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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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卫昊扬和裴羽一起回到了海市，卫小芙等来了她的两位哥哥，大哥还是那么繁忙，但会抽空陪她，二哥只要有时间就会和她聊天，就算不在家，也会在微信里逗她开心。
她还会收到他的礼物，有时候是放在枕畔的一束野花，有时候是一小块蛋糕，有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会在微信里用好听的声音为她念诗。
从来不喜欢国内外的那些诗集，觉得都是无病呻吟，要么就是太装，这一次她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诗句是可以这么美的，原来只要用心表达，诗句是可以这么动人的。
卫小芙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睡前最期待的事成了听她的二哥念诗，就连林榆凡这好闺蜜的地位都快要不保，排在了后面。
裴羽在好好履行他的合约，减少了外面其他的工作，除非必要，连陈佳琪那里都去得少了。
外界关于他和卫家的关系，关于他身份的猜测，已经脱离了八卦的范畴，开始朝着谣言方向发展，把卫昊羽失踪这些年，所有的一切都编造得活灵活现。
事实上，卫家不辟谣，也不出来做说明，俨然就是默认的态度也助长了这一切。
这次裴羽没有提出异议，既然卫家自己不在乎，他又何必在意合约结束之后的事，无论产生多大影响，自然有卫家自己去解决。
一旦摆正自己的位置，许多事该怎么做都有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他积极地为新的可能做准备，不只是等着陈佳琪为他去找新项目，自己也开始在网上物色自己喜欢的角色，无论大小，并为之努力争取。
无论他的身份如何变化，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他来转的，总有人不关心时尚圈，也对业内的小道消息毫不在意，也总有人并不为他背后的卫家，而只是因为他本身来谋求合作。
眨眼之间成为全世界焦点的故事并不存在。
如今他是“卫昊羽”，那就在这一年里做好“卫昊羽”，毕竟卫昊扬给的酬劳可观。
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不止一次的，裴羽对着镜中淋湿的面孔如此自语。
自从回来之后，似乎是看出他态度的转变，卫昊扬也默契地没有再有过任何越界的行为，更没有说过让人误解的话。
像是一场突如其来又消失无影的季风，在春夏交替之时匆忙刮过，除了在心底留下些许痕迹，除此以外再也没有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春去夏来，而盛夏终将过去。
“小芙小姐已经睡了，还好有你，小羽少爷。”陆阿姨从卫小芙房间里出来，现在是她的午睡时间。
裴羽摇摇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到卫小芙，再自然不过得避开了和陆阿姨的交流，在书房里关闭了手机的通话。
他刚才给卫小芙念了童话故事，小朋友可以听，也一样适合她这位“大朋友”，至少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据医生说，卫小芙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稳定，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预期的那个时间，可能还会延长。
就算不去考虑卫昊扬给的酬劳，如今裴羽也十分乐意听到这个消息，他从来也没有过兄弟姐妹，而毫无疑问，卫小芙就是大家想要的那种妹妹。
“对了，刚才卫总电话过来说有个印章很重要，今天要带去公司，但是他留在书房了，让我找人送去……”陆阿姨觉得有些为难。
“我去吧。”有人比裴羽的反应更快，林榆凡从走廊另一头的客房走出来。
“反正我下午也有时间，小羽那么忙，不过说起来，很少听见说卫大哥忘带东西，他这个人竟然也会忘事？”林榆凡说着笑起来，问陆阿姨那枚印章在哪里，让她去拿过来。
当然，林榆凡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只要她以送东西为理由出现在公司大楼里，那么很快会传出她将成为卫夫人的消息，只要舆论到位，双方家族就有可能真的提出联姻。
这也是卫小芙所期待的，裴羽从善如流地没有掺和进去，同时心里也认同林榆凡的话，这确实不像是卫昊扬会犯的错。
“大概是卫总最近事忙吧，本来应该是刘秘书来取的，他今天也排满了。”陆阿姨的时间属于卫小芙，她不能离开半步，只能交代给别人，于是走到书房里去找印章，然后和卫昊扬说了一声。
林榆凡拿了东西就要出门，还没走出去，手机突然响了，
“卫大哥！”她很少接到他的电话，住进来之后，更是第一次，忍不住有些喜悦。
“抱歉，麻烦你了，东西还是让别人送吧，你是来陪小芙的，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能麻烦客人。”电话里的声音沉稳可靠，说的话却叫人高兴不起来。
林榆凡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家事，而她是外人。
内心不禁有些委屈，“可是没有别人了，陆阿姨不能走开。”她试图让他改变主意。
卫昊扬边上有人提议，“二少呢？那位传说中的豪门二公子，在家吗，让他送过来？”
“闭嘴。”卫昊扬拿远了手机，扫过来的眼神发沉。
沈野摊了摊手，他只是提了一个正常的建议罢了，只是有人的反应比较大。
在他边上的刘秘书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时候，他翻了翻手里需要盖章的文件，看了看时间，忽然开口，“卫总，沈野说得没错，可能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也没多少时间了。”
避无可避，卫昊扬终于点了头，交代陆阿姨，“交给小羽吧，让他送过来。”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落到了裴羽手上，抵达公司楼下的时候，刘秘书已经在门禁处等他，手里拿着一张公司员工的门禁卡。
“为了方便以后进出，这是你的。”他是最了解这位“卫家二公子”真实身份的人，以后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他还是把门禁卡给了裴羽。
“我真的需要？”拿在手里，裴羽挑着眉，刘秘书这个人话虽然少，做事却挺有意思。
刘秘书笑了笑，没有回答，刷卡让裴羽进去，闸机后面里面就是直达电梯。
“东西交给你，我就不上去了。”这是裴羽一开始就想好的，他的身份其实和林榆凡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外人。
可刘秘书直接拒绝了，“既然卫总让裴先生送来的，东西就请你亲手交给他吧。”
“这是卫昊扬说的？”
“这是惯例，公司的重要文件都是这样，规避风险。”刘秘书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笑容无懈可击，又让人怀疑他是否有其他的用意。
裴羽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进去按了电梯，等在门口。
这个刘秘书，不愧是卫昊扬的亲信，裴羽摇摇头。
上去了又怎么样？抬头仰望高楼，只看到一楼挑高的内部结构，分明已经和卫昊扬相安无事，他现在又在忌惮什么呢？
裴羽勾动嘴角，仿佛自嘲，在他走进电梯之后，刘秘书才跟进去按了楼层。
“卫总现在在开会，你可以稍坐，等一会儿。”没有直达卫昊扬的顶层办公室，电梯停在大会议室那层。
边上有茶水间和休息区，地方宽敞，落地窗外，江边美景尽收眼底，坐在这里等人，绝对不是什么苦差。
裴羽没接话，这里这是昊阳集团总部大楼，区别于卫氏集团，是卫昊扬在后来买下的地方，又进行重新装修的，每个区域，甚至整栋楼都有着充斥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明亮简洁，木质色调和黑白大理石的组合。
这是属于卫昊扬的领地。
消毒液，空气净化器，24小时恒温环境。
这是属于卫昊扬的领地。
这里贯彻着他的意志，有着他选出的精英，这是他打造的商业帝国，就像他内心最真实的体现，包含着他所有的野心。
这才是最真实的卫昊扬，而他身处其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有一种战栗从每个毛孔扩散开去，裴羽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他不该来这里。
“刘秘，这位客人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吗？”负责接待的女职员好奇地打量，站在窗边的男人从外形到气质都过于出色，难道老板要收购影视公司？
这位客人，该如何介绍呢？刘秘书眼神一转，笑着说，“这位是卫昊羽先生，来为卫总送东西的。”
卫昊羽……卫……
女职员瞪大了眼，捂着嘴吸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不好意思地低头，“好的，这边请。”
已经到了这份上，裴羽对着女职员笑了笑，跟在了她身后，亚麻衬衣，宽松的休闲裤，走路的时候，仿佛连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醉人，女职员晕乎乎的把他带到休息区，不自觉地放柔了语调，问他想要喝点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里面的分公司负责人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十几人的会议，不算多，但也不少，可裴羽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那一个。
卫昊扬正在和边上的人说着什么，因为长时间的会议而松开了领口，连袖子也被卷起，在笔记上记录数据，他神情专注，完全没有留意到他。
最近他们两个默契地回避了所有的单独接触，只有在卫小芙面前才表演兄友弟恭，也仅限晚餐饭桌，并且卫昊扬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回来用饭。
裴羽站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观，没有上前。
女职员“善解人意”地走上去，“卫总，你的客人，卫昊羽先生到了。”
卫昊羽？！
齐刷刷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转移，不自觉停下了交流，一瞬间连空气都变得安静。
“哥。”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似乎没有察觉气氛的变化，依然故我地展现他帅气修长的身姿，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你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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