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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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乔被一阵喧闹声惊醒，意识不怎么清醒。她想极力摆脱这种混沌的状态，但是她的身体像是一团雾一般没有任何着力点。
她被拉扯着穿梭在人流之中，不停的端菜、倒水，手腕酸疼无比。
“新娘子来喽。”耳边传来洪亮的女声。
宴乔还没回过神，胳膊便传来剧痛。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新娘子那里好好伺候着，一天天的除了喝老娘的血，吃老娘的肉，什么忙也帮不上。”
宴乔不受控制的心中一慌，手下不稳，手中的盘子，“咔嚓”一声摔碎了。
随之而来的，脸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她没敢抬头，耳边传来了妇人的叫骂声。“小兔崽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老娘不打死你。”
妇人抬腿又是一脚。宴乔胸口一阵闷疼，此时连滚带爬的缩在了桌子底下。
“你这贱人，又在这躲懒呢吧。”
妇人听到来人，忙收回脚，赔笑道：“老头子，我这就带她过去。”
妇人扯着她的胳膊，像拖死狗一般将她拖到一间屋子里面。“在这看好新娘子，别让外面的人进来，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宴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点点头。
妇人将门关上了，隔绝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门内安静极了。
刚刚宴乔被那妇人殴打，心中无比恐惧，这种恐惧那么的根深蒂固，令她丝毫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来。这不是她的感情。是这具身体的情绪。
在宴乔的意识里面，她能感受到的是她的这具身体是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常年被家暴的小女孩。
宴乔现在的感受，准确来说，更像是以第三视角做梦。她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通感了。
小女孩缓慢的移动到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胡乱咽了下去。又拿起一块，走到床前塞到了新娘子的手中。“吃。”
新娘子也是饿极了，拿着糕点吃了起来。很快，桌子上的一碟糕点便见了底。
宴乔的眼前突然像是按了快进一样，场景飞快的变化。
一晃眼，宴乔就闪身到饭桌上。她的意识跟着小女孩将碗筷摆放整齐。她自己则端着搜掉的剩菜剩饭坐在门口边默默的吃着。
“老大他媳妇有七个多月了吧，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再空欢喜一场啊。”老头神神在在的，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阴气。
宴乔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很淡的阴气。
“放心吧老头子，这次我看的可紧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能出什么问题。”妇人一边嚼着嘴里的地瓜，一边不停的说着。“老大，这次要是能成功，咱们一家人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也不枉费咱们一家子省吃俭用的供着这个小娼妇。”
年轻男子没有做声，闷头吃着碗里的糙米。
宴乔想，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小女孩的哥哥了。
“你，快把厨房里炖着的野鸡汤拿给你嫂子。不准偷吃。”
小女孩漠然的将碗里已经搜掉的饭快速的吃完。利索的将碗筷放进盆里刷了个干净。小女孩看着锅里面炖着的野鸡汤，咽了咽吐沫。手脚麻利的将鸡汤端到另一间屋子里。
床上的女人比之前宴乔见到的新娘子，简直判若两人。身体像是泡发了的馒头一般，肿胀瘫软。肚子更是可怖，像是怀里揣了个皮球，令人心惊。
小女孩将女人从床上扶了起来，把碗递给了女人，女人捧着碗大快朵颐起来。女孩立在一边，眼睛牢牢盯着女人手中的碗。很快一碗鸡汤就着野鸡肉被女人吃了个干净。女人意犹未尽的咋了咋吧嘴。将碗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将女人吐到地上的鸡骨头一一捡到了碗里面。女人没有说一句话，嫌恶的瞥了瞥小女孩。重新又躺了回去。
小女孩端着碗，来到厨房。小心翼翼的将碗里的鸡骨头放进嘴里，嚼了又嚼，咽了下去。很快小女孩碗里的骨头就被她全吃进了肚子里去。小女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底。
宴乔觉得这一家子都很诡异。除了那个老头身上有一点阴气之外，其余人身上倒是干干净净。还没等宴乔想出个所以然。眼前的画面快速略过，来到了新房外。
小女孩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心中一颤一颤。除了害怕又有点庆幸。
老头老太太站在门口，焦急不已。“怎么才八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呢。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都怪你，每天胡吃海塞的给她又是鸡汤又是鱼肉的，要是提前生了，看老子不打死你。”老头恶狠狠的瞪着老太婆。
老太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也不敢反驳。“千万不要提前出生，千万不要生……”
“哇……”一声孩子洪亮的啼哭声在黑夜中响彻。
“恭喜恭喜，是个带把的。”产婆满脸堆笑。
老夫妻一听，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这下全完了。”
产婆一脸奇怪的看着老夫妻，纳罕道：“母子平安，怎么也不见个笑模样。”
小女孩的哥哥拿着两个铜板塞给产婆，将产婆拉到门外。产婆手里捏着铜板，便喜滋滋的离开了 。
下半夜了，老夫妻和女孩的哥哥围坐在桌子旁。谁也不说话。只有小女孩缩在角落里面不吭不响。
“把他们埋了吧，就说母子俩产后出血死了。”老头低低的说道。
老太婆神色很不甘心，“这小贱人好吃好喝的八个多月，谁知道这么不争气，才八个月就生了。要是再等一个月就能卖到好价钱了。”
老头子垂着头良久，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凑到小女孩哥哥的耳边。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小女孩的哥哥浑身一僵，老头子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大声呵斥：“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老妇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小女孩的哥哥，点点头说到。“知道了。”
小女孩看到哥哥出门，悄悄的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跟在他哥哥的后面。
宴乔的意识跟随小女孩，看到她的哥哥从厨房找了一把杀猪刀，又从桌子上拿走了抹布。冲进了产房里。
产房里的女人昏睡过去，无知无觉。男人将抹布塞在了女人嘴里。将被子一把掀开，手脚利落的将女人的衣服拨开，在她的肚子上一划，献血像是溪流一般从皮肤里面渗透出来。女人被剧痛惊醒，许是刚生产，身子又胖，嘴又被堵住，无法挣扎，只有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从眼睛夺眶而出。她的身下早已经被血液淹没。女人死的无声无息。
男人像是在杀猪一般，把女人的肚子剖开，将里面的内脏扔在了地上。
刚出生的小婴儿许是饿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样凄厉的叫声，似乎把已经疯魔般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一脸不耐烦的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双手掐在婴儿的脖子上。婴儿的喉咙里先是呜呜的叫着，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男人把已经断气的婴儿塞进了女人的肚子里，又从抽屉里面拿走了针线，抽屉里面还有女人给孩子缝制的小衣服小袜子。男人像是没有看见，将抽屉打翻，将里面的针线拿在手里，一针针一线线将女人的肚子给缝上。
男人捡起地上的小衣服，一点点将女人的肚皮擦干净。女人睁着眼睛，肥腻的白花花的肚皮上，一道像是蜈蚣一般的缝口，刺目惊心。
小女孩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动不敢动。老太婆来到产房门前，被产房里面血腥的一幕震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很快，老头子也来到了门口，叹了口气。“将屋子打扫干净。”
老太婆像是下意识的反应，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屋子里，脚下一滑又摔倒在地。
老太婆本想抓着地，借力爬起来，手中却抓到了女人的肠子。一下又被吓得摔了回去。老头子这下气得狠了。一脚踹在老婆子的小腿上。大声呵斥：“磨蹭什么，还不快起来。马上就天亮了。”
老太婆挣扎着爬了起来，也不敢在地上抓什么了。
老头子踩着的不知道是女人的肠子还是心，来到床前看了看女人。确认女人死了以后。“天一亮，你就进城，说什么也要叫你二大爷来一趟。”
小女孩的哥哥愣愣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转身将放在桌子傍边的扫帚拿了过来，将女人的内脏扫在一起。像是往常处理残渣剩饭一样，扔给了猪圈里面的大黄狗。
大黄狗瘦骨嶙峋的，闻到了肉味，狼吞虎咽的吞了进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畜牲，跟老子还护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