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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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走出去了，可雨舒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才好，不过这学校这么大，她想即使是随便走走也很不错。眼下晚上会出来兜圈的人很少，除了那一对对永远逛不腻的情侣估计也没有别人了。雨舒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突然想起了自己上次被叮得满腿都是的蚊子包，赶紧先绕道走开。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雨舒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少，但月亮还是依旧那么亮。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陈曦提到过，她小时候最美的一个愿望就是和一个人一起躺在软软的草地上，闻着地上淡淡香草气息，然后两人一同看天上的明月、数着天上的星星。晚风轻轻地吹，同时也慢慢地把李白的那句举杯邀明月刻在心里，那是无论对影会成多少人都赶不走的浪漫。
想到陈曦，雨舒本来就不大好的心情就更添了几分惆怅。开学才没多少时间，他却似乎是越来越忙了，就连自己打电话过去也往往都由他室友接。她搞不懂陈曦都在忙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这么忙的。雨舒很想追问，但每次看到陈曦心情很好，两个人难得坐下来开开心心一块看足球转播的时候，她突然又不想问了。不是不知道怎么讲出口，而是感觉有什么好问的呢。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雨舒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想说的话那肯定是为了她好，如果他不想说那就是他想自己一个人承担的烦恼。她无法干涉，但需要赴汤蹈火的名单里却永远有“岑雨舒”这三个字。
同时雨舒也不想让陈曦在应付别人之余还要找个借口来说服自己，所以刚才想打个电话过去的冲动，现在却渐渐觉得没有了必要。
“喂，雨舒——”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回头一瞧，没想到会是阿峰，只见他正兴奋地朝自己招手。
“你一个人出来溜达啊？”这人还是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热情。
“是啊，”雨舒应了声，她没有忽略掉阿峰身边的纪云朗，也同样问了一句，“出来走走啊？”
“嗯，”她没想到纪云朗居然还是那种淡不拉几的口吻，脸上更还是和白天无异的面无表情。
雨舒看他这样就忍不住心里有点呕，她真不晓得这人是天生就这样，还是说故作冷淡表现给别人看的。明明长得一张帅面孔，但有什么用，这个人连最起码的笑容都没有。不对不对，雨舒摇头，因为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了在医院走廊里的那个安定的笑容，如果……那人不是纪云朗的话，那当时让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人是谁？雨舒悄悄瞥了旁边丰神俊朗的纪云朗一眼，如果不是他，那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纪云朗，他又是谁？
阿峰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卖部，哈哈，这可是今天他把某人拖过来的目的地。
“哎，云朗，我肚子饿了，我们还是先过去买点吃的东西吧。”
“你怎么又吃。”这个阿峰刚蹭完他的饭卡，就来蹭自己的腰包。
谁让我们是兄弟嘛，哈哈，阿峰得意地勾上某人的肩，堂而皇之地又把自己的那套理论给搬出来，“是兄弟才想叫你请嘛。喂，雨舒，你饿不饿，要不要顺便一起啊？”好嘞，这下子阿峰干脆把雨舒也给算上了，也对，不是花自己的钱，这种顺水人情他干嘛不做。
小卖部。
“雨舒，你这个要伐？”阿峰一口咬着烤香肠一边在问。
“好啊。”干嘛不要呢，雨舒也相当不客气。
阿峰眼尖，当下又盯上了别的零食。不过此时小卖部里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他在冲向其他柜台前不忘回头嘱咐下：“喂，老板，刚才的烤香肠记得再给我两串。”
“你不是都吃过了吗？”看着刚被他嘴里叼着的香肠棒，雨舒不解。
“所谓‘好吃就多吃点’呗。”阿峰神气活现地念了句广告词，“——知道不？”
一直在后面不说话的纪云朗听到他这么讲，忍不住悠悠插上一句，“吃那么多你当心噔住。”
“谁，谁说的啊……”阿峰抗议了，上次只是个意外。他不爽地随手就把台子上的东西一个个往雨舒的手里塞。纪云朗，你别忘了，就算我吃不了还有她呢。
“雨舒，你别客气哈。多吃点啊，今天难得云朗请客。”他几乎是献媚地在笑。
“……啊，不用不用，”天，是不是和纪云朗一起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啊，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瞧这满手的零食雨舒真是苦笑不得，“好啦，够了够了，阿峰我哪吃的了那么多啊！”她简直要跳起来了。
“吃吧吃吧，不用客气。”听那语调欢快的呀，活像待会是他付钱似的。
雨舒尴尬地对旁边的纪云朗笑笑，这个阿峰让她怎么好意思啊，“的确是太多了，我还是叫他放回去点吧。”
“算了，用不着，你拿着好了。”纪云朗回头又是淡淡一句，“老板，一共是多少钱？”
……囧。
什么叫做却之不恭，某人此刻才算是真正理解了。
阿峰这个好打发的家伙，在拿了几块慕斯蛋糕之后就兴高采烈地跑去看他女朋友了。雨舒简直就是败给他了，如果他女朋友晓得自己男朋友带的几块蛋糕都是从别人身上蹭来的话，不知道会做如何感想。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喜欢蹭别人的，也有心甘情愿被别人蹭的。想到了这里，雨舒不由自主偷瞄了下旁边的纪云朗。没想到长得不错，却原来是个大傻瓜。来的时候和别人一块来，买完东西付完账后，人家拍拍屁股去看女朋友了，他反倒被剩了下来。
“……那个，你不回去吗？”和他就两个人走在无人的操场上，雨舒心里突然有说不出的怪异。
纪云朗看向她，“你回去吗？”
雨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还要待会，想再走走。”
“好啊，我也还想走走。”
“……哦。”东西这么重，雨舒瞥了老天一眼，好吧，走走，我们走走。
“雨舒……”
“嗯？”有事吗？
纪云朗看了眼她手里抱着的袋子，貌似挺多的，“我来拿吧。”
“好啊。”雨舒笑着看他接过的样子，原来这个人也不是一直一板一眼的嘛，“重不重啊？”她忍不住问。
“还行。”厚厚，这人是不是一向都这么省字如金的啊？
雨舒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和秦筝在一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没话讲。
“要不要喝饮料？”刚才阿峰拿了好几罐呢。
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两个人走在一起却都不说话。
雨舒只好主动硬着头皮没话找话，“红茶还是绿茶？”她抬头问他。
站得那么近，纪云朗被迫转移目光，“那个，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呵呵，说的好像武侠里的台词哦。不过我们俩现在该去哪打尖吃饭啊？”
纪云朗脚下一顿，惊讶地回头看她。
雨舒被看的心里发毛，“怎……怎么了？”刚才的神气一下子全都飞了。
纪云朗停顿了几秒，“呃，没什么……就是你身上好像有只虫子。”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再配上那貌似很肯定的语气，可信度太高，一时间让雨舒整整呆滞了好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毫无防备的她大叫一声，跑到了云朗的身边，“哪儿，哪儿啊！快点，快帮我拿掉拿掉啦！”
“好啦，没事啦，没事啦，别着急。”瞧她急得上下乱拍一气的模样，纪云朗笑出了声。
雨舒难得看到他嘴边抿着笑意的样子，很醉人的笑容。
真好看，只不过，“你笑得好贼耶，真和林小海一样！”好兄弟是不是就是这样练就的呀？
提到了小海，纪云朗笑不出来了。
“真的没有了吗？”雨舒还是不确定地仰头问他。
纪云朗转身不再看她，“相信我啦，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难得某人真的不再问了。
又安静了，清风微拂。
同时感受着夜间的小路树叶斑驳。
那些灯光，那些星光，他不会告诉她。
……刚才那一刻，自己仿佛看到了星星坠落到了她眼里。
小剧院。
“就是这儿吗？”雨舒看了眼四周，没想到纪云朗竟然会带自己来这。
白天不是才刚来过吗？
“晚上这里安静些，”他看她四处张望的样子，不由解释道：“而且不大容易被别人打扰。”
“……是吗。”其实纪云朗多想了，因为雨舒的脑子此刻不会转到其他地方去。
来这就是为了开动，那现在的任务呢，自然就是要美美地吃一顿。
雨舒自然是不会浪费时间。
“哇，这个阿峰，居然连汉堡包都买了。”她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顺便递给他一个，“喏，还有红茶，一起将就吃吧。”
纪云朗接过，“……谢谢。”
雨舒停下手里的动作，好笑道：“你这人真奇怪，看起来很难搞的样子，却原来是个滥好人。被人宰了一顿，还要对我说谢谢。”
直觉说得渴了，她不客气地打开饮料喝了口，却正好瞧见某人噙着笑意的脸。
那是一种让人看在眼里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微笑的感觉。
雨舒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此刻的纪云朗似乎又变回去了，和在医院走廊的那个他重叠在了一起。她不清楚这个家伙明明一脸精明相，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雨舒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跟纪云朗说一下，“你呀你呀，再这么当老好人下去的话，当心哪天被那帮男生给吃穷了。”她始终感觉这小子是真傻，没见过这样的。
从前和陈曦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这么碎碎念，而且还会手指着他的肩不停地讲。不过和纪云朗在一起，感觉似乎又有点不一样。她会觉得手指着他说话是一件很难看的事。
“雨舒……”
某人正在啃着汉堡，“嗯？”又怎么啦？
“你会跳恰恰吗？”
会倒是会啦，不过你想干什么。
面对她的目光，纪云朗说：“现在突然好想跳舞，要不要来一段？”
“……现在？”可是她手里的汉堡包刚啃完。
还是不用了，雨舒摆摆手道：“算了，我都吃饱了。”
“好吧，”纪云朗也不勉强，一个人倒先在舞台上来了段踢踏。
雨舒在下面拍手，“不错哦，你不是要来段恰恰吗？”
“你真不一起来？”
“哈哈，我看你跳就好。”
纪云朗笑了笑。
“哎呀，不对，不是那么转的。”雨舒看到他有个地方跳错了，忍不住站起来做示范，“是这样子的啦。来，你跟着我的脚动。我往后的话，你就向前一步。”
“喂，你别愣着啊。”
他恍然惊醒，“……噢，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有点紧张，不过跳舞的时候把心态放轻松才比较好。”
“雨舒……”纪云朗似乎被她少有的细腻而吃惊，虽然说自己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咳咳，那个……”雨舒居然发现自己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怎么了？
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她居然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个最近秦筝下午三点之后都会待在寝室里，如果你要找她的话，可以直接过来……”
雨舒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啃着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提到秦筝，她只是觉得该说点什么。可想来想去他们都认识的人唯有秦筝而已。
雨舒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那另外一边的纪云朗就显得更加不明所以了。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哪些地方让她误会了，“……其实我和她只是好朋友。”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够不够？
“啊？”雨舒明显一愣，猛然抬头，好朋友？
那，那些天你们打电话煲电话粥，你还来我们宿舍楼下找她，都只是因为好朋友？
刚才秦筝也这么对自己说，既然双方当事人都说挑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她自然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下去。
雨舒只为自己白天心头吃味感到尴尬，“……是吗？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不过秦筝真的不错哦，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她心无城府地真心夸赞。
“那你呢？”纪云朗只看她。
雨舒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我啊？”
是啊，岑雨舒，是你。
带着她旋转，云朗心中喟叹，你的身边……
“咦？这个你竟然会……”
看着她惊奇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雨舒，我似乎也忘记告诉了你，从高中起我就会跳恰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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