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落魄coser竟然是本尊》圣夜学院酷毙火辣的小学生

3、回家、猫箱和五条悟

　　从握手的力度就能看出两个人明显不对付，商场也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青峰大辉来回打量着二人，凌厉的眼神最后落在渡沢任和五条悟始终没有放开的、交握着的双手上。
　　他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挠了挠头移开视线：“五月最近总念叨没看到你，让你有空多找她聊聊天。”

　　渡沢任点头，同时用空闲的手从口袋中摸出根棒棒糖递过去。

　　青峰大辉尴尬的表情缓和些许，接过渡沢任给的棒棒糖，语气比之前要自然一点：“都说了多少次，你这家伙少吃点甜的，每次牙疼的难受还不长记性……”
　　他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一旁握完手就充当背景板的五条悟扭过头捂着嘴偷笑，还被青峰大辉逮了个正着。

　　应当是碍于渡沢任的面子，青峰大辉没有多说，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看着呆呆的渡沢任故作凶狠地揉了一把她毛绒绒的脑袋，然后姿态潇洒地挥手道别：“走了，任。”

　　“再见，大辉。”渡沢任跟着挥手，呆在原地看他走远。

　　五条悟扯了扯她的手，大步跨到她面前，大手夸张地挥来挥去：“回神啦——人都走没影了哦？”
　　挂在他胳膊上的袋子们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难道是男朋友吗？”

　　“……是朋友吧？大概。”渡沢任盯着五条悟，有些犹豫地回答。

　　果不其然又被敲了脑壳。
　　“朋友就是朋友，为什么还要加上大概。”五条悟戳着她的小脑袋瓜，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女哪哪都透露出一种违和感——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他暂时还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心中总有奇妙的预感，这孩子或许会……

　　渡沢任眨了眨眼，拉着五条悟走上回家的路。直到远离喧闹的市区，两个人沉默着走在小路上的时候，她才很平静地开口：“因为我不太明白。”

　　五条悟为了迎合矮个子的渡沢任放缓脚步，一步一顿地，听到她说话时微微弯下腰：“什么？”

　　“我不太明白什么算是朋友……但是大辉他们都说我是他们的朋友，那我应该就是吧？”

　　“……”五条悟停住脚步，还在向前的渡沢任因他的动作而被后扯了一下，身子向后倾着，企鹅一样晃来晃去后稳定下来。
　　她疑惑地转身，正要开口时眼前突然出现五条悟一张放大的俊脸。

　　五条悟：“你……果然好奇怪哦。”

　　渡沢任不解：“哪里奇怪？”

　　“没什么啦，快点回家吧！我要吃刚刚买的喜久福！之前都没吃过这个味道诶——”

　　没什么好奇心的渡沢任没有追问，小碎步来回倒腾，追赶着刻意加快脚步的男人。
　　她认为五条悟应该真的很想回家尝尝那个奇怪味道的喜久福。

　　渡沢任的房子就像一个巨大的猫箱，主人不在的时候就会把调皮的猫猫关在里面，任由他怎么调皮捣蛋都没人回应，想尽办法也逃不出去。但如果有主人的陪伴，空旷寂寥的猫箱就可以让猫猫自由进出，偌大的猫箱立刻就变成摆设。
　　简直就是和管教不听话猫猫的驯服手段一样，把顽劣的猫猫塞进去，变成离不开主人的粘人猫咪之后再放出来。

　　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口喜久福，猫儿似的舔了舔指尖的残屑，满足地抻了个懒腰，穿着新买的、并且被渡沢任洗好晾干的居家服，舒舒服服地窝在渡沢任昨天睡的床上。
　　双人尺寸足够猫猫在上面滚来滚去，他已经知道渡沢任家里还有另一张床，刚刚没少哼哼唧唧地埋怨渡沢任让他窝在不够大的沙发委屈了一个晚上。
　　不得不佩服他的接受能力，任性的猫猫仅用了一天就习惯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同时还有着翻身做主人的趋势。

　　五条悟抱着和他神似的大白猫玩偶，像个JK一样趴在床上，小腿来回摆动。

　　“任酱，你完全不奇怪我为什么来到你的世界吗？”
　　“也不奇怪捡到我的时候……”
　　“还有还有，对于你家这么奇怪的设定也完全不关心吗？”

　　他的话太密集，回答不过来的渡沢任一把将她吃不惯味道的喜久福塞进五条悟的嘴里，顺势把他怀里的玩偶抢回来自己抱着，趁着他吃喜久福说不出话的时候一个个回答起来。

　　“很多同人不都有这样的设定吗？就像都市传说都是真的一样……同人哪天成真了也不奇怪吧？”
　　“捡到你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五条悟诶……没有想那么多。”
　　“奇怪的不是我家而是悟吧？突然来到这里又突然说自己没办法回去什么的。”

　　少女顶着那张精致又漠然的小脸，没有感情波动地徐徐道。

　　这个时候五条悟又会产生那种感觉——总会觉得渡沢任身上散发着一种非人感，那种把自己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不过问题不大，他可是五条悟。

　　五条悟几口就吃完了喜久福，插空哼唧着还要吃，渡沢任就一个接一个地投喂，期间两个人有问有答的。

　　“悟不着急回去吗？”

　　他换了个姿势，仰躺着继续：“着急也回不去，虽然比较担心，不过我的学生们都很优秀啦，一定会没问题的。”

　　渡沢任神色不明地凝视着他，想到漫画目前画到的剧情，她伸手摸了摸五条悟柔软的头发，眸中蕴着旁人难以觉察到的情感波动。
　　“嗯，悟是个很棒的老师。”

　　没什么能瞒得过六眼，五条悟没有点明，笑得很恣意，更接近DK时期的自己，他像只乖巧的猫儿任由渡沢任弄乱他的头发，语气愉悦：“当然啦~”

　　不知怎地，渡沢任忽地想到先前五条悟的话，她俯下身，很专注地看着他：“我们算朋友吗？”

　　五条悟的笑容很微妙地收敛了几度，随后又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来：“当然算啦~任酱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人~”

　　忽略他荡漾的声线，渡沢任始终淡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许动容，她问出一个很刁钻的问题：“如果捡到悟的人不是我呢？”

　　“……”五条悟沉默半晌后得出结论，“那么很遗憾，我可能一辈子都认识不到任酱耶。”

　　渡沢任张开嘴想要继续问，却被五条悟塞了满满一嘴的喜久福。
　　她腮帮子鼓起来，一下下艰难地咀嚼着。

　　处理掉最后的喜久福，五条悟舒展着身子坐起来，熟稔地倒了杯水递给渡沢任。
　　“不要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啦~”

　　他慵懒地靠在桌边，难得正经地说着话：
　　“哪怕一辈子都无法见到、一辈子都隔着一层无法打破的壁垒……嗯，我想我也会……真的很感谢一直在另一个世界支持我、喜欢我的大家。”

　　不过下一秒他就又嬉皮笑脸地夺过渡沢任手中的水杯：“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他话锋一转，噘着嘴抱怨道：“才不要诶——而且你们搞出的那些东西，就算是五条老师我也会害羞的！”

　　渡沢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道：“那悟就当做没看到好了。”

　　“我们这不是遇到了吗。”他轻笑着把水杯还回去，声音低低的，又很温柔。

　　哪怕再迟钝，渡沢任也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特殊的温柔吧。
　　渡沢任垂眸盯着杯中泛起波澜的温水，还带着他掌心温度的杯壁熨帖着她冰凉的手指。她抿了一口水，抬头与对面墙上贴的海报中的他目光交错。

　　她很小声地嘀咕道：“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再小声也瞒不过五条悟的耳朵，他好笑地捏住渡沢任的脸颊，朝着两个方向拉扯，直到她忍不住说疼才松开手。
　　“还觉得在做梦吗？”

　　“唔……不觉得了。”渡沢任木着脸，两只手护住自己被捏得发红的脸蛋，“但是悟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吧？”

　　五条悟听到这话，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啊’的眼神看她，手指一屈，指尖弹在她没护住的脑门上。
　　“我承认在这里很轻松。”

　　“但在那边有悟的学生、悟的老师、悟的……”

　　他打断了渡沢任的话，眼神很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一定会回去的。”

　　空间因为他这句话很细微地扭曲了一瞬，微妙的、十分短暂的，以至于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这点变化。

　　大抵是看出渡沢任还有很多问题，五条悟不容拒绝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小孩子该睡觉啦。”

　　“睡醒悟还在吗？”
　　她也不是想要他留在这里，只是希望时间能够稍微长一些，至少要让自己留下点什么他确实来过的痕迹吧。
　　被强制按进被窝里的渡沢任如是想着。
　　嗯，面瘫着想的。

　　“会在的啦。”
　　五条悟陈述事实。他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这个房子对他限制太多了……今天拽着渡沢任外出一天，他都有偷偷做尝试，但结果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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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
　　无人回应。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