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14、豆腐干更好吃

　　王氏惊奇又略带疑惑地看一眼锦瑟，但还是点点头照办。
　　对那位大婶说道：“大姐，奶水不够可以买这种鲫鱼，你别看它个头小，但鲫鱼豆腐汤可以帮助下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试试？”
　　“好，那我就买鲫鱼试试。但这鲫鱼豆腐汤怎么做？”
　　王氏也没做过，最近都是晓梦在做鱼，她不会啊！悄悄看了一眼锦瑟。
　　锦瑟悄悄转告给大伯母，让大伯母去说，她一个小孩说的话没人信啊！
　　大伯母有些紧张，但为了卖鱼，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大姐，你就放一点油，将这鱼煎到两面金黄，再加上水，大火熬，熬到汤变白，再加豆腐、盐和葱进去就可以了。”
　　锦瑟没说要加生姜，她刚开始以为这里没有。
　　后来才知道，有生姜，但都是野生的，也没人拿来炒菜。
　　所以说了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最后那人买了三条小鲫鱼，一条大草鱼，大草鱼三斤二两，算三斤，一共二十八文。
　　第一笔钱入账，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是一文不名了！
　　虽然是下午，但来买菜的人还是挺多的，尤其是鱼是稀罕货。
　　方县山多，河少，鱼难抓，卖的人更少。有些大户人家有钱，就喜欢吃鱼，所以鱼还是挺好卖的。
　　至少他们带来的两桶鱼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主要就是有家大户人家的下人匆匆跑来，把剩下的鱼全买了！
　　“你们运气好，这家少爷是在省城读书的，最近回来休假，他家少爷是出了名的喜欢吃鱼。”
　　外婆一边帮着收摊，一边解释道。王氏把装钱的布袋子递给大伯母，大伯母也没推辞，把它放好。
　　“婆婆，我们回来了。”
　　锦瑟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两个比自家娘年纪大，又比大伯母小的中年妇女过来了。
　　这就是大舅母和二舅母了，听外婆说她们主要在外面帮人洗衣服，干点零工。
　　大舅在工地干苦力，二舅也是担着豆腐挑子走乡穿道地卖豆腐。
　　大舅和二舅家各有一个儿子，都有十一二岁了，说是在他处做学徒，也没个工钱，还要倒贴钱。
　　再看外婆家的房子，虽说地理位置好，但只有三间正房，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且面积都不大。
　　虽说有个院子，但院子极小，一口水井，一小块菜地，另一个角落堆满了柴，剩下的空间也只够洗个衣服了。
　　刚才卖鱼的时候听外婆说，他们八个人挤在这屋子里，生活不方便，妯娌之间摩擦也多。
　　唯一庆幸地是，大舅二舅关系好，也有主见，管得住两个舅妈。
　　他们想要存钱再买一间房子，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家全是儿子，就光是吃都是一大笔开销，往年根本就存不住钱，也就这两年稍微好一点。
　　锦瑟听了后，好像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女儿嫁给当时还不是秀才的爹了。
　　之前听大人们隐约提过，是秀才爹在县城读书的时候，看见了卖豆腐的娘，一见钟情，然后托人提亲。
　　而外婆家之所以同意，原因很简。
　　一来秀才爹当时虽然还没考上秀才，但是个有名声、有希望的读书人。
　　二来外婆家虽是城里卖豆腐，但卖豆腐的不止他们一家，加上家里人多，住房也小，生活也不艰难，还不如当时的肖家富裕。
　　也就占了一个城里人的优势。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女儿会早早就守寡，家境也一落千丈。
　　“大舅妈，二舅妈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锦瑟分明看到。
　　两个舅妈在看见他们一行四人时，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估计认为他们是来打秋风的。
　　不想自家娘和外婆难做，锦瑟主动开口道：
　　“大舅妈，二舅妈，我们带了鱼过来，谢谢二舅上次帮我请大夫，你们看，我现在都好了！”
　　锦瑟装作没看见她们的不满，特意在她们面前转圈。
　　听到是来送鱼，不是来借钱的，两人脸上的笑容明显更灿烂了。
　　现下也没什么人来买豆腐，外婆就让外公守着摊子，她带人进屋做饭。
　　他们也看到这里太窄，四人在这儿根本睡不下，所以同外婆说好今天就回去。
　　外婆也知道自家情况，没有强求，但必须吃了饭走。
　　舅舅和表哥都要很晚才回来，怕时间太晚外婆就先做饭让四人先吃。
　　外婆还想做条鱼，舅妈欲言又止，几人连忙都说不要。
　　“外婆，我们不吃鱼，我想吃豆腐，能不能就做个白菜豆腐汤？”
　　听到不吃鱼，大舅妈松了一口气，先外婆一步说：“没问题，这儿别的没有，豆腐管够！”
　　二舅妈也接过话道：“待会你们走的时候提些豆腐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脸色愠怒的外婆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做白菜豆腐汤。
　　锦瑟也明白外婆家的难处，仔细回忆了下关于豆腐的新花样。
　　吃着白嫩嫩的豆腐，锦瑟带着天真道：“外婆，你家的豆腐好好吃，不知道豆腐干是不是也这么好吃？”
　　外婆听到锦瑟夸她做的豆腐好吃，脸都笑出褶子了。
　　又听到锦瑟说什么豆腐干，这根本没听说过，连忙问什么是豆腐干。
　　锦瑟做出一副回忆的表情，说道：
　　“爹给我说的，他说他在省城考试的时候吃过一次，很好吃。”
　　大舅妈眼睛一转，试探道：“那豆腐干长什么样？怎么做的？”
　　话音刚落，大舅妈觉得自己问一个五岁的小孩这个问题，好像有些搞笑，不自在地抿嘴。
　　外婆也低声呵斥道：“锦丫头是小娃娃，你乱问什么？”
　　但锦瑟等的就是这个问题，高高举手道：
　　“我知道，我知道，爹说过，好像就是将白豆腐抹上盐和，和什么香料，腌了后洗干净，再将豆腐干用微火烤。”
　　锦瑟也不好说得太清楚，要不然他们就会怀疑。
　　而且不能小看劳动人民的智慧，你提点思路，给点方向，他们自己就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越走越好。
　　在座的谁也没想到锦瑟真知道方向，惊喜有之，激动有之，担忧有之，不满有之。
　　两个舅妈一个劲儿地夸锦瑟，二舅妈直接去包了一大块豆腐过来，让王氏待会儿带回去，满脸地跃跃欲试。
　　外婆有些担忧地看着王氏，王氏微微摇头，表示没关系，她了解自己的女儿。
　　大伯母吃好放下碗筷，脸色不怎么好，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