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3、没人干活

　　咒术界一定有问题。
　　这个判断在咒术界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共识。但它到底什么毛病，又该如何应对，却诡异的不被绝大多数的咒术师们在意。至少咒术高专的学生们从来没谁说过自己关注这个问题。
　　不单单是在咒术界，这种问题并不被提出来放到咒术师们眼前。在表世界的日本，类似这样的问题，也并不被大众所关注。
　　咒术师可能会被引导着去思考这个世界怎么样？但没有人会问他们，你觉得这个社会该如何？
　　政客和官僚，或者类似的角色在咒术界既不受关注，也不受欢迎。七海建人像是打量什么新奇物种一般的打量拿着电话就直接拨通了总监部总长私人号码的学长，看着对方用他所熟悉的那种总是轻慢的态度，说着与之前和他对话大相径庭的内容，
　　七海建人突然就模糊的理解了，没有任何过渡，五条悟脱离学生的身份后，他天然的就是咒术界不可忽视的“大人物”。
　　但理解归理解，这种毫无过度，没有任何“努力”过程就突然出现的结果还是给了七海建人非常怪异的观感。就好比这一会儿，即便能一个电话通到咒术界权利的中心，但五条悟身上也并没有体现出什么“上位者”的气势来。
　　几人本来就依着五条悟的意思围成一圈的席地而坐，虽然刚才的“指导教学”并没有对五条悟的“形象”造成什么影响，这人衣服上连点灰都没粘上，但盘腿坐在地上一副随时准备闲聊的样子也凹不出什么精英造型。
　　在场都是咒术师，坐的又近，五条悟那边即使通话没开扩音器，但该听见还是能听见，效果没有什么差别。
　　五条悟也不是什么有聊天技巧的人，他把现在网络上出的问题描述了一遍，没有抓住任何兴师问罪的机会，被藤原阳翔好像转头安排人去核实他说的情况，又打岔了几个核实五条悟这边得到的情报的问题，谈话的主导权就已经被藤原阳翔牢牢抓在手里了。
　　现场三个小朋友肉眼可见的对五条悟拨通的这通电话没有兴趣，但另外三个青少年却正是会对这些有兴趣的时候。
　　听着电话那头藤原阳翔还不紧不慢的端着老气横秋的腔调说着那些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看着五条悟显而易见的吃瘪，禅院直哉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嗤笑出声。而没有心思在这会儿和他掰扯的五条悟，只能对着禅院直哉翻个白眼，当做没听见。
　　堤周平安排过来的点心茶水这会儿也上了，种类并不复杂，但又妥帖的兼顾了在场众人的喜好。
　　七海建人同样有点好笑的听着手机中泄露的藤原阳翔不紧不慢的声音和自己这位学长打官腔，而五条悟也就蹙着眉，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抵着自己太阳穴缓解头疼般的老实听着。
　　翻来覆去的废话，在一边“旁听”的七海建人也很快感到了无趣。
　　三个小朋友最先注意到堤周平还拿来了一盒看起来应该是食品的东西，用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设计的自立液体包装袋封装，像是工业流水线下来的产品，但又看不到商业化的元素。
　　从一开始就对五条悟打电话的内容并没有兴趣的禅院真希拿起一个，压低声音向放下东西后并没有说明的堤周平问道：“这是什么？”
　　堤周平轻轻一笑，配合低声答道：“蔬果泥。”说着并不隐晦的看了五条悟一眼，笑的越发真诚的继续解释：“为了安全、健康，五条家引进了一条产线。比纯果泥，或者果汁能量高，比能量胶口味好。急需补充精力、体力时可以应急。没有什么不好的添加，就是保质期有点短。”
　　被堤周平的介绍吸引了的禅院直哉也拿起一袋，仔细观察。包装的材料和结构设计一眼大工业产品，但视觉设计却完全省略了，就印上了生产和过期日期，以及生产批次的负责人。盯着包装上那个顶着五条姓氏的“责任人”名字好一会儿，禅院直哉古怪的看了一眼也被这边吸引过来的五条悟，有点恶意的问道：“是在葡萄糖水里掺点果泥吗？”
　　堤周平倒是完全的无视了禅院直哉语气中挑事的意图，很客观理性的说明道：“并不那么简单。因为我们并没有向市场出售的意思，也保证了配方不会外泄，所以有用到好几个表世界的专利。产品并不单独针对糖分消耗，也兼顾体力和精力耗损。我也试吃过，糖份虽然确实很高，但是神奇的并不甜腻。不过就我本人的运动量来说，吃这个容易吃不下饭。吃下去不消耗掉的话，长期下来估计会很容易发胖吧。当零食吃是不行的。”
　　禅院直哉拧开一包，大约五十毫升的容量，很轻松的一口干掉大半，同时发觉包装的饮口还是单向的，封装完成后是没法往里灌东西的。啧啧两声，禅院直哉拿了一小袋扔向五条悟，一边道：“五条家每次都能让我大感震撼！”
　　拿着电话也开始分心关注这边的五条悟抬手接住禅院直哉往他脸上扔过来的蔬果泥，本来没想打开喝，但听着那边藤原阳翔念叨着什么：“年轻人就容易盯着一点不如意就觉得什么都糟糕了，其实是对整个咒术界的真相还摸不着底。老夫从总监部设立之初就一路走过来，总监部的每一点进步、每一次转折，不敢说都参与了，但作为亲历者，老夫这一代人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五条家主您还年轻，对咒术界的了解还不深入，请给您自己一些时间，暂且不要急于发表意见。所谓紧急应对也是有程序的，不妨将眼光放开，了解的更全面些再来问责？”
　　五条悟翻着白眼将接住的蔬果泥打开叼在嘴上，开始对电话那头的藤原阳翔失去了兴趣。看着所有人几乎都打开尝了尝，五条悟用口型询问：是不是有点淡嘛！
　　电话那边藤原阳翔还在念叨：“五条家主您出生于五条家，对于一些消息，肯定也是有所了解，总监部从设立时是有一些问题的，现在的状况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殚精竭虑的在为咒术界的稳定与发展努力。不可否认总有一些不可抗力，让我们无法完全掌控局面。但这些问题并非某一个人的责任，决策也并非某一个人就能够决定。我们需要整个咒术界的协作，总监部需要所有咒术师的支持与理解……”
　　同样尝了尝的七海建人，看懂五条悟的口型后很干脆的给了他白眼。这款五条家自产的蔬果泥口感上已经踩在了迈向粘稠的门槛上，可以清晰预感到的热量爆炸的前提下，只能算是偏甜的口味简直奇迹。
　　藤原阳翔依旧喋喋不休：“网络上的舆论问题，也许确实是一个需要紧急应对的难题。但我要说的是，请您也信任一下总监部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我们需要深入调查，了解事情的真相，然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您的意见当然是无比重要的，但总监部不可能一听到您一个人的指责和抱怨就没头没脑的行动。咒术界的兴衰荣辱与我们所有人都是息息相关的。越是困难，老夫越是希望咒术界能够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困难，而不是相互推卸责任……”
　　“……”推卸什么责任？五条悟咬着饮口不能理解的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一眼，而后回忆了下刚才他有没有走神以至于听漏了什么。一番回忆，五条悟终于耐心耗尽，打断道：“行了，别废话了。表世界网络上的事，你们觉得不想管，可以不必管，随便。我只是提醒一句。但是，天元那个老不死的到底想干嘛你们总知道的吧？”
　　空气突然安静，沉默来的不合时宜。
　　“你不会想挂……”
　　“天元大人是……”
　　五条悟和那边的藤原阳翔同一时间开口，又在听到对方说话后几乎同时停下。微妙的气氛里，禅院直哉憋了一下没憋住噗嗤的笑了一声，又忍了忍，终于放弃般的捂着肚子往后一倒，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肯定听到这边动静了的藤原阳翔继续保持沉默，五条悟啧了一声，道：“行了，别给老子绕山绕水的。天元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去问，别哪天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咒灵又来找老子给你们擦屁股。另外，什么见鬼的程序你们要走就去走，但别让老子在网络上看到诅咒和五条家连在一起的什么奇怪传闻。”
　　说完五条悟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捏着他那个手机开始发短信。
　　总算又控制住了自己情绪的禅院直哉也找来自己的手机开始给家里发消息，一边发还一边嘀咕：“我也提醒一下老爹，虽然说禅院家如果在表世界公开可能会很有意思吧？”
　　顿了顿，禅院直哉偏头看似很诚恳的问五条悟道：“五条当家能不能透露下，是如何做到如此消息灵通的？”
　　五条悟好似思考了一下，才认真答道：“等你有实力到外国处理咒术问题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接触你。要是没信心突破的话，我也可以介绍几家信息服务公司给你。就我的体验来说，美国找一家，欧洲找一家，香港或者新加坡找一家，就足够了。”
　　“啧啧……”禅院直哉摇头：“看来情况是有些不妙啊！请先推荐几家给我吧，虽然有信心，但是我现在就要。”
　　七海建人见状迟疑了一会儿，也找到自己的手机给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发信息，一边打字一边皱眉道：“请也给我一份。另外这些所谓的信息服务公司不会是免费的吧？从他们那里拿情报需要付出什么?”
　　“嘻……”听到七海建人的问题禅院直哉忍不住嗤笑出声，而后很恶劣的说道：“东京校竟然也要背着总监部找备胎了吗？咒术界果然是要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