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6、变 ...
-
郭靖河被言昭下令打晕了,丢去暗室不管。
言昭弄完之后兴冲冲跑去了寝殿,接着在殿外又看见了“郭靖河”。
她往后退一步,伸手指着“郭靖河”。
“woc!”
自穿越以来,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言昭说出这句话,但今日的震惊显然不少。
先是命幽蛊,之后是大变郭靖河。
简直有一种我本来以为大家都在现实世界做麻瓜,结果发现只有我是麻瓜,其他人都会魔法的感觉。
言昭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沈沁从殿内走了出来,她拍了拍“郭靖河”的肩膀“这是星则。郭靖河的脑子是不太聪明,但是身份比守安贵重,没有什么证据的话不太方便让他消失,所以就让星则来了,好在星则会易容术。”
好好好,这才有点古代的样子了,什么蛊啊,什么易容术啊,言昭神思恍惚。
晏星则也落落大方对着言昭行了军礼,那等铿锵有力,那等络腮胡须,谁又能想到底下是个女娇娥呢?
谁都想不到!
言昭打算自个儿冷静一下,就站在一边听着沈沁吩咐晏星则。“那人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你且称病收兵,与他往来少些,小心又中了蛊。”
“是。”
“马上就是中秋了,他们想来会选在宫宴动手,你到时候假意逢迎,陪着他们一起带兵进宫就是了。”
“臣领命。”
沈沁点点头,挥挥手让晏星则下去了。
言昭在一旁叹为观止“殿下有这等本事,原先为什么不用?”
沈沁扫她一眼“不叫沁儿了?”
言昭扭捏“好别扭,殿下也挺好听的。”
“随你,原先不用易容术是不需要。朝堂之上其实用到的不多,尤其这种臣子,每个人背后都关联家族,轻易欺瞒不了族人。你当谁都是郭靖河这种只需要短期冒充的人吗?”
“好吧好吧。”
沈沁揉了揉额头“易容术每次花费也很大,若非易必要之人实在不用花销这般多,可必要之人又并非轻易就能易容的。”
言昭点点头,却也是这个道理。那烬国自诩神的后嗣,不也被打得落花流水么?这就算了,那个蛊虫算是保命利器也是诸多限制,人数一多,就连郭靖河都能挣脱子蛊,可谓是鸡肋。
而易容术,材料在古代不易得,多出自皇家,可是人都出自皇家了,又何必易容别人?
“星则这一去就要到中秋,宫宴的时候我会宴请各位大臣入宫,之后我深陷困境,你带兵驰援,接着揭示天下你这武安侯的野心,然后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
言昭搓了搓脸“殿下把臣都看透了,臣怎么敢。”
沈沁嗔她一眼,伸手戳戳她的额头道:“你有什么不敢,普天之下就没有你不敢的事!哪怕我不让你做,你不照样跃跃欲试?那宁景可不是我替你叫进宫去的。”
言昭心里一惊,暗道沈沁怎么连宁景随自己溜进宫都知道了,登即心下大骇。
但沈沁似乎并不打算多提此事,自然放过了。言昭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自己领了腰牌出公主府的路上,在自己准备拿下守安的时候,那躲在角楼里的身影。
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就会发现晏星则最擅长的从来不是耗费颇巨的易容术,而是藏匿在任何环境的隐迹秘法。就像言昭一直不明白沈沁第一次就只凭摸骨定男女,古武的魅力从来没有消失,它只是习惯了沉默。
当然这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比起这些,言昭更关注自己的中秋宫宴,她是安排了两批人的,一批是宁景所带着的女卫,另一批就是鲍武统率的城防营,甚至因着那周敬的蛊术,言昭特意还把管安派过去看着鲍武,互相制衡。
至于沈沁那边的安排,言昭并不清楚。想来历经多次宫变的沈沁早就习惯了变动,她对局势的观测和对势力的布置绝对在自己之上,自然也就不需要自己去操心她。
中秋宫宴
宫宴邀请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些朝中的股肱之臣,本来卢文正是不在此列的,他毕竟是要致仕的人了。在京中逗留这么久已是不该了,怎么可能还邀请他来宫宴呢?
言昭和沈沁本就打算观察一下谁是卢文正的人,谁会提起让这个老太傅进宫,结果出人意料。上折子让老太傅进宫的是工部尚书永煦,永煦是太宗皇帝年间的进士,这么多年磋磨变动,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初心,不参与任何争斗,始终把办好事作为自己为官的第一准则。也就是说,这位尚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纯臣。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纯臣会在宫宴这件事上上表奏请沈沁邀卢文正来参加宫宴。
言昭呆呆地看着折子,喃喃道“这俩家什么时候有的关系?”
沈沁揉了揉眉心,叹道“隐忍到这时候才露出水面···只怕,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有我们不清楚的势力在搅合着潭水。”
“小皇帝那里没影响吧?”
沈沁眸色一深,冷冷道“我已提早吩咐宫人给他灌了傻药,往后余生都难起风浪。”
言昭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想到一直纠结的人在今日就被了结了,也是,谁能想到公主殿下哪怕呆在公主府里都能不声不响干大事呢。
沈沁看出她脸上的震惊,温和笑笑“阿昭,我也只是因势利导罢了。往常是挂念着情谊,到如今才发现或许沈迟的路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什么地方?那自然就是让自己成为大臣的唯一选择,以确保大臣的忠心。毕竟重新建立一个皇族太麻烦了,许多人对于现状的选择到底还是随遇而安,自然不会轻易就选择打破这一切。
言昭放下折子,端起茶吃了一口,此事不再提。
是夜,宫里难得的灯火通明,为了迎接这次中秋宫宴,沈沁言昭还是下了本钱的。为了大周的蓬勃发展,两个人花钱如流水,但是在宫廷用度上还是格外节俭,主要是把钱丢去堂卫,羽卫的建设上。
这次中秋宫宴可以说是五年来的第一次这么盛大的宫廷宴会了,席间觥筹交错,舞姬乐师之多自不必说。
只说那身姿曼妙的佳人在玉台上挪移,一闪一摇,端的是倾世的风华。
言昭在席间,吃了点酒菜,之后又让宫人泡一盏浓茶来提提神,吃了几口,放下了。静候一切的风声变动,谁知是不是宫中沟壑太深,这风迷了路,来迟了半个时辰。
“殿下,老臣卢文正有事要奏。”
卢文正从臣僚的席间出来,跪到了殿中。
沈沁容色不改,淡淡看着殿内的歌舞,等乐师罢手,殿内一片安静才道“今日是难得的欢喜,卿家何必扫兴?”
卢文正倒是提了提气,猛然一叩,闷响一声,再起来时额头一片淤青。他年纪已经很大了,淤青并着皱纹,还有那斑白的发丝都在宣告这是一位迟暮老者。然而,人的野心和欲望从来没有衰老的时候。
“殿下!臣要告当朝武安侯女扮男装、狐媚惑主、幽禁君王、结党营私、图谋篡位等十桩大罪。”
堂下甚至不敢惊讶,针落可闻。
言昭倒是愣了一下,之后才气极反笑,重重搁下茶盏道一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