手里的菜刀眨了眨眼,“待会儿你被抓了可能关的比别人时间久哦。”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抬手砍来。

      沈鱼敛起笑容躲开几下劈砍,没留神就被身后的棒球棍砸在了后背上。

      她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上,勉强用右手撑住身子回踢向身后那人的下盘。

      就在眼前的菜刀即将要砍下的时候夜总会的大门被踹开。

      秦妙妙率先持枪进入,身后是刑侦组的其他外勤人员。

      “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统统抱头蹲好!”秦妙妙对准拿着菜刀的那人喊道。

      好嘛,就差说一句“扫黄打非组执行公务”了。

      沈鱼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忙指了指二楼:“快点,二楼尽头的房间。”

      秦妙妙三两步跨上了楼梯,朝着沈鱼说的那件房间跑去。

      包间的门被打开,里面的金发男子怀里搂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正笑着唱着歌,旁边还有个端着果盘的女人。

      傅裴东看见秦妙妙进来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呀,这是怎么了?”

      46:50:23

      “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你跟你哥一样疯了是吧?”林旻忙检查了一番手机通讯,这才压低了声音看着四周无人道,“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撤退吗?”

      “我走了就指望市局那群废物能在四十八小时里面查出真相?”周临聿坐在黑色的汽车里,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林旻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周临聿打包好送出国去:“周不岁点名要带你入局你还真进啊!”

      “你就当我想在他死后接手他和鹿先生的生意吧。”周临聿自从母亲死后向来对毒品二字深恶痛绝,此刻为了敷衍林旻也只能编出这种拙劣的借口来。

      “我信你要和鹿先生做生意倒不如相信市局不会追究你。”林旻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借口,还是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苏棠他爸当年的惊春行动是被我妈透露消息出去的,但是本不该被周汲知道。”周临聿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窗外的神情里多了丝杀意,“是鹿先生告诉了周汲。”

      “鹿先生……”

      周临聿继续说道:“我算是能猜到周不岁想干什么了。连环炸弹就是为了揭露一个又一个的案子都是和当年的事情有联系的人,先是我的然后是那个市局里透露消息的人,下一个就应该是鹿先生或者你了,winter远在千里之外,他是没那个能力去对付winter的。”

      林旻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别想了,那个疯子疯了又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周临聿猜到了林旻的想法,甚至笑了一声,“你做事小心点吧,总之好好做好你的副科长,暂时情况下你就不是乙丑的身份了。”

      “你知不知道市局那个透露消息给鹿先生的是谁?”林旻问道。

      周临聿冷哼了一声:“这得去问鹿先生才是,我要是他,为了何叶我早就说出是谁了。”

      林旻懒得再同他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临聿的车停在了郊外的陵园外。

      他的母亲被葬在了金三角那里,但是周临聿还是在母亲的故乡处给她安排了一处墓碑。

      一排一排冰冷的石碑最里面的地方,谢繁星的照片挂在了上面。

      女子的照片还是学生时代的模样,穿着运动衫形制的校服留着齐刘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的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温暖几分。

      墓碑上面只刻了“谢繁星之墓”几个字,并没有写上任何亲眷的署名。

      周临聿远远地就看见墓碑前放上了一捧新鲜的薰衣草花束。

      46:13:09

      “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秦妙妙看着执意要进审讯室的沈鱼,很是担心地问道。

      沈鱼摇了摇头:“就是棒球棍而已,真的没事。但是这个人我必须亲自来问。”她将控制不住在颤抖的右手往衣袖里收了收。

      秦妙妙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替她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傅裴东坐在对面,不慌不忙地拿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好久不见啊。”

      沈鱼坐了下来,用左手紧紧攥住了右手勉强控制住了颤抖:“说吧,不久之前和你在包间里谈话的人呢?”

      “和我谈话的人?”傅裴东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其实我很不明白,我抱着女孩子唱歌喝酒也没干什么,这也不能算是涉黄吧?你们在楼下打架斗殴又关我什么事情呢?”

      “你不明白?”沈鱼紧盯着他,“今天的事情且不说,三年前的事情你刚才在包间里可是亲口承认的吧?”

      “沈队长,我要是你的话,我会记得手机可以录音。”傅裴东敲了敲面前的小桌板笑道,“你这如今说的话都没有证据,让我很难回答你呀。”

      “证据?我就是人证。”沈鱼确实忘记了录音,只能装作冷静的样子。

      傅裴东摇了摇头:“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我只是长得与沈队长多年前认识人相似罢了。就像刚才在永澜的时候沈队长不是还朝我喊了句什么……蓝翎?”

      “你闭嘴!”沈鱼实在受不了傅裴东喊出那个名字,下意识拍案而起。

      她果然很不适合审讯别人。

      “沈鱼!”秦妙妙及时走了进来将她拉了出去,“你冷静一点。我们去查了,尽头的那件包间不在监控范围内,而且不知道鹿先生是不是走小路走的,门口的监控也没有拍到有人出来过。”

      沈鱼被秦妙妙半搂在怀里深吸了几口气:“我不可能认错人的,我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他的声音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我知道我知道……”秦妙妙安慰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什么情况?”监控室的门被打开,苏棠和宋召南走了进来,苏棠手里还拿着一张文件传真,“你们把什么人给抓来了?”

      沈鱼红着眼看向二人。

      宋召南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那个人是鹿先生的人。”沈鱼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指了指玻璃后面坐着的人。

      苏棠把手里的传真递给了她:“别鹿先生的人了,他是外交代表的丈夫,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抓不了他。”

      沈鱼将传真拿了过来:“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宋召南低头看了眼手机,“他老婆都来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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