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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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黑暗中，有人静静开口。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伊路米。”库洛洛微笑的将双手交叠在脑后，仰躺在床上的姿势随意而放松，仿佛对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里的说话声毫无警惕。
“我可不是笨蛋啊...”低沉的语气在尾音处化作一声暧昧模糊的叹息，库洛洛笑容依旧，只是脸上仿佛掠过一丝怅然的神色，几乎让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年杀手当成错觉。
----我不是笨蛋...只是觉悟的实在太晚了呢...
黑发杀手沉默了片刻，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似的，突兀的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七千万戒尼，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然而库洛洛却是听懂了杀手的言外之意，唇边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点，开口时语气却仿佛有点无奈：“唔，谢谢你，不过这一次真的不需要呢。”
“只是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这样而已。并且...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人呢。”
“你又在说冷笑话了，库洛洛。”不知是否听出库洛洛语气中的揶揄，黑发杀手平板的声线似乎有一点点上扬，出口的话却带着毫不客气的鄙视味道。
“好吧好吧...”轻笑一声，库洛洛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似乎不经意的说道：“这一次到流星街又是完成委托的吧，总是呆在我这里，不会来不及吗？”
沉默了片刻，伊路米平淡的说：“不会。任务目标就在附近，而且...跟你有一些关系。”
“跟我...有关？”库洛洛略带疑惑地重复，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却没有发现什么跟此事有关的迹象。
“方便透露一下...任务目标吗？”
再度沉默，然后一个名字被以平淡的语气吐出：“基阿鲁斯·鲁西鲁。”
“哦？这倒是相当有趣呢...”嘴里说着有趣的库洛洛，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
不能说不惊讶，但是惊讶之后又发现一切仿佛都合情合理。
----怪不得会在夏洛克这里见到那个玩偶，看来夏洛克果真是不知情的...
原来鲁西鲁族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啊...父亲，事到如今，你是否会
有一点点后悔呢？你还会想起维利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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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后悔了，维利亚。”陷入幻觉中的男人神色惨淡的向虚无的半空中伸出手，妄图抓住其实并不存在的那人的衣角。
美丽的女子笑容温柔略带羞涩，一袭红衣更衬得她容颜精致。只是那张脸的轮廓，和基阿鲁斯是如此的相似。
----毕竟是同胞兄妹呢...
思维完全混乱的男人已经听不到脑海中充满恶意的嘲讽声线，幻境里那人的红衣在他的眼里是全然凄厉的血色。
就好像那一夜，被他亲手贯穿胸膛的时候，那样的血色。
“我好后悔...维利亚...维利亚...”狂乱的呢喃，仿佛要把心头深藏已久的悔恨和痛苦全然发泄出来，基阿鲁斯手指微微收拢，却只抓住一抹空气。
----你后悔什么呢？后悔没有把那个魔鬼再一次杀死，对吧！
那一夜你本可以杀死他的...结果卡兰多出现了！
在他回到鲁西鲁庄园的时候，你没有杀他，那是因为想要再次把他当做祭品，难道不是吗？
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了...却在最后关头败在一个小鬼的手里！后悔吧...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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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洛克推开房门的时候，几乎被自己看到的场景惊得呆住了。
邋遢脏破的男人蜷缩在床角，手上，头上满是淋漓的鲜血。而原本修长有力，现在却枯黄干瘪的手指正奋力划开额头的皮肤，像是无法忍受什么，要从里面生生挖出去一样。
假如不是身受重伤，虚弱到极点...那么他的手指大概已经生生穿透了自己的头颅！
迅速抢上去，第一个动作就是打昏了明显精神状态异常的男人。夏洛克还沉浸在刚才猛然间看到的惨烈场景里，略略失神，手下动作却不慢，念凝聚在手上，快速为男人稳定伤势。
然而即使是昏迷也仍旧在下意识挣扎的男人，低哑吐出的名字却让夏洛克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上的工作。
----维利亚...
望着基阿鲁斯憔悴不堪的脸，夏洛克心中埋藏已久的阴翳再也压抑不住的翻涌上来。
----现在想起维利亚...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毁掉了...都被你毁掉了！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呢？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你却还活着！
散去的念随着主人心头黑暗情绪的涌起而重新凝聚，只是颜色已经变得阴沉而冷酷。垂下的手再一次抬起，只是目标已经换成了对方的咽喉。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呢？
为什么？
为什么！
凌厉的杀气一瞬间充斥狭小的房间，昏迷中的男人敏感的蹙眉，下意识想醒来身体却无能为力。
----你去陪他们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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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降临的瞬间，有人挡住了那只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