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7、比烂大赛开始

　　咒术界就是个烂泥坑。
　　在很小的时候五条悟就有这样的确信。而出于好奇接受夜蛾正道的邀请成为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学生后，他第一次感受到所谓“青春”这类的原本在他理性预判中很有些莫名其妙，那种明媚与沉郁夹杂，粗枝大叶却充满生命力，难以预料但不会让人不快，那种被叫做“希望”或者“未来”的东西。
　　即便作为这段经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的夏油杰，最终叛逃成为了诅咒师，但五条悟还是被一种没来由的笃定所俘获。对于夏油杰留给他的无限遗憾，甚至是不解和迷惑，五条悟确实无法释然。但五条悟还是相信只要他下一次更小心些，就如同自然的伟力必将征服废墟，稍加呵护下幼小的树苗也终究会遵循本能向天空伸展，直至蔓延出新的森林。
　　“在沙漠和草原的中心维护一小片树林都是强求。而海里组成森林的不是树。”
　　将鼻梁上的墨镜拿下来，不自觉的咬着眼镜腿，走神的五条悟不由的想起了曾听到的话。
　　在互相确认没谁愿意接五条悟关于胡咧咧总监部“劳务派遣”的茬后，由在场人员中职位最高的夜蛾正道下了结论：“不谈政治，我们是咒术师，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悟先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吧……”
　　而后他们迎来了五条悟很明显是走神的好一阵沉默，夜蛾正道再次出声提示道：“悟？”
　　“啊！什么？”五条悟像是这才被夜蛾正道惊醒，好似回忆了一会儿才理解了夜蛾正道的问题，而后把墨镜带回脸上，抱着手臂咂舌道：“说实话，面前这一滩东西，我不觉得是自然形成的，一般的咒灵可没有这个脑子。”
　　看话题转回“正事”上，本间莲门非常专业的捞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要点，伊地知洁高蹭到他旁边进入观摩学习的状态。
　　“领域展开我不用讲吧？”五条悟环视一圈，重点关注了下伊地知洁高。
　　咒术的顶点就是领域展开。这是将咒术师与生俱来的生得术式，结合运用结界术，具现化为现实，能够改写物质世界底层规律的梦幻般的技能。就好比打游戏最容易被记住的就是绝技一样，虽然整个咒术界会领域展开的就没几个，但领域展开确实又是咒术师们最熟悉的咒术概念之一。
　　手指轮换着轻点自己的胳膊，五条悟望向发生的事故的酒店方向继续解释道：“那里面我看到了好些个领域，至少三个。所以……”
　　五条悟低下头看向夜蛾正道，以方便夜蛾正道能够看见他的眼睛，识别他的认真：“确实是麻烦的情况。那几个领域应该伤不到我，但动手我就顾及不了那么多。领域展开我已经摸到了些门道，但是很遗憾还没有成功过。”
　　只有领域展开可以对抗领域展开，这是咒术界的共识。无论在感知里五条悟是如何的强的不讲道理，但敌方存在多个领域的情况下，没谁会觉得还没拿到毕业证，刚刚年满十八岁的五条悟能稳妥独自应对眼前的情况。
　　“能够展开领域的咒灵不罕见，但也绝不常见。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依据陷在里面的人的名单，这些人能有本事搞到一两个扔到这里来就是他们的极限了。多出来的领域展开是怎么出现的呢？而且竟然诡异的和平相处了。”五条悟眼睛又再现场的人脸上瞟了一圈，看本间莲门某一瞬间露出的骇然，五条悟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猜的，有咒术师堕蜕了。”
　　总监部最重要的职能之一是保护咒术师，虽然在大多咒术师看来这很有些黑色幽默的意思，但这确实是事实。针对咒术师对普通人进行侵害的行为在咒术界管理的很严，条例甚至于不近人情。但反过来看，普通人对咒术师的侵害行为，更加恐怖的在总监部的庇护下，咒术师一方存在近乎无限的“防卫”和“复仇”的权利。
　　在普通人对咒术师实施危机其生命的准备和伤害行为被咒术总监部查实认定的的那一瞬间起，这个普通人在总监部的准则下即不再被认为是一个人了。对咒术师产生生命危险的恶意本身就被认为是对咒术界极端的侵害和亵渎，是极度危险和恶毒的行径。在天元结界这么个环境内，想要一个普通人死实在是简单，某些情况下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不提供保护就足够了。
　　这种扭曲的规则的底层逻辑就是：咒术师在非正常、非咒力原因下死亡会迅速且不可逆转的转化为咒灵。更让人头疼的是，即便生前实力平平的咒术师化为咒灵后也很高概率会成为特级，成为特级不算它还会保有咒术师生前的“智慧”和“理性”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在咒术界就被叫做——堕蜕。
　　所以最快的制造特级咒灵的办法其实是，让普通人杀死咒术师。
　　经过五条悟这么一点，伊地知洁高也顺利的回忆起了这个知识点，并且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重要信息。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五条桂太郎先生的术式也是无下限，如果不幸……他，他，他会不会……”
　　看出伊地知洁高对于说不吉利话的抗拒，以及对这个问题是否出现的恰当的迟疑，五条悟倒是很不在意的答道：“会。五条家历史上出现过觉醒无下限术式的族人堕蜕的记录哦。虽然没有‘六眼’，但是那个咒灵确实能够使用无下限术式。”
　　看着学弟在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露出的夸张的恐惧，五条悟觉得有趣，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而后看到周围几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后，五条悟才意识到他笑的好像非常不合时宜。
　　耸耸肩，五条悟宽慰道：“我说过的吧，即便是同一个术式，不同人持有本质上其实就已经不一样了。即使是在历代的‘六眼’里，老子也是最强的那个。就算是无下限，被咒灵持有也是白费。事实历史上也根本没有无下限术式咒灵的风声嘛，也就五条家简单的记了一笔。”
　　“但是这不就非常像针对五条家主您的陷阱了吗？”本间莲门很认真的陈述他的推测，并且指出五条悟话语忽略掉的地方：“根据咒术界现在的研究，相同术式对抗的时候虽然还是强者压制弱者，但会存在互相抵消的情况吧？五条桂太郎先生虽然是特别一级咒术师，但在一级中也算很强的那一档了吧？”
　　可惜对于本间莲门慎重的提示五条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完全看不出重视的回复道：“不必考虑桂太郎会堕蜕啦。”
　　这一来，夜蛾正道也不满的出声提示：“悟！”
　　这么的五条悟才啧了一声，抓了下头发有点烦躁的说道：“五条家的人很清楚这个，他们有足够预防这种情况出现的预案。与其担心桂太郎堕蜕发生会怎么样，倒不如担心为了不发生堕蜕，他会怎么做。你们也应该清楚，一个一级咒术师拼命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会有多‘有办法’。”
　　对于五条悟这近乎冷血的话，本间莲门似笑非笑挑衅般的问道：“五条家主的意思是，五条桂太郎先生‘一定’会为了避免自己发生堕蜕用尽一切手段求生……或者在事不可为时自尽？”
　　但五条悟好似完全没有理解本间莲门语义和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就字面问题很干脆的答道：“是这样的。”
　　不过接下去针锋相对的情形却没有出现。本间莲门托着笔记本一捏，本子“啪”的合上，慢条斯理将笔别在封皮上，舒了一口气才又向五条悟确认的询问道：“所以，您现在也没有解决的思路吗？”
　　等五条悟再次耸肩表示没有。本间莲门又望向夜蛾正道，确认道：“局长也是照章办事的意思吗？”
　　这会儿傻子都感觉得到本间莲门的问题很有深意，但面对这个问题夜蛾正道想了想又判断自己几乎只能做肯定回答：“当然得照章办事。”
　　本间莲门几乎没有掩饰的嗤笑，但极快的又收敛。他整肃面容对夜蛾正道回报道：“东京辅助保障厅成员就位，本次咒灵侵害案件立案程序以完备，情报工作持续展开，案件评级为：特级。现正式向东京统括局提请立即提高主办单位级别。本案同步向总监部统括局，总监部官房局提交。确认统括局在本案中遭受严重打击，大概率已经失能；官房局尚无回应，保障厅将继续请示。”
　　无视被他突然正式开展工作镇住了几个咒术师，本间莲门继续道：“依据辅助监督工作条例，现阶段将以防止咒灵侵害外溢为第一行动目标，保障保守咒术界秘密；在保证第一目标的前提下尽可能拯救受害人员生命，最后考虑挽回财产损失。为实现预定目标，将向所有上级机构提请成立专门应对小组。”
　　对不知道是陷入思考，还是没有思路的夜蛾正道，本间莲门郑重道：“文件马上送到。请您认真考虑。”
　　眼看着自己的老师这就被逼到墙角，五条悟只来得急在喉咙里发出一点含混的咕哝，就被本间莲门转过头来，话怼到脸上：“五条家主您作为特级咒术师，批假和消假都得走总监部援护厅总部。按照条例，特级咒术师不在任务序列当中时，要特别调动需要统括局的特批，而现在六隐人已经……”
　　“所以老子不能作为咒术师参与？”说实话五条悟不觉得本间莲门是要把他排除出去，但这种说法真的很有意思。
　　“我只是想要提醒您。”本间莲门盯着五条悟很认真的说道：“做为编外个体，如果您的参与造成了任何不好的后果，您就是全责。”
　　“噢。所以呢？”五条悟挑挑眉。
　　“五条家有两个人困在里面，禅院家也有一人，陷在里面的人可都是咒术界的大人物。做为受害人家属，能不能请您会知禅院家和其他家族，催一下这个案子呢。毕竟按照您的观察，里面的人大多应该就是困住了。”本间莲门说出了他逻辑上严丝合缝的意见。
　　“你是要他们死啊……”五条悟叹息。

作者有话说

　　系统太难用了！太难用了！太难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