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为啥不开心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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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还是坐连婵的车去的酒店，毕竟初春的长沙虽说已绿意盎然，可在机场等待的几小时也实在是还有点儿冷。
用小宋的话来说，“杉姐，她的车座椅好软啊。”我抿抿嘴，有点儿想辞职：“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有车。软不软的先不说，先有一辆再说吧。”
到酒店已经后半夜了，很巧的是，我们和连婵的房间居然在同一层。我先去了小宋房间帮他收拾行李。一踏进门就想起前段时间“宋亚轩谈恋爱”的荒唐热搜，特地把所有窗帘拉了个严实才放心坐下来。
宋芽芽在机场等了大半夜已经快饿死了，现下癞皮糖一样瘫在沙发里，正扒拉着手机两眼放光地点外卖：“炸鸡，汉堡，薯条也来一个吧，中薯……”
我随手给他拍了张丑照，发到了群里。
我发誓，我不想虐待孩子的，只是，“明天早起去见导演，会肿……”
芽芽天塌了。
“要不，今晚吃完不睡了，不睡觉就不会肿了。”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犹犹豫豫地说道。
我摸摸下巴，笑得和善，“……我觉得这不好。”
没过一会儿，“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开门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她皮肤很白，眼睛很大，额头也很大，一头茂密的头发很长，被乖巧地梳成两条麻花辫，软软地垂在她的粉色毛衣上。
我局促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之前看节目策划书的时候看到过，小姑娘叫刘然，也是这次的一位嘉宾。小姑娘和芽芽作为这次综艺唯二的零零后，我就多注意了一下，她比芽芽还要小一岁，一年前一个选秀节目正式出道，之后就签了一家还不错的唱片公司。
“林杉姐姐好！”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刘然就蹦跳着同我搭话。
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好。”
“这是小宋哥哥的房间吧？”
“啊……对的。”
“经纪人姐姐叫我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只有你们两个吗？”
“……对。”
说着说着话，小姑娘就自来熟地往屋里走，一边四处端详一边同我搭话。我猛地想起芽芽还在屋里毫无顾忌地干饭，赶忙喊道：“宋亚轩，有人来了。”
听到声音，宋芽芽三步蹦做两步，一脸心虚地上前来迎接刘然，顺带挡住了她继续行走的步伐。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点点头，趁机绕到他们身后。
“亚轩哥哥好！我也是这次的嘉宾，我叫刘然，你就叫我然然吧！”刘然也是歌手，但不知道为何，说话的嗓音听起来却不是很清澈，好像残风中凌乱的枯叶，听起来哗啦哗啦的。我没听过她的歌，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协调。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我眼疾手快地把桌上的外卖盒子一股脑儿扔进垃圾桶，但空气里很明显的炸鸡味还是会暴露我们吧？我在心里对芽芽说。
“然然妹妹你好。”一米八的大高个礼貌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刘然毫不客气地在小小的房间里踱步了两圈儿，停在了垃圾桶前，“亚轩哥哥你也喜欢吃炸鸡呀！我也喜欢！”而后如同“老乡见老乡”一般的模样拉着芽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哥哥我跟你讲，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改天录完节目咱们去吃呀！”
“好呀好呀！”
救命，这是什么小朋友互动的场面！
“那个……然然你经纪人是谁呀？”我坐在一旁哈欠连天地欣赏了一会儿小朋友social，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
“是宋琦玉姐姐哦。”
宋琦玉，我对这个名字有点儿印象，是高中时大我两届的学姐，没想到如今也进了圈。
“那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不是还要录制嘛。”我对宋亚轩的无动于衷恨铁不成钢，只得亲自出手把她送走。
“那亚轩哥哥再见！林杉姐姐再见！”
“再见再见……”
——
面见导演的地方就在这家酒店。早上去敲宋亚轩的门时听到里面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混着某个自恋哥轻快的歌声。任我把门拍得震天响，里面儿的人也没听到。
气得我给宋亚轩打了十几个电话，辞职信都在门口写好了，这家伙终于吹完头发舍得给我开门了。
我没好气地给了他好一顿白眼，他一个都没接收到，乐呵呵地对着电梯里的反光板扒拉他的头发。
“呦！文导好啊！”
一出电梯，我们就听到了闹哄哄地跟导演问好的声音。总导演叫文学，听闵姐说，家里有点资源，这才敢从短剧赛道转到音综。
会议室里人乌央乌央坐了满屋，大圆桌上每个座位都有名牌，我去问了负责人，然后带着芽芽悻悻坐到了边儿上没有名牌的座位。
坐下没多久，一个戴着工作证的小女生给我们发了流程书，我正翻看着，就听到宋亚轩的大嗓门儿：
“哇哇哇！杉姐！那是不是那个演员！演《无忧》那个！邹辛！这么帅！”
本来会议室里是挺吵闹的，本来没人注意到我们的。
我明显看到邹辛愣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芽芽的声音，“呃，这位是……”
“宋亚轩，小宋老师。”他身边的助理小声提醒道。
“啊，小宋啊，你好你好。”邹辛带起一个公式化的笑，向芽芽伸出了手。
小宋老师这时候倒是羞涩起来了，踮起脚跟邹辛握了个手，然后偷笑着坐回座位上，用文件夹挡着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
“你追星？”我难以置信地问他。
“不追啦~”
“那这是……”
“可是他真的好帅啊！！！！”
“……”
因为没和邹辛分到一个化妆间化妆，小宋还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然后一个人对着桌子自言自语：“你为啥不开心呀？”
我进化妆间刚好听到这一句，凑过去一看，小宋戳戳戳的是果切盒子里的一片香蕉——中心图案刚好是一个哭哭脸。
“它没有不开心，它很期待被你吃掉呢。”我说。
“杉姐，我哄我弟都不用这么幼稚的话了。”
“好吧……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我能感觉到，从我今年见小宋第一面起就能感觉到。他虽然也在笑，可眼底却没有那么亮了。
芽芽沉默着吃了片香蕉，龇了龇牙，“今年过年我在家待了好——久，他们也是。”我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他们是谁。
“大过年的当然要待在家了。”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小孩对面，看吧，果然还得兼任心理老师吧。
“可别的艺人不是。”
“之前几次活动，我也加了不少前辈的微信，他们朋友圈，全是商务活动，过年期间也是。”
“我怕我们熬不过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化妆室的门敞开着，可以听到不远处演播厅彩排的声音，丝丝缕缕，非要钻到我耳朵里。
“熬得过去的。”
“从前那么难，在街头唱歌跳舞的时候，不也熬过去了吗？现在总不会比那时候还糟了吧？”
“实在不行，你去洗盘子养兄弟好了。”
小宋本来还在乖乖点头，听到最后一句话难以置信地看向我：“这对吗杉姐？”
我们俩的手机不约而同地疯狂叫唤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果然打开一看，昨晚我拍到群里的那张照片已经被兄弟们做成了表情包，疯狂转来转去，哥几个聊得热火朝天。
小宋（气得冒烟版）：【你们是人机吗？昨晚不回消息，现在都这么癫！】
丁哥（老好人版）：【冤枉啊亚轩，你也不瞅瞅昨晚那都几点了，大家都睡了啊睡了】
小宋（将信将疑版）：【真假】
小贺儿（唯恐天下不乱版）：【我举报啊，昨天张真源三点才睡！他就是不想回！不想对你的照片发表意见！他对你无语！！！】
张哥（无语版）：【没事儿吧？没事儿吧？我昨天在学物理啊喂！】
小宋（冷笑版）：【张真源你完了张真源】
翔哥（懵逼版）：【啊？咋啦？昨晚发啥了？】
马哥（置身事外版）：【谁有下一首歌demo？我这儿找不到了】
我：【好吵】
众人（不听不听版）；【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
最后以我一把拎起小宋去候场，单“宋”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
“你不想一个人洗的话，你们一起去好了。”我说。
“啊？杉姐，这也不对吧？”
“那你们分工好了，洗盘子的，做饭的，跑堂的……”
“也行，”小宋点点头，“那你呢杉姐？”
“我去给你们当收银的。”
“行，那咱们的店就叫‘时代食店’，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好听，叫‘小炸食店’吧……”
“行。”
“怎么感觉也怪怪的……算了，回头在群里问一下他们吧。”
“好，我一会儿录完节目就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录完节目先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火锅。”
“行”
……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你为啥不开心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