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夜梧霜

13、最后的黑暗

　　知世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十分遗憾地错过了小樱电影的首映。但其中的好处就是——小狼也进一步走进了小樱的心。
　　周日的傍晚，小樱约了小狼、雪兔、桃矢和知世一起去看月峰神社的寒月祭礼。突如其来的火马打得大家措手不及，幸好小狼即使发现用雷电能够将其克制住，才最终把它给制服了。
　　接连的怪事让小樱下定了决心，要通过月峰神社的樱花树回到过去，亲口问一下库洛——这些日子以来的怪事，到底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

　　夕阳红得像血一样，让知世想起了暑假结束的那个傍晚。原来时间竟然这么快就流走了么？
　　小樱使用了回牌，高大的樱花树瞬间开满了繁花。

　　其实时间并不是过了很久，不，只有几分钟，短到天边依旧是一片残血的夕阳。
　　小樱回来了。

　　小克罗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知道了什么吗？”
　　“哎？”小樱一愣。
　　“难道你没见到库洛吗？”小克罗急了。
　　“不，我见到他了……”小樱答道，“但是我忘了问……”
　　“什么？！~~~~~~~~”小克罗极度抓狂。
　　“说起来好奇怪，为什么库洛先生会在艾利欧家的房子里？”小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知世握着V8的手紧了紧。
　　“啊？艾利欧？是你的那个同学吗？”小克罗问道。
　　“嗯。”小樱点点头，“就是库洛先生临死的时候。”
　　“怎么可能？！”小克罗有些激动了：“库洛他是死在……”
　　“怎么了？”小樱奇怪于小克罗突然的停顿。
　　“我忘记了……”小克罗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雪兔哥也去过艾利欧家，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小樱疑惑地道。
　　“被抹去记忆了！”小狼皱了眉头。
　　小樱觉得有些害怕了，连月先生和小克罗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抹去了记忆——这个人的力量该有多么强大：“是谁搞的鬼？”
　　“当然是库洛•里多了。”清沉的嗓音远远传来。
　　神社入口的鸟居上，身着深蓝色法衣的少年绝然而立，手中一人多高的太阳法杖在残阳的余晖中像是沾染了神的血迹。

　　即使在多年以后，知世再次想起那个独自站在夕阳下，略显孤绝的身影时，也依旧能够感到一丝悲伤的痕迹。

　　“我这一世的名字叫艾利欧，”少年如是说道：“而前世的名字叫——库洛•里多。”
　　“库洛已经死了！我和月亲眼看到的！”小克罗激动地喊道。
　　那是创造了自己和月的，最初的主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来冒充！
　　“但他就是库洛……”斯比奈鲁缓缓从鸟居的柱子后面飞出来，漫不经心地念着早已背好的台词。
　　“斯比？！你……”小克罗震惊了。
　　“如假包换的~”奈久留也从另一边跳出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俏皮。
　　“秋月姐姐……”小樱恍惚意识到了什么。
　　在艾利欧的咒语下，斯比和奈久留，不——应该说是斯比奈鲁•日和露比•月——显出了他们真正的模样。
　　纯黑的猎豹，强劲具有爆发力的身躯，薄荷般冷冽的双眸；红发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冷艳的笑，眼睛里是一片酒红色的妖娆。而他们的共通点，就是背脊上那一对巨大的，燕尾蝶般的翅膀——美艳得令人绝望。
　　“跟我梦中看到的一样……”小樱喃喃地道，“而且那根神杖……跟库洛先生的一样！”
　　“对，那就是库洛以前用的神杖！”小克罗肯定地道。
　　小狼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那么，冬泽真的就是库洛的转世了！”
　　法杖也是会认主的！
　　小克罗狠狠地咬牙，心里说不清是欣喜和怀念多一点，还是愤恨和不解多一点：“就算是真的……为什么你要做出让小樱那么困扰的事？”
　　艾利欧温柔地笑起来，“再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可鲁贝罗斯。”
　　在他微笑的那一瞬间，小克罗有些疑惑了。
　　一如曾经那么多个微夏的清晨或是沉净的冬夜，自己慵懒地趴在地上，问着一些这样那样的，天马行空，亦或是乱七八糟的问题。
　　那个时候，就会有一个人噙着熟悉到带有浅浅暖意的微笑——再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可鲁贝罗斯——仿佛拥有着怎么也用不完的耐心。
　　虽然问了，但小克罗却很少去注意那个答案——大不了下次再问他好了——小克罗总是这么想着。
　　因为那时候的时光，是那样的绚丽，美好得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
　　“库洛……”也许这个家伙真的……
　　艾利欧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深沉，让那温和的浅笑也染上了一丝不怀好意。
　　“开始吧！”
　　高举的神杖几乎刺伤了众人的双眼，脚下的法阵发出炫目的金色光芒，深不可测的魔力以极其汹涌的气势直冲云霄。
　　“太阳和月亮被遮住了！”小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慌。
　　黑暗的倾泻……
　　在逐渐弥漫开的暗夜中，艾利欧看了小樱身后的那个女孩子一眼，却有些分辨不出那双夜色眸子中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轻得让人无法察觉。
　　睡吧……这样不真实的我，至少不想让你看到……

　　铺天的睡意袭来。
　　知世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境。

　　漫天飞舞的雪花……街头寥寥的行人……
　　跑……不停地跑……
　　好冷……风刮在脸上好疼……快要没力气了……但是不能停！一定不能停！停下来的话……

　　“在前面！别让那丫头跑了！”
　　明明是没有接触过的语言，却清楚地听懂了话中的意思。

　　跌跌撞撞地拐进一个巷子，却重重地撞上一个人。
　　温热的双手扶住快要跌倒的小小身躯，那直达心底的暖意让知世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是梦吧……

　　“放开我！”知世听见自己发疯似地挣扎，叫喊：“他们要抓我！他们要把我卖掉！”
　　但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种更加压抑的声线，说着自己本不应该听懂的语言。

　　“不要害怕！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温柔好听的声音，轻易就抚平了因为寒冷和恐惧产生的颤抖。
　　圆形的镜片后面是狭长的双眸，黑曜石般纯粹的黑色出奇的令人感到安心。

　　……

　　红木的方桌上，静静的摆放着一件精致华美的唐衣，浅浅的水色织锦，缀有同色的绣纹。
　　桃夭灼灼的少女转身跑到另一间屋子里，来到那个斜倚在坐塌边看书的男子面前。
　　“先生，那件衣裳……”
　　“喜欢吗？”男子放下书，微笑道。
　　“……”知世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里却十分平静。她感到自己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为什么突然……”
　　男子放下书，扶了扶眼镜，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微笑道：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素音也应该穿上漂亮的衣服出去走一走的！之前沈家的三公子不是一直想和你去逛花灯吗？”

　　女孩子却突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才轻轻吐出一句：
　　“先生已经开始厌烦我了么？所以才急着将我嫁出去……”

　　黑暗的房间……
　　堆积有半人高的柴火……
　　烤得人身上发烫的熊熊火焰……

　　知世发现自己跪坐在火堆前，双手结印，念着某些听不懂的咒语。
　　疼痛……从四肢百骸渗出来的疼痛……
　　连保持坐姿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咒语却还在继续。

　　汗水慢慢地滴下来，刚刚落在衣服上就被火焰的高温蒸发。

　　“素音！”熟悉的声音从背后远远传来，怒火中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焦急。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随着唇间吐出的最后一个音节，火焰被扑灭了。
　　仪式结束。

　　在意识消失之前，知世觉得有人扶住了自己倾倒的身子。
　　隐约听到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素音，你……
　　可惜严重的耳鸣和头痛已经让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背脊很痛，仿佛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上靠了很久。
　　耳边似乎传来小克罗的声音：“……不需要向我道谢。因为我跟你是好朋友呀！”
　　睁开眼睛的动作有些艰难，但好歹也做到了。
　　“知世！”小樱发现知世醒了，激动地叫道。
　　“小樱……”知世道，“你没有受伤吧？”
　　“嗯。”小樱点点头，“知世你呢？没事吧？”
　　“没事……”知世摇摇头，不愿让小樱担心。
　　小樱转头发现桃矢还没有清醒过来，心里着急了：“哥哥！”
　　“放心，没事的。”月看了看桃矢，道：“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小樱这才放下心来。
　　艾利欧慢慢走近他们，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知世淡淡一笑。然后转头轻声道：“小樱。”
　　小克罗和月紧张地挡在小樱面前，随时准备迎接艾利欧的下一波攻击。
　　“已经都结束了。”艾利欧微笑道，“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结束？”小樱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知世看着艾利欧微笑着解释。
　　“所有的库洛牌都变成樱牌了。”
　　欣慰中带着一点落寞。
　　52张粉红的樱牌从小樱的口袋里飞出来，浮成一圈，围绕着小樱。
　　知世拿出自己的V8对准小樱，又与艾利欧相视一笑。
　　真的……都结束了么……

　　阳光过分明媚的早晨，知世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却发现小樱正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呆。叫了她很久，才呆呆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李同学的那句“我喜欢你！”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吧！
　　知世转过身，突然想起昨天回家的路上——那时天空已经变成了沉静的深蓝色，只余天边还残留有一抹殷红。
　　谦和的少年温文而笑
　　“明天下午我会在家里办一场茶会，请一定赏光前来！”
　　“好的。”知世点点头，发现自己居然笑不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真是麻烦你了。”少年依旧微笑着，但那笑容却显得太过耀眼，刺得她的眼睛一阵干涩酸痛。
　　“没关系……”知世牵了牵嘴角，“只是，请不要让小樱知道……好么？”
　　“……”艾利欧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微笑道：“好！”

　　上课铃突然响起，吵得人心里发慌。
　　寺田老师推开门走进教室：“大家到位子上坐好。”又是一阵忙乱。
　　知世却恍然一惊。
　　身后的座位……还是空空的。

　　寺田老师站在讲台上，轻轻叹了口气：“我今天要宣布一条遗憾的消息，冬泽•艾利欧同学要转学回到英国去了。
　　身边的小樱蓦然抬头，很是惊讶。
　　知世静静地听着身边的同学发出各样的惊呼或感慨，那种嘈杂似乎离她很远。
　　“因为他明天就要去英国了，”寺田老师继续说道，“所以今天请了假。”
　　这样呀……
　　知世静静地低下了头。
　　因为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才……
　　突如其来的分别原来会令人如此的措手不及。
　　知世微微侧首，看向自己的密友：“小樱……”
　　小樱点了点头，又偏头看向身后的小狼。
　　“我也要去。”小狼沉声道。
　　“嗯……”小樱轻轻应声，便又转过身去了。

　　放学以后，小樱、小狼和知世分别回家换了衣服，便又聚到艾利欧家的院子前。
　　小克罗从小樱的手袋里探出来，看着沐浴在宁静阳光中的宅院，问道：“这里就是他家？”
　　语气中是少有的严肃。
　　“嗯。”小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到沉黑的铁栅门前。
　　重重的门拴突然松掉，铁栅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知世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小樱和小狼，淡淡地说道：“意思是请我们进去吧……”
　　“可能吧！”回应她的是小克罗。

　　三人默默的走进院子，草坪间的石板路从院子向门口延伸，平日里轻易就可以忽略的虫鸣草动忽而显得异常清晰。

　　房门又是无人自开。
　　走进大厅，走廊两边墙壁上的蜡烛依次亮起来。橘红色的火光给稍显凝重的气氛也带来一丝暖意。
　　小樱站在长长的走廊前：“我感觉到了，库洛先生的气息。”
　　“我也慢慢想起来了……”小克罗飞到小樱耳边，“我跟月，确实曾经和库洛在这里住过。”
　　“可是你以前却不记得么？”知世轻声问道。
　　“他很可能用魔法消除了我们的记忆……”小克罗缓缓地说道，然后沉默下来，似乎不怎么愿意接受这件事。
　　“也就是说，现在魔法已经解除了吗？”小狼道。
　　小樱看着幽长的走廊，低头想了想，然后对知世道：“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知世你……”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知世忽然就笑了。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所以不管你要去哪里，请让我一起！
　　“知世……”小樱喃喃。
　　“来，我们走吧！”长发飘然的少女欢快地跳到小樱和小狼的前面，拿出自己标志性的V8开始了一贯的摄影。
　　知世的镜头下，小樱慢慢走近一片漆黑的大厅……
　　“嘭”“嘭”……爆裂声突然响起。
　　“呜哇……”小樱捂着脑袋惨叫。

　　明亮灯光倏然耀花了双眼。
　　“欢迎光临~”奈久留扎着头发，穿着一身传统的英式女仆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明亮洁净的房间里摆上了一条长长的餐桌，色泽淡雅的桌布上摆满了用银质餐具盛装的精致茶点。
　　餐桌的一头，艾利欧依旧坐在他的红色高背椅上，看着他们微笑。

　　“我正在等你们。”身着蓝色长袍的少年微笑着，如是说道。
　　“来坐下吧！都准备好了~”奈久留快乐地说道。
　　“是……”小樱懵了。
　　“慢着慢着！”小克罗满头青筋地冲出来，“准备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斯比奈鲁慢条斯理地揭开茶壶上的保温棉套，“看也知道，是茶会呀~”
　　“我问的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小克罗再次青筋。
　　艾利欧淡淡一笑：“有好吃的点心，谈起来也比较轻松吧！”
　　“呀——咦——哇——”小克罗在空中向蒸汽火车一样气呼呼的，“你的口气和库洛一样！”
　　“来，快坐下吧！”艾利欧温和地道。
　　小樱不解地看着这个与昨天判若两人的少年。
　　艾利欧看着她的犹豫，微笑着道：“放心，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
　　荡漾着清郁香气的红茶缓缓注入精美的陶瓷杯中，光可鉴人的浅碟上搁着各式的糕点，令人一看就食欲大发。

　　“那么该从哪里谈起呢……”
　　艾利欧坐在高背椅上，食指交叉在胸前，一副准备叙述些什么的姿态。
　　“你刚才说结束了是什么意思？”小樱急切地问道，“昨天你也说过!”
　　“昨天所有的库洛牌都变成你所创造的小樱牌了，我的恶作剧也结束了。”艾利欧淡淡地道，“就是这个意思。”
　　“那是……”小樱还是有些不明白。
　　“换了主人之后，为了让库洛牌继续活动，必须要用新主人的力量更新它们才行。”艾利欧缓缓解释道，“虽然库洛•里多残存的魔力还可以使用。但不久之后，它们就会变成普通的纸牌了。”
　　小樱听着艾利欧的话，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樱牌。
　　艾利欧看着她的动作，微笑起来，“可若是以你初期的魔力，无缘无故地陆续更新纸牌是非常危险的事。”
　　小克罗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为了更新纸牌你故意引发怪事吗？”
　　艾利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是库洛•里多在转世前留下的遗言。”
　　小樱突然想起来，库洛先生确实曾经跟他说过：“今后我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库洛先生……”
　　“等一下！”小克罗气场全开，继续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小樱呢？”
　　“要是她知道了，就不会那么努力吧！”奈久留浅呷了一口红茶，俏皮地解释道。
　　“什么？！”小克罗恼羞成怒了。
　　“如果艾利欧暴露身份，你觉得会那么顺利吗？”奈久留笑着反问，“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谁造成的，所以才会努力嘛！而且现在库洛牌也已经全部更新啦！”奈久留突然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女孩子，“对吧？小樱~”
　　“是的……”小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原来为了她的事情，大家竟然这么上心。
　　斯比奈鲁飞到小克罗面前，那家伙站在桌子上一生不吭，似乎是还在生闷气。
　　“你可以理解了吧！”
　　看在曾经的一面之缘下，就好心提点他一下好了。
　　小克罗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蜂蜜蛋糕就塞到了斯比奈鲁嘴巴里,“我都了解了！”
　　“咯~”斯比奈鲁呆呆地打了个醉嗝。
　　“谢谢！”小樱突然说道，“其实你全都知道吧！我成了库洛牌的新主人，必须更新库洛牌，而我却法力不足。”
　　“并不是全部……”艾利欧温柔地笑道：“因为，库洛和我，也有料想不到的事呀！”
　　“库洛•里多料想不到的事是什么？”小狼有些急切地问道。
　　库洛可是他从小偶像，会有什么是他都想不到的呢？
　　话刚刚出口，却蓦然发现自己似乎是不太礼貌的，于是又端坐着问道：“请问是什么事呢？”
　　艾利欧笑了，轻声道：“不必那么客气！”
　　温文的目光一一扫过坐在桌边的三个人，最后却淡淡地道：“我想我还是保密好了！”
　　引得知世轻笑起来。
　　绚丽的阳光在眼前流转，小克罗和可鲁贝罗斯还在桌子上你来我往地给对方喂甜食，观月老师的到来又为欢快的气氛增添了一缕惊奇。
　　小克罗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黑森林蛋糕，一边说道：“不过这一切好像都是库洛设计的嘛！”
　　真不愧是自己和月的原主人——这么能折腾……
　　“没那回事！”艾利欧笑道。
　　“既然这样……”小克罗吃完了黑森林蛋糕又举起身边的奶油派，“我要大吃特吃！还有开一个‘库洛牌全部更新’的庆祝茶会吧！尽量吃吧！！！”
　　“我也要吃~~~”斯比奈鲁以萌系小黑猫的姿态捂脸尖叫。
　　“这家伙又变成怪胎了！”小克罗评价道。
　　“人家才不是怪胎~~~”斯比奈鲁娇嗔着抗议。
　　知世看着铺撒在窗棂上的阳光，心里宁静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一切结束后的午后竟然会这么美好！

　　第二天清晨，机场。
　　“观月老师不和你们一起么？”
　　知世看看艾利欧，又看看不远处抱着斯比玩的奈久留，疑惑地问道。
　　“嗯。”艾利欧点点头，微笑道：“歌帆本来就只是去英国念大学而已，后来又是经我拜托才暂时避开。今后她会一直呆在日本的。”
　　“这样呀……”知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艾利欧淡淡地道。
　　“什么？”知世笑着问。
　　“今后如果再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事，”艾利欧沉声道，“请及时和我联系。”
　　“还会有么？”知世不解。
　　“还有最后一张未被发现的库洛牌。”艾利欧轻声解释道，“也许会很危险。但必须要小樱她独自解决才行！”
　　“我知道了。”知世点点头，“我会注意小樱的。”
　　“那么就拜托你了！”艾利欧温柔地笑道：“交给大道寺这样细心的女孩子我就放心了！”
　　“艾利欧~要登机了哟！”奈久留站在登机口向这边挥手。
　　“好的。”艾利欧朝着奈久留点点头，有看着知世笑道：“那么，我走了！”
　　“嗯~”知世点点头，“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