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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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残破的房屋内，气氛平静的可怕。
库洛洛从出现以来，脸上的神情就没有丝毫的变化。淡定，优雅，从容，甚至微勾着形状优美的唇角。
好像刚才突然出手阻止夏洛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也丝毫没有想要解释什么的欲望。他只是眼神专注的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漆黑的瞳孔深邃得看不到边际。
夏洛克的杀气已然消散，沉默的重新坐回床沿。象征着治愈的温和念力重新凝集在手上，基阿鲁斯身体上的伤痕在浅色光芒的照射下也开始愈合。
两个人都没有交谈的意思。
库洛洛对自己的平静略微感到惊讶，他本来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感触。在看到这个男人以前也曾经设想过这样的场面，他有信心说这些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然而现实其实比想象得更加容易。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去推波助澜些什么，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就好像蓄力一击打在棉花上面，不能说受伤，浅淡的无力感而已，却依旧能让人产生出一种近似郁闷的情绪来。
----也只是这样了。
库洛洛忽然觉得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温柔的表象下冷酷无情，喜新厌旧...多么像是曾经记忆里的那个“库洛洛”。
----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真实的库洛洛。
径自走到夏洛克的身边，无视投来的略带探究的目光，库洛洛只是微微俯下身，靠近基阿鲁斯的面容。从未如此接近，却流着同样的血液的两张面孔，轮廓相似，神情截然不同。
库洛洛轻柔的微笑，深邃的瞳孔似乎也泛起奇异的微光：
“父亲，父亲，该醒一醒了。”
----还不醒来的话，就永远沉睡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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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中醒来，却陷入更深的恐怖之中。
就那样沉睡下去，永恒的安眠，是否会比醒来要幸福一点点？
----然而生而为人的痛苦，往往在于无法选择，无能为力。
“是...你...”被强行唤醒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乎极为熟悉的面容。呆滞了半晌，才颤抖的吐出几个虚弱无力的音节。
“啊，是我呢...父亲。”库洛洛温柔的微笑，明明是和缓的语调，语气却轻柔得过分。最后说出口的称谓压低到极致近乎叹息，却让人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其中的复杂含义。
恍惚的注视着对方年轻俊美的容颜，混乱的思绪忽然一空。终于找回了理智的基阿鲁斯微微闭上眼睛，一切的过去重新浮上脑海。曾经如此折磨着他的记忆，依稀带着惨烈的血色和罪恶的味道，此时此刻却好像已经再也不能给他任何痛苦的影响。
因为他就要死了。
----多么可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了家族而牺牲的孩子，最终毁灭了家族。
基阿鲁斯低低的笑起来，那笑容却如此嘲讽空洞。
----留着这样的血液的人，如今已经只剩下两个了。
很快...就要变成唯一了...
纯净的血脉里流淌的却是最深的罪恶。
库洛洛安静的站在床边，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多年前即使早就明了前因后果，知道这个男人所作所为的原因，却还是无法理解，更无法原谅。于是策划了一切的行为，只为了把他推进地狱。
然而曾经的恨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全然消失了。
库洛洛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其实从始至终都无法拥有自己的人生。他被血液里的偏执所掌控，状若疯狂，但其实不过是弱者的挣扎而已。
基阿鲁斯·鲁西鲁只是一个弱者。而库洛洛·鲁西鲁从来不会俯视。
所以...已经没有意义了啊。对待这样的一个虚弱不堪，即将死去的人，不管什么行为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库洛洛重新微笑起来。
就这样结束吧。
十三年前的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从出生开始就缠绕在他身上的，仿若诅咒的东西，终于彻彻底底的消散了，再留不下一丝痕迹。
----我就是库洛洛·鲁西鲁
我只是库洛洛·鲁西鲁
留给基阿鲁斯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逆着从门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凝聚着深沉诡谲的暗色。
库洛洛·鲁西鲁...
一直沉默的夏洛克，伸手为死去的人合上眼睛。接着轻轻的吐出一句叹息。
“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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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里从来看不到真正的阳光。
活在这里的人们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嘿，你们有没有觉得库洛洛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难得你也会敏锐一把呀，大块头。”
“你说什么！小矮子！”
“想打架吗？强化系的笨蛋！”
“打就打，你觉得我会怕你？！！”
“...喂，不要再吵了...很烦啊。”
“哼。”
窃窃私语最终还是转化成针锋相对的怒吼，库洛洛合上摊开的书本，略带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冰山玛奇坐在一边，冷气全开，冻得坐在她身边的信长一个哆嗦，表情满是无奈的看着一言不合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窝金和飞坦。
----即使背叛一开始就存在
我还是愿意尽我所能，相信你们
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伙伴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