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9、不知道咋办就先跑了

　　被叫做躬身骑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从知道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是五条悟的一大困惑。虽然按照常理看那种东西就应该是暴走受肉，但他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咒物这么耐操。
　　咒物受肉后会和肉身结合，短时间可能会呈现受身压过咒物的情况，但最终都会由咒物取得控制权。即便暴走了，也是咒物取得了控制权。这时候不用咒力，物理消灭受肉有两种结果会出现：一是咒物很强，失去受肉后还能被还原为咒物；二是咒物和受肉一起被毁灭，被返还为诅咒，之后这个咒物的毁灭地，会很容易出现与咒物有类似能力的咒灵。
　　被称作躬身骑士的这东西就五条悟知道的被消灭的报告就已经好些次了。如果是受肉，那到底什么咒物竟然能找到那么多适合的受体，还能被这么多次的被物理毁灭又还原。就这两点来看，如果真是咒物，五条悟觉得这东西的难搞程度已经超过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了。
　　当然想起两面宿傩的手指来，也可以考虑那些非常相似的躬身骑士其实是一系列咒物的受肉。就像两面宿傩的手指就有二十根。
　　或许可以把存放在高专的宿傩手指借出来看看？五条悟和夏油杰分开后一边往刚才过来时看到的，在街道另一头的一家甜品店走，一边思讨。路上还给五条家派出来跟着他的车子发了消息，等他买好东西付好款，家里的车恰好停在路边接他。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五条悟会有一种被他人窥视和掌控的烦躁感，但今天他没有太多兴趣计较这些。
　　坐上车后就开始拆包装消灭刚买的甜品，五条悟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咕哝道：“总监部是发什么疯，开紧急会议？开什么会要叫我？”
　　充当司机的五条家族人，平稳的启动车子，一边和五条悟解释道：“御三家和咒术界各大家族的人都被召请了，您也是以五条家家主的身份被邀请的。但您真的要过去吗？另外大长老想请您安排一个时间，他想见一见您。”
　　“老头想要见我？”五条悟吃东西的动作都顿了顿。有点意外的问了一句，才回答道：“去吧。我真想看看他们这是要闹什么妖蛾子。”
　　五条家的大长老五条荣一郎，咒术总监部六隐人之一，每天开会开个没完没了的前提下，还有不能暴露身份的束缚，所以五条悟几乎没和这位面对面的见过几次。毕竟五条悟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知道五条悟知道他的身份，两人面对面的话必须小心不要触发束缚。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五条悟也没叛逆到要坑死自家老爷爷的地步。
　　“是的。大长老说您随便挑一个不忙的时候都可以。”族人很肯定的回答，然后忽视了五条悟的吐槽，语气明显开心的继续道：“您看起来心情很好呢。和咒灵操使谈的不错吗？”
　　换做以前五条悟是非常反感五条家的人以术式的名称称呼夏油杰的，纠正了无数遍，反正是没什么用就是了，白白怄气。这回他嘴巴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咬了一口点心意味不明的哼唧了一声。
　　“多玩一会儿也没关系的，总监部的事家里完全可以应付。”司机的语调和他驾驶车辆的方式一样不急不缓，四平八稳。
　　五条悟抬头找角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脸，回忆起来：“你是……那个……”
　　“桂太郎。”男人在五条悟回忆起来前很开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丝毫没有觉得五条悟没想起他是谁有任何问题。
　　五条悟靠回车背里，翻了个白眼：“我能想起来！”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当然能想起来他是谁，但五条桂太郎也有自己的想法：“没必要让您为这种小事费心。”
　　再次翻了个白眼，捏着包装袋把啃剩下的点心塞到嘴里，随手把空袋子扔到羊毛脚垫上，五条悟一边嚼东西一边闭着眼睛养神，似乎不想再理会五条桂太郎了。但等车又驶过一个路口，闭着眼睛的五条悟仿佛看什么似的往一个方向撇了一下头，迟疑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将脸上的墨镜推正，才开口道：“杰他变了好多。”
　　五条桂太郎安慰道：“人都是会变的，而且又是在您这个年纪。这次回来您也改变很多。”
　　“是吗？”
　　面对五条悟的疑问，五条桂太郎笑了下道：“您以前可不会有和我倾吐的想法。”
　　“好像是。”有点无聊的从身边的礼品袋里扒拉起刚才买的各式点心，最终五条悟选了一个看起来很清爽的椰蓉糯米滋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才道：“杰的咒灵一直跟着，刚刚才走掉哦。”
　　“啊，这样吗？”五条桂太郎很认真的吐槽道：“竟然是这种黏人的性格啊！”
　　五条悟没有否认桂太郎的猜测，兴致缺缺的咬着点心搭话：“我确实对开会没什么兴趣，但是我暂时想离杰远一点。一年前见的时候还那么嚣张，但他现在……完全是坏掉了吧？”
　　五条桂太郎没有打断他，五条悟接着道：“我本来想要像是成熟的大人那样和他重新建立联系而已，可以毫无负担的互相利用那种。但是杰他……”
　　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五条悟形容道：“像是那种，被摔碎的硬糖，在断口舔一下勉强粘起来的样子。他确实很会装模作样，我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六眼’好歹还有些用，我能看得到他看见我的时候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简直像是得救一样。有没有搞错？我觉得理由表面稍微编通顺一点，我都能忽悠他为我去送死。”
　　对于五条悟口中经常出现的灵性比喻，五条桂太郎笑了一下，在红灯口平稳的踩停车子，理解般的赞叹道：“人能服从于理智，但也会被感情奴役。夏油大人看来也是很有趣的人呢！”
　　“……”一下就注意到自家人改了称呼的五条悟，一家人知道一家人什么德行，倾身凑近驾驶位道：“你们离杰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你们’是指谁。”
　　五条桂太郎一点也不介意五条悟语气里的生硬和警告，很乖顺的答道：“好的。请您坐好，车子要启动了。”
　　依言五条悟有点烦躁的把自己摔回靠背里再次重申道：“你们不要和他接触。杰他主动要和你们接触也避开，躲不过去了也要告诉我。必须让我知道。”
　　如此不信任的态度也没让五条桂太郎对五条悟有一点点的不满，他依旧平稳的回话：“一切遵从您的意志，悟大人。”
　　这般，话题仿佛是终结了，五条悟闭着眼睛歪在后座上仿佛睡着。五条桂太郎在即将驶离东京市区时主动又开口道：“前面有一家做薄脆饼干的店，您要再买点带去开会吗？今天的会议应该会开很久，估计也不会注意吃饭时间。”
　　五条悟不动，闭着眼挑眉：“味道很好吗？”
　　五条桂太郎笑道：“味道还是可以的，而且特别酥脆，就是嚼起来会很响。”
　　“……”五条家的人多少有些毛病，五条悟一直是知道的，但这病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又更新版本了啊！五条悟放弃道：“行，你去给我买点。要是到了饭点，那些老东西还不停唠叨的话，你就直接给我送个便当。”
　　咒术总监部是一个先天畸形，后天不良的废物机关，所有功能没有一项是处于流畅运作的状态之下的。
　　总监部设立时就是拍脑袋后，想当然设置职能。统括局从各大家族中选出六人组成委员会，是名义上的最高权力组织。而具体职能全部挂在官房局，用于运转整个系统。收集咒灵情报的窗，确定祓除任务、发放任务经费的基准厅，管理辅助监督的辅助保障厅，管理咒术师的援护厅，全部都是挂在官房局下的。
　　如果是在表世界的话，官房局手握情报、人事、经费三大权利，应该会是咒术界真正的实权。
　　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这个世界是有诅咒的。
　　有着“有权决定咒术界的一切事物”这一法理的统括局，在咒术界还拥有绝对的力量。
　　所以有权利的机构不干活，要干活的机构没权利。
　　整个统括局虽然说总领全局，但履行职务的却是连身份都不对外公开的“六隐人”。实际运转整个系统的官房局，说是政府设咒术界的管理、监督、协同机构，但在咒术界其实可以说毫无分量。两者之间的争权夺利从咒术总监部建立的那一天开始数到现在，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结合咒术界本身就没几个活人的现实，五条悟只能感慨什么叫做：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看看咒术界就知道了！
　　从美国爆出躬身骑士和咒术师自称觉醒者公开身份的事之后，五条悟之前在九月中旬让给这边他弄一个警察身份的事让五条家很明显的成了出头的椽子，很是被针对。
　　不过家系术师传统势力中只是对五条家是不是还保持着术师的“纯洁性”和“独立性”表示怀疑和监督，所以统括局还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态度。但官房局就有意思到让人都看不懂的程度了，站各种立场各种态度的人都有，可以说眼花缭乱。
　　但是也快有结果了。五条悟本身只是想要弄一个东京警视厅的普通巡查身份，但现在在他和五条家没怎么插手的前提下，他已经快能直接在日本警察厅以警部身份直接入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