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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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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更深了,风也更凉了,顺着凉亭的柱子滑下,接触的是冰冷的地面。双手抱膝而坐,将头埋入手臂中。身后有人,他感觉到了,他知道对方在靠近自己,却不想理会,直到温暖突然间赶走严寒,瞬间落入一个怀抱。如受惊之鸟本能的挣扎,想离开,却被死死的抱着:“别动,是我。地上凉,你穿如此单薄会着凉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奇迹般的鱼孜炎停止了动弹,随声源望去,看见的是一绝美的男子乌云般的发丝从脸颊两旁泻下,刚硬的轮廓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似黑色之珍珠。箭眉紧琐,起因原于鱼孜炎的漠然,约厚的唇无法破坏上天的恩赐。那个买了他的男子,他只在市场上见了一次。父亲把他当赌注输掉了,他被拉到市场上当宠物拍卖的时候,眼前这男人花高价在一遍惊哗中买下了他。
宠物,这个是现在最流行的东西。男人们玩腻了女人,转而对那些漂亮的男孩动手。穷人家的男孩象宠物般被买卖,忍受那些亵渎与猥亵。卖家没有断袖之癖,却乐此不彼,除了尝鲜之外,更多的是这是贵族们寻求刺激的游戏。而他,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象是那种会买宠物的男人,那他为何花重金买下自己?
就这样静静的任他抱着,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心安,当看见这男人的时候,心中那久违的平静再次苏醒。就这样吸收着来自左蒙的体温,直到腾空而起时才拉回思绪。本能的用双手抱住左朦的脖子,也很自然的将头埋到了左朦的项间。随后发现不妥想离开之时却已经被紧紧的抱住:“别动。”在鱼孜炎动弹之前就已经响起,语调柔和却不失威严,让人不容拒绝。“……我……不习惯……”也许是长久没说话,也许是受了凉,沙哑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连本人也无发听清的话却被练过武的左朦听的一清二楚,浅浅的笑意浮上面孔,柔似丝的眼神足以融化严冬冰雪:“别担心,你会习惯的。”霸道的男人,只要他想,就不容人抗拒。此刻,就算再柔和的语气也可听出不容他人反对。就这样,虽不情愿,却只能任由左朦抱着回房。自从家变后他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只在别人牵动线索时候才会存在生命。命运是可以改变一些东西的,但反抗却不一定能改变命运,当了解这些的时候,他周围就只剩下了独自一人。目睹家人的惨死,怎能不强迫自己长大。脱离本应属于自己年龄稚嫩,默默的忍受一切。回神过来时自己已经在温暖的大床上,棉柔的被褥,房间被火炉哄得暖暖的,而左朦则做在他床边。“我不喜欢你忽闪的眼神,那里充满了防备与痛楚。”不知是他自言自语,还是在说对床上的人儿,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拨开挡在鱼孜炎额前的发,因为长久的习武而让手显得有些粗糙。“闭上眼,乖乖的睡觉了。”象哄小孩似的,磁性的声音给人以最安全的感觉,象着了魔般,亦或真的累了,闭上眼沉沉的睡去。整夜未眠的左蒙不停的轻柔的摩擦着那额头的伤口,伤口很新,是最近才伤到的,都还没完全的愈合,不够就算伤口愈合甚至消失那有怎样,留在心底的伤那却永远无法消失。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星辰,而却可以看见眼珠在里面移动,紧锁的眉,汗珠不断润湿发丝。
空中雾气弥漫,视野模糊,空旷的空地却又似林立丛生,孤独的在迷雾中徘徊,听见的是那些若隐若现的鬼魅之声,它们忽远忽近,让人觉得自己听见的只是幻觉。迷蒙中,一人影若隐若现,透过雾想看清那个人影,却每当要靠近的时候,又离开好远,突然被拌到,地面却光滑如镜,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清晰的就象看见真实的自己,只是那个人血肉模糊,空洞的眼神比死神还要寒冷,凌乱的发,如同枯叶般凋落,直到无发可掉。看见的并非头皮,而是灰白的头骨。顶上有一不大的黑洞从黑洞中不断爬出虫子。魍魉之声越来越清晰,伴之而到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笑声。皮鞭接触皮肤瞬间的疼痛,黑色的血液流出化成蛇形,刚才那些不清楚的人影一逐渐清晰起来,他们苍白的面孔,阴森的白牙染着鲜红的血液,扑向他……
“啊~!”从噩梦中惊坐而起,惶恐的睁开眼,窗外的天渐显晨曦,烛火已经燃到了尽头,而自己却被环在一怀中。头顶上传来是的睡前那柔和的声音:“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如咒语般低沉而柔和。怀中人瑟瑟发颤的身体,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杉,可能连鱼孜炎本人也没发现自己会如此的抓着一个陌生人。好容易安慰下了激动的人儿,窗外已经可见东升之日。拨顺了挡在额前凌乱的发丝道:“饿了吗?穿好衣杉我带你去见一些你需要见的人。”一直柔和的语气轻柔的动作,象是呵护着最珍贵的宝贝般,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宝贝就消失在自己面前。而他却没有忽略掉那本来不安的眼中,在睡梦后消失的防备与无助再次恢复。暗叹之余,也只好从长计议。
用过早善,左蒙才发现鱼孜炎的食量是如此的小,难怪他瘦瘦小小的,在他的强迫下才吃了半个桂圆糕。本来就小小的衣杉在他的身上任就约显空大。皱着眉,握着他只是骨头的小手,心疼自己没能早点找到他,悔恨当时自己没能保护好他让他受了如此多的苦。
穿过回廊,就到了将军俯的前圆,在大门正对的地方就是大堂,虽没皇宫的气势,确依然是金碧辉煌。一位将军,能有如此的的府邸,他左蒙是第一人,并非他收剐民膏,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用性命拼来的。大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当然,昨天带他回来的那两人也在内,见左蒙到来,大家全都起身弯腰:“今天只是普通聚会,大家不用这么拘谨。都坐下吧。渊,你先把正事说了吧。”坐于上席,抓住本想逃走的鱼孜炎说。
“是。”第二把交椅是位于主席的两侧,一边是副将军冷玉萧,而另一个就是军师邢渊。“今天召集大家来除来厉行的庆功宴外还有见大喜事要宣布。”渊故弄玄虚的停了下来,引起堂下一阵猜疑,平时在战场上果断威严的将士们,此刻全没有了那样的严厉,氛围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只是鱼孜炎却无心去理会,以一向的动作默然的坐在左蒙的身边,那个位子大家都清楚是将军夫人的座位。只是那位夫人……
“如大家所见,他鱼孜炎以后就是将军俯的少爷了。左蒙将军外我们必须用生命保护的人。”虽然是意料中的,可亲自由军师的嘴里说出的感觉还是不同。堂下坐的都是跟随多年的将士,他们都知道将军的特殊癖好,但是,他们没料到将军会在大众面前公开这件事情。堂下以遍哗然,除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祝贺。可当事人鱼孜炎却始终安静的坐在那,漂亮的褐眸中尽是漠然,除了在听见左蒙这两个字时有点轻微的动向。心死之人对任何事物的漠不关心都比他要有感情。左蒙没有多语,只是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去,到中堂享受难得的宴会。