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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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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太师府,府里人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但这会儿他们顾不上热闹不热闹的了,这次很明显是比较焦急的事情,否则他们的老师不会派人来催。以太师的地位,这些人倒也不用陪。
“恩师!”
“恩师!”
景琛和母尚珏异口同声到,太师一改往日常态,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最令两人诧异的则是这间书房里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屏风,之前是没有的,而屏风后面似乎是有人。
“来来来,今日是家宴,你二人不必拘束。”太师捻着胡须让两人就坐。
景琛四下看去,却不见公输磊和穆武的身影。于是乎便问道:“恩师,公输兄与穆兄怎么不在。”
太师刚想开口说话,屏风后面的那人却说起话来了,“依你之见,他二人如何?”
太师见屏风后面之人说话,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景琛,看他下一步如何作答。
景琛见太师如此,看了眼屏风,大概知晓这屏风之后的乃是何人,景琛上前一步,作揖下跪,“启禀陛下,公输兄与穆兄二人乃是国家栋梁之材,臣不敢妄下定论,还请陛下示下。”
坐在屏风之后的皇帝淡淡一笑,对于自己被人看穿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反而玩笑似的说道:“老师,看来您输了,朕就说这点伎俩瞒不过师弟吧!”
“陛下圣明!!!”
太师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让人抬走了屏风。屏风被移走,坤帝信步闲庭负手而出,一见到皇帝出来,母尚珏立马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琛和母尚珏齐刷刷喊到。
“行了,你们不必拘礼,正如老师所言,今日乃是家宴,我不是皇帝,只是你们的师兄而已。”
“谢陛下!!!”
待到坤帝上座之后,太师就坐在了他旁边,得到首肯之后景琛和母尚珏才落座。
“景爱卿,朕听说那公输爱卿与穆爱卿曾苛待于你,怎么,你不恨他们吗?”坤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景琛。
“启禀陛下,微臣之事不值一提,但他二人的确是国之栋梁。”
母尚珏听到景琛如此说才放下心来,那公输磊和穆武纵使再不济,那也是皇帝钦点的,若是回答错了,那便是明着说皇帝昏庸无能,好在这次景琛没有犯轴,但母尚珏又想到殿试之事,不免再次担忧了起来。
“他二人秉性如何老师已经告诉朕了,你倒不用为了讨好朕而故意如此。”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这时太师出来打圆场,“既然是家宴,说他们二人作甚。”
公输磊和穆武虽然名义上是太师的门生,但他们二人跟景琛和花渊、母尚珏相比却并非正统,因为他们俩的官是捐来的,说是科举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自然身份上就比景琛等低上一等。
“就是可惜渊儿了。”太师有些惋惜。“算了,咱们开宴吧。”
“是!!!”
景琛与母尚珏起身谢过太师,随后房太师一拍手,一道道精美的食物便被下人们端了上来。
宴席期间,坤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俩说话,虽看似随意,但又却让人不得不小心,生怕那一句话不对就会触怒龙颜。
由于皇帝此次出宫并非公事,所以待了不久就回了宫,等到皇帝走后,景琛和母尚珏才松了口气,行为也渐渐大胆起来。
“老师,今日陛下怎会来此?”
“不知。”
“······”
皇帝走后,房太师才差人将公输磊和穆武给叫了进来,他们二人虽非正统,但他也不能厚此薄彼。
“老师!!!”
二人一进来就显得十分有礼,不仅跪拜了房太师,就连景琛和母尚珏都没落下,他们俩对于闹肚子的事情自是心知肚明,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刚刚他们俩在茅房待了许久,连止泻药都不敢喝,要不是太师府里的人发现两人异常,寻了大夫来,他们二人估计现在还在茅房里。
母尚珏看着有些虚脱的公输磊和穆武,给了景琛一个暗示,“你到底放了多少料?”
景琛笑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一,母尚珏瞪大了眼睛,“一包?你这也忒狠了些。”
景琛摇了摇头,手指还是比划了一个一,母尚珏惊呆了,“不能是一斤吧?”
景琛点了点头,母尚珏倒吸一口凉气,从此断绝了要惹景琛的打算。景琛可以说是用一斤巴豆粉和的面,当然,也不能让这两人全吃了。那也太浪费了,一斤巴豆粉也是不便宜的。恰巧城外一家猪舍里的猪患上了后不利,所以这一斤巴豆粉和的面还分了好大一份给了猪舍里的猪,他们俩这点还是抢过来的。
“公输兄、穆兄,来吃些果子。”景琛笑眯眯的将面前一份糕点给端了过去,这二人差点拉死,哪里还敢吃景琛送过来的糕点啊,连忙摇头摆手。太师也看出了端倪,严厉的喝止了景琛,景琛一吸溜鼻子,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房太师的严厉是出了名的,见房太师帮忙解围,二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师,最近学生在民间听见了一个传闻,不知老师可曾听过?”景琛突然说起。
“哦?是什么传闻?”房太师来了兴致。
“说有一哑巴,平日里就在戏班里打打杂,这一日,一家大户请这个戏班去唱戏,戏文很精彩,博得了满堂彩,大户高兴,宴请戏班里所有的人,并吩咐账房取出纹银二十两作为彩头,后来两拨人都喝醉了,事后戏班主便让这个哑巴去领取赏钱。大户人家重诺,自然不会言而无信,遂给了这哑巴二十两纹银,并让府中下人将他给送了出去。但出了大户人家的门,这些银两却十不存一,并且哑巴身上还带了一身伤。哑巴回到戏班后,戏班主一见哑巴如此,怒气冲冲的去寻那大户,但大户却十分肯定自己的赏赐已经被哑巴拿走了,戏班主只好带哑巴来对峙,可怜那哑巴不会说也不会写,平白无故的两边都没落下好,大户认为是哑巴短了钱,而戏班主却认定是大户言而无信,老师,您说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呢?”
景琛说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房太师。
“这哑巴可真不是个东西,偷了主人家的钱还以此来博取同情,可恨。”
还未等房太师说话,公输磊却抢先一步回答了景琛的话。
景琛转过身,靠在椅背上,笑哄哄的问:“那依公输兄所言,是那哑巴将那银钱觅了去?”
“那是自然,否则这银钱总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了吧,要我说,穷疯了的穷鬼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说了,那天也就哑巴一个人去了,那肯定是哑巴自我编排,没跑了。”公输磊一副真相已被自己尽数掌握的模样。
“老师以为呢?”景琛又看向房太师。
“许是那大户老眼昏花,并未真给那哑巴银钱。”房太师思虑之后回答,他现在便是经常如此,明明记得干了的事情转头去看却发现自己根本未干。
“景兄,你这传闻不全吧!我倒是还听闻自那大户与戏班决裂之后大户家的一个小厮便为自己赎了身,并且还置办了好些田地,可那小厮分明前一个月才进得府来,这可就奇怪了,一个小厮是怎么从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凑够银钱为自己赎身的呢?倘若这小厮家原本就富裕,那也无可能将小厮卖给大户为奴了。”母尚珏补充道。
“哦对,瞧我这记性,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景琛向母尚珏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母尚珏从景琛开口时起就已经猜想到景琛要为刚刚的事情讨个公道了。
毕竟是房太师府里的人,虽然只是个家丁小厮,但总归是太师府里的人,他们就算是想出头也得让太师府的主人来,越俎代庖的事情他们不能干。
房太师何等的精明,听到这里,立马便猜想到了事情的始末,喊来管家去查一查。
景琛与母尚珏见目的已经达成,十分默契的对太师道谢。公输磊则是看的云里雾里的,就一个故事而已,怎么老师看上去有些生气,这里的氛围也有些不对劲,于是乎便看向穆武。穆武也是个有头脑的家伙,当然知道景琛意有所指,就连他们俩闹肚子一事也是他告诉的公输磊,公输磊心无城府,当时并不认为这是被人下药所致。
穆武看了眼公输磊,给了个眼神让他不要说话。
不多时,刚刚欺负过盲眼男人的几名家丁就被管家带了进来。
“老爷,方才小姐请了一位盲眼书生听书,书生走时小姐给了赏赐,可到了府外,那盲眼书生手中并无银钱,且浑身是伤的离开了。”管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讲得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这也怨不得管家,那个传唤景琛他们的小厮正是管家的儿子,而这家丁目中无人的态度自然是令人不爽的,于是管家的儿子又告诉了管家,管家自然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说起实情来很自然的就卖力了些。
那几个家丁吓得连求饶都不敢了,只能一个劲的看着那个为首的家丁,为首的本来已经方寸大乱,正要开口,但房太师似乎并不想给这等恶仆机会,直接命人将这几个恶仆给打了出去,想他房太师一声清廉,可不能被这几人坏了名声。
看到恶仆被罚,景琛耸了耸肩,没再言语,而穆武却是一脸凝重,他们二人方才好像还踹了那人几脚,就希望没被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